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賊喊捉賊
小奶狗才剛足月的樣子,已經沒了生息。
“這是……”
穆菱指著地上的小奶狗,走近了才發現死狀極其的淒慘。
再轉頭去看向放在矮凳上的糕點,細思極恐。
她曾經離死亡那麽近,若不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未好叫惘煙給擋住了,此時躺在這裏的便不是小奶狗,而是她了。
饒是經曆過慎行司那般嚴苛的刑罰,此時穆菱想到那盤糕點,還是覺著後背生寒。
她是沒吃,萬一她真吃了呢?
“淑妃姐姐,這狗是我撿來的,替我擋了這一下也算是它的功勞了。隻你……”麗嬪見穆菱的表情,不由上前安慰。
穆菱這才回神來,勉強了的笑了一笑,衝她擺擺手。
此時該要快些處理這件事才是。
“惘煙,你去請皇上來。翠煙,你去太醫院將陳醫正或者王太醫請來。侍琴去請皇後……隻說本宮遇害了!”
最後幾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來,穆菱整個人已經有些顫抖。
明裏傷人並不可怕,怕的便是這種不聲不響的。
大概也是這些日子過得太過安逸,竟然忘了在這後宮中,便沒有哪一處會是淨土。
麗嬪比穆菱更加的害怕“淑妃姐姐,這竟是……為何不去找李貴人?若是李貴人知曉事情敗露,自個兒跑了可怎麽辦?”
“她不會跑的,因為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穆菱抬起頭看向麗嬪,給她一個安慰般的笑容,告訴她沒事。
隻出了這樣的事情,麗嬪又如何能鎮定得下來“淑妃姐姐難不成知曉?”
“東西是宮女送來的,且是個麵生的宮女,想必也是受人指使。隻是這件事情既然安到李貴人頭上了,要叫她跑了卻是不可能的。”
穆菱輕輕握拳,又緩緩鬆開。
既然是將李貴人送上門來了,那她便也收著,隻是背後的那人她也不會叫她好過便是了。
況且李貴人隻前段時間受寵了幾次,要論這段時間便是韓貴人與她的仇恨最大了,萬沒有要故意去陷害李貴人的理由。
隻這一次,隻怕李貴人是替別人擋刀的。
禦書房梁初的心情正好,也說不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好事,可能是這糕點太過甜膩,竟甜到了他心裏。
馮壽在一旁看著,隻偷笑道“皇上,淑妃娘娘這般手巧,可是皇上得了福氣!”
梁初斜睨他一眼,眼裏卻是掩不住的愉悅。
兩人正說著話,小瑞子急急忙忙的從外頭跑了進來“皇上,承乾宮的惘煙姑姑來了,說是淑妃娘娘請您過去。”
“喲,這可指不定是出了什麽事兒了。皇上您看?”馮壽瞧梁初心情好,說話便都輕快了幾分。
梁初唇角噙著笑意,將折子放下“淑妃不是這般胡鬧的人,可是她那邊有什麽要緊事?”
“惘煙姑姑說是有人意圖毒害淑妃娘娘,這會兒連皇後和太醫也都去了,隻請您去——哎……皇上!”
小瑞子話未說完,便隻覺身邊一道風,明黃的身影便已然到了外邊。
“你且說說到底是何事!”馮壽急急忙忙的敢上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小瑞子一眼。
皇上如今緊張淑妃,說什麽不好偏偏要說淑妃出事兒了!
小瑞子也著實無辜“是李貴人送了糕點給淑妃娘娘,卻被狗誤食喪命了,這才……”
“行了行了,你且快些跟上!”
馮壽趕忙擺手,追著皇上的步伐而去。
承乾宮許久沒這般熱鬧了,隻這會兒到真是看熱鬧的多。
也不知是誰宣揚了出去,竟是叫許多妃嬪都知曉了,都過來擠著看著。
穆菱一臉寒色的坐在左側上首“皇上娘娘,如今事實擺在這裏,請您來斷個公道。”
“淑妃娘娘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怎麽便是認定臣妾做的了?臣妾不過是來拜訪,卻連門都沒叫臣妾進,這會兒倒是汙蔑起臣妾來了。”
李貴人是第一個不服氣的,莫名的就叫她背了這麽個背鍋,又哪裏肯受?
再者以如今淑妃的寵愛,皇上若來了十有是會信的,一想到這裏李貴人便又覺著有些害怕了。
穆菱用手扶了扶額頭“送糕點過來的宮女如是說了,如今本宮也隻是請皇後娘娘秉公處理而已。”
說話間,穆菱的目光往蘇念如那邊瞥了一眼,倒是見她神色如常,並無任何異樣。
隻到底有沒有動什麽手腳,想必也隻有蘇念如自個兒知曉。
不過隻要宮女在這宮裏一天,便無法逃脫了去。
“既然是宮女送來的,那何不將那宮女叫來,幾下一對峙便知曉了。”麗嬪開口出了主意。
這確實是最方便的主意,隻有一個大問題,誰也不知曉那個宮女叫什麽。
穆菱將侍琴叫了過來“你可還記得宮女的摸樣和名字?”
“婢子隻記著宮女長得普普通通的,倒像是個做粗使活兒的。隻名字她卻沒說,想來若是再見了,定也能認得出來的。”侍琴回道。
習武之人都有些記人的本事,自是如今也不會一點都說不出來。
然隻她說的這些,要在這宮裏找個準確的出來,卻也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隻這事情牽扯到了宮妃,便又不得不去做。
蘇念如寒著臉,不經意的掃過下邊“你們倒是都來得齊整,平日裏請安也沒見這般的積極。翡翠,去著大內侍衛將符合條件的宮女都搜了出來,帶過來給侍琴指認!”
既然去拿人了,眾人便隻在這兒等著看熱鬧。
這件事無論是淑妃自導自演的,還是真有人下手陷害,卻都是精彩得很。
“本宮倒要看看是何人這般膽大包天,不僅意欲謀害宮妃,還栽贓嫁禍!”蘇念如沉聲喝道,隻這後半句卻是看了穆菱才說的。
說是栽贓嫁禍,可在座的人卻清楚得很。
這話皇後娘娘可是在隱晦的說淑妃,是在賊喊捉賊呢!
穆菱隻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來“本宮相信皇後娘娘定然會公正處理,覺不放過背後那狠毒婦人。”
隻那笑容裏麵,卻是不含半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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