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 信心十足
三爺行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吃早飯的時候偏偏不見蹤影，連王勝利都不知道他這會兒跑哪兒去了。
王勝利負責開車將二女送到學校，然後才將羅源扔到醫院，自己卻從後備箱拖出一個麻袋打車離開了。
據說是去藏寶樓擺攤。
羅源也沒有多問。
他琢磨著，這對師徒肯定有什麽特別的謀劃，這才重操舊業。
或許，在那個龍蛇混雜的鬼市裏，能夠得到一些正常渠道無法獲知的東西。
羅源今天要在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舉辦的異食癖醫學研討會上發言並應付有關專家的垂詢，這對於他來說意義重大。
一方麵關係著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這個大集體的榮譽，另一方麵則是他羅源未來在圈子裏的發展是否順利。
可以說，這將是奠定他在學術圈子裏地位的一次考核，第一印象相當重要。
因此，今天這份答卷他必須全力以赴。
一進辦公室，兩道目光便立即鎖定了他。
不僅虞青已經等在那裏，連年青雲都已經久候多時。
“怎麽才來！”
二人異口同聲。
羅源倒是顯得輕鬆，還忍不住開了句玩笑：“一個普普通通的學術交流而已，有這麽隆重嗎？不但虞師姐，連年前輩都被驚動了。”
虞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喲嗬！羅師弟，越來越有點權威的架子了嘛！今天整個華夏的精神科和中醫科數得上的專家都過來了。你以為還是大學裏的串講課那麽可有可無？”
她的話音一落，年青雲也鄭重地提醒道：“小羅，今天的會議確實很重要，攻克異食症這樣的醫學難題在國際上也是首次，上麵非常重視。如果能夠獲得認可，直接給你一個學術帶頭人的頭銜都不是問題。你可能還不知道，這種身份往往隻有博士生導師才能有資格。好好珍惜，中醫能否發揚光大，你小子可承擔著巨大的責任呢！”
羅源聽到年青雲提起這個，知道他不是跟自己開玩笑，當即正色道：
“年老，您放心，雖然我是一個剛轉正不到一個月的實習醫生，但就算是為了一醫院的榮譽，也絕對不會掉鏈子的。何況，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去的話怎麽能咽回去！”
年青雲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羅源的肩膀，鼓勵道：“年輕人，有信心很好。不過，還是要謙虛一點。那些家夥被人奉承慣了，喜歡雞蛋裏麵挑骨頭。甚至可能本身就帶著敵意，你千萬要小心應對，別給他們機會。”
“年老，這話我可不敢苟同。”羅源收起笑容。
“嗯？這話怎麽說！”
年青雲不明所以，卻並不為怪。
羅源笑笑：“我的地盤我做主，咱們用實力說話，讓他們找不到毛病！”
“哈哈！老了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有闖勁兒！也好，就讓他們看看咱們地方醫院的實力！”年青雲說到最後，竟然握了握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看著這一老一少的對答，虞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心態，嗔怪的看了羅源一眼：“你這家夥先別臭美！這次很多專家在華夏的地位舉足輕重，有著深遠的影響力，有些人已經研究這個課題十幾年時間，都未能攻克。這次聽說你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竟然放了個大衛星，都憋著勁兒找茬兒呢！若隻是一個特例，沒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羅源聞言，不由得一陣冷笑。
並非對虞青的說法不以為然，而是她的確說了句大實話。
不難想見，這些專家努力多年，花費了無數資金，始終一無所獲，偏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冒了出來，讓他們多年的努力一下子成了笑話。
對他們來說，更希望這隻是一次偶然的成功。
否則，豈不是等於間接的證明了他們的無能？！
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這些專家們站在了同一陣線也就不是什麽怪事了。
突然，走廊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很快，黃院長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一見三人，他連忙說道：“年兄，小羅，你們怎麽還在這裏，讓我一頓好找！還有十分鍾會議就開始了，趕緊過去準備準備！”
羅源還是第一次看到很注意領導風度的黃院長露出這樣的一麵，也不想刺激他，點頭稱是，拿起準備好的U盤跟著年老走出了辦公室。
幸虧之前虞青就提醒過，羅源多多少少整理了一些東西，不然今天就隻能空口白話了。
盡管他還是有信心應對專家組和觀察團成員們的刁難，可是這樣的話，難免顯得自己不夠重視。
他不想太刺激這些家夥。
偶然間，羅源瞥見樓道裏一臉玩味，偷瞄自己的吳主任。
吳主任原本就看著羅源，沒想到他卻朝自己走了過來，立即將目光移開。
羅源卻不想放過他，徑直走到他跟前：“吳主任！怎麽，看起來你挺擔心的。”
“擔心？我擔心什麽？”
“那個賭約啊！”羅源笑道。
吳主任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今天醫院裏稍微知名一點的醫生和領導悉數在場，他又不願意太丟麵子，咬牙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麽說，吳主任是希望我今天大大丟醜嘍？”羅源冷笑。
“這個……”吳主任一時語塞。
他當然知道羅源這句話裏麵的陷阱。
作為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員，還是領導階層，當然不願意讓醫院丟了麵子。
可要是羅源成功了，自己可就丟臉到家了。
“嘿嘿，放心，今天咱們醫院不但不會丟人，還會大大地露臉。隻是，到時候吳主任還請履行賭約。今天，我可是盼了很久，別讓我失望啊！不然，我可是會食不甘味的。”
“你……”
吳主任已經沒有往日的囂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羅源不再理他，徑直跟上年青雲。
吳主任拳頭緊握，渾身起得發抖：“哼，一會有得你受的！但願你別丟醫院的臉！”
隻可惜這種場合，類似楊威那種級別打手根本沒資格出席，自然就沒人替他上前撕咬了。
“他當然不會丟臉！”
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吳主任一個激靈：“虞小姐……”
虞青厭惡的看了眼吳主任，徑直朝前麵走去。
吳主任猶豫一下，還是追了上去，在虞青身邊低聲道：“虞小姐，你誤會了，我可沒那意思。羅主任的醫術擺在那裏，我已經心服口服。說起來，他跟你可是天造地設地一對，將來好事成了，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這個打賭的事你看能不能就……”
虞青一陣愕然。
她萬萬沒想到吳主任竟然要自己幫著向羅源求情。
雖然心裏厭惡，但是吳主任的話卻觸動了她的某根心弦。
於是，她耐著性子停下腳步，從兜裏摸出一張卡遞給吳主任。
“這是……”
吳主任看著上麵的地址，不明就裏。
虞青解釋道：“雖然你是我爺爺的得意弟子，醫術也稱得上精湛，但是你利用職務收受患者好處，不給好處就不安排治療，甚至欺騙女下屬的事情，他已經都知道了。不過他老人家念在師徒一場，給你留了條後路。你按照這個地址去榕城醫科大學吧，那邊已經幫你打好招呼了，特聘教授。你最好自己辭職，免得黃院長難做。”
丟下這話，虞青沒有再看五味雜陳的吳主任，直奔會議廳。
過了足足十秒鍾，吳主任總算回過神來。
榕城醫大……
特聘教授？
這是將自己趕離東海，從這一線城市扔到二線城市的榕城，而且擔任教學工作。
不在一線任職是徹底斷了自己的財路，吳主任的心登時沉了下來。
良久，他臉色陰沉冷冷自語道：“想這麽就打發我走！沒那麽容易！”
然後，他不再去向會議廳，而是走向許老的特需病房的方向。
同時掏出手機，低聲打給了楊威打了一通電話……
來到了會議廳，屋內已經坐滿了人。
大多數都是白發蒼蒼，頗有氣度的老者。
就算偶爾有個別年輕一點的，也都在四十歲上下。
見羅源跟隨著黃院長和年老坐在了主席台的主位上，下麵的議論還是多了起來。
“這就是那位羅源羅主任嗎？知道很年輕，沒想到這麽年輕。”
“還很帥氣呢！這場景倒像是宇宙國偶像劇裏麵的場景。”
“到底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還是真有本事？讓人有點期待啊！”
“這樣的年紀，聽說是科班出身，西醫！估計臨床見過的病人都沒幾個。我看啊，就是一場鬧劇！”
“咱們拭目以待吧！其實我還是很期待的。畢竟是咱們中國人攻克了這個世界難題啊！”
……
羅源聽力驚人，而且議論的人似乎也沒多少顧忌，這些談論多多少少落入了他的耳朵裏。
隻是，這些議論絲毫影響不了他的心境。
他的目標明確，也有足夠的信心。
一邊的年青雲暗暗點頭，就這份沉穩就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有的。
他倒是對羅源越來越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