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隻要你想就可以
這些孩子才十一二歲,心智就開得這般早,簡直是叫人看著都發愁。
穆菱不禁越發擔憂起來,她這不在身邊管著了,樂兒隻怕更是無法無天了!
“菱姨你別歎氣,等我七哥回來,我與他說道說道就是了。”沈玉若以為穆菱在擔憂樂兒的幸福,忍不住安慰。
穆菱聽了不由哭笑不得,索性將話題轉開了去“好了,既然出來了便不要再進宮去了。隻怕你這次一進去,下次便出不來了,我會差人去與你五哥說一聲。”
這一次的事情沈清翎肯定有自己的安排,具體的事情他們不插手,但是能讓沈玉若少受些驚嚇便少受些,想必這也影響不到大局什麽。
沈玉若是巴不得待在宮外的,此時聽了不由喜出望外,當即抱著穆菱親了兩口,就屁顛屁顛的跑進後麵的院子去了。
住在糖食鋪子裏麵,以後她可以每日都吃各種糕點了呀!
看著沈玉若猴兒一樣的跑了進去,穆菱眼中漸漸泛出些慈愛,隻是想到樂兒,那雙美眸中便泛起了淚水。
梁初從外間進來便見她這般,不由心中一疼,忙將人摟在懷中安慰“怎麽又哭了?等此事了之後,我們便很快就能回去了。”
“王位更替,哪裏是一夕一朝的事情,且你別忘了,航海的事兒還掌控在皇後娘家手裏。”他們要依賴的,到底是哪一方?
想到這裏,穆菱越發的悲從中來。
梁初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此時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由越發心疼“你若想他們了,我們便早些回去。”
“可……”
“沒有可是,隻要你想,我便能做。”
梁初打斷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輕的,如同嗬護最美好的瓷器。
穆菱有些怔愣的抬頭看他,眼中還泛著盈盈水光,神情卻是有些呆傻,看起來讓人很是想要蹂躪一番。
梁初忍不住將她的頭按在胸口,長吸一口氣道“不過是個朝政內亂,想要解決很是簡單,我不插手隻是不想招惹是非而已。若是你真決定了,我們便也可以推一推這進程,左右不能耽誤了我們的事情。”
安定皇帝的氣數已經差不多了,皇後在把持著後宮,隻等著安定皇帝咽氣了好在遺旨上做手腳。
一切都在等一個契機而已。
而這個契機,梁初不介意自己去創造一下。
“算了,五皇子不像是沒有成算的人。”穆菱很快就想通了,“這件事我們不管插手哪一方都不好,還是順其自然等它塵埃落定,我們再想其他的事情。”
“不能委屈了自己。”梁初低頭,溫柔的看著她。
穆菱點頭,表示自己想明白了。
梁初不由輕歎一口氣,將她再度擁入懷中。
這一場海難打得誰都措手不及,如今他們還能活著,其實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安定皇宮內如今正是一片低迷,宮人們走路都不敢用力,特別是皇帝寢宮伺候的宮人,更是整日裏戰戰兢兢的。
此時安定皇帝的床前,大太監手中的藥正喂了一半,皇後便從外麵進來了。大太監忙站起來行了個禮,道“奴才正給皇上喂藥呢!今日皇上醒了一回,精神氣兒倒是好多了。”
皇後在床邊坐下來,看了看床上的人,伸手道“將藥給本宮吧!”
“這……”
“沒聽到嗎?”皇後麵色一沉,一個眼刀掃過來。
大太監是見過世麵的,自然不會被這樣唬住,然而此時皇帝不清醒,他硬杠上也沒用,便隻跪下道“皇後娘娘金貴,這樣的事情還是奴才來吧,哪裏能勞煩皇後娘娘!”
皇後在心裏冷哼一聲,道了聲‘醃臢奴才’,麵上卻是一鬆,顯出悲傷的神色“本宮與皇上是正經的結發夫妻,如今皇上病入膏肓,本宮豈有在一旁看著之理?不過是喂個藥而已,本宮又不是殘了,哪裏就做不得了?”
“皇後娘娘所言甚是。”大太監點頭,卻道“隻是皇上如今吃藥不進去,一勺子要漏出了大半來,還是奴才來好一些。”
吃了一半吐出來的行徑最是髒汙了,大太監不敢說皇帝髒,但卻能暗示皇後。
皇後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來,下意識的便縮回了手,站起來憂心的看著安定皇帝“你繼續喂他吃完。”
大太監心中冷笑,恭敬的上前繼續喂藥。
喝完了藥大太監便伺候著安定皇帝歇下了,皇後看安定皇帝有進氣沒出氣的模樣,心裏估摸著大限的日子隻怕過不久了,便帶著宮女走了。
皇後前腳剛走,床上的安定皇帝便睜開了眼睛。
大太監親自將皇後送了回去,回來見著便忙上前扶了皇帝起來“皇上,皇後娘娘已經走了。”
“哼。”安定皇帝冷哼一聲,身子雖然虛弱,眼神卻是淩厲。
大太監立時會意,道“今日航海司的人回來了,說是擔憂皇上病體,便想在前伺候著。朝堂上五皇子一黨與國丈誰也不讓誰,倒是還膠著著。隻是後宮便全由皇後把著了,貴妃那邊沒絲毫動靜。”
見安定皇帝皺著眉頭不說話,大太監又繼續道“倒是玉若公主前兒偷溜了出去,此番還未曾回來。”
“去了好,出去了好!”安定皇帝點頭。
這宮裏如今是烏煙瘴氣了,誰知曉皇後下一步要做什麽?
若隻是要等著他咽氣掌管大權便也罷了,但若是心生毒計要謀害宮中人性命,那便是人間地獄了。
安定皇帝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到底未曾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此時都還沒有一點準備。
大太監看著心中越發悲戚,不由喊道“皇上——”
“你嚎什麽?朕還未去呢!”安定皇帝不滿的吼了他一聲,“東西早已給你了,明日你悄悄傳老五進宮來一趟,別被那人撞上了。”
安定皇帝心裏清楚得很。
皇後的打算無非便是依著外戚的力量,將宮裏宮外都把持住。等老老皇帝一走,這朝堂還不由著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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