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 被殺
那名宮裝女子不燥不急的拿著一支銀簪子逗著那隻鸚鵡,突然那隻手猛地一插,那支銀簪子就貫穿那隻鸚鵡的喉嚨,聲音異常的冷靜,「既然喂你食物你也不吃,留著何用。」
那冷如冰霜的聲音讓旁邊那名大宮女的身子不自覺的一震,臉色驟變,她慌不失的低下頭去,根本不敢抬頭,就怕她自己的懼意讓那名宮裝女子看到,惹來不快,到時候自己就會去陪那一個鸚鵡了。
那名宮裝女子眼尾也不掃她一下就往裡間走去,那大宮女回頭再看那鸚鵡一眼,就招來自己的心腹,讓她把這個鸚鵡偷偷處理掉,吩咐完畢之後才接過另外宮女泡來的熱茶捧進裡間。
「娘娘,請喝茶。」她小心翼翼的把描繪著纏枝並蒂蓮的貢瓷茶盞呈給了那宮裝女子。
「吩咐下去,把人處理了。」那名宮裝女子慢條斯理又姿態優雅的輕拂著茶盞里的茶葉,把那緩慢舒展開來的茶葉拂到一邊,慢慢的啖了一口,眯了眯眼品嘗一下才慢慢咽了下去,用著可以說讓人心情舒暢的聲音吩咐。
彷彿她說的不是一件殺人的事情,而是在說她今天遇到什麼令她高興的事。
這般的冷酷讓侍候她的大宮女心頭更加的發怵,心底的懼意無法遏制的在心頭蔓延,往四肢百骸延伸而去,那股寒意直透骨髓。
「是,奴婢這就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讓自己恢復平靜,以最平和的聲音回答。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雙腿微微顫抖,差點站不住,被她咬牙挺了過來,咬緊牙關如常的走了出去。
在她走出去的時候,那名宮裝女子緩緩抬頭望著她的背影,修長的玉指摩挲著杯沿。目光幽深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之後,她彷彿吩咐又吩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必要的時候殺了她。」
空氣中傳來一陣微小的波動,之後恢復平靜,而這微小的波動,那宮裝女子彷彿不知道,又彷彿知道一般,神情不變,不過卻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
空氣中又傳來一陣比剛剛還要細小的波動,還很快就消失。
但是就算是這樣微小的動靜,那宮裝女子也都能感覺到,她低垂的嬌容慢慢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
只是她低垂著頭沒有人能看到。
*
是夜,夜班三更人的睡意正濃的時候,一道如煙如霧般的黑影快速的越過高高的宮牆落到掖庭司裡頭。
這時掖庭司裡面那些審問了一天的太監或依著椅背,或靠著牆壁睡得正香,四周幾個紅紅的炭盆散發著暖暖的熱氣,他們一點也不怕著涼。
室內微黃的燭火搖曳,裡面的房間在這微黃的燈火中若隱若現,各房間或趴或卷著受了刑不能動彈的太監,那身上的衣服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不過因為趴在地上看不到臉龐。
那黑影飛快的從外間往裡面閃去,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偷偷的從一件件房間走過,一直走到中間一間房間。
透過那手臂粗的木欄看到裡面一名太監伏趴在地,那背影很像他要找的人,他即刻對著那人甩出一道細小的似鐵非鐵的細繩子,那繩子無聲無息的繞過那人的脖子,他一抽就把那伏趴在地的太監拉到木欄前面,一用勁那太監就被他折斷脖子,癱軟的身子緩緩滑落地面。
那黑影做完這一切之後無聲無息的沿路離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出去掖庭司的時候,一道更加飄渺的身影如影子一般跟在他的後面。
在那黑衣人出去之後,那死了的太監對面的牢房裡,最裡面那面牆壁緩緩地被人從裡面對開,幾道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當先一名正是蘇培安。
在蘇培安的身後一名臉色慘白的男子被人抓著手臂扶住,否則那顫抖的雙腿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的身子。
「你也看到了,你心心念念一直不肯招供的主子是如何待你了。」蘇培安示意扶著那名男子的侍衛把那名男子扶到對面的牢房裡,讓他親眼看看那名代替他的太監的屍首。
那男子在看到那太監以奇怪的角度耷拉著腦袋時,再也忍不住嘩的一聲痛苦起來,「嗚嗚,蘇總管奴才招供,奴才招供。」
在那痛哭流涕的男子看不到的地方,蘇培安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揮揮手做了一個手勢,立即有掖庭司的人把人帶到外面。
只是蘇培安放心的太早了。
那幾名掖庭司的人押著那男子才走到前面正欲審問的時候,一道瑩白的銀光閃電般從窗戶射了進來。
準確無比的射入那男子的胸口,他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一聲就噼啪的倒在地上。
「殺人了,有刺客!快追。」掖庭司的人驚叫起來,紛紛往外追了出去。
只是等他們出了大門,院子當中那裡還有半個人影。
蘇培安從裡面趕了出來,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名男子,還不死心的按在脖子上,只是一刀穿心那裡還有活命的可能。
蘇培安憤怒之下一把掀飛大廳內的桌子,該死,他怎麼這麼大意,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中了人家的計,該死!
現在他只希望那一個追著那黑影出去的龍魂衛能不辱使命把人帶回來,否則……
蘇培安讓人收拾一下,匆匆的往粹玉軒而去。
因為雲拂曉的受傷,南宮擎又有了借口去探望,探望之後順理成章的留宿粹玉軒。
「蘇公公您回來了。」降香迎了上去。
「皇上可睡了?」蘇培安指指裡面小聲問道。
「原本已經睡下,但是小主的腳痛的睡不了,奴婢剛煎了葯服侍小主喝下,所以還沒有睡,要通報嗎?」降香小小聲的解釋。
「嗯。」蘇培安點點頭,降香就往輕輕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
很快就有人從裡面出來,蘇培安一開始還以為是降香,就沒有抬頭,當他的眼裡出現一隻黑底金線綉龍紋的朝靴時,他立即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