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意外
眾人都知曉她是幹嘛去了,是以也不多詢問。
一群女人堆在一起,倒是家長裏短的又說了起來。
至於這蘇念如本來說的,要見識見識棠清的舞的借口,竟是沒有被提起來了。
穆菱百無聊賴的坐著,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且她這時候隱隱約約覺著肚子有些疼痛起來,便也不打算久留。
“皇後娘娘盛情,隻是臣妾這身子不爭氣,如今倒是有些累了,便先告辭了。”穆菱抓住惘煙的手站起來,越發覺著肚子的疼痛了。
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穆菱更是不打算繼續待著了。
蘇念如見穆菱這般,心中倒是有些惴惴“貴妃可是覺著身子不適?本宮這便叫太醫來!”
便是不適,不正是你說期望的嗎?
穆菱冷冷的抬眸,惹得皇後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按理說她的招數還在後頭,這會兒穆菱便是受不了這寒風,也不至於表現得這般的明顯。可現在看樣子,穆菱這疼痛卻是真真切切的。
不能叫她在這裏出事!
蘇念如腦子裏麵立時冒出來這般的想法,眼中神情越發的焦急,這會兒倒不是裝的了。
這宴會是她折騰出來的,若是在這時候出了事,恐怕不是她做的皇帝也能安到她頭上來。
如今梁初正是找不到借口來打壓丞相,這樣一來,便會越發的借口這件事,將蘇念如先打壓下來。
這般一想,蘇念如便是越發的著急了。
穆菱本來以為隻是身子不適,挨一挨便過了的。懷孕的時候時常會有一些小痛楚的,這倒是不足為奇。
隻是當她站起來後,肚子的疼痛卻是越發的嚴重,幾乎要叫她站立不穩了。
而隻有疼痛還不算,還伴隨著下墜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一樣。
不,不能這樣!
穆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讓肚子托著,咬著牙齒往前走“快,送我回宮,宣太醫!”
她此時注意力全部都在肚子上,便忽略了隱在人群後麵的棠清,眼底一閃而過的詭異。
當所有人都湧上前去將穆菱團團包圍著的時候,棠清隨意的走到一處花壇邊,將手裏的一株枯草丟到裏麵去。
“怎麽回事?”
一聲沉穩的怒喝,立時讓六神無主的一群人找到了主心骨。
蘇念如也顧不得其他,趕忙跑了上去“皇上!貴妃妹妹怕是……”
“啊——”
一聲痛呼傳來,穆菱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腹部的痛感越來越清晰嚴重,讓她幾乎覺得腰部以下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天知曉她這身子近兩年受了多少傷落下多少病根,此番再來一個引產,又如何能受得了!
“阿菱!”梁初心中一痛,身影迅速的便掠到穆菱身邊,正巧將人抱在懷裏。
可隻這一會兒工夫,穆菱頭上已經滿是冷汗,額上的發絲被含稅浸透,麵色慘白,看著極其虛弱。
梁初隻覺得這痛楚像是加注在他身上一般,不由懊惱“不怕,朕這便叫太醫來。”
這亭子建的偏僻,此時若是等太醫來,恐怕人命都沒了。
梁初心中焦急,便也管不得其他,一把便將人抱了起來,丟下一句‘宣太醫’,便縱身越去。
用披風將穆菱好好的裹了,梁初一刻也不敢耽擱,將輕功發揮到極致,一路往承乾宮來。
好在平日裏因為擔憂,梁初命人將產婆、太醫等全都準備在承乾宮的。這會兒梁初抱著穆菱一到,太醫便早已圍攏了上來。
“趕緊過來看看,朕要母子平安!”
梁初沉著一口氣,將人抱到床上來,衝太醫吩咐。
陳醫正點頭,趕忙上前來切脈。沒一會兒,便轉身急急道“皇上,怕是小皇子要提前出生了。”
“產婆!”梁初臉色黑沉的怒喝一聲。
早產絕不是個好兆頭,無論是對孩子還是對大人來說,都是極其大的損傷的。
隻是穆菱這一胎一向是養得好好的,怎麽今日去了一趟禦花園,卻是要早產了?
這其中的蹊蹺,梁初自然是瞬間便想明白了,不由在心中暗罵一聲。
蘇念如倒是好算計,隻是她行事這般大膽,正當蘇晉在前朝能一手遮天,甚至遮到這後宮來嗎!
產婆急急的跑了進來,承乾宮忙成一團,宮女們端著一盆一盆的熱水進來。
“皇上,臣這便在旁看著,隻是這產房汙穢,還請皇上在外邊等候。”陳醫正是大夫,自是要盯著穆菱的情況。
隻是梁初是九五之尊,怎麽能在這般血腥的產房裏邊呆著?
梁初回頭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乖乖的走出去了。
“皇上。”馮壽忙忙的迎了上來,“皇後娘娘今日請的夫人們名冊都在這裏,還有去過的妃嬪和宮女,都一一的檢查過了。”
“禦花園呢?周圍可有可疑之處?”梁初隻瞥了一眼那名冊,並不伸手去拿。
這件事定然是有蹊蹺的,而這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蘇念如,其他不做他想。
隻是雖然這般,也還是要先拿到了證據才行,否則蘇晉那個老狐狸,定然會咬著他不放。
馮壽一怔,心中也是暗暗著急,卻也隻能低頭的道“亭子裏麵各位夫人用過的熏香和吃食,也都檢查過了,並沒有半點問題。”
“著虎賁衛在周圍檢查一番,包括太液池邊,亭子周圍花壇中。再有周圍種植的花草,全部都要檢查一遍!去太醫院選幾個醫術不錯的太醫跟著去,切記不可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你親自去辦!”
梁初皺了皺眉頭,便沉聲安排起來。
馮壽心中一凜,再不敢耽擱,趕緊著人去辦。這些事情事無巨細,幾乎是要將禦花園一處一處的搜索的,到底是皇上想得周到一些。
安排完這些,梁初才轉身往裏麵走去。
“皇上?您……”
轉身又見梁初走了進來,陳醫正不由一陣詫異,敢情他之前說的話,這位帝王壓根沒聽進去啊!
梁初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眼中便染上了擔憂“情況如何?”
怎麽這會兒竟是連聲音都沒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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