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原來沒懷孕
隻是可憐韓貴人如今腹中已有孩子,竟是要一屍兩命了。
眾人心裏不知有多高興,這會兒卻還是要裝出一副憐憫的樣子來。
穆菱冷眼看著,蘇念如聽得真切,忙上前道“那腹中胎兒可有礙?”
“胎兒?”陳醫正疑惑的看了皇後一眼,“貴人並未有身孕,皇後娘娘怎麽問起胎兒來了?”
“未有身孕?”蘇念如瞪大了眼睛,心裏倒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梁初稍微愣了一愣,眼中便滿是怒火“既是沒有身孕,那太醫院又是怎麽給診脈的?皇後!你又是怎麽管理後宮的!”
一個妃子,滿後宮的喊著她有喜了,竟然沒有人懷疑真假!
這得虧是在後宮被發現了,若是在什麽宴會上,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外頭去了!
好歹那是他的孩子,哪裏又有不欣喜的?然而此時卻被告知那隻不過是一場泡沫而已,梁初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
穆菱側頭,隻能看到梁初的側臉。此時他眼裏一定會有失望吧?她或許不該利用子嗣這一點來做文章的,此時的他看起來比她想象的還要容易受傷。
“有孕沒孕,一看太醫院的診脈記錄便可知曉,此時還請陳醫正趕緊救了韓貴人的性命是要緊。”
穆菱輕輕握了一下梁初的手,這才衝一旁的太醫吩咐。
如今已然這般了,當然是救人要緊的。
蘇念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樣的場合該是她這個皇後來主持大局,卻不想竟是叫一個後妃搶了話頭去。
隻到底也不是蘇念如一人看不慣穆菱,這時便有有另外的人站出來了。
“淑妃姐姐既然是傷了身子,便不適合到這樣血腥的第兒來的。若是身子無礙了,本宮還是覺著該早些去太後那裏領罰。”
這樣囂張,並且隻惦記著用太後來打壓她的,除了慧嬪倒不會再有別人了。
若說以前穆菱還對太後有幾分忌憚,現在卻是半點都沒有了。
為什麽對她動手,太後自己心裏也清楚得很。這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著,內裏卻是一點情分都沒有了的。
不是想要對付她嗎?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對付誰!
穆菱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來,腳步往梁初身後移了移,抓著梁初的手也緊了緊。
她的異樣很快就讓梁初察覺到了,轉頭見麵色還算是平靜,隻是微抿著的唇和她手上的力道,卻還是泄露了她有些焦灼不安的心思。
嚇到她了。
那一頓棍子,恐怕已經成為她的噩夢了吧?
梁初一陣心疼,改用手摟住她的肩膀,才轉身看向慧嬪“什麽領罰不領罰的,那一日罰的難道還不夠?慧嬪,朕看你原是個溫婉懂事的,可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才好。”
“皇上!”慧嬪噘嘴不滿的撒嬌,“這可是太後說的,與臣妾又沒有關係。太後這幾日總是心情不好的,臣妾也隻是想讓太後高興高興。”
“母後難道非要打死一個妃嬪才高興?母後最是仁慈,哪裏會有這般的想法!”
梁初身上的氣勢起來,便隻一個眼神掃過去就讓慧嬪噤聲了。
這句話慧嬪可不會去接,若是接了,便是說太後暴戾無道了。那麽傳出去便是毀了太後名聲的事兒,到時候太後怪罪下來倒黴的還是慧嬪。
周圍的妃嬪左右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一個個都偷笑起來。
這邊梁初還在和太醫說話,忽然聽得裏頭一陣哭喊吵鬧。很快一個狼狽的身影就踉蹌著跑了出來,徑直跪到地下“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做什麽主?難道是有人威脅了韓貴人?”穆菱微微側頭,蹙起眉頭有些自言自語。
梁初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頭看向韓貴人“欺君之罪,有何好做主的!”
“皇上!臣妾沒有欺瞞皇上,臣妾是真的有了身孕,就是那一次皇上您的寵幸。臣妾這幾日胸口發悶、時常嘔吐的,便是害喜啊皇上!”
韓貴人跪著過來,要去抓梁初的褲腿,卻被梁初先一步用眼神示意左右將她製服住了。
隻她才剛剛吐過血的,此時身上也都是血汙,唇角還有血跡。這一說話,便更是一股血腥味傳來。
這樣的形狀,叫周圍的妃嬪都有些不忍看,紛紛側過頭去。
“韓貴人,你這般形狀成何體統!還不快把她拉回去!”蘇念如看得一陣厭惡,趕緊招呼周圍的宮人。
如今韓貴人已經是一顆廢棋了,便幹脆的舍了算了,別有的沒的還叫她壞了大事去。
“不,臣妾沒有說錯!”韓貴人瘋狂的叫著,“皇後娘娘也來看了的,太醫也說了的,怎麽突然就沒了?一定是今日臣妾去了承乾宮,聞到了一些不該聞的,這才滑胎了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
說著說著,倒是竟然又扯到穆菱身上去了。
對於這種強行栽贓,穆菱覺得很是無語。
然而她也早料到韓貴人會有這麽一招,倒是不慌不亂,隻問她“你說太醫診脈了的,你可還記得是哪個太醫?”
“是太醫院的孫太醫。”
“那便叫孫太醫來一趟吧,順便再取了這幾日韓貴人的診脈記錄來,倒是要叫韓貴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才好。”
穆菱轉頭看著梁初,出了主意。
梁初點頭,正要派人去請孫太醫來,陳醫正卻上前拱手道“回皇上,前不久孫太醫便告假回鄉了。”
告假回鄉?
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若是相熟的妃嬪有了身孕,太醫自然是要時時候著準備請脈才是。更何況子嗣這樣的大事,若是順利生產下來了太醫的獎賞也是不會少的。
這時候放著獎賞不要,卻偏偏告假回鄉?
裏頭有什麽貓膩,幾乎是讓人一猜就中。不過太醫雖然沒了,記錄的那些請脈明細卻還是在的。
馮壽趕忙叫人取了來,梁初拿到手裏看了幾頁,便將本子摔到了地上“韓貴人還是好好看看吧!免得又說是朕冤枉了你!這上頭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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