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危險
第180章 危險
她們這樣讓雲拂曉的心裡非常難受,她第一次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趕快成長起來,看來分位她還要進上幾級才行,否則整天這樣好憋氣。
而能讓她儘快晉級的唯有龍嗣,只是她現在懷孕合適嗎?
在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和保護身邊的人的時候,她如果懷孕了,不就更加的艱難嗎?
只是如果她不懷孕的話,她的分位什麼時候才能晉級?
雲拂曉不斷的在心裡衡量懷孕與分位的比重,衡量這兩樣所帶來的最大利益。
不過在她還沒有想到現在合適不合適懷孕的時候,她感到自己越來越累,頭越來越沉,眼帘非常重,她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她很想說話,卻來不及說一句,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她這個昏迷的模樣和困極而睡的模樣非常之像。
尤其在天氣轉暖的時候,雲拂曉就非常喜歡躺在窗邊的花梨木雕花貴妃椅上看書,有時候甚至就著窗戶微微吹拂的涼風在這裡歇上一覺。
所以當降香看到雲拂曉閉上眼睛的時候,還以為她又睡著了,也不在意,為她蓋上一條錦被之後,她取了針線在一旁做起針線來。
桔梗回來看了,也悄然無聲的取了針線在降香的身邊,慢慢的做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雲拂曉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甚至連身也不動一下。
降香抬頭看了幾次,不過想著昨晚這樣的夜裡,小主如何睡得著呢,她昨夜也是好久好久才睡著的,現在她能睡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降香這麼想著也就不準備叫雲拂曉起來。
桔梗也是抬頭看了幾次,覺得有點怪異卻一時想不到哪裡怪異了,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來,她晃晃腦掉繼續低頭做針線了。
這時把衣服洗了也晾起來的李蘭回來了,做了一會之後李蘭再次抬頭看了看依然沒有轉醒跡象的雲拂曉,眉頭蹙了蹙,她俯到桔梗耳邊小聲問道:「桔梗姐姐,小主睡多久了?」
桔梗聞言抬頭看了一下刻漏,也用極小的聲音回答,「有一個時辰了,想必昨晚小主根本沒有睡吧。」
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意思是不要再說話了,讓小主再睡一會,反正還沒有到吃午膳的時辰。
李蘭臉上露出一抹恍然,點點頭,繼續低頭做針線,不過她做了一刻鐘之後又抬頭看向雲拂曉,她總感覺有什麼不妥,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她不由皺緊眉頭,雙手托著下巴一瞬不瞬的望著雲拂曉,努力在回想到底什麼不妥。
彷彿察覺她的異樣,也彷彿被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雲拂曉的動作驚動,降香抬頭看向李蘭,她小小聲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一眼不眨的看著小主?」
「降香姐姐,小主好像好久沒有動一動了,還有小主以前不是很容易驚醒的嗎?現在我們都說話那麼久了,小主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有她的左手這樣放不累嗎?」李蘭說著說著終於發現她怎麼覺得不妥了,那就是雲拂曉左手的擺放,如果照著她這樣的動作放上一個時辰手不累才怪呢。
降香聞言立即站了起來看了過去,只見雲拂曉左手墊在腦後,頭微微向右邊歪,右手則放在身旁的圓柱形的抱枕上,抱枕緊貼在身旁,因為右邊是對著她們的方向,所以降香一直沒有留意左邊,現在經過李蘭這麼一說,降香立即發現不妥了,之前她以為雲拂曉早就放下手了的,卻不想一直沒放。
照著這樣的墊法,小主的左手肯定會麻痹的,而現在小主卻沒有顯示出不舒服來,這不很奇怪嗎?
除非……
不好,降香神色一變快步往雲拂曉走了過來,她彎腰俯身小小聲的喚道:「小主,小主醒醒,快午時了,要起來用午膳了,小主?」
看著一丁點反應也沒有的雲拂曉,降香的臉色一白,彷彿血液瞬間流光一般,她微微顫抖的伸出手來往雲拂曉鼻子下探去。
小主您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李蘭和桔梗早就在降香喚雲拂曉的時候也都走了過來,同樣的看到沒有反應的雲拂曉,她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那臉色巨變,她們凝神屏氣的望著降香的手,那專註的模樣,好像在參與古董鑒賞,大氣也不敢發出來。
當降香感到有溫熱的氣息噴了出來,她激動的眼眶也發紅,小主沒死!沒死!她伸手就去推雲拂曉的肩膀,想把雲拂曉搖醒,「小主,啊!小主您醒醒。」
卻不想她不過輕輕一推雲拂曉就歪了下來,嚇得降香急忙抱住雲拂曉,那壓在腦後的左手也滑了下來,整隻左手已經被壓的發紅,李蘭一見急忙從下面爬了上去,跪在雲拂曉的裡面,握住雲拂曉的左手快速的推拿按揉起來,為她梳通左手的血脈。
當她看到經過她的推拿,那壓得的、發紅的手開始慢慢恢復,她才鬆了口氣,還好發現的早,否則再這樣壓下去說不定這左手就因為血液不通而廢了。
但是小主怎麼會昏迷不醒?
就算被降香推歪了身子,雲拂曉也沒有醒來,不是昏迷是什麼?
「降香姐姐怎麼辦?小主昏迷了。」桔梗擔心的直跳腳,「對,我去請太醫。」
桔梗說著轉頭就往大門沖了出去。
李蘭不過遲疑了一下,也就跟著跳下躺椅跑了出去。
降香扶著雲拂曉好無知覺的身子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怎麼就那麼大意呢?
怎麼就沒有發現小主的異樣?
要是早發現了,也能早點請太醫來了醫治,不會耽誤病情,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病情,小主您千萬不要有事啊。
在降香在心裡把自己罵個不停的時候,大門傳來一陣呵斥聲。
「站住,太後娘娘有令粹玉軒的人不準出宮。」負責看守的侍衛統領身子不過跨了一步就把桔梗攔了下來。
「這位大哥求求您,我們小主昏迷不醒,請您一定要稟報皇上知道,和請太醫過來看看,奴婢給您磕頭。」桔梗著急的雙眸含淚砰的一聲跪了下來,「砰砰」的磕起頭來,沒幾下那白皙的額頭就紅腫起來,甚至還破了皮,一抹獻血順著眉毛往眼角滑落。
「臣奉了太後娘娘的命令守門,沒有其他的權力,恕我幫不了你。」那侍衛統領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不過那目光森冷,手中大刀橫在身前,大有硬闖就動刀的姿勢。
「求求大人給皇上通報一聲,要不通報給蘇總管也可以,麻煩您了。」趕到的李蘭也跟著跪了下來,向那侍衛統領磕頭。
「不好意思。」那侍衛統領搖搖頭,表示不能通融。
「這位大哥麻煩您了。」看到侍衛統領不為所動,李蘭立即轉向其他的侍衛,只是侍衛統領發話,其他的侍衛也不敢有所反應,不過看向李蘭和桔梗的目光透出一抹不忍。
「奴婢給您磕頭,對了,奴婢這些首飾也給您。」桔梗想到什麼,顧不上額際浸出的鮮血,把頭上戴著的髮釵和手上的碧玉手鐲,還有身上荷包裝著的銀兩全部拿了出來,放到一塊手絹上,拖著呈到那侍衛統領面前。
李蘭看了也毫不遲疑的把身上頭上戴著的首飾都取了下來,身上的銀兩也都取了出來,就連壓裙裾的玉佩也解下來一同放到手絹上,呈給那侍衛統領。
那侍衛統領還是搖搖頭,不為所動,如果這麼點東西就能打動他,他也不用混了。
桔梗和李蘭頓時身子發軟,雙雙跌坐在地,這下怎麼辦?
連出去也出去不了,怎麼為小主請太醫啊,對了,是不是嫌棄銀兩不多?
桔梗想到這個當即跳了起來,往屋裡衝去,「降香姐姐……」
很快她拿著一個裝了一百兩的袋子奔了出來,她匆忙又焦急的把袋子往侍衛統領手裡塞,祈求道:「這個大哥拜託您,麻煩您通融一下,奴婢求求您了,嗚嗚,我們小主真的昏迷不醒了,大人您可以進去看看,求求您了。」
桔梗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不過她還是不忘記向那侍衛統領磕頭。
「不行,姑娘你就不要為難我了。」那侍衛統領變得有點不耐煩起來,板著臉看向另一邊。
而其他的侍衛彷彿被桔梗和李蘭的忠心感動,由彷彿不忍心看她們狼狽的模樣,紛紛側頭。
桔梗和李蘭對視一眼,相互交換一個眼色后,李蘭突然悶頭往那侍衛統領撞了過去。
那侍衛統領一個不察給李蘭撞到腹部,人也往後面蹬蹬的連退幾步,桔梗沖著這個空檔從那侍衛統領身邊沖了出去。
那侍衛統領頓時惱火了揉著被撞痛的腹部,大喝,「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其他的侍衛沖著桔梗跑了過去,李蘭想也不想的往那跑的最前面的侍衛也沖了過去,悶頭撞向那侍衛,還拚命抱著那侍衛的腰間,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他追上桔梗,她嘴裡大喊,「桔梗快跑!」
「啊!」那侍衛惱羞成怒的抬起手肘往李蘭的後背一撞,李蘭痛的叫了出來,但是她的手依然死死的抱著他不放。
那侍衛惱火起來,拔出腰間的佩刀就往李蘭的手臂砍了下去。
「李蘭!」奔跑間桔梗匆匆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目眥欲裂的大叫。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一把鋒利的利劍擋在那佩刀下面,接著利劍往上一挑,那侍衛不得不撒手,佩刀被利劍挑飛了出去。
龍七手一伸就把李蘭扯了過來,龍七舉劍當胸一攔,冷冷地看著那幾名侍衛,「放她去請太醫。」
他一招就把侍衛的佩刀挑飛,還把人也救了回來,頓時就把一眾侍衛嚇住,那些侍衛不得不把目光看向侍衛統領,不遠處更多的侍衛往這邊跑來。
但是龍七一點畏懼也沒有,依然舉劍當胸攔在她們面前,把李蘭藏在身後,一副隨時奉陪的模樣。
南宮擎身邊的龍魂衛雖然極少出來,但是卻不是沒有人看過,正好這個侍衛統領就是見過之一,尤其還是見過龍七,知道是皇上的人,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想必是皇上派他來保護粹玉軒的小主的,還好他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於是他揮揮手,讓那些侍衛都回來。
桔梗看到李蘭被救之後,再也不遲疑飛奔離開。
沒過多久蘇培安陪同諸葛灝腳步匆匆來到粹玉軒。
那些侍衛統領看到蘇培安親自到來,目光閃爍一下,就讓出大門的位置,放他們進去。
*
養心殿
「皇上,小主中毒昏迷不醒。」蘇培安一得到諸葛灝確定是中毒之後他立即奔了回去稟報給南宮擎知道。
「什麼?中毒?怎麼中毒的?」南宮擎再也坐不住,手中硃筆一拋,就站了起來,邊走邊往宮外走去。
「回皇上,小主是喝了徐昭容娘娘派人送來的早膳后昏迷的……」
蘇培安把了解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也說出諸葛灝在那燕窩當中找到毒藥,而這個毒藥正是千里紅。
一聽是千里紅南宮擎徒地站住,目光深冷,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地,用力的攥緊。
「擺駕平陽宮。」南宮擎二話不說的傳旨擺駕徐昭容的平陽宮。
「碰!碰!」
「皇上駕到!」
一到徐昭容的平陽宮的朱紅大門前,一名小太監奔上朱紅大門,邊敲邊大聲的喊著。
那名太監只叫了幾聲,門后就傳來一道沉穩的應門聲,接著朱紅大門「嘰」的一聲打開了,一名太監快步走了出來。
那名太監一眼就看到南宮擎正從龍輦上走了下來。
他一邊派人進去通報徐昭容,一邊迎了上去。
南宮擎目不斜視的越過他快步走了進去。
徐昭容只來得及站到大門口,就看到南宮擎身穿一件的暗紫用銀絲綉著龍紋的錦袍,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飛揚的劍眉下卻是一對深邃幽黑如深夜的大海那般冷冽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