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起混過的日子
溫純出了書記辦公室,開車又回到農機廠宿舍,趙子旭複習完功課剛剛睡下,趙子銘還在等著
車進了院子,趙子銘就迎了出來
「純哥,走」車一停穩,趙子銘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溫純也沒有遲疑,立即將車開出了院子,問道:「子銘兄,你都知道了?」
趙子銘點頭,說:「子旭跟我承認了錯誤,說你狠狠地批評了她,虧得你發現的早,否則,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唉,這孩子……」
「子旭真是個孩子,想法單純得很,她是看你太辛苦,想減輕你的負擔,才選擇了到酒去陪客人喝酒」
「是啊,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難受啊,我是做哥哥的,竟然讓妹妹去做這種事情,丟人啊」
看趙子銘難受,溫純心裡也不好過,他熟練地繞過了一個樹杈子,把車開上了去臨江的高速公路
「子銘兄,你也別太自責,子旭是個懂事的孩子,她將來會有出息的你知道嗎,我有位師姐在香港做生意,也很喜歡她,讓她考到香港去上大學,費用她全包了」
「子旭也跟我說了,我跟她說,你要爭氣,否則,連純哥他們你都對不住啊」
「子銘兄,這麼說就不對了,大家既然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
說話間,車子已經接近臨江大橋了
趙子銘看看錶,問道:「純哥,一個破手提,真有這麼急嗎?」
溫純側過臉來,很認真地說:「不僅是急,還確實重要,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晚了,還麻煩你來打擾小六老闆」
「是啊,六哥也是個忙人不過,他睡得晚,習慣在這個時候打理公司事務」
「子銘兄,我們這麼急吼吼地要東西,他不會見怪」
趙子銘很自信地笑了笑:「呵呵,這裡面牽扯到我妹妹,這個面子他還是會給我的」
「子銘兄,你怎麼會和李逸飛關係這麼鐵?肯定是割頭換頸的交情」
「看你說的嚇死個人,還割頭換頸呢道上交朋友,不像電影裡面說的那樣,歃血盟誓燒香拜把子,其實簡單得很,對脾氣,順眼,就是朋友了」
「哈哈,沒我想象的那麼複雜,但也不會像你說的這麼簡單」
「差不多,差不多講義氣,有骨氣,有這兩條就夠了」
「那你到底怎麼和李逸飛有了交情的呢?」
「嘿嘿,拿命換來的」趙子銘說得輕鬆,溫純聽著可是一陣緊張
趙子銘剛從裡面出來的那一年,覺得很丟人,沒臉在望城縣混,就跑到臨江市裡來了,在臨江大橋的橋頭擺了一個修車攤,干點路上撒釘子,回頭再補胎的缺德事閑下來,便把一條鎖自行車的鏈子鎖舞得上下翻飛
那個時候,小六還就叫小六,跟在虎爺後面,與孟亮手下的另一幫人搶橋南這一片地盤,他帶著小弟兄們把周邊的小攤子掀了個精光,獨獨留了趙子銘這個修車攤子,小弟兄很奇怪,問他為什麼,他咧咧嘴,很無聊地說,我押個寶玩
有一天,趙子銘正埋頭補胎,突然從街對面的巷子里衝出一夥子人來,孟亮領著人把小六幾個追得像燕子飛,小六頭上身上都是血,慌不擇路往江邊跑,卻被堵在了趙子銘身後的橋墩子邊
沒辦法,小六落了單,鬥不過孟亮人多勢眾,只得圍著修車攤子和孟亮的人兜圈子
兜了幾圈,孟亮一直沒得手,吼一聲:「掀了」
他手下的傢伙呼拉一下,把趙子銘的修車攤子掀了個底朝天
小六無路可逃,孟亮的人便把他圍住了
孟亮將砍刀在手掌上一下一下地拍,不緊不慢地說:「小六,把刀收起來,我最不愛看別人在我面前玩刀」
小六手裡攥著把摺疊刀,刀上還有血跡,臉色慘白,卻把胸挺得直直的,冷笑道:「亮子,小六已經玩了,收不回去了」
孟亮目露凶光:「我說過,凡是跟我玩過刀的,全都得死」
小六毫不示弱,說:「這話你亮子說過,我小六也說過」
「我靠!」孟亮怒了,掄起砍刀就照小六的頭上招呼
「慢著!」小六猛地大喊了一聲
就在孟亮一愣神的剎那,瘋狂的一幕出現了
一輛自行車如同一桿行進中的標槍,嗖的插在孟亮與小六之間,趙子銘翻身下車,手中的鏈子鎖狠命一劈,打在了孟亮的右手上,手裡的砍刀咣當落了地
孟亮冷不丁遭此襲擊,下意識地轉身,可沒等轉過頭來,脖子上又挨了一下,趙子銘手裡的鏈子鎖把他掄了個趔趄
孟亮倒退兩步剛要發話,被跟上來的鏈子鎖又掄了一個趔趄
孟亮連連倒退,趙子銘步步緊逼,鏈子鎖劈頭蓋臉又跟了上來
小六早把孟亮掉地上的砍刀撿了起來,逼住了孟亮手下幾個人
那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傻了,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見趙子銘手裡的鏈子鎖密不透風朝孟亮身上招呼,孟亮站都站不穩,根本無法招架,手上、臉上、脖子上被抽出了好幾道紫紅色的印子
孟亮手下的幾個人哪裡還顧得上小六,忙怪叫著衝過來幫孟亮解圍
趙子銘毫無懼色,掄圓了鏈子鎖,只管朝孟亮下手,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用一個鋼筋棍擋住了趙子銘的瘋狂進攻,其他幾個人扯住孟亮,拖出了戰團
趙子銘也後撤幾步,彎腰拎起自行車,一騙腿,單手扶把,另一隻手揮舞著鏈子鎖,沖小六大喊:「快上車!」
小六緊跑幾步,跳上了自行車
剛騎出去沒多遠,虎爺帶著人趕過來了,小六又跳下車,帶著人呼嘯著追擊孟亮
就此一戰,孟亮徹底喪了元氣,從此橋南一帶成了虎爺和小六他們的天下,孟亮改投到城東地區的老大段耀武的手下
溫純聽完,滿心佩服:「子銘兄,這還不是割頭換頸的交情啊」
「狗屁!孟亮他們要是不把我的攤子掀了,我才不管誰死誰活呢」
「那後來小六怎麼說?」
「他受傷了,派人把我喊到醫院,他躺在病床上,看見我只知道傻了唧地笑,一個勁兒地對手下弟兄們說,看見沒有,我這寶押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