第279章 躲藏
李雲心道不妙,可為時已晚,就在她想要甩出鞭子打算調轉方向的時候,影衛已經扭頭將她攔住了,雙方僵持之下,李雲隻能看著影衛將自己請下馬,而她看著馬蹄子嘚嘚的飛走,漸漸的消失不見,心中怒吼一聲,“王爺,不能去啊!”
馬背之上的嗚翰樂手臂高高的揚起,鞭子啪的一聲落在了馬屁上,馬蹄子嗖嗖的往前衝,眨眼間就竄出了很遠,眼中就隻有一點點的黑芒,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不到李風鸞,他絕對不回頭。
此時,就在一處山坡之上,李風鸞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其次是嗚呼克拉,不過才幾百人,可是他們步調一致,整齊的想著高山之巔前行。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李風鸞突然停下腳步,對身邊的嗚呼克拉低聲說道,“藏身於此,怕是會被發現,我們務必要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裏才行。順著東邊的山走,一直通往西側的陽關險峻之巔,就可以看到一處顏色不同的灌樹,我們從那裏一直向東,就會有藏身的地方了。”
嗚呼克拉點點頭,走在她的身側,故意將身邊的冷風擋在了身後,低聲說“我知曉,隻是你是否可以走一整晚的路?”
李風鸞笑笑,說道,“那是自然,隻是需要你的手下合作了,要不然我們怕是一直到了明天早上也不可能走出這裏了。”
“好,我自有主張。”
嗚呼克拉對身後的幾位族長低聲嘀咕了一句,其中幾個人紛紛點頭,可其中一個粗獷的漢子就有些不同意了,指著自己手上的一條腿低喝,嘴巴上下一開一合,一連串匈奴人的話好像機關槍一樣說了出來,聽得李風鸞一陣頭痛。
嗚呼克拉臉色微變,指著那個人的腿也說了一陣,跟著就見幾個人要上前,那個人刷的一下子亮出了兵器,麵露凶光,指著李風鸞說了一陣。
李風鸞盡管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可也能夠想明白,此人定然是不想常她跋涉,並且看此人的身上手上不輕,嗚呼克拉定是想要此人留在這裏了。
李風鸞走上前,想要查看此人的傷勢,可瞧著他手裏的彎刀在李風鸞跟前晃了又晃,連連後撤,好像是想要動手。
李風鸞詫異的回頭瞧著嗚呼克拉,問道,“他到底是想如何?”
嗚呼克拉低聲歎了口氣,說道,“他不服氣你,想要與你比試,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叫人將他綁起來,一路上此人就有些意見,因為他從前一直跟著我的叔叔,自然不會甘心服從我的領導,有意見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我絕對不會叫他傷害你。”
李風鸞輕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出來,對那個人說,“這個是給你治療傷痛的藥丸,不過我現在不想給你,想必就算是現在給了你,你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吃進去。所以為滿足你,你不是想跟我比試呢,那我們就比試,你如果認為我是在趁人職位在你受傷的時候跟你比試,你就先將藥丸吃下去,如果不是,那麽我們就這樣切磋一番,點到為止,我不想傷了大家的和氣,尤其不想叫我的朋友為難,如何?”
李風鸞的話說的尤其的緩慢,就是想叫眼前的幾個人全都聽明白。盡管匈奴人很多人不會說中原話,不過他們還是能夠聽得明白的,其中不乏少數當年在中原跟隨老可汗在中原為非作歹的人。
“好!”
蹩腳的中原好脫口而出,推開李風鸞的手,將手裏的彎刀亂起來,刷的呼呼帶風。
嗚呼克拉想要上前阻撓,卻被李風鸞一把推開,笑著抽出了腰間的短刀,顛了顛,說道,“來吧,我們無招定輸贏。”
李風鸞瞅準此人身上的弱點,身子靈動的好像夜裏的一隻雄鷹,飛起手裏的刀子嗖嗖的衝了過去。眼前的漢子雖然看起來比較高大,其實也隻有一身的蠻力,看他的傷勢應該是在剛才快到京都附近才受傷,此前他們定然是遭遇了死侍的攔截,可這麽多人都沒有出事偏偏他出事了,可見此人打架估計是一個好手,可是殺人他卻不是。
就在三招之內,李風鸞高高的約起,雙腿盤在漢子的脖子上,速度驚人的快,輕輕的扭頭,那短刀就架在了漢子的脖子上,可她沒有下狠手,隻是用刀背狠狠的切了下去,就聽漢子悶哼一聲,咚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此時,還有些人都沒有主要到李風鸞是如何出手,就已經決定了勝負,當看到漢子趴在地上不住的拍著地麵的時候大家爆出哈哈的一陣笑聲。
李風鸞從他的身上跳下來,彎腰伸出手,男人哼了一聲,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脖子,臉上一片驚慌,片刻後也跟著笑了出來,豎起大拇指對李風鸞一陣讚歎。
嗚呼克拉笑著上前,低聲嗬斥了男人幾句,男人耷拉著腦袋走遠,李風鸞一直麵帶微笑,毫無勝利之後的那種得意,隻有謙卑之下的洋洋灑灑,對嗚呼克拉說,“我們不能再耽擱了。”隻因,她看到了盤旋在空中的信鴿已經不知道飛了多久,估計是發現了她的影子,正在尋找落腳的時機打算落下來。
這天深夜。
嗚翰樂棄了馬,站在山坡下麵望著前邊的戰況,等待著信鴿飛回來確定方向再繼續動身,卻不想,看到了地上的痕跡,盡管火把上的光亮比較昏暗,可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地上的腳印雜亂,順著他左手的方向的山坡一路消失不見。
他哼了一聲,扔了手裏隨意扯下來的樹枝,低喝一聲,“從這裏蹬上去,快!”
伴隨著嗚翰樂的低喝聲,影衛猶如叢林裏的野獸,腿腳飛快的衝了進去。
就在兩個時辰之後,李風鸞正帶著人從一處樹蔭下暫時的休整,因為她以為已經甩掉了天上的信鴿就等於摔倒了嗚翰樂的追蹤,卻不想,正在她才蹲下身想要從附近找個地方小解的時候看到了火把的光亮正飛速的向著她們的方向接近過來。
她陡然一顫,對嗚呼克拉交代繼續隱蔽好,她則委身帶著元朗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一刻鍾後,嗚翰樂站在一處低矮的灌輸旁邊,瞧著前邊的岔路口,地上兩邊都有腳印,所以他暫時不能確定李風鸞帶著匈奴人去了哪裏,等待著影衛先去探路之時,看到了暗處一個被月光照耀的有些晃人眼的光亮,嘴角噙著微微的冷笑,背著手,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
站在相隔兩個灌木叢的樹蔭之下,嗚翰樂望著麵前的漆黑,盡管看不多漆黑的月色之下的人,可他已經注意到了李風鸞的身氣息。
低聲說,“出來吧,我們現在就回去,匈奴人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追究。”
盡管他如此說,可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隻看到眼前漆黑的樹蔭之下依舊有些沉重的氣息在移動,腳步很輕,每一步都很穩,可他還是能感覺的到。
嗚翰樂可有說,“嗚呼克拉來這裏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就算他真的為了侵占我們中原我也會放了他。”這就算是交易了,意思是說你出來吧,我追求他的事情,也不追究你的過錯,隻要你出來,我可以放他們走。
可是,但可是,好想某人就是不打算出來,並且更有繼續想要藏在樹蔭之下的決定。
嗚翰樂急了,回頭看了看回來的影衛,指了指一個方向,示意他嗚呼克拉的人在那個方向,他輕輕的笑了一下,沒有走進灌木裏麵,而是望著剛才的方向說,“如果我追上去,你該知道我絕對不會手軟,區區幾百人就想在中原做出點事情來,豈不是不將我嗚翰樂放在眼裏了?”
暗處,蹲在灌木叢中的李風鸞無奈的吐了口氣,知道嗚翰樂敢隻帶著影衛過來就是有最大的決心將匈奴人一個不差的全都殺光,可是她有約定在先,尤其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因為相信自己而因為自己出事啊,於是她緩緩的站了出來,盡管如此,手中的藥丸還真準備好了。
嗚翰樂就要離開的時候看到她從灌木叢中站了起來,輕笑了一下,對她說,“出來吧!”
李風鸞深吸一口氣,打量著他帶來的人,數了數才十幾個,可聽嗚翰樂剛才的口氣好像不知是十幾個吧?不禁問道,“王爺,你當真非要在這裏殺他不可嗎?匈奴人再如何可恨,你們總歸會在邊塞相遇,他來這裏隻是為了匈奴人之間的那種民族情誼,卻不曾殺害過中原人啊!”
“戰爭之內,如何說誰是無辜之人,難道死在他們手上的人就是死有餘辜嗎?”
李風鸞被問的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無奈的輕輕擰了一下眉頭,跟著狠狠的將手裏的藥丸扔了出去,低喝道,“王爺,得罪了!”伴隨著一聲巨響,嗆人的黑煙一下子爆了起來,跟著就看到元朗的身影猶如飛出去的飛箭,拉著李風鸞從灌木叢之內飛速的逃走,確切的方向無人得知,可在一片煙塵之下,嗚翰樂的身影矯健如暗夜之中的雄鷹,緊緊跟了上去。
眼看著那個身影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嗚翰樂氣憤不已,心中直罵,“臭女人,要是我抓到你,看我怎麽收拾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