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5 又見麵了
“我們又見麵了!”江永昌皮笑肉不笑望著還沒緩過神來的馬林輝,一字一頓道。
“卑鄙!你他媽的太陰險了。你覺得把我再抓回來你就得到想要的東西嗎?門都沒有!”馬林輝在座椅上極力掙紮著,似乎堅毅的眼神多了些恐懼。
“陰險不陰險你說了不算,不過你這次進來就別打算出去了。至於你說不說,那是你的事。你現在對於我,沒有絲毫價值。”江永昌冷冷地道。
簡簡單單幾句話,讓馬林輝心驚膽戰。他萬萬沒想到,把自己放出去是他們設的一個局,太卑鄙了。盡管他在逃跑的路上謹慎再謹慎,還是給別人留下痕跡。
江永昌看到了馬林輝的慌亂,站起來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裏雖然比不上你家舒服,但比較清靜,沒人打擾你。你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可以告訴他,我隨時過來陪你說話。”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馬林輝叫道。
“怎麽?有話要說嗎?”江永昌折返回來道。
“我要見市人大李主任。”馬林輝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道。
“剛才放你出去你為什麽不去見李主任,現在見他作甚?”江永昌戲謔道。
馬林輝忍受著江永昌的羞辱,閉目咬牙道:“江局長,我想和你談談。”
“好啊,我就等著你說這句話。”江永昌坐到馬林輝對麵,眼神寒氣逼人,頗為陰森。
“能讓他們下去嗎?”馬林輝望著站崗的警察道。
“可以。”江永昌向一旁的警察揮手,道:“你們先下去!”
站崗警察走後,馬林輝帶手銬的手指向江永昌示意,江永昌明義,從口袋裏掏出煙給他點上。馬林輝將煙塞到嘴裏,一口氣就下去半根,三下五除二一根煙就完了。抽完後,又對江永昌道:“再來一根。”
接連抽了四五根,馬林輝過足了癮,長出一口氣,身子後傾,閉目享受著煙氣在身體裏流淌,渾身無比舒暢。
江永昌望著馬林輝這番模樣,道:“毒癮大發了?”
馬林輝緩慢睜開眼睛道:“我已經好幾天沒吸了,渾身難受,你能不能給我弄一點?”
“開什麽玩笑!你以為這是你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江永昌冷嘲熱諷道。
“江局長,我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說完,立馬坐起來使勁往江永昌跟前湊,小聲道:“隻要你把我放出去,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不僅如此,我還珍藏著一部分古玩字畫,都是價值連城,我都可以送給你。這些東西可以助你升官發財,怎麽樣?”
江永昌懵了,半天緩不過神來。
看到江永昌不說話,馬林輝以為有門,繼續道:“這樣,我給你一千萬。你現在的工資每個月也就1000多吧,這筆錢夠你花一輩子的了。”
“古玩字畫在哪?”江永昌似乎對錢不感興趣,突然問道。
“在一個秘密住所,隻要你把我放出去,我現在就帶你去,隨便挑。你要知道,現在的領導不必從前,他們更喜歡這些高雅的東西。”馬林輝詭譎地道。
江永昌沉默片刻,道:“你剛才出去了兩個多小時,應該知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吧?”
“知道一二。”
“你混得挺不錯嘛,竟然有這麽多人為營救你敢挑戰法律,他們都是看上了你的錢?”江永昌問道。
“哈哈……”馬林輝笑道:“這怎麽說呢,也是,也不全是。”
“那你看我像喜歡錢的人嗎?”江永昌臉色沉了下來問道。
“是個人都喜歡錢。”馬林輝談起了自己的人生信條:“人活了一輩子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錢嘛。有了錢,什麽都可以辦到。再大的官會圍著你轉,再漂亮的美女也會蜂擁撲來,不是嗎?不知那個不解風情的人說錢不是萬能的,我告訴你,在如今這個社會上,沒有錢你狗屁都不是。”
“這麽說,你口中的李主任也是為了你的錢?”江永昌套話。
馬林輝甚是警覺,岔開話題道:“江局長,我剛才的那個提議成交不成交?”
江永昌站了起來道:“馬林輝,死到臨頭了你還玩這種鬼把戲。老子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是所有的人都稀罕你的臭錢。侯書記至今在躺在手術室未醒,這筆賬我會一並算到你頭上,哼!”說完,又繞到馬林輝耳邊,指了指天花板道:“這個房間有監聽設備,你說的每一句話都錄了下來,你好好反省吧,如果你想和我說其他的,盡管找我。”
與其同時,在另一間審訊室,副局長羅誌清加緊對張三蛋施壓審訊。張三蛋脾氣暴躁,情緒極不穩定,從一進來就罵個不停:“我操你姥姥,老子犯了什麽罪就把我抓起來。老子告訴你們,隻要老子走出去,一把火把你們公安局給點咯信不信?乘著爺心情還不是太壞,快放我出去,要不然待會有你們好看的……”
“你說完了嗎?”羅誌清將煙蒂戳進煙灰缸裏,用警察特有的眼神望著張三蛋。
“說完?我說你媽個比!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抓我,你有本事報上你的姓名。”張三蛋依然硬挺。
“我叫羅誌清,是古川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家住縣城解放路212號,我隨時歡迎你來做客。”羅誌清道。
“好,好!你等著。”張三蛋道:“隻要我走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家一鍋端咯?”
“隨意!”羅誌清輕鬆地道:“我從警一輩子還從來沒怕過人,我要是怕了你,老子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
一旁的警察實在看不下去了,操起警棍就是一通亂打。羅誌清視而不見,而是起身走出了審訊室,到隔壁與白玉新他們喝茶去了。
“羅局長,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因為我們南陽縣的事讓你們費心了。”白玉新誠懇地道。
“客氣了。”羅誌清道:“白縣長,既然侯書記交給我們辦理,就是我們古川縣的事。另外,現在已經不單單你們南陽縣的事了,這個案子由郭書記親自督查,談不上費心不費心。倒是這位陸主任著實讓我刮目相看,辦起案子來不比我們那些刑偵隊的人差,不從事這一行實在可惜了。”
聽到說自己,陸一偉謙虛地道:“羅局長過譽了,沒有您和江局長的指點,我也想不到這些。怎麽樣?張三蛋開口了嗎?”
羅誌清冷笑道:“嘴巴硬得很,這不我的人都是些匹夫之勇,正在和他聊天呢。”
陸一偉擔心,問道:“不會出什麽亂子吧?”
“怕什麽!”羅誌清道:“我們的警察都是受過訓練的。那一警棍下去,一點外傷都看不出來,放心吧。”
陸一偉還是擔心,起身到窗戶跟前傾聽。聽到劈裏啪啦的撞擊聲,還有張三蛋鬼哭狼嚎的哀叫聲。
過了很大一會兒,羅誌清再次走進審訊室。看著筋疲力盡的張三蛋耷拉著腦袋,嘴角還有未擦幹淨的血絲,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狂勁。
羅誌清走過去,接過一警察手中的警棍,挑住張三蛋的下巴,輕輕挑了起來,問道:“怎麽樣?想清楚了沒有?”
“呸!”張三蛋啐了羅誌清一身的血唾沫。羅誌清惱羞成怒,提起警棍結結實實往張三蛋嘴巴上劈了下去。都說警察是披著合法外衣的土匪,一點都不為過。
“說!黑衣人是不是你派來的?侯書記出車禍是不是與你有關?”羅誌清怒火衝天問道。
要說這“四大金剛”個個都是硬骨頭,張三蛋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依然不吐口,把羅誌清急得團團轉。眼看距離侯永誌被害已經過去18個小時,要是再不破案,無論如何也交不了差啊。
馬林輝和張三蛋這邊問不出什麽話,但醫院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昨晚抓捕的黑衣人終於醒來了。江永昌一行馬不停蹄趕往醫院,就要對其進行問話。
可以醫生對其進行了阻攔,道:“病人還未脫離生命危險,你們這樣做會害了他。”
江永昌那顧得了這些,瞪大雙眼道:“侯書記還不知死活呢,他好歹醒過來了,讓開!”
醫生無奈,惹不起穿警服的人,隻好躲開。江永昌走了進去,看到黑衣人微微睜開了眼睛,問道:“能說話不?”
黑衣人閉上了眼睛,表示拒絕回答。
江永昌也是個二愣子,抓住插在黑衣人身上的管子咆哮道:“我再問你一句,能不能說話?你信不信我把管子給你扯了?”
求生的本能讓黑衣人反應強烈,用勁全身力氣發出微弱的聲音:“我說,我說。”
“說!誰派你來的?”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我隻聽我們上麵安排。不過我聽說雇主是南陽縣一個煤礦的。”
“是不是張三蛋?”
“好像是。”
“到底是不是?”
“是,是他。”
足夠了。江永昌一行快步走出病房,往公安局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