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第354章 這天下最可怖的，便是人性了

  “我又有不詳的預感.……”


  黑袍少女麵有忐忑地回頭，看著司空堯，說著不經意又向前走了一步。


  突覺得腳下一滑，少女一個踉蹌，便聞到一股冷香氳氳而出。


  耳旁聽到洞內深處有什麽破空而來，蘇無常本能的想要躲開，但想到身後剛入洞的司空堯，便腳下一頓。


  男子見狀一聲驚呼：“小心！”，已經飛身將少女抱至洞壁一旁堪堪躲過。


  那空中一物擦著蘇無常的衣角，直射向洞口，兩人齊齊回頭看去，卻隻看到那物撞上洞口的壁岩上。


  嘭——的一聲！

  像煙花炸開，綠焰頓起，轉瞬便由洞口向裏蔓延，那火勢雖猛，卻無半分灼熱，倒像是火勢漸漲一分，洞內溫度就越發濕冷。


  那陰陰綠火轉眼已經近到他們身前，兩人還不及回神，兩旁的石壁突然開始迅疾地移動，不過片刻，他們眼前的場景便又變了一番。


  蘇無常不由感歎，入這地墓除了要武功好，這心理素質也要高，不然一夜之內這麽連番地折騰，神仙也受不住啊。


  定下心神向前方看去，這一看剛靜下的心緒又亂了，就連一向淡然的司空堯此時也有些心驚。


  原本潮濕陰冷的洞內，此刻突然變得明亮平坦——


  洞壁兩側是造型古怪的明燈，這些在地宮裏經久不息的明燈，本該讓在黑暗中前行良久的人一絲慰藉，可此時兩人卻隻覺得驚悚，心驚膽寒。


  “這燈架？”蘇無常驚呼出聲，那些在暗夜中閃著幽幽火焰的燈架，居然是被開了顱的幼嬰。


  不滅的燈芯在沒了頭頂骨蓋的頭顱裏，頭骨內還有未燃燒的鮫油，明明滅滅，好不慎人。


  一眼望不到盡頭，居然全是這般大小的孩子骨架所做的燈盞。


  蘇無常的臉色越發肅殺，臉上的故作輕鬆早已不複，對著這早已沒有主人的地宮，她居然想早生幾十年，帶著維和小隊，將這地宮的主人屠之為快。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冰煞鬼域，我原本以為是因為裏麵陣法陰森古怪，好歹也是曾經的十大高手之一，想不到居然是滅絕人性，連孩子都不放過！”


  蘇無常捏緊了拳頭，眼眸中紅光流轉，隻苦於無處發泄。


  “這天下最可怖的，便是人性了。”


  司空堯寥寥一歎，望向洞中的孩骨燈架，眼中是靜默地陰鬱。


  少女聽得此語，也是半響無言。


  默然地過了長廊，司空堯轉身回望，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是無垠的憂色。


  蘇無常見他似陷入過往，剛想上去安慰幾句，便聽到洞壁四周有了不小的動靜，似乎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


  熙熙攘攘似乎不計其數，牆壁上的泥塊，也簌簌地直往下掉。


  那些密密麻麻細長的斑斕之物，向著沉思的司空堯不斷揮舞著靠近，甚至在伸縮間會變換出不同紋路。


  蘇無常胃裏一陣抽搐，忙地拔出腰間的小綠，一把拉過司空堯，喝道：

  “想死也別趁現在，還發什麽愣呢？”


  男子恍然回神過來，聚集真氣，凝於掌心，向頭頂那些飛舞纏繞似觸手的東西揮出，那些觸手被司空堯的真氣所阻，碎成幾段，刷刷地落地。


  蘇無常暗舒了一口氣，低頭卻見那碎落一地的觸手，不死反而又生出更多的觸手，形狀似蚯蚓，並且很快便大，在地上行進的樣子與蛇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