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中了誰的計
藍雪印一人不能決定,便看向門口的宋玉書等
宋玉書低頭還在猶豫,本是蹲在孩子們面前的三娘便站起身來對他說:「備船,宋小子,我們也是要去見暢丫頭一面的」
宋玉書旁邊小琥也是贊同說道:「對啊……我是一定要去的,宋小子你也是一樣?雖然暢丫頭說不能讓他回到內陸去,但是柏紹棠已經不在了,應該沒問題的……」
葵於烈聽見小琥這話,立即眉頭一皺插話問道:「柏紹棠已經不在了?」
小琥舌頭一吐自知失言,轉念又想如果真要帶葵於烈返回陸地,那也不用再繼續瞞他了看了宋玉書一眼,又見眾人也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便向葵於烈回答說道:「那年你和柏紹棠的對決,暢丫頭替你擋了劍,但是你給柏紹棠的那一刀他卻沒能痊癒過來,大約撐了一年時間就死了所以當時雖是命了暢丫頭入宮住著,卻還沒有來得及將她冊封為妃但是柏紹棠在臨死的時候下詔加封了暢丫頭為『攝政長公主』,青闍、李牧還有另一元老為輔政大臣,共定國事直到繼位的小皇帝成年親政還有就是……遺旨令暢丫頭永世不得離京」
這麼說——柏紹棠死了已經有兩年了!?然後她就一直被那『攝政長公主』之名和柏紹棠的遺旨困於京都、鎖在皇城?可是她根本不擅國事啊,柏紹棠此舉就是要把她永世都困在自己的身邊,即便他已經死去!是報復他,也是懲罰她!
葵於烈深深皺眉:為什麼這樣的事沒有早告訴他!?
「她現在還在皇城嗎?」
「在公主府柏紹棠死後她就回到公主府住了,也就是你原來的王爺府」
這麼說這兩年來她都孤寂的獨自生活在他們曾經的那個家裡,想念著孩子們,或許也想念著他……而他卻一無所覺的每日與孩子們共享歡樂,一心只以為她身處安樂伴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該死!為什麼不早告訴他!?
葵於烈的黑臉不只嚇到了兩個孩子,也讓藍雪印又條件反射的咽了口唾沫姑母駱氏自上前來領了兩個孩子離開,將餘事交由他們自己去討論決定
葵於烈向宋玉書質問:「為什麼要瞞著我?你們不是自稱都是她的義兄義姐嗎?那麼她如何你們都沒有關係嗎?」
宋玉書掃視葵於烈一眼,平靜說道:「你是最沒有資格對我們出這質問之語的人,若非為你我們不會離她半步我們也並非真丟下她,只是我們與這島已是一體,牽一髮而動全身,雖柏紹棠已死,但是朝廷對葵達殘黨的追查可並沒有停止,暢丫頭終其一生都在為你而念,我早對你說過我是怎都要遂她這唯一所願的,若有一絲可能會讓暢丫頭的這番心血白費,我便是絕不肯的然現下你也不用多言了,就是要冒再大的風險,我也是要趕去見她最後一面的你是她心之所系,所以此去我們也定會再次全力保你周全」少有的對葵於烈說了這麼一大番話,轉頭便向小琥:「備船」
小琥點頭速去,餘下眾人便聚攏一處開始商議誰去誰留、路程細節、聯絡辦法以及身份喬裝等,卻仍將葵於烈排除在外不予商議葵於烈三年來已知悉眾人脾氣能力,雖不將信任表露,但心中清明,所以也並不強要參與進去,離了眾人,自去尋兒女與駱氏姑母相仔細囑咐交託
眾人效率極高,當夜便將一切準備就緒,只待第二天日出就出發!
一路如何離島、如何登岸、如何星夜兼程趕往京城,又如何暗投青闍、招來南山並李牧、共商安排掩護潛入公主府,這些都不再逐一細細贅言只說宋玉書、小琥一眾並葵於烈潛入公主府駱雲暢的寢間之後——昏暗朦朧的燭火下,妃色寢衣的美麗女子靜靜的安睡在床榻上面如美玉,容顏如舊,三年的時光幾乎沒有在這張俏臉上留下痕迹葵於烈靜立在床前,眼睛里便只有這張嬌顏藍雪印輕輕端起床邊已經放涼的一碗湯藥,拿到鼻端嗅了嗅,又用指尖蘸了一點兒送到口中嘗了嘗,然後臉上就是輕輕一愣三娘見了,忙從藍雪印手上接過葯碗,自己也看了看嘗了嘗,就意外出言:「風寒葯?」
眾人聞說,臉上都是一愣又齊轉頭再細看那床上的女子——睡容恬靜安穩,雖是蒼白了些,可有一點兒病入膏肓的影子?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小琥就對天翻了個白眼兒,三娘低聲切齒:「青闍——!!」
宋玉書是自打看見駱雲暢第一眼就明白過來他們是中了青闍的計了,嘴角不由勾出無奈一絲笑意,此時便向身後眾人都打了個眼色眾人會意,便都悄無聲息的退去,獨留葵於烈一人立在床畔
葵於烈輕輕在床沿兒坐下,右手便不由自主的伸向駱雲暢靜靜的睡顏
駱雲暢輕輕動了動,朦朧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看見葵於烈,唇邊便綻出一朵美麗的笑靨抬起纖白左手覆在臉上葵於烈的右手背上,然後就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繼續睡去
葵於烈看見這番反應,激動的心不禁有些失笑——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可是常常夢見他像這樣來到她的身邊?心裡有一絲疼痛,有一絲憐惜,於是就這般靜靜保持著動作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那張他日夜思念的俏臉
大約是終於意識到了他的手是有溫度的,俏臉上的笑靨慢慢消失,又等了一下,駱雲暢猛地睜開眼睛唬一下坐起身來!
驚嚇、不信、喜悅、恐懼在那雙大眼中快速的交替閃現,最後融合成一個複雜的驚瞪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盯著他的臉一雙柔嫩的小手在下意識的緊緊抓著他的右手不放……葵於烈輕輕眯眼挑眉,以掩飾自己那與她同樣激動的情緒
因為這個動作,駱雲暢似才終於完全肯定了眼前的人不是幻影,俏臉瞬間蒼白:「你——你為什麼在這裡!?怎麼來的!?誰帶你來的!?你在發什麼瘋!?不想活了!?」
葵於烈忍不住臉上扯開了笑,低頭:「精神不錯只是……你想先聽哪一個問題的答案?」
駱雲暢一怔,又再呆看著葵於烈笑臉
葵於烈抬頭,右手任駱雲暢抓著,便用左手撫上駱雲暢臉頰:「你是信不過你那些義兄義姐的能耐嗎?還是信不過我?為什麼不傳信讓我們來接你?」
駱雲暢還是愣愣的:「傳信?」
葵於烈輕抬眉毛:「你不知道嗎?青闍這三年來一直都在和藍雪印傳信?」
「什——什麼!?」駱雲暢一嚇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立即皺眉急道:「我交待了他們不能傳信的!要是被截獲——」
葵於烈打斷駱雲暢:「你穩妥太過了」
駱雲暢抬頭:「我——」唇瓣突然間被堵住,葵於烈用吻阻斷了她的繼續言語!駱雲暢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忙想推開葵於烈:「等、等等——烈!你等等——」
葵於烈放開駱雲暢紅唇:「等什麼?我以為三年已經夠了……還是你已經變心?」
駱雲暢不知是計,急忙辯解:「我哪有變心!我一直——」一時反應過來,又忙收住話語瞪向葵於烈的臉
葵於烈臉上笑笑:「一直什麼?一直對我一心一意、朝思暮念、連睡夢中都不曾忘懷?」
果然自己先前睡夢中的迷糊行為已經被他看穿……駱雲暢紅了臉,卻是乾脆的承認:「是、是又怎樣?」
葵於烈:「既然是,又何必還要拒絕我?」說著就要低頭再去親吻駱雲暢香唇
駱雲暢趕忙將他推開,臉紅嗔道:「你難道就是為了做這種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