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234章 奇怪的小女孩
「臭瑤瑤你才多大呀,就想著要嫁人了?」陸雨欣也是醉了,她不明白一個高中生,難道不應該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己任嗎?
「咳咳,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嘛,現在的社會,好男人都快絕種啦。」韓詩瑤像個小大人一樣,挪用著剩女的專屬言論。
「別聽風就是雨的,多無聊。」陸雨欣就知道,瑤瑤說的話,肯定是從網上學來的,那些天天泡在論壇和貼吧的女人,好多都是一肚子的怨氣,埋怨這個社會如何如何,說什麼婊子當道,戲子上台,好男人都死絕了,為什麼不給她們碰到一個優質男。
「嘻嘻,反正我心裡已經有目標了,不管這條道路有多艱難,我都要朝著我的目標勇敢前進。」韓小妞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一臉的花痴相。
陸雨欣卻是聽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認真的看著她說道:「你不會真的想嫁給我姐夫吧?」
「嗯嗯,雨欣姐你好聰明呀,怪不得考試成績比我好。」
「你確定不是說著玩的?」陸雨欣頓時滿臉黑線,這件事和考試成績其實沒什麼必然聯繫吧?
「瑤瑤,我勸你還是不要鬧了,我姐都快跟我姐夫訂婚了,你要是跳出來當小三,你說我是幫你還是幫我姐?」陸雨欣現在森森的覺得,臭瑤瑤完全就是第三者插足,儘管她們倆的關係很鐵,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是絕對不會有惻隱之心的。
而且如果真像瑤瑤說的那樣,她們倆將來要嫁給同一個男人。
豈不就是說,自己要嫁給自己的姐夫嗎?
這根本就不是二女共侍一夫好嘛!
明明就是三女共侍一夫!
那樣的話,也太便宜姐夫一個人了吧?
儘管林奇確實很棒,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但她絕對不會對姐夫有非分之想。
她以前看過一個新聞報道,講的就是一個不守規矩的小姨子,暗戀自己的姐夫,最終被姐姐發現,導致姊妹的關係決裂。
「雨欣姐,那我豈不是沒有希望了?」韓詩瑤雖然單純,但並不是不明事理,她也覺得自己的做法,確實有點不夠妥當。
「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陸雨欣捏捏她粉嫩的小臉蛋,認真道:「而且以後也不要在想這件事了,把重心放在功課和考大學上,好嗎?」
「我功課一直很努力的。」韓小妞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還不夠,你最起碼要趕上我才行,將來我要考全國最好的大學,你要是考不上,咱倆就得兩地分離了。」陸雨欣順水推舟的祭出了殺手鐧,她想用分離作為善意的威脅,迫使韓小妞把精力全部花費在學習上,這樣她對林奇的青春期衝動,自然而然就淡化了。
「不要,我才不要跟雨欣姐分開!」這一招果然很管用,嚇的韓詩瑤趕緊抱住她,可憐兮兮道:「你放心吧雨欣姐,我從現在就開始努力。」
「這樣就對啦,這才是我認識那個乖瑤瑤。」計謀得逞的陸雨欣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快點走吧,你的林奇哥還在外面等著呢。」
林奇在學校門口等了好久,等到學生們差不多都快走完了,兩個小丫頭這才手拉手的從校園裡走出來。
「這兒呢。」他放下車窗,沖她倆揮了揮手。
小雨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韓詩瑤一把掙開她的手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了過去,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叛徒。」陸雨欣上了車,不滿的拿手指敲了下韓詩瑤的腦頂,心說這丫頭可真行,剛才說過的話,扭個臉就給忘到屁股後面咧。
「老哥你看,雨欣姐老是欺負我!」慘遭偷襲的韓小妞立即沖林奇哭喪著臉,打起了陸雨欣的小報告。
「好了好了,我都看見了,不就是敲了下頭嗎,越敲越聰明。」林奇心說你跟我說也沒用呀,我敢教訓我小姨子嗎,除非我又想跪遙控器了。
「就是,你的笨腦瓜在不敲打,就真的要秀逗了。」陸雨欣毫不客氣的補了一刀,哼哼,你既然敢叛變革命,那就休怪本小姐翻臉不認人。
「討厭死你們了!兩個討厭鬼!就會欺負我這個做妹妹的!」韓詩瑤這下好像真生氣了,採取了一個抱膀的姿勢以示抗議,粉嘟嘟的嘴巴撅起來,小瓊鼻皺巴巴的擰成一團,一副非常生氣要咬人的樣子。
林奇對於這兩個小美妞每天無休止的吵鬧,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幫韓詩瑤系安全帶,同時嘴上振振有詞道:「車輛起步,請扶好坐好,下一站,勝威購物中心廣場。」
「哼,才不要坐好呢!」韓詩瑤氣憤的把安全帶扯掉,繼續保持剛才的坐姿,她覺得林奇現在對她一點都不親,剛才明明是雨欣姐敲我頭,他竟然還說越敲越聰明,什麼意思啊喂?是嫌棄我是個小笨妞嗎?我好歹也是你的乾妹妹吧!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林奇見韓小妞真的生氣了,伸手去捏她水靈靈的小臉蛋。
「別碰人家,本來就不可愛!反正沒人愛!」她不耐煩的拍掉林奇的手,賭氣似的扭過頭去,把臉蛋貼在車窗上。
「好吧,你贏了。」束手無策的林奇只好先開動車子,總不能因為這小妞,把時間全部浪費在這兒吧。
車輛一路前行,駛過一條條熟悉的街道,街道兩旁高大的建築物,不停的向後飛馳。
瑤瑤,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陸雨欣也覺得自己有點手欠,好好的幹嘛動手敲她腦袋呢,所以用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韓詩瑤掏出手機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復道:雨欣姐,我不是生你的氣啦,是我身旁這個壞老哥,么么噠。
收到回復的陸雨欣這才如釋重負,看來仇恨轉移的相當成功吖。
林奇突然覺得,車廂里的氣氛有點怪怪的,因為兩個小丫頭互相都沒說話,而是埋頭在扣手機。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自顧自的安全駕駛,很快便抵達了先前的那個購物廣場。
「到了,下車透透氣吧,剛才收到簡訊,你們的雨辰姐姐和妙妙姐在汗蒸館做全套護理,還有十分鐘結束。」林奇看了眼手機,笑笑道。
陸雨欣搶先下車,她立刻就被廣場周邊的小地攤迷住了,儘管她每月的零花錢多到花不完,但她還是很喜歡在街上淘東西。
她喜歡的是這個探索發現的過程,或許是一個物美價廉的發卡,或許是一件萌萌美美噠手機掛飾。
「瑤瑤,你雨欣姐去逛地攤了,你不跟過去看看嗎?」林奇見這小妮還沒下車,便拍了拍她肩膀。
他這一拍不要緊,韓詩瑤根本不帶理他的,只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林奇尷尬的撓撓頭,只好先下了車,然後繞到車身的另一側,拉開車門,半蹲在地上問道:「怎麼了這是,說話都不會說了,跟個小豬一樣。」
「你才是小豬呢!你是臭豬大豬……大臭豬!」小丫頭不滿的沖林奇呲牙道。
「好好好,我是豬八戒還不行嗎?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生氣?」林奇有點哭笑不得。
「誰叫你不幫我說話的!我是你妹妹,我被人欺負,你一點都不心疼我!」韓詩瑤說著說著,金豆子便掉了下來。
「哎呀,好了好了,為這麼點小事哭鼻子,你說你值嗎?」林奇笑著幫她擦眼淚,分析道:「你雨欣姐那是跟你鬧著玩的,又不是真的要欺負你,要不然這樣,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咋樣?」
「哼,打就打!別以為我不敢!」韓詩瑤嘴上這樣說,可當看到林奇的頭伸過來時,卻根本下不去手。
林奇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的手落下來,隨即噗嗤一樂,笑著:「行了傻丫頭,捨不得吧?」
韓詩瑤看著他,伸出軟軟的小手來,貼在他俊朗的臉龐上,那雙在林奇看來充滿稚氣的眼睛,就好像攜帶了魔力一樣。
「怎麼了,有心事?」
「沒……沒有。」韓小妞頓了片刻,又搖了搖頭,她想起了雨欣姐告誡她的話,不要第三者插足。
其實喜歡和愛,本身就是兩碼事兒吧?
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恢復到那種無邪的笑容,下了車,趁著林奇沒注意,吧唧偷親了一口,得了多大便宜似的,蹦蹦跳跳的往陸雨欣所在的位置跑去。
夕陽染紅了天際,整個繁華的城市,全部被倒扣在一個暗金色的光罩里。
「瑤瑤快來看,這個耳環好漂亮的,你戴上一定會迷死人。」
「是嘛,快點給我戴上,我要照鏡子。」
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說的不僅僅是夫妻,還有這樣的姐妹。
林奇就站在離她倆不遠的地方抽煙,那種女孩子青睞的飾品攤,他也沒什麼好買的。
總不能幾十塊錢買個戒指送給大老婆當禮物吧?真的那樣的話,不被亂棍打成狗就算燒高香咯。
「老闆老闆,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一陣稚嫩的童音在林奇耳旁響起。
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個頭髮亂蓬蓬的小女孩,正用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扯動他的衣角。
這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身體特別瘦小,大概只能到林奇腰的位置。
她那張原本脆生生的小臉,爬滿了恐懼的淚水,使人不由得不生出憐憫之心。
林奇下意識的蹲下身子,突然震驚的發現,在這個小女孩的脖子下方,竟然有被煙頭燙出來的疤痕。
「老闆老闆,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小女孩看到林奇,又是細聲細語的乞討著,在她的脖子上,用麻繩掛著一個裝錢用的小鐵盒,裡面有很多好心人放進去的面值不等的紙幣。
「小妹妹,叔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白鴿。」女孩怯生生的回答道。
「小白鴿?誰給你起的名字?」
女孩頓了頓,支支吾吾道:「媽……媽媽……」
「那你媽媽呢?」
「死了。」
「爸爸呢?」
「也死了。」
「那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沒……沒了……」小白鴿驚恐的看著林奇,從那雙被恐懼壓制的小眼睛里,林奇能夠讀到很多東西。
「老闆,給點錢吧,行行好吧。」
林奇嘆了口氣,剛要在說話,韓詩瑤和陸雨欣卻一路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
「咿呀,好可憐的小妹妹。」陸雨欣看到跟前的小白鴿,同情心立刻泛濫開來。
「小妹妹,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好嗎?」韓詩瑤也蹲下來。
「我……我沒有家……兩位阿姨,行行好吧,給我點錢,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兩……兩位阿姨?
陸雨欣和韓詩瑤瞬間倒塌,她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阿姨。
看著小白鴿可憐兮兮的樣子,兩個小丫頭眼淚差點掉下來,爭前恐后的掏出錢包,把身上的現金全部塞進她胸前的小鐵盒裡,少說也有五六百塊錢。
「謝謝,謝謝……」小女孩連聲道謝,但眼睛里那種恐懼的火焰,卻由始至終都沒有熄滅。
觀察到這個細節的林奇,心裡頓時有點五味俱全,他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儘管網上早就有過曝光,某某乞丐白天乞討晚上出入夜總會等高級場所。
但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又不是成年人,怎麼會淪落到靠乞討為生的地步,難道社會的相關部門,都是活生生的睜眼瞎嗎?
竟然對這種近在咫尺的社會現象視而不見?
這種年齡的小女孩,應該被送到兒童福利院才對吧?
小白鴿得到了錢,卻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緊緊盯著陸雨欣頭上的水晶發卡。
「小妹妹,你喜歡這個?」陸雨欣趕緊將發卡從頭上摘下來。
小白鴿低著頭想了半天,才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
「那就送給你好啦,阿姨幫你戴上喲。」陸雨欣一邊說著,一邊往她髒亂的頭髮上戴發卡。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家住在哪兒了吧?」
面對陸雨欣的問題,小白鴿又一次選擇了沉默,林奇能夠清晰的覺察到,來自她心底最深處的懼意。
「雨欣姐,小妹妹這麼可憐,我們還是把她送到警察叔叔哪兒去吧,說不定可以幫她找到爸爸媽媽。」韓詩瑤歪著腦袋出起了主意。
嘩啦啦……嘩啦啦……
一陣刺耳的易拉罐滾地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一名穿牛仔服手臂上全是紋身的光頭,一邊走一邊踢一個啤酒罐,眼睛不停的看向林奇她們。
聽到聲音的小白鴿一轉身,眼神正好和那個光頭對視上,後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極為噁心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什麼人呀,一點公德心都不講。」陸雨欣屬於那種很愛打抱不平的少女,遇到敗壞道德的事兒,她都很喜歡批判一通。
「叔叔阿姨,我要走了,再見。」小白鴿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忙不迭的往遠處跑去。
這個輕微的細節,並沒有逃得過林奇的法眼,他從那個光頭紋身男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人渣的味道。
身為一名經歷非凡的特工,林奇對事物的判斷與敏感度,幾乎是可以媲美神探的。
林奇剛想放下顧慮,尾隨小白鴿一探究竟,只見做完汗蒸的陸雨辰和林妙妙,便有說有笑的從廣場上走來。
「姐,你可算是來啦,我們等你半天。」陸雨欣歡快的迎了上去。
陸雨辰一把將妹妹摟在懷裡,親昵道:「上了一天課累了吧?等下姐姐帶你吃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
「你姐夫說,要去瑤瑤家的燒烤攤上吃燒烤。」
「好哇好哇,我最喜歡吃瑤瑤爸爸烤的土豆片,味道一級棒。」陸雨辰立刻表示同意,她都好久沒去光顧過瑤瑤家的燒烤店了。
「好吧好吧,你覺得好吃就行。」陸雨辰這個汗呀,她原本以為妹妹會跟她一樣提出拒絕,可沒成想,她竟然表現的比誰都興奮。
「瑤瑤,歡不歡迎我們去?」
「哎呀你說什麼呢雨辰姐姐,你去我們家的小店吃飯,我保證親自下廚!」韓詩瑤樂滋滋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聽兩個小丫頭這樣一說,陸雨辰倒還真的多了一份期待,或許……真的會很好吃呢。
「發什麼呆呢你,開車去。」見林奇竟然站在原地沒動,眼睛一個勁兒的看著一個方向,陸雨辰走過來用穿肉色絲襪的小腿輕輕碰了他一下,不悅道:「喂喂,看什麼呢,你老婆在這兒呢。」
聽到陸雨辰的聲音,林奇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小白鴿消失的小小背影,他有點不甘心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這是,唉聲嘆氣的,不是說好去吃燒烤嗎?」陸雨辰感覺林奇有點不太對勁兒。
「沒……沒什麼,我去開車,大家都上車。」林奇說完,趕緊跑去發動車子,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掃大家的興。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惹更多的麻煩,從而使得大老婆老是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