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困獸猶鬥
圓通大師見周大師執迷不悟,一意孤行,知道他還要拿小牛失蹤一較高低,心頭也是火氣,一甩衣袖,回到了座位,抓起胸前的佛珠,嘴裡念念有詞地誦經念佛
提到無辜的孩子,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周大師獨眼珠子再墨鏡的後面滴溜溜亂轉,心裡暗暗得意:殺手鐧一出,敗局挽回圓通啊圓通,等你和你的徒弟找不出小牛來,我再當著眾人露一手,看你還有沒有臉在青蓮寺里混下去?對了,還有那個溫純,墳遷不了,看你如何回去向上面交差?
想到這裡,周大師的嘴角微微上翹
成敗都在此一舉了!
周大師的心思溫純瞭然於胸,他心裡更是暗暗著急,不知道明月他們在後院忙的結果如何,所以,不敢貿然和周大師過招
吳艷紅不明就裡,低聲問了問身邊的譚老大,才得知吳芙蓉的兒子小牛,在亂鬨哄中不見了
小牛聰明伶俐,乖巧可愛,平日里就很討吳艷紅的歡心
譚政榮夫婦膝下無子,對這個小侄孫也是寵愛有加,能夠將吳芙蓉母子收容在家,很大程度上也是捨不得小牛在鄉村受苦,同時,在吳幸福斃命之後,譚政榮和高亮泉也把沙河鄉出幹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小牛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別說高亮泉吳艷紅不會答應,譚政榮夫婦也要傷心欲絕
這也是周大師挑中小牛來當賭注的重要原因
吳艷紅不明真相,她真的擔心起小牛的安危來,忍不住大聲問譚家兄弟幾個:「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能跑多遠,你們沒找找啊?」
譚家兄弟面露難色,紛紛說:「表姐,我們找過了,沒找著哇」
外面有幾個譚姓村民也跟著說:「我們幾個把附近都找了一遍,真的沒找到」
還有幾個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在外面議論
其中一個說:「會不會被狼叼走了?」
另外一個就罵:「狗日的,莫瞎說,山上要有狼,早把你叼走了」
又有人猜測:「那會不會掉山溝里去了?」
馬上有人否定:「大白天的,怎麼可能?」
還有人幫腔:「小牛看見他媽頭破血流的,哭著跑的,搞不好沒看清路呢?」
譚姓村民搖頭:「不會,附近的溝里我們都翻遍了,沒見人影子呢」
「小牛那麼小,能跑哪裡去呢?」
說著說著就沒邊了:「嗨,莫不是他媽得罪了……墳地里的鬼,鬼把他收去了」
「你他媽的鬼扯,你見過小孩子被鬼抓去過?」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小牛哪去了呢?」
「我他媽要是知道,不就把小牛找回來了嗎?」
幾個人爭來吵去,真把吳艷紅嚇著了
到底是女人,想起小牛乖巧的樣子,吳艷紅眼睛紅了,她看看周大師,又看看圓通大師,嘴裡不住地念叨著:「這可怎麼好?你們不是能算命嗎?幫著算算小牛哪去了?」
周大師胸有成竹,不動聲色
圓通大師慈悲為懷,卻又一籌莫展
吳艷紅急了,她盯著溫純,連諷刺帶挖苦地說:「溫純,剛才你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現在怎麼不吭氣了,有本事,你把小牛給我找出來啊」
溫純和吳艷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只得陪著笑臉相勸:「吳院長,你別急……」
吳艷紅打斷了他的話頭,蠻橫地說:「溫純,不是你家孩子,你當然不急了」
溫純還得繼續陪著笑臉:「吳院長,我們正在想辦法嘛」
「呸,溫純,你只知道你的狗屁工程,哪裡把別人家的孩子放在心上?」罵完了,吳艷紅還不解氣,開始借題發揮:「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搞政績,想陞官,鬧得整個望城縣都雞犬不寧了」
溫純聽得出來,吳艷紅是在指桑罵槐,發泄對席菲菲和自己的怨氣,心裡也是不滿,就頂了一句:「吳院長,搞這些工程項目是縣委集體決定的,有成績是大家的,有責任也該一起負」
溫純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搞出政績來了,不也有你家高縣長一份嗎?
吳艷紅被溫純拿話一賭,有些氣急敗壞了,她把手裡的包往椅子上一摔,沖著譚家兄弟,一賭氣說:「我不管了,你們誰能把小牛給我找回來,我們就聽誰的」
溫純知道,吳艷紅顧形象,輕易不會撒潑,但是這要耍起橫來,高亮泉也拿她沒辦法
這個時候,譚家兄弟當然唯吳艷紅是從
譚老大當即表態:「對,溫純,你要能幫我們把小牛找到,這幾個墳頭我們馬上就遷,小牛要是找不回來,誰來說破了天,這墳也不遷了
康壯蘇看不過去,說了一句:「這是兩碼事嘛」
譚老四站了起來,叫道:「哦,事情扯到你們身上,你們就知道耍賴,扯到我家孩子了,你就說是兩碼事,怎麼總是你們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呢?還他媽大導演呢,狗屁!」
康壯蘇被譚老四罵得無地自容,黑著臉,向圓通大師一拱手,轉身就出了大殿
蘇一波和攝影師也覺得無趣,收起攝影機等物件,連招呼也沒打一個,走了
譚老大跳了起來,叫道:「這個也是大師,那個也是大師,真有事了,就他媽狗屁不是了」
圓通大師氣得兩眼冒火,卻又奈何不得
周大師捻著臉上的三根黑毛,開始搖頭晃腦他瞟了圓通大師一眼,慢悠悠地說:「圓通大師,要不,我佔個先?」
圓通大師閉目,無語
吳艷紅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客氣個什麼?誰能把小牛找出來,我們就聽誰的」
周大師不急不火,問了小牛的生辰八字,捻著三根黑毛,端坐在椅子上神神叨叨地掐起了手指頭
正僵持著,明月、胡文麗和牛娜進來了,溫純忙迎上前,用眼光詢問了一下,見明月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
溫純故意走到圓通大師身邊,用身體擋住大家的視線,把耳朵貼在了圓通大師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