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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確實是個好地方,不過我們倆可待不來,魔尊與夫人就是在人間相識後而相愛的。”玉芙蓉捂嘴笑道,聲音如銀鈴般好聽,帶著淡淡嬌媚,阿修羅聽著聽著就醉了,將玉芙蓉往懷裏一拉,緊緊抱緊。
“你這是怎麽了,竟不惜動用魔族影衛調查陰年陰月陰時印刻出生的男子,可是遇到了什麽事?”玉芙蓉問。
“沒有,找點樂子罷了,不然日子就過得太無趣了。”楚南霄突然想到白洋那人畜無害的模樣,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玉芙蓉見他笑得肆意,也不由捂嘴笑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阿修羅又看向前麵的楚南霄“房裏那個俊俏小哥,你認識?”
“嗯,他也許是我在人間的第一個‘朋友’”楚南霄笑了笑,抬手張開手掌,用魔力化出一朵冰蓮。
“這可是冰蓮?”玉芙蓉大吃一驚,驚訝的問。“你手裏怎麽會有冰蓮?”
“五年前,無望穀懸崖邊,一個老頭給我的,說什麽我是它的有緣人,讓我好生留著它”楚南霄也不知道那人為何會給自己這冰蓮,隻是一眼瞧見就覺得這冰蓮好過熟悉,有一種異常的懷念。
“冰蓮,是前世塵緣所結化而成的法器,承載著前世的愛恨癡念,隻有遇見那命中人,冰蓮才會蘇醒,指引癡人尋夢。”
玉芙蓉皺眉,她曾在古書中看到過,冰蓮由癡念化成,擁有此法器者,前世注定不得意中人,除非冰蓮蘇醒,不然生生世世糾纏輪回,注定無果。
“玉芙蓉,你在想什麽?”楚南霄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身,長身玉立碩長身子佇立在房簷上,晚風輕撩起他的長發,許是月色太朦朧,銀色月光竟將他的身子襯的有些略顯淒涼。
“少主,有些不對勁啊”玉芙蓉悄悄地看著楚南霄,踮起腳在阿修羅耳旁輕聲說道。
阿修羅也不由皺眉,雖說他家少主是自戀了那麽一點,但是也沒辦法,確實是事實。喜歡少主的姑娘們排隊都數不過來,見多了他輕佻灑脫的性格,這份突兀的淒涼竟讓他們感到格外刺眼。
天慢慢變藍,掃去烏黑,化為晨陽照耀在長安大地。
楚南霄一晚上都沒睡好,一大早坐樓上喝起茶來。白洋起來後,便瞧見楚南霄已經自顧賞起風景。
“楚兄,早啊”白洋走過去笑著打招呼,便突然瞧見楚南霄麵色不好的在打著哈欠,“你這是”
楚南霄眼角輕瞥了他一眼,他才不會說昨晚想他想到失眠,好不容易睡著還做了個噩夢,夢見白洋抱著他大腿讓他娶他。
還說什麽再不娶他就沒機會了。他不由再次打量起對麵的白洋,見他一臉乖巧的在喝茶也沒想太多,便想到今晚就是月圓之夜,撒完網就可以靜等魚兒落網了。
“楚兄,一會我去景村保護景二,你便去柳屠夫那裏保護他!”白洋突然認真的開口。
“你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楚南霄看著他,不時懷疑的將他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個遍。
絕對是白洋這臭小子有毒,他竟開始越來越擔心他了!
“哈哈,楚兄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弱!”白洋笑了笑,一雙清澈的眼睛眯成月牙,看的楚南霄不由咽了口吐沫。
“別以為自己帶了點仙兒氣就覺得自己是神仙了!”楚南霄毫不留情的開口,卻發現白洋低著個頭神情有些落寞,讓他後麵的語氣不由輕了一些“那個你注意一點,別受傷了。”
他不自然的開口,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臉頰‘噌’的發熱,不等白洋想開口道謝,楚南霄便突然坐起身離開了。
留白洋一人驚訝的看著他離開背影,對麵梧桐樹葉已發黃蕭瑟,風吹落一片樹葉,打著轉兒飛了好遠。
白洋呆呆的看著他已經消失的身影,嘴角的笑再也遮掩不住,肆意的勾勒出來“原來,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楚南霄早已來到柳屠夫小攤的所在地,柳屠夫此時正宰殺著一隻豬。他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此時此景突然覺得自己竟有些可笑。
又突然想到了此時不知到了哪裏的白洋,他的心頓時有些慌亂。
如果那天他沒感覺錯,死的人身上有股子狐狸的騷味。雖然被凶手掩去了很多,但他是誰!堂堂下任魔尊!這種小把戲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白洋那小子,萬一他打不過那狐妖蠢得把自己賠進去了,他會愧疚的!!
不一會,被無辜從睡夢中叫醒的阿修羅一臉幽怨的給楚南霄抱拳。“少主!”
阿修羅失去與玉芙蓉在被窩裏溫存的機會,非常的不開心。竟是讓他暗地裏保護一個人類,帶著仙兒氣的人類!
阿修羅隻能乖乖認命的去追白洋,楚南霄頓時間感覺神清氣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從地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正熱情賣肉的屠夫。
“大好的時光,不能浪費,得買隻雞提前慶祝慶祝,今晚如果死那死狐狸敢來,定讓它有來無回,到時候,白洋肯定會誇他厲害!”
楚南霄突然浮想到那個蠢小子雙眼泛著光崇拜的看著自己說“哇!楚兄你好厲害啊!我真是太崇拜你了!”的樣子,頓時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微笑。
夜晚悄悄來臨,圓月獨掛夜空,似有一絲淒涼之感籠罩在這片繁榮盛城。
此時楚南霄蹲在屠夫家的房頂上,悄咪咪的看著縫隙中暖黃色的燈光內的兩個人影。
據他今天一天的觀察,這個屠夫生性憨厚,對老婆也極好,此時此刻小兩口正互相吹噓著,惺惺相惜,兩人眼中的幸福感讓他不由看呆。
他過得終究是比不上一個平凡人家。連同他自己的親生父母他都已經沒了印象
突然,周身泛起一陣強風,濃霧被隨風吹來,白色的濃霧裏似有一雙綠色正發著幽幽熒光的眼睛,正邪魅的盯著他。
他不由嗤笑,伸手化成一層紫色結界包裹住身下的房子。
一股陰風從他背後突然吹來,他踮起腳尖身輕如燕的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