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進宮
李風鸞點點頭,想一番事情的輕重,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他,於是叫外麵淋雨的嗚呼克拉進來。
馮丞相一見是匈奴人,當即就來了脾氣,拿著手裏的書卷要去打人。
邊飛天和元朗兩個人橫在他跟前,身後的李風鸞輕聲勸阻說,“馮丞相,莫急。我們此去就是要將控製在宮內的匈奴人抓出來,並且要救出宮內的一些官臣和您的義子。嗚呼克拉是現在的可汗,他來此就是要殺了慕容海,他是嗚呼克拉的叛徒,不管如何都是死,隻要您在天黑前領著我們喬裝進宮,我們自會有辦法將您和您的義子揪出來,如何?”
嗚呼克拉一直沒有躲閃,站的筆直,就算馮丞相手裏的書卷落在了他身上也猶如蚊子一樣的落在身上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李風鸞又說,“我知曉丞相大人不甘心我們與外族人合作,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必須合作的時刻,您以為隻憑借我們的能力,是否能夠安全的救出您的義子?更因為,現在首要除掉的人便是那個慕容海,隻要他死,太子那邊沒有了兵權,他第一個要放的就是身邊的人。”
馮丞相點點頭,知道這件事還是出在慕容海身上,可他看著眼前這個魁梧高大的匈奴人,很是無奈的吐了口氣,說道“也罷,我隻聽從王妃娘娘的命令就是。”
李風鸞微微笑著,看向那邊站著的嗚呼克拉等人,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王妃娘娘要我如何做呢?”
李風鸞說道,“很簡單,我出麵,你門跟在我身後就好了,嗬嗬……”
想必,太子比任何人都想見到她的吧!
邊飛天和元朗同時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不禁異口同聲的問道,“王妃娘娘,小姐……這,您不是決定要馮丞相進宮嗎,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太子現在是否安全已經不知曉,直接過去是否會?”
“嗬嗬,你們放心便是,我自有安排。”
李風鸞誌在必得的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走吧!”
想要進去很簡單,可是想要出來就很難了,可李風鸞卻以為,其實進去和出來都一樣,很容易。她出麵進去,必定比馮丞相進去要容易,尤其,她這樣進去更容易見到太子和慕容海。
一個時辰後,李風鸞帶著身後的元朗出現了宮門之前,時隔月餘,再一次站在這裏,已經是另外一種景象。從前輝煌的此時已經變成了灰黃的顏色,之前那些莊嚴肅穆的守衛在這裏的兵衛現在換成了一個個的匈奴人,身上的彎刀在夕陽之下閃爍著微微的光亮,有些晃人眼。
她在外麵隻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宮門打開了,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煙塵滾動,就看到很多人出現在了宮門背後,為首的男人是一個陌生麵孔的男人,他身上出生呢和那些匈奴人的衣服,卻是中原人的頭飾,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著玉石的腰帶,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叫人看起來奇怪的氣息和氣度。
他看到李風鸞的時候輕蔑的冷嗤一聲,一點頭,身後的匈奴人舉著手裏的寬刀將李風鸞和元朗圍住了。
李風鸞不慌不忙的點點頭,邁步往前走,與那個人站的近了一些說道,“我要見皇上。”盡管現在這個稱呼依舊,可說出來的時候也覺得不是那麽別扭。
男人對李風鸞點點頭,沒有讓步,更沒有想要叫她進去的意思,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如何進來?”
“我有雙腳,自然是走進來,難不成我還要會飛嗎?”
男人的問題本來就是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問出口的問題,往常難道不是應該有人立刻去給裏麵的人送消息,告訴太子或者慕容海嗎,卻在這裏問她如何進來,簡直可笑。
李風鸞也真的笑了出來,不禁說道,“你是想在這裏繼續這樣沒有腦子的審問我是如何進來還是要放我進去呢?”
男人渾身一怔,臉上的神情就變的冰冷起來,死死的抓著腰間的寬刀哼了一聲,說道,“你說進去就叫你進去,你以為你是誰?”
哦,合著此人還不知道李風鸞是誰,這就好辦了,李風鸞笑了一下說道,“你進去就說我是皇上的生母。”
“胡說,皇上的生母早就死了,你是哪裏來的混賬女人,給我滾遠點,現在皇上才登基,很多事情要忙,沒有空理會你們,要是想進宮做皇妃就去城西的地方自己參選,這裏不接待任何人。還有,回去告訴你們的那些以為從前是大臣的家眷,不要以為自己從前是大臣了就可以隨便進宮,你已經是今天來的第三個女人了,都想給皇上塞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貨色,滾滾……”
原來是這樣。
所以現在以為太子登基了,一些留在京都城內的人就想著在這個時候成為妃子了嗎?
真是愚蠢。
李風鸞點點頭,不過來都來了,不進去怎麽能行,看著眼前的男人是中原人,可看他的裝扮能夠猜到此人是牆頭草,並且是實在無人了才強行拉到了上來做一個看管城門的職位,可也忒沒有腦子了點。
李風鸞雙手背負,將自己的姿態提高一些,說道,“如果我的確就是皇上的母後呢,說我今天是來的第三個女人,可都是別的大臣們想要塞給皇上的大臣家眷,可有說自己是皇上的什麽親人啊?我就說,我是皇上的母親。”
既然要占便宜,就占的凶殘有些,不過又一想,要是她有太子這樣的兒子,一定會親手掐死他,簡直可恨。
男人渾身一顫,再一次將李風鸞打量了一番,正要開口說話,脖子上就多了一雙手,低頭一瞧,李風鸞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捏住了自己。
他呼吸受阻,臉上一片血紅,充血很快,眼看著就在翻白眼兒了。
而旁邊站著的匈奴人一個個的都是在看著,卻不曾上前去幫忙。
男人看著這個狀況就害怕了,對李風鸞連連擺手,“我叫人進去稟告,你鬆開我,鬆開我,咳咳,呃咳咳咳……”
李風鸞態度尤其好的一點頭,手鬆開,男人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嗯哼一聲,趴在地上咳嗽了很久才緩過來。
“你,你們去告訴大總管,就說皇上的母後來了,快去。”
李風鸞聽了不禁笑出聲來,連同她身後一直不苟言笑的元朗也笑出聲來。
一群烏合之眾,那群匈奴人聽不懂中原話也就罷了,可是他作為中原人難道聽懂了就不帶腦子了嗎?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向做事小心謹慎的太子怎麽能用這樣的人來守衛宮門,簡直是自尋死路。
過了片刻,裏麵就有人跑了出來,這次來的人李風鸞認識了,是從前一直跟在太子身邊的高手,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是也升了官了,穿著宮內的官服,腰間的佩刀也換了特有的刀,混身上下都不同了。
“王妃娘娘,皇上請王妃娘娘裏麵一座。”
李風鸞點點頭,昂首闊步的走在最前列,停在看守宮門的男人跟前,低頭瞧了他一下,隻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邁著步子往裏麵走。
深宮之內,已經大變了樣子,從前守衛森嚴的地方,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了。從前進來的時候也經常會看到很多的宮人和宮女走動,可此時,卻隻看到蒼涼的地上一塊塊的青苔叢生,因為這裏四周都是高牆,所以宮內很陰冷,尤其現在是雨季,下過雨後,到處都會有留雨水汙泥,不好好的清掃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留下一塊塊的青苔,踩在上麵,腳底下好像被人墊上了一層軟軟的棉墊子。
過了一條狹長的宮路,李風鸞坐上了去大殿的轎子,隨著轎子的左右晃動,她在裏麵安心的閉上雙眼,聽著外麵的輕微的聲音。大家的腳步都很輕,步調一致,又穩又輕便。
好像這條路走了很久才停下來,李風鸞也在轎子落下的那一刻睜開雙眼,看到元朗將轎簾子撩開了。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發黑了,一抹斜陽掛在天邊之上,擋住了就快要落下山去的紅色的太陽。
她從轎子裏麵走出來,站在外麵看了看四周,到底是因為人來比較多,四周很幹淨,地上也被清掃的一塵不染,周圍陣陣花香,伴隨著清風的浮動將周圍的樹木也撩撥的不斷的莎莎作響。
大殿之前的地方依舊猶如從前,好似不曾遭受任何征戰的紛擾一樣,可這裏依舊處處透著腐朽的味道。
在一個宮人的領路之下,她慢慢的走進了大殿之內,才邁步進來,宮人就委身離開了。
她站在門口瞧了一下,現在的位子是禦書房,從前正對麵的方向擺放著的桌子現在已經移開了,留下地上一條長長的痕跡。不遠處鋪上了毛氈毯子,瞧上去好像還是匈奴人特有的那種羊皮氈子,一股羊膻的味道撲麵而來,叫這個本就沉悶的禦書房更添幾分沉悶了。
此時,裏麵傳來了太子的說話聲,好像正在發脾氣,摔著某種東西,箜箜的聲音穿在耳膜裏麵震顫的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過了很久,聲音平息,裏麵委身走出來一個人,李風鸞認識他,此人是當年周太師身邊的走狗,後來牆邊草的跟了太子,依照他現在身上的朝服來看,此人應該已經升官了,正四品的文職,不知道在朝中是任命的哪一個職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