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審問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讓你家娘娘服用加了五石散的藥物。」 

  「娘娘明鑒,奴婢真的毫不知情。」翠英那冷汗冒的更加厲害,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大理石地板上,濺出一個一個圓圈。 

  「平常娘娘的飲食起居不是你在打理的嗎?如果連你的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德妃鳳瞳一睜,眼神犀利的直盯著翠英低垂的後腦,那聲音也挑高几分,還帶著濃濃的譏諷,好像不屑翠英的回答。 

  「娘娘饒命,這幾天因為娘娘誰也不要,誰也不見,只讓奴婢陪在身邊,所以這幾天的食物和藥物都是交代底下的人去做的。」翠英抖著手,跪趴在地上不敢有所隱瞞,一一稟報給德妃知道,而實情也確實是這樣。 

  「嗯?來人把這幾天當值的宮女太監都找來。」德妃皺著眉頭,微凝著眸光,低頭沉思一下,想到李夫人那副模樣,也確實如翠英說的,唯有翠英她才接近,她也認同翠英的說法。 

  那到底是什麼人要害妹妹的呢? 

  難道是皇后? 

  德妃倏然身子一抖,不過隨後又反駁自己想想法。 

  皇后如果要對付李夫人也不會等現在這個時候,早就對付了。 

  難道是貴妃? 

  不對!德妃又否決,貴妃才陪太後娘娘回宮不久,也沒有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為什麼誰都不對付,偏偏對付李妹妹呢? 

  難道是淑妃? 

  但是想想淑妃比李夫人還要得寵,要對付也對付她而不會對付李夫人的。 

  所以德妃又排除淑妃。 

  連著她想了好幾個人,也都有沒必要對付李夫人的理由,都讓她跟著排除了。 

  在德妃思索的時候,宮的太監宮女,低頭斂目,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走到德妃跟前,齊齊跪下叩首向德妃請安。 

  「奴才參加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奴婢參見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德妃沒有讓他們起來,鳳眸稍抬,冷湛的眸光,緩緩地從他們臉上掃過。 

  冷淡漠然的寒光所經之處,皆引發他們打心底湧出一股懾人心魄的寒意。 

  他們把頭垂的低低的,對於德妃的審視都儘可能的不把心裡的害怕、驚慌、心神不寧、畏懼、不安等各種情緒顯示出來。 

  德妃不言不語的冷眼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她就是需要這種無形的壓力,無形的威脅,只要這個人心懷不軌,多多少少心裡都會不安,在神情上會表露出來,這就是一種心理戰術。 

  心裡感覺的威脅,比語言上的威脅更好,更使人心慌意亂,更容易出錯,更容易暴露他的企圖。 

  翠英依然卑躬屈膝的跪在一旁,連頭也不敢抬,雖然她身為李夫人的貼身大宮女,但是不管她做的多大多風光,都是奴才,面前這位卻是一位妃子,是主子,是擁有宰殺他們生死的主子,她能不害怕嗎?她能不跪嗎? 

  其他的宮女太監看見身為大宮女的翠英都恭恭敬敬地跪在前頭。 

  他們就更不用說了,規規矩矩的跪著,大氣也不敢喘。 

  沒一會他們都緊張的大汗淋漓,連內衣也浸濕。 

  「這幾天是誰操辦娘娘的飲食的。」德妃接過錦繡乘上的熱茶,緩緩地抿了一口后,覺得心裡作用已經足夠時間,才淡淡的問道。 

  「稟娘娘,是奴婢。」一位年約二十左右老練的宮女立即叩首回道。 

  「抬起頭來。」德妃鳳眸閃過一道精銳的星光,她淡漠的看著面前這位眼熟的宮女。 

  「你叫什麼名字,在娘娘這裡當值幾年了。」 

  「回娘娘,奴婢叫秀芳,在娘娘這裡當值已經五年了。」她那澄清如水的眼眸,平淡無波的回視德妃,沒有半點畏懼、害怕之意。 

  「嗯,你每次煮葯的時候可有離開過火爐。」德妃看著她恍若無事的介面問道,眼尾的餘光偷偷的注視伏跪著的其他宮女太監。 

  「是,容奴婢想想。」秀芳微擰稍淡的眉頭,細細的回想。 

  「回娘娘,有一次是皇上那邊派來的公公詢問娘娘吃些什麼葯,碰巧翠英姐正在服侍娘娘沐浴,翠英就讓奴婢去回話,其他時候煮葯的時候沒有離開過。」秀芳想了一下立即稟報。 

  「翠英。」德妃柳眉稍抬,靜靜地喚了一句。 

  「回娘娘,確有其事,那天奴婢正好幫娘娘沐浴,養心殿那邊來了一位公公,奴婢就讓秀芳去回話,娘娘吃些什麼,她最清楚了。」翠英聞言立即機靈的回答,沒有半點隱瞞,把那天事情的經過一一道明。 

  「嗯,你離開的時候,可有叫其他人幫你看火。」德妃漠然的瞧眾人一眼,玉手隨意的順著腰際一塊玉墜如意結的長穗,容色如常的緩緩道。 

  「那天奴婢離開的匆忙,想著回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並且葯已經煮好了,只是溫著等娘娘沐浴后喝,不再需要看火,就沒有讓其他人照看,奴婢一回完話就立即跑回來把葯倒給娘娘喝了。」 

  秀芳仔細的把那天的情形交代清楚,她說道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隱瞞,但是她微微皺著眉頭,好像很不解德妃為什麼會這樣詢問。 

  德妃仔細的觀察秀芳的神色,從她從容的神情,平淡如常的語調看來,沒有半點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不是問心無愧,根本做不到如此處事不驚的態度。 

  但是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依然能夠表現的如此平常,如此輕鬆,如此坦然,可見她戲演的多好,城府如此的深不可測,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嗯,如此說來,你離開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人照料娘娘的葯羅。」德妃眉梢輕揚,語調稍高的責問。 

  「回娘娘,是的。」秀芳嚇得立即匐跪在地,高揚的頭也低了下來。 

  「那麼你也根本不知道有沒有人在娘娘的葯里動手腳了,你竟敢如此大膽,把沒有確定的葯倒給娘娘喝,你可知罪。」德妃神色一稟,鳳眸微眯,瞳孔緊縮,冷冷的厲聲喝道。 

  低垂著頭的秀芳神色一整,清冷的眼眸微眯,一抹冷然掠過眼底,她神色不驚的跪著,向德妃叩首認錯。 

  「奴婢該死,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應該擅自離開,奴婢不該把沒有確定有沒有危害到娘娘生命葯倒給娘娘喝,請娘娘恕罪。」秀芳邊叩頭,邊向德妃求饒,她嫩白的額頭迅即紅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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