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 罪魁禍首

  “看到有價值的文物就去偷，慢慢的，河野家族得以發家致富。河野先生，你可以不承認，這是你的自由。”


  “當然不承認！”河野光一郎做最後的負隅頑抗：“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日本人，那我為什麽不把這幅古畫拿回去賣給國家而要賣給你們？”


  袁天南說道：“那是因為你隻認錢不認人，你偷盜這幅畫第一時間找你們國內的博物館估價，人家看到這幅畫破損嚴重，對修複也沒有信心，最高隻給相當於兩千萬人民幣的價格，而你卻想要一億，因此才找到我們！”


  河野光一郎呆呆地看著袁天南，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我都沒見過你。”


  這話無異於承認了袁天南說的是事實，而崔文軒和三名專家以及中間人譚震東則一臉震驚，他們實在想不明白，袁天南是怎麽知道的。


  袁天南說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族經曆過的事我都知道，想不想聽聽？”


  “這你就吹牛了吧”，河野光一郎的小眼睛滿滿的都是不信。


  袁天南笑了笑，然後說：“遠的不說，就從你的曾祖父說起怎麽樣？”


  河野光一郎說道：“說吧，我倒想聽聽你怎麽杜撰。”


  袁天南沒有理會他譏諷，說道：“你的曾祖父叫河野沙彥，在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前就來到了我國專門從事盜墓和搜刮文物的勾當，他的貪念很重，不管文物大小都想占為己有。在1934年的一天，他來到了位於洛陽的龍門石窟，對了，你知道龍門石窟嗎？”


  河野光一郎想了想就說道：“知道，我去過，龍門石窟最有名的就是那尊高大的盧舍那大佛。”


  “沒錯”，袁天南說道：“既然你親眼看到過，那就更好辦了。”


  河野光一郎眨巴著老鼠眼說道：“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想說什麽，難道這個龍門石窟和我的曾祖父有關係？”


  “太有關係了”，袁天南說道：“你的曾祖父看到盧舍那大佛後，就向旁人打聽，知道這尊大佛原來就是以唐代女皇帝武則天的形象為依據雕造的，相傳當時雕造這尊大佛像時，武則天也供養了二萬貫粉脂錢。河野沙彥聽了之後，立刻產生了將其據為己有的念頭，可是，這尊大佛總高度達17.4米，耳長1.9米，頭部4米，就連大佛的右手掌都有0.52米長，這麽大一塊石頭，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絕對不可能，他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河野光一郎聽到曾祖父最終放棄，老鼠眼露出了可惜的神色，這貨在心裏責怪曾祖父沒啥本事。


  這時候，崔文軒等人起了興趣，他們一邊聽一邊小心翼翼把《女史箴圖》卷起來，聽到這，崔文軒就問：“後來呢？”


  袁天南說道：“後來，河野沙彥心有不甘，看來看去無計可施，最後一咬牙，拿來盜墓用的鐵錘鋼釺將盧舍那大佛的右手掌給鑿了下來帶走。”


  “你胡說！”河野光一郎氣得跳腳罵道：“你胡說八道，那個手掌明明是被美國大都會博物館的遠東藝術部主任普愛倫偷走的，你怎麽賴到我曾祖父的身上，無恥，太無恥了！”


  崔文軒和三位專家也都苦笑著看向袁天南，因為他們也知道，這個盧舍那大佛的右掌的確是被普愛倫偷走的，這個事實是文物界所公認的，想要幫普愛倫翻案恐怕是太難了。


  袁天南卻不慌不忙，看著氣得呼哧呼哧牛喘的河野光一郎說道：“你先別生氣，我告訴你，舉世公認盧舍那大佛的右掌是被普愛倫偷走的根本就不是事實，真正的凶手就是你的曾祖父河野沙彥！”


  河野光一郎質問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曾祖父偷走的，那為什麽這個手掌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


  袁天南很是鄙視地說道：“你聽我說完再嚷嚷不遲。”


  “你說！”河野光一郎的確非常生氣：“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得跪在老子麵前道歉！”


  袁天南冷笑著說道：“哼，那你聽好了。河野沙彥把手掌偷到之後不久，正好遇到老熟人普愛倫，而這個普愛倫又是臭名昭著的文物盜賊，和你的曾祖父是一丘之貉。兩人見麵後，艾普利贈送了一個偷來的佛頭給河野沙彥，於是，河野沙彥就將剛偷到的盧舍那大佛的右手掌送給了普愛倫，當普愛倫把這隻手掌帶回國後，人們就把他列為偷手掌的罪魁禍首，而真正的凶手，你的曾祖父河野沙彥反而不為人所知。”


  “哦，還有這麽一段曲折的故事啊？”崔文軒大為好奇。


  但是，河野光一郎自然不會承認：“這都是你自己編的故事，沒有任何證據信口胡咧，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袁天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我當然有證據。”


  “你有個屁證據！”已經隔了八十年時間這麽久，什麽證據都是浮雲，因此河野光一郎非常淡定。


  袁天南冷冷地說道：“那你好好聽著，但凡大佛，右手都會被雕刻成一個佛手印，佛教的各種手勢代表佛像的不同身份，表示佛教的各種教義，是具有印度特點的人體語言，表達的含義極為豐富。常見的佛手印有說法印、無畏印、與願印、降魔印、禪定印5種，也就是佛教裏說的‘釋迦五印’。手印形式可有多種變化，尤其是密教手印多達幾百種，變化莫測。而盧舍那大佛的佛手印就是無畏印，這一個手印表示了佛為救濟眾生的大慈心願，據說能使眾生心安，無所畏怖，所以稱為施無畏。”


  河野光一郎滿臉懵逼，說道：“你說這麽多都是廢話，有什麽用，怎麽證明是我曾祖父偷的？”


  袁天南說道：“你應該知道，但凡偷佛頭、佛手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普愛倫就是因為偷了太多的佛像，死的時候非常悲慘，據說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