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七十六 天道壓制,不改本色
風蕭蕭怔怔看著和尚消失的背影,滿臉皆是失落
夜風吹到他的頭上身上,髮絲飄蕩,衣衫飄搖,益發顯的蕭瑟……
「什麼隱世高人絕世高手,都是騙人罷了」劉火宅向著遠方不屑伸某指鄙視,「明明是回答不上你的問題,跑掉了」
用自己的方式寬慰風蕭蕭:「你再瞅瞅他叫的什麼名字,九憂,九憂……明明就是酒肉嗎!一個裝神弄鬼的酒肉和尚而已……」
心中知道,和尚鐵定是很強很強的,就憑他扔出的那道佛符,就憑他如流星消逝的身姿……嘴上卻不能那麼說
這讓不擅說謊的劉火宅彆扭至極,麵皮扭曲,聲調飄忽
「哎呀呀呀,得虧回來轉一圈,若不然,竟錯過了個知音」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娃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名號,其實是上酒下肉的?」
「……」
一回身,和尚就站在兩人身後三尺之處,風輕雲淡,神出鬼沒
這若他心存殺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二人了結了……
劉火宅只覺得背心裡一陣陣冒冷汗
「哼哼!」和尚看著劉火宅,冷冷笑了,氣勢陡漲,「剛才還背地裡說我壞話呢,怎的,現在知道怕了?」
「我怕?」竟然說我怕?劉火宅毫不遲疑與之對視,「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我為什麼要怕?你名號九憂,和酒肉不是諧音?你剛才喝了幾口酒咱們就不算了,你從上面翻身落地下來時候,敢說……」
和尚的氣勢隨著劉火宅的話在不斷凝聚,林木簌簌而動
劉火宅恍若未覺,回身一指地面,月光下隱隱几塊枯骨:「敢說那幾塊不是雞腿跟豬蹄?」
氣勢更盛,宿鳥開始驚慌失措的飛走,四面八方有爬蟲悉悉索索的聲音,都在漸行漸遠
「既喝酒又吃肉,我說你是酒肉和尚沒錯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人家說話的時候突然跳出來,這不是裝神弄鬼又是什麼?」
棲鳥與爬蟲飛一般的不見了,四周死一樣沉寂,似乎月色,都為這股氣勢蒙上了一層青霜
「風蕭蕭的問題,你明明回答不上來卻那樣說,這不是騙人又是什麼?你且說說,我有哪句話不盡不實,你若說這就是說壞話,那我就說了,怎樣?!」
不是似乎,真的結霜了!
樹木枝葉草皮體表,有白霜因和尚面罩寒霜而凝結
和尚的確是天道高手,不是天道高手,絕催發不出如此恐怖的氣息
風蕭蕭抽劍在手,戒備的看著和尚……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跳出來裝神弄鬼……要不是打不過你,早把你打倒在這,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了!」
劉火宅兀自罵聲不絕,條理明晰,口齒清楚,籠罩周身那能將人挫骨揚灰的恐怖氣息,於他如同清風明月一般
時間其實很短,但是對場中人而言,絕對是很久很久……
久到,和尚氣息陡然一泄,兩人竟生出過了幾個世紀的感覺
「好小子,竟然能在我的氣息底下面不改色心不跳!」
「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一死而已」略鬆口氣的劉火宅撮牙,怕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死?死並不可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讓靈魂也都驚悸的恐怖,才是最可怕的
方才的氣息,就是那樣的
想要挨過,光膽子大還不行,還得連靈魂,都堅實無比,才能夠這般安然承受
風蕭蕭能夠承下在意料之中,這個小子竟比風蕭蕭更能耐受?
和尚終於正眼注視了劉火宅,似乎看出點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這種感覺……讓他不由一陣驚疑?
自己的天道推演雖不能說冠絕天下,從前頭數的話,也是數得著的……不至於,一晚上遇見兩個自己都沒法推斷的?
看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
幾眼打量,和尚陡然笑了
劉火宅的天命什麼的還是霧裡看花,任嗎沒瞧出來,他卻瞧出了另外的東西:「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哈!沒想到天下間竟真的有人……哈哈哈!」和尚眼淚都流出來,笑聲有些煞不住了
正當此時遙遙遠方,一陣衝天殺氣升騰!
肉眼可見的黑雲,倏忽之間掩住了皓月
原本輕輕吹拂的寒風,忽忽悠悠變成了凜冽刺骨的寒風
「好殺氣!」劉火宅與風蕭蕭身不由己一陣冷戰
九憂和尚收了目光,望向那方驚疑不定:「那個老怪,他怎的也來了?」
縱身離去,餘音裊裊:「你們兩個,速速回城這些日子若遇甚麼古怪,最好不要強出頭,若丟了小命,莫怪和尚言之不預」
「那另外的小子,你運氣不好,本想指點你兩句,現在沒機會了」
和尚說話不快,奔跳也是不急,但不過眨眼一瞬間,便從兩人視野消失……
而那些聲音,不緊不慢不慌不忙一字字鑽入兩人耳內,高低起伏宛如平常說話一樣
耳朵和眼睛的感受截然天地,難受的叫人想吐血
天道高手,真真是逆天的存在,怨不得只要踏入,就會有天劫降臨呢
目視著和尚遠去的背影,劉火宅與風蕭蕭對視一眼,陡然拔足開奔,奔向保州城的方向
和尚雖然不盡不實,對兩人並無惡意,這是可以感覺到的
既然如此,他的話最好還是聽聽
劉火宅與風蕭蕭都不是什麼叛逆少年,別人要做什麼非不做,不讓做什麼非做
更加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天道高手隔了幾條街遠……
洛浦鬼窟中能逃出來,那根本就是奇迹!
況且,回保州城,本來就是必須的,時間早晚而已
飛馳當中劉火宅問道:「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追查唄?想辦法從那老太婆口中套出線索來」風蕭蕭將半瓶藏酒拋還給劉火宅,「先代我存著,有機會繼續喝」
「不用那麼麻煩,我倒個好主意!」劉火宅眉毛一揚,詭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