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現在不能動手
“莫急。”穆菱卻推開梁初,自己艱難的站起來,“東西定然不是慧嬪做的手腳。”
之前慧嬪已經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叫人第一時間就懷疑。
然而現下的靖國侯府已然不能與以往相比了,太後對慧嬪的維護也有些鬆懈下來。若是慧嬪連這點腦子也沒有,那隻能說活該。
是以隻要細細一想,便能想到這件事與慧嬪無關。
既然都親自送了東西過來,定然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在這上麵做手腳。
藿香的氣味雖說不是誰都能辨認出來,但味道也不小。如今這衣服上的藿香混合著些艾草熏香,確實是不易叫人察覺的。
而穆菱相信便是慧嬪自己,也定然沒有發現衣服的異常來。
這般說來,能動手腳的定然是其他人了。
梁初的腦子轉得比穆菱更快,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確定了是誰動的手腳。
隻是這人……他目前卻還不能動。
且如今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沒法去治。
“便這般吧,我先叫惘煙將東西收起來。”穆菱輕歎一口氣,趕忙叫了惘煙來將東西收著。
好在她如今的肚子已經七八個月了,胎兒已經成型,一丁點的藿香造不成致命的威脅,左右她小心著應付便是了。
“朕會派人去尋,你且安心些。”半晌,梁初才擰著眉頭,晦澀的開口。
這一筆賬,他是記下了!
穆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也隻能點了點頭。
隻是這件事情卻給穆菱提了個醒兒,後宮無論是誰都對她腹中的孩子虎視眈眈,果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是她這些日子過得太過安逸了,竟是忽視了她是在什麽地方。
這一日之後,承乾宮的一應事物便越發的小心嚴格,穆菱便基本也不能外出,隻等著生產了。
她如今無論如何都是得要閑得住的,隻是有人卻是怎麽也閑不住。
自個兒在宮裏生了一肚子的悶氣,慕青每日裏都會想著法子來折騰宮裏巡邏的禁衛軍,直到他們不得不向臨時兼職的統領阮凡訴苦。
然則阮凡是個守規矩的,對方是公主,鬧起來他還能如何?
是以不管慕青怎麽鬧,阮凡還是一如既往的守著本分,至於找公主算賬的這樣的越矩行為,他自然是不會去做的。
“竟是這般的木魚!”
終於,慕青在宮裏都閑不住了。再不出去看一看,她當真是要把自己憋死了!
然則這會兒出去又沒有借口,慕青本是想來承乾宮找穆菱商量商量。隻是如今穆菱挺著一個大肚子,皇帝哥哥看得比什麽都嚴,她壓根就沒辦法。
正在禦花園裏麵百無聊賴的閑逛著,卻忽然聽見幾個宮女正躲在草叢裏麵討論著什麽,慕青悄悄的靠過去,不由麵色大變。
“聽說阮大將軍前幾日受傷了!”
“怎麽受傷的?”
“前幾日養心殿進了刺客,阮大將軍英勇救主,自個兒卻被刺客給刺傷了!”
“……”
這兩宮女討論得興起,並未曾注意到偷聽的人早已變了顏色。
無意間聽到這樣的消息,慕青隻覺著心中大驚。
這一段時間並未聽到什麽皇上遇刺的消息,怎麽最近竟原來有這般的大逆不道之人了?
火速的跑到乾清宮見著梁初,慕青也來不及行禮便直直詢問“皇帝哥哥,前段時間養心殿來了刺客?”
“許久的事情了,怎麽你今日竟是問起了?”梁初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眉心。
眉間的狠戾和嚴肅,在看向慕青的時候便稍微平緩。
刺客已經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了,那夥人全部都是死士,要查也查不出什麽來。隻不過以他們混在禁衛軍裏麵的行徑看,梁初也能猜個不離十。
但沒想到,蘇晉竟是這般著急了,在這種節骨眼上用上了這樣激進的法子。
難道他一定能保證貴妃腹中的,是皇子麽?又或者他又能保證,這個帝位不被其他王爺惦記?
“我今日才聽到,皇帝哥哥可有傷著?”慕青殷切的看著梁初,隻是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梁初抬眸,隻一眼便看穿她的小心思“朕沒有,隻是阮將軍受了些輕傷,這都半個月了,該是能好了。”
其實不過是被劃了一刀而已,並不用放在心上。
然而慕青著急,本來並未有什麽的話,卻叫她聽得十分嚴重了。
連皇帝哥哥都不確定半月能否好的傷,定然是很嚴重吧?
“你且不要想著出宮去看望,該給的撫恤朕早已給了的。”梁初率先出聲斷了她的後路,“眼看著便是要嫁人的年紀了,怎麽還能這般不知輕重的,改日裏你真該好好和慧嬪去學學刺繡靜靜心了。”
“皇帝哥哥!”慕青著實是急了。
這般態度,惹得梁初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你若是想要出宮去玩耍朕不攔著你。”
不論如何,旁人怎麽說都是無益,得要叫她親自看一看,才知曉死心二字怎麽寫的。
慕青喜形於色,趕忙跳起來跑了出去。
從皇宮出來,慕青便徑直跑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門前多添置了兩盆花草,倒是布置得不錯,隻是這般的柔情物件在鐵血一般的將軍府,卻是顯得有些突兀違和了。
“阮凡!阮凡你在哪裏?”
沒人敢攔著這位小祖宗,慕青隻一路叫著暢通無阻的到了後院,卻不期然撞見這一幕,惹得她‘啊’了一聲。
阮凡打著赤膊,麵色通紅的坐在石桌旁。他身上還掛著一堆散亂下來的繃帶,而這些繃帶的另外一頭,則是捏在另一個女子手中。
想是沒有料到這時候會有人闖進來,那女子的另一隻手還放在阮凡背上沒來得及放下來。
而這看在慕青眼裏,著實不是一點半點的刺眼。
“你!你們!”
慕青紅著一雙眼,不知是氣的還是要哭的,隻是指著他們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阮凡在她心裏便是一個偉大的夢,如今她再如何生氣,又怎麽忍心去指責貶低阮凡?是以氣惱了那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未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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