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出了好多血
江亦琛不喜歡話多的人,尤其討厭嘰嘰喳喳聒噪之人。
顧念話不是很多,更多的時候是偏安靜的,她對謝錦書並無太大的敵意,更多是覺得她涉世未深有點太過天真單純了些,不過這也是她難得可貴的一種品質。
人在沒有什麽的時候往往就會羨慕什麽,就比如顧念,就羨慕謝錦書有完整的家庭,有來自親人的寵愛,即便犯了錯也有人站在她背後兜底,所以她可以一往直前,不用害怕稍微一步路走錯了就是萬劫不複。
謝錦書秀氣的眉頭擰了起來:“你這是在教我怎麽做人?”
“沒有,隻是給點建議。”顧念臉上依舊是沒有太多的表情,語氣也是那樣淡然平和:“要站在他身邊並沒有那麽容易。”
她話暫且點到為止。
也沒有多說該如何如何!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去勉強別人了。
謝錦書倒是愣在了那裏。
她一直在想著顧念的話,等她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江亦琛已經醒了。
麻藥的作用過去了,江亦琛便醒了,醒之前他感覺到有人在他床邊上同他說話,那聲音很輕很輕,所以他並不知道聽清楚她在說什麽,絮絮叨叨的一大堆話讓他迫切想要睜開眼去弄清楚。
然後他感受到了自己手掌心的溫暖和柔軟,所以想要去抓住,但是奈何實在沒有什麽力氣,所以睜開眼的時候隻看到了宴西在他病床前等候著。
江亦琛眼珠在轉了轉,一瞬間的腦海空白了之後是傷口的疼痛襲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等有力氣開口說話的時候才問:“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宴西還沒有開口說話,病房的門已經被推開了,謝錦書走了進來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說:“您醒了啊!”
江亦琛濃眉微微皺了一下。
宴西轉過身對謝錦書說:“謝小姐,江總剛醒過來,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您……”
“我知道,我不會打擾他的。”謝錦書壓低了聲音說:“我就在這裏陪她好了,什麽話都不會說的,晏助理你放心。”
他也不能當著江總的麵趕人,更何況又是謝家的千金小姐,不能得罪。
江亦琛和顧念分手的那段時間精神狀態是比較差的,開會的時候多次走神,還出現了好幾次低級的失誤,這是在以往的工作裏麵絕對沒有出現過的,他曾經一度擔心他無法調整過來,可是這事宴西也不敢多問。
甚至於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兩個人為什麽就這麽突然分手了。
不過他猜想應該是顧小姐提出來的,不然江總不會失落到如此的地步。
宴西對顧念從一開始有偏見後來慢慢接受了她,後來也是多了一份同情,現在是不管她的選擇如何總歸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
從醫院出來之後,顧念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像是釋然了很多。
這麽多年她看過一個一個出現在江亦琛身邊的女人,從夏晚晚到慕昕薇再到謝錦書甚至於還有其他一些小配角,無疑謝錦書是最好的,完整家庭出來的女孩有著一顆包容熱愛的心,同時涉世未深又有對未來期待著的純真,以及她可以看出來謝錦書的事業心沒有那麽強,即便最後隻能當個花瓶,但是由於自身背景的支持,就算當花瓶也能當得有底氣,而不是時時刻刻擔心失去些什麽。
想完這些,她忽然笑了。
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這天以後她再也沒有去過醫院,她一邊忙著準備考試的事情,一邊準備出國的材料神情,她計劃先移民去北歐,再考慮申請學校的事情。
十號左右的時候,她看到江亦琛出現在新聞媒體上就這次境外收購的事情做了解釋,他道歉了,因為迫切想要收購成功所以沒有按照規則一步一步走。
但是知道的人都清楚,規則是在後麵出來的。
顧念想著他那麽厲害,這件事情應該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影響吧,畢竟那麽多難關他都走了過來,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栽跟頭。
謝容桓給她快遞了一大堆零食還給她買了一瓶防脫發的洗發水,據說特別特別好用,根據他的解釋就是她會熬夜讀書趕稿,頭發肯定掉很多,而且晚上容易肚子餓,所以買了點零食給她。
晚上顧念在浴室裏吹頭發的時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雖然算不上那麽的濃密,但是卻也不算稀少啊,她看著自己及腰的長發,用手當作見到比劃了一陣子,決定還是剪短了比較好。
分手就要剪頭發。
這似乎成了她的定律。
洗完澡她對著電腦趕稿子莫名想起薄書硯的話,說謝家都自身難保了,再一聯想到謝錦書的天真單純,謝容桓的無所事事,不免歎了口氣,謝家的子孫除了大哥謝容臨稍稍有那麽點出息之外,其他的不是平庸就是平凡或者年紀太小還未能獨擋一麵。
再一想江家這邊,江祺睿年紀也笑,也就隻能靠江亦琛一個人獨自撐著麵對著大局的動蕩,時時刻刻要穩定局麵,真是不簡單啊!
宴西後來還特意打電話跟她說江總已經出院了,其實江亦琛傷勢還沒有好,但是他要強,集團也需要他出麵穩定,於是強行出院了,沒有人敢攔著他,若是顧念還在必然不準他這樣做,但是既然已經分手了,那麽最好還是不要管得太多,牽扯太多反而羈絆越深。
顧念想著他在新聞發布會上的模樣,雖然看起來沒有大礙,但是唇瓣還是沒有太多的血色。
果不其然,下一秒宴西就說:“江總開完新聞發布會之後,傷口就裂開了,他又不肯去醫院。”
顧念問:“那他現在在哪?”
“在家裏,剛讓醫生上門換了藥。”
“情況嚴重嗎?”
“出了好多血,紗布全部都被血浸透了,剛吃了止疼藥,但是還是止不住疼,我不敢讓他吃太多,楚楚懷孕了,我得去照顧她,可是江總這邊,又沒有照顧著,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宴西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