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決裂
她將身上的一塊衣服的布料撕下來,架在了他臉上,繼續研究著這個奇怪的毒藥。
隔日,天蒙蒙亮的時候,李風鸞將磨好的一包藥粉放在了他的傷口上,低頭近距離幾乎都已經貼在了杜飛的身上開始檢查著傷口是否在愈合,可瞧著傷口一點起色都沒有,她不禁皺眉起來,擔憂的瞧著杜飛額頭上的汗水,將餘下的藥粉全都倒在了地上,有些泄氣的坐在地上,叼著樹葉一麵嚼著一麵想著解藥的藥方子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怎麽想都覺得藥粉裏麵的材料足夠,為何一點作用也沒有,就算不能製造出原來的毒藥也至少要他現在身上的傷口愈合才是。
她回頭瞧了一下杜飛繼續昏睡的樣子,無奈的狠狠在他的身上捶打了一下,吐了口氣,站起來,倒了杯茶水喝,一夜未眠,現在腦子也有些不好用,她想先出去找些吃的,於是就穿上披風出來。
可不想,才下了樓就看到邊飛天坐在這裏,她屋內的吸了口氣,坐在他跟前,自己倒了杯茶水和,低聲問他,“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王妃娘娘,可是中了圈套,杜飛受了傷?”
李風鸞自己喝著茶水,瞧了他一下,微微蹙眉,突然眼神就釘在了他的臉上,仔細的打量著他臉上的神情,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們?別告訴我你也是暗夜的走狗。”
邊飛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的嗬嗬一笑,搖頭說,“王妃娘娘說的嚴重了,我自然不是暗夜的人,我來此處也是想與王妃娘娘聯手。”
邊飛天不好好的在邊塞做自己的山大王跑到這裏與自己聯手,傻子才會相信,並且他邊飛天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那估計隻有一種可能,並且是她一直都不肯接受的可能,那就是,“嗬嗬,說吧,王爺給了你什麽好處叫你跑到這裏來找我,王爺知道我相信你還叫你過來,肯定有他的用意,他給了你不能決絕的條件嗎?”
她有些不好的將茶盞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怒氣衝衝的瞧著他,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走上前從狠狠的將他臉上的麵皮撕了下來。
頓時,一張熟悉的臉呈在眼前,李風鸞當時就怒火從胸腔裏麵衝了出來,一碗涼茶潑在了他的臉上,低喝一聲,“你混蛋,這樣捉弄我有意思嗎,我說過不要來找我,你聽不懂嗎?”
嗚翰樂豁然站起,跟著,整個客棧裏麵的人走了出去,李風鸞這才注意到一直覺得這裏不太對原來全都是嗚翰樂的人,她繼續生氣的大叫,“你無恥!”
她起身就要離開,嗚翰樂快走幾步將她攔住,伸著的手擋在了她的跟前,她愣了一下,低頭瞧著他的手,狠狠的拍掉,對他說,“你這樣隻會叫我各家反感你,知道嗎?”
嗚翰樂怔了一下,不管不顧的還是將她的手抓住了,緊緊的握在懷裏,低喝道,“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為何會突然離開,總需要一個理由才對,直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嗎?你寧願與一個來曆不明的杜飛在一起也不肯跟我走,至少給我一個足夠離開你的理由。”
李風鸞怒瞪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半晌才說,“我恨你,這就是理由,可以了嗎,我不想看到你,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想看到你,給我滾開!”李風鸞揮出去一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上,可嗚翰樂卻一動未動,硬生生挨著,臉色微變,巋然不動的他繼續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告訴我,理由!”
“沒有理由。”李風鸞的咆哮聲傳遍了整個客棧。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說不出理由就跟我走,這裏很危險,杜飛已經受傷,暗夜到處找你,你如何與他交手,他的手下十幾個人各個是高手,你孤身前來,可有想過你的家人?”
李風鸞一聽,更加來氣了,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是王爺,可也不能管了別人家的私事吧,尤其現在已經分手了,什麽都不是,你來插手我的事情實在叫人生厭,她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肩頭,從另一個方向急走,可嗚翰樂的腳步快她一步向前,又一次將她擋住了去路,她一抬頭險些撞在他的懷裏,此時當真是大怒了,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配件,架子了嗚翰樂脖子上。
瞬間,外麵的影衛走上前,低喝,“王爺!”
嗚翰樂怒吼,“都滾出去,一丈以外,滾!”
李風鸞的雙眼中帶著火,她這一輩子最討厭被人背叛,最討厭謊言,重生而來,她的身邊可以相信的人少之又少,本以為是上天眷顧叫她眼前這個男人相遇,他助他一路找到家人,她助他南城北站,坐上今天的位子,過本意味這一生就這樣的過了,她能夠在這裏找到良人也是一種幸運,可誰想到,他卻在背地裏與陌生女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可叫她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曾經隻能碰自己的手和身體卻對另外一個女人溫柔,她如何接受。
她狠狠的將刀子割了下去,頓時血水從他的脖子上流了出來,染紅了身上的白色長衫,好像火一樣,透著鮮紅,燃著著彼此的內心。
“風鸞!”
杜飛扶著圍欄衝上麵點點的走下來,低喝一聲,焦急的上前,將她向後拉車,緊張的看著嗚翰樂,又看看她,說道,“你這,哎,不想在一起就算了,我們走就是了,你……這是王爺。”
杜飛要將她手中的刀子搶過來,李風鸞卻不撒手,隻帶著怒火的瞪著眼前的嗚翰樂,心中早已涼透的此時似乎正在被一團火燃燒著,繼續在深深的傷口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她怒哼一聲,拉著杜飛說,“我們走。”
杜飛還覺得有些頭暈,被她這麽一扯,身上晃了晃,就要跌倒,本以為自己還能站穩,可不想身後突然一陣劇痛傳來,他嘶吼一聲,“啊!”
李風鸞陡然回頭就看到嗚翰樂的拳頭才從杜飛的脊背上收起來,她尖叫著,“不!”又一次揮起了手裏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了嗚翰樂的肩頭,血水瞬間噴射了出來,嗚翰樂悶哼一聲,渾身顫抖著看著肩頭上的寶劍,劇痛之下,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咬著薄唇忍受著疼痛迫使自己快速的蘇醒過來。可他不知,在握著寶劍的另一頭的人的手更加的顫抖冰冷,她雙帶著火一樣眼睛裏麵滿是對他的仇恨。
李風鸞要著銀牙,怒吼一聲,將寶劍抽了出來,隻看著嗚翰樂扶著桌子勉強站穩,血水飆出來,噴濺在她的臉上,她隻重重的用手抹掉,跟著對他冷笑一聲,攙扶起杜飛說,“你我恩斷義絕,從此再不想見,你若來尋我,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我說道做到。”
杜飛才剛蘇醒過來,現在又挨了一拳頭,整個後背都要裂開了一般,李風鸞勉強將他攙扶起,可看著他已經不能行走,索性將他背在身後,歪著身子漸漸的離開了這裏。
寶劍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仿佛書寫著她與嗚翰樂的最後一絲牽扯,慢慢的血痕變淺,那份輕身也消失不見。
可在客棧之內的嗚翰樂卻低吼一聲,“給我追!”就算你殺我千千萬萬遍,我也要問清楚你到底為何恨我至此。
可遠在一丈之外的影衛們,在趙鐸的圍堵之下,李風鸞隻將手中的幾個藥丸扔在了地上,來不及捂住口鼻的人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就算捂住了口鼻的人也沒有了力氣追趕,隻能鬼趴在地上看著李風鸞背著杜飛一點點的走遠。
遠處,站在樹梢之上的邊飛天輕飄飄的落在了李風鸞的身後,無奈的輕輕吐出一口氣,走上前,將李風鸞背後的杜飛背在了身後,對她說,“王妃娘娘現在可是相信了我?我果真是來這裏求王妃娘娘的,隻是礙於我對王爺之間隻能聽命於他,所以你的行蹤我不得不告訴他,不過現在我的人情已經還了,再不會將王妃娘娘的行蹤泄露出去,隻求王妃娘娘你能夠幫我。”
李風鸞從懷裏不緊不慢的拿出一顆藥丸拍在了邊飛天的身後,他的聲音一下子消失,隻不斷的動著嘴唇,他屋內的皺眉看著她,一臉的驚訝。
李風鸞吭聲說,“閉嘴,要不然我連你也殺,我們出去,去前邊的村子,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藥材。”
“……”邊飛天說了一聲是,可是沒有聲音,值得不斷的對她重重點頭。
李風鸞再沒有多看他一眼,隻繼續一步一穩的向前行走,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直奔西邊的那個石山村。
石山村顧名思義,到處都是石頭,房屋也都是很大塊的石頭壘砌而成,這裏的建築看起來十分的巍峨,可裏麵卻非常的小,此處的石頭據說是世間最堅硬的石頭,供應著很多個地方的建築的石頭,所以這裏就算隻是一個小鎮子,其實也無比的富饒。
進來後,隨處可聽到鑿石頭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伴隨著周圍的回音,這裏顯得尤為的緊張,似乎大家都在緊張的忙碌著,誰都不曾抬頭看一眼來往的人群,紛紛忙碌著手裏的工作。
這裏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子都有一手很好的雕刻的手藝,多少氣象怪狀的石頭在他們的手上假以時日都會迅速的變成想要的雕刻,活靈活現,仿佛真的一般。
但是她們來到這裏卻並非是來這裏躲避嗚翰樂,而是要從這裏順著山後麵的一條隱蔽的山洞去另一個方向隱藏,杜飛曾告訴過她,這裏曾是他一直隱居的地方。
不過隻在聊天時候提過一兩次,卻不想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進去後,邊飛天將杜飛放在地上,看著周圍。
瞧著坐在石凳子上的李風鸞,吸了口氣,走上前,低聲說,“王妃娘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