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6章 不服不行
“你是說……會出紅翡？！”
文曉泰幾乎是脫口而出。
隨即，他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並不認同羅源的看法。
這塊料子從表現看，明顯是裂綹有綠的一側更加緊密，出翠的機率更大。
而另一邊，顯然不會出什麽東西。
“故弄玄虛！我看這姓羅的也是胡亂瞎說，這塊料明明已經完蛋了。”
“確實！看來這次羅先生要馬失前蹄了。”
“要是這樣也能出紅翡，以後我就是羅先生的腦殘粉！”
“哈哈！估計你沒機會。因為根本不會有什麽奇跡發生！”
……
在場的都是老江湖，全是賭石經驗豐富的老手，幾乎都對這塊毛料基本上都判了死刑。
然而，總還有那麽一些人對羅源抱有希望。
沈麗和劉娜自不待言，一邊的錢老板和王胖子卻是滿臉期待。
在她們看來，若是這樣的表現，羅源也賭贏的話，那說什麽也要抱住這根大腿。
因為他完全顛覆了賭石的常識。
這樣的人還不趕緊跟上更待何時？！
“如果真切出好料來，你我的賭約還做數不？”
羅源並不理會旁人的議論，又對文曉泰問了一句。
文曉泰料定料子已經廢了，實再不知道羅源哪來的自信，點頭道：“當然做數！你切出翡翠來，這塊料還給你。隻要你能奪得賭石大賽冠軍，我便拜師。”
“好！”
羅源也不再多說，待許威將切石機打開後，直接讓文曉泰去看結果。
文曉泰俯過身望向這次的切麵，頓時渾身一悸，臉色驟變。
“這……出翡了！紅翡！這怎麽可能……”
立即，很多圍觀的人都露出了驚異之色，全都擠過來觀看。
現場的秩序一片混亂。
羅源早料到會是這麽一個情況，也不阻攔，反倒是拉著沈麗避開一些。
足有十來分鍾，這些人才驚歎著離開切石機。
“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種料都能出紅翡，而且是冰糯種，顏色不錯。”
“是啊！這塊料基本沒吃進去什麽裂，這要出手鐲都沒問題。”
“種地雖然不及剛才吳丹拓那塊紅翡料，但勝在料子大啊！能出鐲子，這可不得了！”
“居然又漲了！一百萬肯定能到。今天是什麽日子啊！難道許老板攤位上全是硬貨不成！”
“不行！趕緊再去選兩塊！”
“看來今年的賭石大賽會很精彩啊！兩位石王恐怕都未必扛得住！”
“就是，這位羅先生辨石的本事真不一般。這種料子都能被他切出來，服了！”
就在這時，一位來自於東海的商人突然開口說道：“羅總，你這毛料，我出一百萬，讓給我怎麽樣？最近紅翡料子太少了。”
“一百萬？太少了，不賣！”
不等羅源開口，文曉泰先替他還起了價。
男人眉頭一挑，有些不悅地說道：“小子，這料子又不是你的了。剛才我聽的很清楚，要是切出翡翠，料子你還給羅總，我現在要買自然是跟羅總談買賣。”
“他是我準師父，他的料子就是我的料子！這種明料買賣根本用不著我師父出馬，我就替他做主了。是吧，師父？”文曉泰嘻笑著問羅源。
羅源沒想到這小子轉變這麽快。
這還沒等賭石大賽出結果呢，這小子竟然就叫起了師父。
他原本也不打算出手，於是輕輕地點點頭。
“看看！我說了不賣！”文曉泰頭一拔，那個囂張勁兒又回來了。
他不僅是真心服了羅源，另外也是真的出了紅翡，再次證明他家傳的斷玉絕學絕非浪得虛名，對剛剛失去的信心是一種強大的恢複，因此整個人從切垮這塊料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錢超見同伴被拒絕，便忍不住開口：“羅先生，這塊料……”
羅源笑著回絕道：“錢老板，抱歉，我們公司現在也缺紅翡料子，所以這一塊恐怕要留作自用了。不過，這樣吧，一會再出來好料子，我優先考慮大家怎麽樣？”
他其實看出來，剛才那個東海商人也並不是自己準備拿下，而是這個群體的決議。
隻是這塊料子很大，很難見到，所以錢老板才不得不跳出來爭取一下。
雖然最終被拒絕了，但羅源的許諾卻讓他們很滿意。
憑借他這份眼力，一會兒就算出不了紅翡，也該有其他不錯的料子。
雖然不指望那種極品的好東西能讓給他們，但是普通一些的應該不會一點麵子都不給。
“好……全都仰仗你了。”錢老板笑著回答。
如果說之前對羅源能切出極品翡翠來，還認為有運氣成分的話，現在東海這幫珠寶商是徹底服氣了。
與其自己拿錢去賭，還不如跟著羅源後麵買現成的。
盡管價格比買毛料高不少，但勝在保險啊！
在現玉石交易會上，購買毛料的可以分為四類人。
一種是普通玩家，就是一個興趣。
這類人基數不小，雖然很少出手，但是總體購入的量卻是不容小覷。
第二種是像南邊沿海一帶那樣的富豪，把玉石當金融做。
不切石、不解石，隻購買表現好的毛料囤積起來，等待價格上漲，再出手轉賣，從中獲利。
這些人都是不差錢的主，根本不怕壓資金。
而且合適的時候，幹脆像這幫甌越太太團那樣，設法影響市場走勢，趁機賺取巨額差價。
第三種就是專門為了賭石而來的職業玩家。
賭漲了則身價倍增，賭垮了很有可能就是負債累累，真的要披麻布乞討了。
最後一種，就是像錢超他們現在這樣，隻買明料去加工的珠寶商人。
買明料雖然貴，但勝在保險。
算計好成本，回去直接去終端銷售，穩賺不賠。
雖然比起賭料投入大一些，但是勝在穩妥。
羅源解了這塊毛料後，沒有繼續在許威的攤位購入毛料。
這攤位雖然還有賭漲的料子，但一來都成色不算特別高，二來自己全都弄走了，其他人一無所獲，以後許威不好做買賣。
眼下接連賭漲的讓許威這個攤位人氣爆朋，買的人多了，自然有不少還算不錯的料子被開了出來。
擺出來的幾乎都是許威親自看過的，的確有不少能賭漲的料子。
隨著時不時有人開出好料，玩家們大受刺激之下，一人往往是三五塊入手，工夫不大，許威攤位上的毛料便要告罄。
不過許威也很精明，早就讓一個助手去倉庫拉毛料過來，準備趁熱打鐵，將手上的囤貨全都出手。
羅源離開了許威的攤位後，向解石處走去，準備看看那種切出來的半賭料。
他現在也是前呼後擁，氣派十足。
雖然程瞎子又固定的玩消失了，但是沈麗這個大美女相伴，身後跟著她的司機和王胖子，再加上錢老板這幫人，排場也不小，絲毫不弱於剛才兩位石王。
之所以看這些半賭料，一來是看看有沒有公司需要的好東西，二來也是打算給王胖子和錢老板等人一些交代。
比如，人家這麽相信自己，不讓他們跟著喝口湯就太不厚道了。
花花轎子人人抬。
萬雄珠寶想要在東海站穩腳跟，也需要這些人幫襯不是。
會場攤位眾多，不是每一個攤位都備有解石機的。
有的攤位的就算設有解石機，卻都比較小，根本切不了太大的毛料。
因此，這會兒解石區還是有很多人排隊解石的。
而這裏自然也就成了吸引人們圍觀的地點。
當然，除了看熱鬧外，也有很多收料的商人在這裏候著，準備出價。
羅源現在已經是紅人了，遠遠就被人認了出來。
見他到來，排隊解石的人特地給他讓了條路。
“羅總，看看我這塊石頭怎麽樣？能不能漲？”
“羅先生，先幫我看看這個，從哪兒下刀合適！”
“您看看，我這塊神仙口能賭漲嗎？不好的話，我就換一塊。”
……
對於這些問題，羅源也沒辦法一一解答。
這要是每塊料都說準了，那不真的成了神仙了？
到時候不定惹出多大麻煩來。
走到最裏麵，羅源突然一愣。
真是冤家路窄！
這裏正在準備解石的人，正是古老爺子。
在他身邊的年輕公子哥兒自然就是李偉李大少了。
李偉顯然是一經發現了自己，可是他裝著沒看見，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毛料。
古老爺子賭的是一塊半賭毛料。
整塊毛料有二百多公斤，扁平的像塊石碑，倒是有點像剛才文天來賭的那塊菜板形狀的手鐲料。
看皮殼表現，這應該是塊莫彎基坑口的料子。
在表皮上有一道明顯的蟒帶，毛料上麵已經開了大大小小的十來個天窗，而且都出綠了，水頭也可以。
就是顏色有點深，不夠豔麗。
在側麵，有一條明顯的貫穿裂。
裂沒有深入進去，因此從裂隙看不到裏麵的肉。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算是賭裂的料。
如果這條裂滲進去的話，會影向出手鐲的成品率。
總體來說，這塊毛料的表現其實很一般。
羅源向前挪了挪身子，靠近古老爺子小聲問道：“古老，這塊料子多少錢？”
“五十萬！羅先生，你來的正好，幫老朽看看，這塊料應該從哪切比較合適？老朽有點吃不太準。”
古老爺子很欣賞羅源的眼力，正感為難之際，突然看到羅源，也顧不得他和李偉的恩怨，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