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這個姿勢太折磨人了
王宇寧毫不客氣地說:「還能怎麼的,立即無條件放人!」
席菲菲不同意:「如果僅僅是簡單地放人,那將助長孔令虎等人的囂張氣焰,給社會穩定造成惡劣的影響從公安局突擊檢查的情況來看,『書香門第』涉嫌黃、賭、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孔令虎作為老闆是有責任的」
譚政榮火發完了,他的目的就是想殺一殺溫純不請示不報告的這股「歪風邪氣」,並不是真心要幫孔令虎一把,這會兒見王宇寧與席菲菲僵持不下,他站出來做和事佬了他看著蔡文志,問道:「文志,你覺得如何處理比較合適呢?」
蔡文志再一次被點了名,不表態是過不了關的他看了看譚政榮,又看了看林亦雄,說:「孔令虎的『書香門第』涉嫌黃、賭、毒,這是治安問題,公安局沒有證據證明他還有更嚴重的犯罪事實,我個人的意見,讓他取保候審比較合適」
苗青山碰了碰溫純,低聲說:「小溫,和孔令虎乾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看蔡檢察長的意見還是可行的」
無條件放人,溫純是斷然不肯接受的
溫純轉念一想,蔡文志說的取保候審是個好主意孔令虎平時飛揚跋扈,不是那種懂得見好就收的主兒放出去之後,他肯定更加的得意,一定會變本加厲地繼續胡作非為,這樣一來,或許對於收集證據更有利
溫純和席菲菲不提反對意見,其他人也就無話可講了
王宇寧還是強烈要求,公安局必須要給**一個說法,否則,他沒法向省**交代
林亦雄最後拍板決定,孔令虎辦理取保候審公安局就專項行動的具體情況,整理一份材料交給**,對違規當事人要拿出內部處理意見,請王宇寧主任向省**作出解釋和說明
散會之後,苗青山借口家裡還有事,他直接回家了實際上,他是不想去當面向幹警們下達放人這種窩囊到家的指令
溫純回到了公安局,于飛和趙鐵柱他們還在審訊孔令虎
孔令虎似乎也聞到了些許味道,任憑于飛他們問什麼,始終就是一言不發
于飛和趙鐵柱聽說要給孔令虎辦理取保候審,兩個人都毛了
「這活兒他媽的沒法幹了!」趙鐵柱扯著嗓子喊:「我們好不容易抓住了孔令虎,一轉眼就讓他取保候審,那不是說我們抓錯了嗎?」
于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悶著頭說:「不行!我不同意!」
溫純心裡也憋著氣,于飛和趙鐵柱這麼一鬧,火騰地一下就躥了上來,他站起來吼著:「你們以為我願意放人是?!讓你們抓的證據呢?嗯?」
這麼一問,于飛和趙鐵柱低著頭不說話了
溫純也放緩了口氣,說:「他不還是取保候審嗎?現在放了他,他隨時要接受調查,如果有了證據我們立即可以把他抓回來,他孔令虎還能飛天了不成?」
「真他媽窩囊!」于飛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趙鐵柱也跟著往外走,還故意和何瑋嘟囔:「哼,說不定哪個王八蛋又收了孔令虎的一筆好處!」
溫純怒不可遏地喊道:「于飛,你給我站住!」
于飛聽溫純在背後喊他,轉身沒好氣地說:「局長,還有什麼指示?」
溫純說:「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幹什麼去?」
于飛擰著脖子喊道:「你不是讓我們放人嗎?我們去執行你的命令還不行嗎?」
溫純怒氣沖沖地問道:「于飛,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于飛轉過身來,氣呼呼地說,「局長,你不知道嗎?孔令虎說他出去了要扒我的皮哼,沒等他把我的皮扒了,我先讓他脫層皮」
溫純說:「鐵柱,你先去通知孔令虎的律師,我和于飛好好談談,你們要都是這種情緒,還怎麼開展工作?」
趙鐵柱出去了,順手把門也帶上了
過了幾分鐘,于飛從溫純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室
趙鐵柱還坐在辦公桌前抽煙生悶氣
「怎麼樣?挨批評了」趙鐵柱給於飛扔了一顆煙
于飛點上,沉著臉沒說話,用力抽了幾口,悶聲悶氣地說:「批評?批評能怎麼的,再怎麼批評我也不服氣」
趙鐵柱試探著問:「那怎麼辦?命令還得執行啊」
于飛問:「你通知孔令虎的律師了?」
趙鐵柱說:「通知了,不過我說了,今晚上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說媽的,我們費了老大的勁兒把姓孔的請來了,怎麼的也得讓他在裡面呆一晚上啊」
于飛霍地站了起來,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里,大聲說:「對!不能便宜了他」
「於支隊,我們……」趙鐵柱底下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利用這晚上的時間,讓孔令虎吃點苦頭但是,他馬上又提醒道:「要是搞得太明顯了,孔令虎的律師怕是會找麻煩」
于飛想了想,說:「鐵柱,要搞就要讓孔令虎知道我們故意在找碴,但也不能給他留下把柄我看這樣……」
趙鐵柱一聽,馬上來了精神,說:「好,這事兒交給我了」
于飛攔住了他,說:「梁子是我跟孔令虎結下的,人也是我親自抓來的,這事兒還是我來辦,出了問題我負責」
趙鐵柱搶著說:「不,你是支隊長,還是我來」
于飛誠懇地說:「不行,鐵柱,我們刑偵支隊不能兩個人都犯錯誤被處理如果這事兒出了差錯,我大不了再回望城縣去,你還得接替我好好乾,我還指望你把這幫傢伙收拾乾淨替我出氣呢」
于飛有正義感,不計較個人得失,勇於承擔責任,這讓趙鐵柱徹底改變了看法如果說趙鐵柱此前對於飛還有些不太服氣的話,到現在,他是真正的服了氣
看來還真不是像苗局長、喬副局長背地裡所說的那樣,溫局長費盡心機從望城縣把于飛調過來,並不是只是來公安局搶位子佔地盤的說的也是嘛,溫局長的的眼光怎麼可能那麼差呢?
于飛和趙鐵柱再次來到審訊室
孔令虎以為又是來審訊的,只抬了抬眼,也沒當回事,他見兩人進來以後,並沒有問他問題,而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孔令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擠出笑臉來,說:「兩位,有煙嗎?再給來一顆」
「憑什麼?我們的煙也是花錢買的」于飛一口煙噴到孔令虎的臉上
孔令虎貪婪地吸了幾口,說:「等我出去,給你們上供一箱軟中華,怎麼樣?」
于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嘲諷道:「好大方啊,孔老闆,你不是說出去要扒我的皮嗎?」
孔令虎乾笑了幾聲,說:「我已經說過了,一句氣話嘛於支隊,你別往心裡去,我這個人講義氣,別人敬我一尺,我肯定要敬他一丈的,這個趙警官應該清楚,是不是?」
趙鐵柱罵道:「誰他媽清楚?老子就清楚你干過多少傷風敗俗外加傷天害理的事兒」
孔令虎不高興了,咬著牙說:「行!既然你們非要把事做絕了,那我孔某人就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他媽的到了這裡還嘴硬」于飛把煙頭一扔,用腳狠狠地碾碎「好,你要奉陪沒問題,今晚上老子先陪陪你」
「你,你要幹什麼?」孔令虎害怕了,叫道:「哎,你不要亂來啊,你可是人民警察啊」
于飛惡狠狠地說:「少他媽廢話,今晚上老子就讓你先見識見識什麼才是人民的警察?」
「你們……」孔令虎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他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兒地哆嗦,叫道:「我……我要上廁所」
「你等著,我來給你幫忙」于飛說著,掏出了一根布條和一根鐵鏈子又回頭對趙鐵柱說:「鐵柱,你出去,這兒沒你什麼事,我要單獨審訊他」
趙鐵柱笑眯眯地出去了,邊走邊說:「於支隊,你忙,我什麼都沒看見」
孔令虎大叫:「于飛,你想幹什麼?你要敢動老子一根毫毛,還是那句話,你等著,老子扒了你身上這張皮」
「哼,沒問題,老子毛都不動你一根,先讓你脫層皮」于飛說著,鬆開孔令虎的手銬,又用布條捆好,然後把手銬掛在了審訊室上方的一根鐵管子上
于飛把鐵鏈子拴在捆著孔令虎的皮條上,將他從審訊椅上放出來,雙手一用力,把鐵鏈子穿在了掛在半空中的手銬上
孔令虎掙扎著罵道:「于飛,你他媽的放老子下來」
于飛也不答話,又把鐵鏈子一點點地收緊,讓孔令虎的腳尖剛剛能著地,然後把鐵鏈子纏在了手銬上
孔令虎整個身體的重量落在腳尖上,要不了多一會兒,腳尖就支撐不住了
腳尖想要放鬆一下不用力,力量就全在手銬上,手腕子和手臂又受不了
這個姿勢太難受,太折磨人了
「于飛,你這是行刑逼供,我要告你」孔令虎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大叫
于飛站在一邊,慢悠悠地抽著煙,用輕蔑的眼神盯著孔令虎,學著他的口氣說:「你怎麼告我?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