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單身夜
吳放歌才一上麵包車,就感覺黑暗中有七八隻手直在自己的腦袋上敲,而且都用上了力氣,生疼,同時還傳來幸災樂禍的爆笑聲。吳放歌一邊護住頭一邊討饒,好一陣子才平息下來。
眼見著車就要出城,吳放歌便問道:「喂喂,不是單身夜嘛,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方軍笑著說:「去定鎮,老葛說那兒的土上兩三隻,榨得你明晚進不了dong房。」說完,引得大家又笑了一陣。
吳放歌知道此ji非彼ji,而定鎮的土ji似乎也頗有名聲,有幾個單身漢周末常相約了去吃,也叫過吳放歌,只是他公務繁忙,而且身邊那幾個都照顧不過來,又哪裡對那些個勞什子事提得起興趣來?不成想自己一世清明就要會在大婚之前了,於是就笑著說:「沒本錢進dong房jiao貨是xiao事,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才麻煩啊。」
何海豹cha馬上說:「沒關係,你吃之前我們大家先替你嘗一口不就完了?」
吳放歌推了他一把說:「你這豈止是無恥,簡直就是無恥!」
大家又鬨笑。
葛學光說:「放歌不帶你這樣兒的哈,你看過去皇上吃飯身邊都有個品膻官,那是怕皇上中毒。你都比得上皇帝的待遇了還想咋地?」
葛學光這番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紛紛附和,大體意思就是吳放歌這個人太不知好歹了,以至於冷落了兄弟們的心。
吳放歌只得說:「我又不知道你們指的是哪個ji,是吃的那種還是用的那種……」
葛學光立刻說:「你看,放歌複雜了。」
大家聽了,又鬨笑。
當初金烏建市的時候,定鎮因為地處偏遠,差點就沒划進來,近年來因為修高公路休息站的原因,日漸繁榮起來,三種平時不起眼的當地食品也跟著紅了,一種是土ji,另一種是鯰魚,還有一種是酸豆腐。可這高公路還沒有從金烏接入,因此從金烏市區到定鎮,需要差不多一個xiao時的車程。
到了地兒,大家紛紛跳下車,開車的去找地方把車都挺了,葛學光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黑公文包來,對著不停打電話的方軍說:「行了行了,趕緊掛了,大家都聚過來。」
大家紛紛聚攏,葛學光點了一下人頭又說:「各位兄弟,今天是吳放歌的新婚前夜,最後一個單身,拖他的福,咱們也能出來瘋狂一下,所以呢,一定要盡興。這第一點就是把手機都扔到這個包里來。」話沒說話,李文東的電話又響了,他想接,又沒好意思接,葛學光就說:「你看看,拿著這玩意兒,說話都不方便,都放進來都放進來。」
大家於是都笑著把手機扔進公文包里。
葛學光才扣上公文包,裡面又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起來了,柳正飛就說:「那個鈴聲是我的。」
葛學光笑道:「是你的也蛋裘疼!」
大夥笑著,擁著葛學光去把包鎖到了車裡。
下面第一個程序是吃飯,路上顛簸了一個來的心理準備,這幫傢伙原本都是自己的朋友,而他們之間卻很多不甚熟識,現在卻湊到了一起,可見這件事是有預謀的。
由於他們人多,就包了整家店子,兩張方桌拼在一起坐了八條漢子,也有人說是七條半,因為xiao蟑螂個子xiao,所以只能算半條。說這話的是周國江。
定鎮的規矩是上菜,湯菜搭配,味道也是一輕一重。比如土ji,就講究公ji吃rou,母ji燉湯,公ji味重,母ji嘗鮮。所以除了幾個冷盤冷碟外,第一個熱菜就是尖椒大盤ji,配上二鍋頭,能讓你的喉嚨噴出火來,非得酸蘿蔔ji湯才壓得下去。本地特產鯰魚也是如此,fei厚的魚身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辣椒殼,讓人一看眼睛就得紅,可同樣,一碗nai白的xiao魚湯就又讓你心平氣和了。
除了這幾樣菜,其餘的菜倒也都是常見的,並不足以為奇。可是在開吃之前,葛學光卻先叫店家一人面前放上了一碗稀飯,何海豹不解地問:「老大啊,你這是啥意思?合著先灌飽了洗碗省菜是不?」
旁邊周國江倒懂,就解釋說:「趕緊喝了,肚子里有點東西,等會兒喝酒的時候不傷胃。」
吳放歌聽見了心說看來這一晚上下來,到後天都得頭疼了。
大家喝了稀飯,吃了幾筷子菜,葛學光就宣布先集體共飲三個三季鍾,三三得九就是九杯白酒,然後再各自血拚。大家一聲歡呼,店家又每人面前放了一個玻璃杯,大家用xiao酒杯量了九杯酒,都倒進玻璃杯里,然後乒呤乓啷的一陣1uan碰,仰脖全倒進去了。
方軍幹了酒,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笑道:「痛快啊,說實話,這些年酒是喝怕了,都喝不出個開心來,今天的這個算是放歌的非正式喜酒,還真有點味道呢。」
李文東笑著說:「等明天正式的喜酒,那可不就更有味道了?」
大家紛紛附和,柳正飛酒量不行,就先制人地說:「那咱們可得先非正式的一起敬放歌一杯,駐他新婚快樂好不好?」
他說著正要舉杯子,周國江一把攔住說:「你瞎說什麼呢?一起敬,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人多欺負人少啊,他就一個人兒,咱們這麼多。」
柳正飛問:「那你的意思是……」
周國江壞笑著說:「當然是一個一個的上菜公平嘛。」
大家一聽就鬨笑起來,紛紛說:「還是老周說的在理,一個一個來才公平。」
吳放歌笑著罵道:「公平個屁,你們這是車輪戰啊。」
葛學光乾脆連遮羞布也不要了,直接說:「車輪戰又怎麼樣?咱們這些人裡頭就你一個是新郎官,不收拾你收拾誰?」於是大家歡呼,群攻開始了。
這夥人擺開了車輪戰的架勢,一上來就把吳放歌灌了一個昏第十一,可吳放歌也是來者不拒,他自然有他的想法:反正今晚是難逃一死,早點醉倒倒也省去了以後的麻煩事。誰知一輪結束,大傢伙就放過了他,開始相互火拚起來。吳放歌看到葛學光等人在詭笑,立刻就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他們可不想一下子就把他給nong醉了,今晚的好戲可才開鑼。
雖然看穿了葛學光等人的把戲,吳放歌卻沒有計策脫身,畢竟今天的聚會是為他開辦的,所以只得苦熬。
葛學光這個人酒量極好,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喝酒愛上臉了,三杯酒落肚,立刻就臉紅脖子粗的了,說話聲音也高了兩個調men。他見兄弟們已經喝成了一片,就敲著桌子高聲喊道:「老闆兒!老闆兒呢?」
老闆趕緊趕了過來問道:「我在呢,有啥事?」
葛學光繼續敲桌子說:「菜呢?上菜啊。」
老闆的目光往桌子上尋了一圈兒,有點摸不清頭腦地說:「菜?菜都上齊了啊,您的意思是還要點菜。」
葛學光說:「要不怎麼說你這個老闆不會做生意呢,我說的是菜!點了的菜還沒上齊,還點什麼菜!」
他一邊說,一邊那筷子敲那尖椒大盤ji的盤子沿兒,老闆一下明白過來,拍著自己的腦men兒說:「哎呀,你敲我這記xing,我馬上去安排。」說著就急匆匆的走了。
葛學光這才大笑這對大家說:「大家別喝的這麼猴急,一會兒還有菜呢。」
果然沒過多久,老闆就領了七八個年輕nv子過來了,沒人身邊安排坐了一個,結果太擠了,沒辦法就又拼了一張桌子。
這些nv子濃施粉黛,搞的看不出具體年歲,不過應該是三十往下數的nv人,穿的也不錯,只是無論是畫的妝還是衣服的搭配,都不那麼協調,顯得土裡土氣,想來這就是所謂的定鎮特產『土ji』了。
俗話說,男nv搭配,幹活不累,喝酒更是如此。而且在座的人中,出了吳放歌,都是已婚人士,雖說平時也常在外頭玩,但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更顯得放鬆,再加上喝了酒,有幾位手腳已經不老實起來。
可滿座的人何海豹不太高興,因為他身邊這隻土ji太丑了。那隻ji生的大盤子臉,扁平,眼睛倒是大,卻又大的過分了,杏眼變牛眼,在配上一個塌鼻樑可算得上的絕配了,雖說胸部豐滿,可再往下又是粗腰feitun,恐怕除了過去跑馬幫的,沒人懇下嘴了。這到不是有誰欺負何海豹,故意給了他一個丑的,而是排著坐恰好就輪到他,他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也不好脾氣,最多只是自顧自喝酒吃菜就完了,可偏偏那隻大眼feiji又喜好主動,對著他黏黏貼貼,差點讓他反了胃,再看周圍的兄弟,身邊的土ji都比自己這隻順眼,於是就越的鬱悶了。偏偏在此時,有服務員送xiao吃『ji釀』上來,一人一xiao碗,給何海豹端xiao吃的服務員看上去是個十六七歲的xiaonv孩,生的秀秀氣氣,雖然穿的土氣,卻越的顯示出那種脫俗的輕靈來。何海豹心一動,也是喝了酒,居然伸出手來就在那個nv孩的xiao翹屁股上一把狠抓,那nv孩一聲尖叫,盤子打翻了,還剩的兩碗ji釀兜著吳放歌的腦袋就澆了下去,還好吳放歌反應快,往偏里一躲,就順著肩膀倒了,只有脖子上濺了一點點。心說好險,這要是澆實在了,明天就只能再燙傷醫院裡dong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