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要命的聖字
光頭陳二馬上大聲叫道：“我靠，這個賭注有點大啊，有好戲看了，哈哈！”
戴夏波說道：“確實夠大的，隻是不知道周公子敢不敢賭？”
光頭陳二說道：“他敢不敢都得賭，要不然誰都會認定他們的瓷器有問題。”
周棟梁額頭冒汗，強自鎮定地反問：“你就這麽有把握？”
袁天南淡淡的說道：“當然，周公子，不敢了吧？”
周棟梁為難了，答應嗎，要是果真有字，那就說明自家的青花瓷是假的，可要是不答應，不也是這個結局嗎，台下買家都不是外行人，很多人可以說是行家，自己龜縮不敢賭的話，爺爺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這一番思忖，讓周棟梁十分為難，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袁天南看到周棟梁這付表情，心裏暗笑，馬上逼問道：“周公子，你不是吹噓這次你們家的藏品百分百是真貨嗎，怎麽了，事到臨頭草雞啦？”
光頭陳二嫌不夠事大，大聲說道：“周公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草雞啊，要不然你爺爺的名聲就被搞臭了，三思啊！”
周棟梁苦思良久，看著袁天南說道：“要賭可以，你不是說我家展出的青花瓷都是假貨嗎，等會我們一個個砸，砸出一個聖字我承認一個是假的，如果沒有聖字，你就每個付兩千萬，你同意我們就賭！”
袁天南還沒說話，下麵的光頭陳二就罵開了：“臥槽，周棟梁你丫的太無恥了吧，你這樣說就等於承認這裏麵有假的了，還有臉提條件，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另外一個長歎一聲說道：“唉，沒想到周重天一代名家，竟然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家夥，這才是最大、最嚴重的打眼！”
這話沒錯，信錯一個人，的確是最嚴重的打眼。
周棟梁自知自己說錯話了，但是他也沒辦法反駁，在他看來，袁天南說得這麽肯定，自己的心裏都信了幾分，如果真的被他砸出聖字，不隻是名譽和威望受損，家裏的藏品也會遭遇別人的質疑，以後想要賣出去就難了。
因此，為了盡量減小損失，砸壞的那些沒有聖字的瓷器，就讓袁天南買單，如此長遠的盤算除了袁天南，的確沒有其他人想得到。
袁天南此時卻說道：“周公子的算盤打得精啊，想將所有的青花瓷砸了，那些根本無法藏字的瓷器也一塊砸碎讓我買單，你真當我是傻的嗎？”
的確，像那些杯、盆、碗、碟什麽的青花瓷，裏外都看得分明，怎麽可能藏得了字？
台下的買家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周棟梁陰沉著臉問道：“那你想砸哪些？”
袁天南搖晃一下梅瓶說道：“我說的僅限於瓶子，剛才我數過了，這種梅瓶總共有三個，玉壺春瓶有四個，我就砸這七個，要是沒有聖字，砸一個我賠一個，每個兩千萬！”
袁天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棟梁的退路已經完全被封死，隻好咬著牙說道：“賭就賭，我周家一世英名，豈能毀在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手上！”
袁天南說道：“好，各位朋友，大家幫忙做個見證，下麵我開始砸這個梅瓶，如果有聖字，周棟梁就會承認這是假貨，要是沒有，那就表明是真品，我陪他兩千萬；然後繼續砸第二個，以此類推，連砸七個，砸完後，如果七個都是假貨，那我不但不用付一分錢，我之前交的定金也得還我，大家說這樣夠公平了吧？”
台下的人興奮了，紛紛大聲支持。
“公平！”
“太公平了，小夥子厲害啊，佩服佩服！”
袁天南看著周棟梁再次確認：“周公子，你還有沒有異議？”
周棟梁咬著牙說道：“沒有了，開始吧。”
袁天南拿起梅瓶，走下台來到大理石鋪砌的地麵，在人們驚呼聲中將梅瓶往地上一頓，“嘩啦”一聲，一個非常漂亮的青花梅瓶被袁天南砸開成了三大塊！
這種手法相當聰明，如果魯莽地將梅瓶舉過頭頂往下砸，整個梅瓶會被摔個粉碎，要找聖字就太難了；現在他隻是將梅瓶砸開成三大塊，要查看有沒有字就容易得多。
梅瓶被砸開後，眾人馬上圍攏過來，工作人員好不容易的阻擋住，留出一個三米直徑的圓圈。
袁天南蹲下來，將一塊大塊的碎片拿在手裏，看了一眼以後就遞到周棟梁的麵前說道：“你好好看看，這個是不是簡體的聖字？”
周棟梁定睛一看，登時麵如土色，站在周棟梁身邊的圍觀者也已經看清，隻見在瓶口下方的內側果然有一個淡淡的聖字，筆畫既不凸出來也不凹下去，如果用手觸摸是摸不出來的。而且，正如袁天南所說，這個聖字不是繁體字，而是簡體字！
無可爭辯的贗品，事實擺在麵前，周棟梁張口結舌，已經無話可說。
不但無話可說，周棟梁木然的看著地上的碎片，然後緩緩的回過頭去看著台上準備拍賣的另外兩個梅瓶和四個玉壺春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袁天南看著周棟梁，心裏忽然感到有些不忍，但是想到他和祖父周重天的行徑，怒氣再起，沉聲問道：“周公子，剩下的六個是你砸還是我砸？”
周棟梁蠻可憐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梅瓶是假貨，要是知道，他早就設法阻止袁天南鬧下去了，現如今勢如騎虎，已經由不得他猶豫，說道：“我來”
又是“嘩啦”一聲，一個梅瓶碎成了七塊，周棟梁慢慢的蹲下身去，逐一撿起碎片仔細的觀看，等他看到第六塊時，整個人登時石化！
背後圍觀的人躬下身仔細的一看，立刻有一個驚呼道：“臥槽，這個梅瓶也有一個聖字！”
沒錯，在這個大罐的肩部內側，也有一個簡體的聖字，字體及寫法和剛才被袁天南砸壞的梅瓶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發了一會愣，周棟梁突然發狂地大叫一聲，拿起一個青花花草紋八棱玉壺春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