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擎站到雲拂曉的身側右手托著雲拂曉的右手手腕,左手半扶半抱的把雲拂曉扶到旁邊的太師椅坐下,濃濃的劍眉皺成川字,「你傻了嗎?手都成豬蹄了,你也不知道痛?」
她這是為了誰擔憂啊,還不是為了你的孩子,你還敢怨她?
好吧,她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所以顧不上自己的手,另外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她的受傷怎麼的也能搏一點同情分吧?
只可惜這一切雲拂曉都只能在心裡自己想,一句也不敢說出來,不敢說還不能做嗎?當即她揚起小臉那雙大大的眼睛早就含滿淚珠,眼眶發紅,可憐巴巴的透過淚水迷濛的看著南宮擎,「好痛。」
「現在知道痛了?」南宮擎不悅的瞪她一眼,回頭就罵,「人呢?還不快點滾進來。」
剛剛進了偏殿的李太醫嚇得腳一滑,差點栽倒,還好蘇培安眼疾手快把他扶住,「李太醫小心。」
李太醫趕緊擦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差點就在皇上面前失儀了,這個可是可以治罪的,他迭聲感謝,「謝謝蘇總管,謝謝蘇總管。」
「快去,皇上發火了。」這大冷天的冒汗,他到底有多怕啊,蘇培安看著李太醫暗暗嘆了口氣,皇上令人害怕的還沒有表現出來呢,膽子真小。
「臣參加……」李太醫就欲拜了下去。
「免禮,快來看看。怎麼腫成這幅模樣,是不是骨折了?」南宮擎手一伸就抓住李太醫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接著拉向雲拂曉那邊,李太醫被拉得踉蹌的跟著走了幾步。
那李太醫被南宮擎抓住衣領差點沒把他憋死,不過還好南宮擎拉他到雲拂曉面前就停下,他顧不上順氣就趕緊彎腰低頭查看雲拂曉的手腕,「能動嗎?」
雲拂曉點點頭,李太醫接著問道,「那動動手指,抓抓拳頭再鬆開,好可以了。」
雲拂曉咬緊牙關強忍著錐心的痛聽從李太醫的安排動了動手,那平常不知道多麼容易的動作,她做起來卻大汗漓淋,臉色又白了幾分。
李太醫說罷就轉身面的皇上,「啟稟皇上,小主的手沒有骨折,不過扭傷了筋,臣這裡有葯先給小主敷上。」
李太醫說罷從藥箱里找出一個四方似玉非玉不知什麼質材的瓶子遞給降香,讓降香為雲拂曉敷上。
「她這麼痛,不開藥給她止痛嗎?」南宮擎一直密切注意著雲拂曉的神情,當然看到她動動手指的時候,痛的大汗淋漓的模樣,心痛不已的皺眉。
南宮擎根本不知道他的神情已經暴露他對雲拂曉的心痛,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程菱悅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裡,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一直站著看著也表示她對雲拂曉的關注了。
躺在坑上的秦玉寧看了一會就垂下頭去,手溫柔的放在腹部上,小心翼翼的護著,神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臣這就開。」李太醫那裡敢說半個不字,匆匆的走到一邊去開方子去了。
降香聽從李太醫的吩咐,從瓶子里挑出一塊指甲大小白色的膏狀體,小心的為雲拂曉塗上。
塗好之後,李太醫也開好藥方讓童子去煎藥,而他再走回雲拂曉跟前,看了看她的手,示意降香為她用乾淨的布帶圍了起來,想了想找人要了一塊木板,墊在雲拂曉的手下,再取了布帶套過脖子把手掛在她的胸前,
「這葯一天敷兩次,不要碰水……」李太醫細細的交代幾句,就想告辭離開。
卻被雲拂曉喚住,「皇上,剛剛如果沒有降香墊在地下,婢妾肯定不止手扭傷,能讓李太醫幫降香看看嗎?」
「准。」南宮擎想也不想的准了,之後還表揚降香護主有功,還賞了不少禮物,恨得艾葉羨慕不已連呼,這墊背的做的真值,真合算。
「她沒多大的事,不過被壓著有點內傷,吃幾幅葯調理一下就好了。」李太醫給降香診治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把完脈之後就開了藥方,讓童子把葯撿回來。
降香可不敢讓李太醫的人煎藥,取葯回去再煮,她再三向李太醫致謝,還給皇上磕了一個頭。
「啊!」忽然從後方隱隱約約傳來一聲高昂的尖叫。
程菱悅身為坤寧宮的主子立即派清心去查看,南宮擎向蘇培安點點頭,蘇培安就疾步跟了出去。
沒過多久清心臉色非常不好腳步還有點慌亂的疾步走了進來,她的後面跟了同樣神情嚴峻的蘇培安。
「發生什麼事了?」皇后程菱悅看了一下南宮擎,南宮擎沒有說話,皇后程菱悅不得不問道。
「回皇上,娘娘,季小主死了。」清心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連聲音也微微顫抖。
天光百日的人卻死在坤寧宮,清心想想就害怕。
「什麼!你說什麼?誰死了?」皇后程菱悅嗖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非常震驚,那不可置信的模樣不像假裝。
「季小主死了,上吊死了。」清心深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再清晰的說了一遍。
南宮擎神情不變,不過眼眸微眯,那模樣似睡不睡,看著非常的悠閑,不過熟悉他神情的雲拂曉和蘇培安都知道,南宮擎的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頻臨發火的邊緣。
「帶路。」南宮擎站了起來冷聲吩咐。
蘇培安連忙躬身在前面引路,一句話也不敢說。
皇后程菱悅看了吩咐一句也帶上清心跟了上去。
偏殿留下一名嬤嬤和幾名宮女照顧秦玉寧和雲拂曉。
雲拂曉向秦玉寧看去,正好秦玉寧也向她看來,雲拂曉想了想站了起來往秦玉寧走去,旁邊侍候的宮女很機靈的搬了一張圈椅給雲拂曉。
雲拂曉坐在圈椅上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喝了葯好多了。」秦玉寧點點頭,瞥了一眼旁邊侍候的宮女和嬤嬤,關切的拉過雲拂曉另外一隻手,「你的手怎麼樣?還痛嗎?我這裡有一支藥膏,姐姐不妨拿回去用用,可以止痛的。」
在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在雲拂曉的掌心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