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啟的閥門
看著穀子眼中波光流動的樣子,吳放歌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起頭,居然說:「你……你沒事兒了……」
穀子笑道:「都半年了還有事,你當我是妖精啊」說著眼睛一閉,送上雙唇
兩人深吻了一會兒,可就在吳放歌剛想把手伸進穀子衣服里去的時候,忽然聽見穀子媽在樓下喊道:「穀子你在上頭嗎?孩子好像有點發燒啊」
結果送孩子上醫院,留院觀察了一晚上,吳放歌的好事又落了空
有些事,你若是不想,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可若是一下開了頭,那心裡就跟火燒火燎的一樣,偏偏吳放歌自那之後突然一下又忙了起來,白天晚上的不著家有時半夜三更回到家,卻發現穀子正摟著孩子熟睡,又打擾不得,只得熬著
「在這樣下去,我可真的要去xx了!」他時常自我解嘲地這樣說不過萬事總有轉機的時候
雖說吳放歌在五局「主持工作」,行政事務增加了,可西郊農場那邊卻還管著——這可是他的根本,什麼時候也不能丟棄,所以每周至少一天,他還是回去喀秋莎辦公,就在他那個小辦公室里其實雲柔已經提了幾次讓他換個大點的辦公室,因為他拔正看上去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可吳放歌說:「現在酒店生意越來越好了,房子越來越緊張,還是算了」
這到也是實情,連雲柔那件辦公室都騰出來改成豪華套間了,可即便這這樣,她的那間也比吳放歌的要好的多
於是雲柔賭氣說說:「你不願意佔別人的,那我跟你換嘛」
結果吳放歌又說:不行,畢竟你是主持這裡日常工作的,也代表著酒店形象嘛」
雲柔見他說話的表情特別認真,就哭笑不得地說:「你啊,怎麼沒幽默感了?」
這話說的吳放歌心裡一凜,暗自問自己:難道我真的在開始慢慢的變?
這時有人喊雲柔去辦事,雲柔走時一個瞟眼兒飛過來,又弄得他心裡一跳,心說:「這女人……其實這麼多年一直對我這樣也不易……還不如……」
想了想,又覺得不行,也不知怎麼的,年紀越大色膽卻沒以前大了,以前是什麼女人都敢要,連打醬油的都能一把薅過來爽一下,現在倒好……難不成是因為白局長的事情把自己也嚇著了?還是人結婚了就會變成這樣?按說自己的這方面的機會還是多,別的不說了,雲柔和妮子那不是隨喊隨到?在西郊農場這一畝三分地自己想干點啥,那還不容易啊
真是越想越上火,嘴唇都覺得乾裂了,於是他伸手去抓茶杯,卻摸了一個空,抬頭一看,茶杯早落在另一個人手裡,那人端著茶杯正研究吶,說:「哎喲喲,又是菊花又是金銀花的,你火大啊」
「小麗!」吳放歌眼睛一亮站起來,眼前的不正是穿著警服的崔明麗嘛,他驚喜地說:「你怎麼來了?我前兩天還說起你都不到我家鍛煉身體了,你運動服還在我家呢」
崔明麗掩嘴一笑說:「什麼小麗小麗的,工作場合,嚴肅點兒」
「對對對」吳放歌說:「崔局長光臨小店有何見教?」
崔明麗擺手說:「去你的,一把年紀了,還油嘴滑舌的!我們局又弄了幾個社區矯正的,我正好今天沒事,就送了過來,順便看看你」
吳放歌笑道:「嗨,當初我就隨便那麼一說,沒想到還真成了」
崔明麗說:「你別說,社會效果和實際效果還真不錯……你看起來挺憔悴的,老爸不好當」
吳放歌搖頭說:「別提了,麻繩拎豆腐,提不起啊……里裡外外都不得清凈」這麼一說,又想起自己在美國的兩個孩子來,這麼多年了,自己除了給點錢,都沒盡什麼心力,真是虧欠那兩個女人很多
「嗨嗨嗨,又發愣了,剛才看你就這樣,想什麼呢,不會是老年痴獃提前發作了」崔明麗張口就是一長串
吳放歌笑道:「難怪別人都叫你催命麗,又催的我這裡來了啊」
崔明麗笑著說:「我要真是催命的就好了,我就先把我家那口子給催死,這話我都不敢跟別人說,這些年,可把我拖苦了」她說著,嚴重掠過一絲哀傷,又下意識地捋了捋頭髮
「哎呀,你有白頭髮了!」吳放歌覺得剛才崔明麗捋頭髮的時候,眼前有一道銀絲閃過,忙站起來幫她找
崔明麗先是一愣,因為這些年來兩人雖然常見面,卻沒如此親昵的動作,不過畢竟喜歡他,也就站著不動,由他翻找
吳放歌在她頭上翻了幾下,嘆了一口氣說:「本想幫你拔了,可裡面還好幾根」
崔明麗也頗為傷感地說:「白頭髮不能拔,拔一根長三根……」
隨後兩人都不說話了,其實心中也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吳放歌忽然說:「小麗,咱們也好久沒見了,你看時候也不早了,不如留下吃頓飯,我請客」
崔明麗眼睛一亮說:「好啊,不過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吳放歌說:「就是你全局來……我還真請不起……」
崔明麗聽了一笑說:「假惺惺……」
吳放歌嘿嘿一笑說:「那就把你們管社區矯正的老肖也喊來,正好和我一起喝幾杯,我也好久沒喝酒了」說著拿出手機給穀子打了一個電話,推說晚上有事就不回家吃飯了
等他掛了電話,崔明麗假惺惺地談起說:「哎呀,可憐的穀子啊,自從這人有了手機,謊話那是說來就來啊」
吳放歌說「你搞搞清楚好不?我手機早就有了」
崔明麗又故作驚訝地說:「哎呀,那你可是說謊的積年啊」
吳放歌揚手欲打,被崔明麗反手一個擒拿扔到沙發上去了,他辦公室小,又碰了頭,於是捂著頭笑個不停,崔明麗也跟著笑兩人都許久不曾這麼開心過了
吳放歌請吃飯,妮子原本也打算混進來,只是正好該她當班,而且她又是客房部的,工作期間不好道餐飲部來串崗,只好匆匆打了一個招呼了事,回到大堂櫃檯后,手使勁捏著胸前自製的吊墜,難受的不行相反,雲柔就大不一樣了,雖說吳放歌也沒喊她,可她卻自己貼了上來,第一句就是:「好啊,你請客都不喊我」說完就坐下喊道:「再拿餐具來!她是這兒的老總,說話沒人敢不聽
這下熱鬧了,原本崔明麗等人都穿著警服,按照『五條禁令』的要求,是不能喝酒的,可是雲柔一來就讓開了酒,崔明麗被她先聲奪人了一下,只得吩咐手下把警銜什麼的都摘了,算是打了一個擦邊球,至於她自己,雲柔給她找了件t恤,因為崔明麗長期鍛煉,肩膀有點寬,因此顯的有些緊繃
原本大家一起吃頓飯也沒有什麼,可常言道:一個蜂房裡容不下兩個蜂后一個桌子上若是有兩個女子對同一個男女有意思,兩杯酒下肚,言語間也就免不得有衝撞幸虧吳放歌此時已經結婚,而那兩位呢,也是有夫之婦,所以總算還留著三分蓋頭,沒明打明的說其實崔明麗和雲柔相互看不上眼已經有段時間,雖說根源在吳放歌哪裡,最初卻是雲柔先開始的
當年雲柔在與何海豹結婚前和吳放歌有了關係,卻只能算『婚前放縱』,因此當吳放歌和崔明麗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再之後,崔明麗嫁了一個癱子,又以此成名步步升遷,也讓雲柔看不慣,雖說在外人眼裡這兩人都是靠嫁人改變命運的,但是雲柔覺得自己的何海豹雖說是個廢柴,可好歹四肢健全,而且除了開始起步進機關轉干雲柔是靠了何海豹之外,其餘的全是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像崔明麗一樣打悲情牌換來的反過來崔明麗看雲柔也更加的看不起,覺得這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原本彼此之間就這樣了,再加上一個吳放歌並在中間,自然越發的不順溜了
這一來卻苦了吳放歌,夾在中間左右不逢源,於是暗自後悔,要不是圖方便,還不如去別處請崔明麗,這可怎麼收場啊,只盼著早早吃晚飯,把兩個女人分開了,可誰知越是這樣,越分不開崔明麗和雲柔兩人都覺得自己平日活的累,活的憋屈,有機會喝了幾杯酒,一下子就放得開了飯後崔明麗直接就說要到樓上的ktv參觀,雲柔自然也不甘示弱,當場就弄了一個豪包,把在場的所有人一股腦兒的都弄了進去,不過這樣一來倒好了,ktv里聲音大,到把說話的事弄模糊了,只見對方端著酒杯嘴巴動,卻很難聽請別人說的是什麼,於是自己說什麼對方也聽不清,只知道說完了就仰脖子喝酒,然後就去點歌,一時間啥事都糊塗過去了
吳放歌可不想再夾在兩個女人的戰爭之間了,太憋得慌,於是和幾個警察隨意喝了幾杯之後,就和負責社區矯正的老肖在一旁的機麻那裡聊天老肖年紀大了,只喜歡喝酒,什麼唱歌女人啥的,慾望也都淡了
就這樣一直混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百無聊賴從包里拿出手機來看,卻發現足有七八個未接,其中一個是穀子的,另外的全是妮子的吳放歌忙拿著手機走到外面給穀子回撥了一個回去其實穀子也無甚大事,不過是見他晚飯時分過了很久還沒有回家,問他還要多久回來,吳放歌隨口就說被幾個朋友拉住了,暫時還走不成穀子歷來還算通情達理,就說:「那你就好好玩玩唄,放鬆一下也好」接著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掛了穀子的電話,吳放歌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也打了這麼多,什麼事兒啊」一邊說一邊也給妮子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