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城管來襲
王棍叼著煙,一拍司機的後腦勺,嚷道:「毛猴,你到底有譜沒譜,怎麼把車開這兒來了?」
毛猴長的尖嘴猴腮,一伸脖子,瞧了瞧路牌,自通道:「放心吧棍哥,我在交通監控上看的一清二楚,目標車輛從商業街出來,上了輔道,然後一路開進石榴巷,前後不過十分鐘,絕不會搞錯。」
「棍哥,咱們局裡的監控系統不會出錯吧?那傢伙開的可是保時捷,會來這種破地方?」有人提出了質疑。
王棍抽了口煙,篤定道:「應該不會,毛猴,在往裡走。」
執法車一加速,很快抵達了小廣場,毛猴一腳剎車,興奮道:「棍哥,找著了,就這輛。」
「那還等啥啊,下去把人架走,找個犄角旮旯揍一頓在說。」有性子急的,已經準備下車。
「別急。」王棍一打手勢,詢問道:「這個叫林奇的傢伙,怎麼跟老韓家的閨女搞到一塊了,毛猴,查一下,他們家這個月的管理費交沒。」
「早查過了,上個月就沒交,總共欠倆月的,整條石榴巷就他家搞特殊。」毛猴黑著臉道。
「誰去收的管理費?」王棍問道。
「我。」昏暗的車廂里,有人接茬道,是個胖乎乎的隊員,外號叫豬頭。
「咋回事兒?」王棍有點不滿。
「我上次去收錢,楊慧那個臭娘們說錢都拿給她婆婆看病了,說是這個月一塊交,我尋思他們家還算老實,就寬限了一個月。」
「操,你他媽豬腦子啊。」王棍一揚手,賞了豬頭一個爆栗,罵道:「老子掙這份錢容易嗎,回去還得被局長抽成,你說寬限就寬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了?」
「行了棍哥,咱們別停時間長,以免打草驚蛇,要我說這樣,為了大佬這件事,弟兄們盯到現在,晚飯都沒吃,咱們下去吃飯帶收錢,等大家吃飽喝足了,在把正事兒一辦,不就全齊了?」毛猴出主意道。
「棍哥,這事兒真是大佬交代的?」豬頭接茬道。
王棍掐了煙,邪笑道:「那還能有假,大佬親自跟我通的電話,他說了,這件事要是辦漂亮,直接拉我進天浩幫,給大佬做事,可比當城管有前途多了,看看咱們開的是什麼車,二手小麵包,人家呢,賓士寶馬大路霸,檔次能一樣嘛。」
「按理說憑大佬在秦嶺的勢力,弄死個人比碾死只螞蟻都簡單,為啥非得找咱們呢?」
王棍皺著眉解釋道:「我聽電話里說,好像是這個叫林奇的人,得罪了周家的小少爺……嗨,你管那麼多幹啥,咱們只管幹活,等會兒下了車都機靈點,我不發話,誰都別動手。」
「好嘞棍哥,好久沒揍過人了,手還真有點痒痒。」瘦猴嘿嘿笑著,將車子熄了火。
韓詩瑤正站在炭火前烤著雞翅,從麵包車上呼啦下來五六號人,帶頭的王棍搓著手,梗著脖子,一臉的猥瑣相,呲牙笑道:「哎喲,我當是誰呢,瑤瑤妹子呀,瞧這小臉熏的,也沒個人疼,來來來,哥哥幫你擦汗。」
說著,一雙咸豬手便準備往瑤瑤的臉上摸,瑤瑤一揚滾燙的鐵釺,皺眉道:「別碰我!」
「喲呵,脾氣挺大呀你,你爸呢?叫他過來。」王棍差點被燙到,縮著手橫道。
「不知道!自己找!」抹了把頭上的細汗,韓詩瑤沒好氣道。
對於這個王棍,韓詩瑤在熟悉不過,原本是新街口一代有名的惡霸,經常強行收取夜市攤位的「保護費」。
半年前,一對賣兒童玩具的夫婦,因為拒交保護費,丈夫被他們打成半身不遂,至今還在醫院裡躺著。
而就是這樣的惡霸,竟然托親戚關係進了城管局,而且還混成一個小頭目,手下帶著十幾號城管隊員。
雖說端上了公家的飯碗,但王棍欺行霸市的心卻是一點都沒收斂,反而借著職務之便,欺負人的手段更加猖獗起來。
石榴巷裡的商鋪攤位,有一家算一家,每逢月初,都得給他如數上繳管理費,其實就是保護費的別稱,誰要是敢不交,那就等著被抄攤位吧。
韓父剛給人上菜回來,就看見王棍在跟女兒說著什麼,趕緊一路跑過來,式微道:「棍哥來了。」
王棍撇著大嘴,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嚷道:「我說老韓頭,你這爹咋當的,養這麼漂亮個女兒,讓她站在這裡當燒烤師傅,又是煙熏又是火燎的,把皮膚都給熏壞了。」
韓父先是一愣,然後趕緊遞煙,解釋道:「是瑤瑤的同學來了,這孩子非得親自給人家烤雞翅,真讓她當燒烤師傅,我哪兒捨得啊。」
順著韓父的視線一看,果不其然,一張擺滿美食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極品制服美少女,這個人就是陸雨欣。
王棍盯著看了半天,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但他很快便發現,在陸雨欣的對面,坐著一個背對著他的男人。
這個人,應該就是他要找的人!
烤好雞翅的韓詩瑤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一甩頭髮,氣鼓鼓的走了過去。
王棍氣的一變臉,嚷道:「老韓頭,她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
「哪兒能啊,她就一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哪兒敢看不起您。」韓父陪著笑臉道。
「靠,我活這麼大,還沒人敢用那種眼神瞪我。」王棍很是不爽道,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甩臉子,還是當著他小弟們的面。
「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回頭我教訓她。」韓父又是尷尬一笑,開始轉移話題:「棍哥今天來,有什麼事兒嗎?」
「廢話,沒事我上你這來幹嘛,看螃蟹龍蝦啊?我問你,你上個月的管理費是不是沒交?」王棍陰著臉道。
韓父一聽是這事兒,趕緊陪笑道:「棍哥,您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瑤瑤的奶奶上個月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錢,這個月瑤瑤的舞蹈班又快到期了,老師催著交學費呢,您看這管理費,能不能在緩一個月?我借到錢一準給您送去。」
「靠,老韓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嗎,我已經寬限了你一個月,你家裡人住院交學費,管老子什麼事?你今天要麼就把錢給我,要麼就關門歇業,兩條道,自己選!」王棍叫囂著,狠狠推了韓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