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256章 你的陽壽到期了
對於林奇的安排，梁天雖然有點質疑，但並沒敢當面提出來。沒辦法，一個是穿警服的，一個是行走天下的。如果論處理這類案件的專業性，梁天自詡整個秦嶺警界排個前五還是沒有問題滴。但這事兒，難就難在了專業上，如果按部就班的處理，效果自然是不盡人意。
死局嘛，就得出奇招，程序化的辦案別說刑警了，隨便地方上找個老百姓，跟著觀摩幾天，絕對能做到以假亂真。
梁天的意思，得跟局一級的領導請示下，畢竟事關重大，如果只是一輛車，十萬八萬的現金，他們警隊絕對能做主。
直升飛機嘛，可以從警務系統內調，只要拿到局長的批條，解決的難度不算太大。
可三百萬現金，卻讓幾個肩扛兩杠三星的一級警督犯了難，一個個愁眉苦臉，就跟天要塌下來似的。
「老梁，這事兒得找銀行的負責人，恐怕還得是行長級別。」
「可說是呢，三百萬吶，想想都肉疼，這幫人還真夠黑的。」
「要是把魚抓住了還好說，萬一要漏了網，這魚餌，把咱們幾個賣了也賠不起。」
「咳咳，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將計就計了。」聽著大傢伙發牢騷，梁天重重咳了兩聲，攏住眾人的耳音：「憑我對這類案件的經驗，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我方不利，你想呀，困獸之鬥，我們急，他們更急，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線一旦崩潰，很容易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到時候雞飛蛋打，我們就算抓住了陳廣流，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對對，老梁說的對，這雞蛋該保還得保，跟這樣的對手打交道，不能硬來，必須順著他走，等把他哄的差不多了，在伺機從背後下手，一刀要了他的小命！」
「那大家分頭行動唄？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能搶一分不讓一秒，能行不？」
「我看行，眾人拾柴火焰高，半個小時以後，不管進度如何，還這兒見？」
主意打定，梁天第一時間電聯了深入敵營的夏妮，很快得到回信，對方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不過這種事兒，也由不得他們同不同意，鯊魚哥也是人，又不是真的大鯊魚，真要拒不讓步，在談判桌上談崩，了不起鬧個魚死網破。
而這樣的局面，對於鯊魚哥來說並不太能接受，如果真有跑路的機會，為什麼要用拳頭解決問題？
「夏隊，今天這事兒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接受條件的陳廣流，忙不迭地沖夏妮笑道。
「呵，你們江湖上有句話，叫以和為貴，我說過我們會達成共識，自然就不會食言。」夏妮波瀾不驚的回應著，思維卻陷入了頭腦風暴，她在設想，梁隊他們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難道真的要派飛機過來嗎？一旦派來了飛機，那不就相當於給老虎插上了翅膀？在想抓住眼前這個人，幾乎就是痴人說夢。
「夏隊說的都是真心話？」陳廣流語氣平穩，眼神可不友善，毒辣辣的盯著夏妮那張俏臉，想從她的表情細節里找到點蛛絲馬跡。
「是不是真心，不在言，在於行，你說呢？」夏妮強有力的反問了一句。
「好好好，如果夏隊是真心幫我，那我陳某定會牢記你的恩情一輩子，可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是想玩個坑等我往裡跳，那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陳廣流又不是三歲小孩，所以他根本不會相信警察會平白無故放他走，只是這其中的貓膩，他還沒有覺察到而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警方之所以妥協，為的肯定不是放走他，而是為了保護人質的安全。
所以這也算不上是什麼達成共識，就跟做生意一樣，雙方各取所需罷了。
面對鯊魚哥的威脅，夏妮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她願意相信她的隊友們，絕不會如此草率了事。
「梁隊，飛機十分鐘後到，局長讓我問問你，下一步該怎麼走？」一名警員走過來問道。
梁天掐滅手裡的煙頭，目光下意識的掃向後方，卻發現某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他忙不迭的跑了幾步，看到一輛SUV警車的副駕駛座上，乖巧的坐著一個小蘿莉。
小蘿莉正雙手抱著白嘟嘟的小嫩腿，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他，小甜心一樣嗲聲道：「警察叔叔好。」
「小白鴿你好，我跟你打聽個人。」
「林叔叔說，他有事情要去做，讓我在這裡等她。」
「他沒說去哪兒嗎？」梁天皺起了眉頭。
「沒說，林叔叔叫我不要亂走，還說會帶好吃的給我。」說到好吃的，小蘿莉一臉的得意。
「娘的，我早就覺得那小子不著調，這下掉坑裡了吧？」跟梁天同行的趙老，臉一綠，罵上了。
「按理說不應該呀，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就不是那臨陣退縮的人。」梁天嘀咕了一句，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屁話，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我看，那個叫什麼林奇的軟蛋，早撇下你自己跑了。」眼前這種情況，趙老可一點都不想給梁天面子，人是他找來的，主意也是從他哪兒得來的，要不是因為梁天在中間擔保，他們死也不會相信一個年輕後生的鬼話，更不會聽從他的安排。
「不許你罵林叔叔，林叔叔是好人，你是壞人。」聽到趙老頭說林奇是軟蛋，小白鴿可第一個不幹了，小臉兇巴巴的沖他嚷了起來。
「小東西，你怎麼說話呢？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被一個小蘿莉指責，趙老頭氣的夠嗆。
「哼，你才沒有教養。」
「你沒。」
「你沒你沒你沒！」
「哎呀好了趙老，你說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真。」看到兩人對吵的一幕，梁天也是哭笑不得，趕緊把他往遠處拉去。
好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頭剛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
由於林奇的突然失蹤，使局勢一下陷入了兩難之境，指揮組的領導只好又一碰腦袋，迅速開啟頭腦風暴模式。
哎，必須在飛機降落之前，拿出一個新的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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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把犯罪現場的人全都湊到一塊，同時玩一個叫捉迷藏的遊戲，估計這些人找到死，都不會發現林奇的位置。
鏡頭拉近爛尾樓后牆，距離地面幾十米的高空，灰濛濛的混凝土牆體上，驚心動魄地粘著一個人。
沒有安全繩索，沒有攀登工具，甚至連雙像樣的手套都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完全靠徒手完成。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好萊塢動作大片的拍攝現場。
由於是非正常建築，這棟樓尚未安裝窗戶和外牆模板，內部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空殼子。
最離譜的地方，甚至連牆體都是半成品，裸露著已經生鏽的建築鋼樑。
只見林奇蹲在一處窗台上，驚險萬分的往側面一躍，單手奮力一抓，身體像猿猴一樣在空中轉了一圈，雙腳穩穩地踩在只有手臂粗細的鋼管上。
他深呼了一口氣，沿著鋼管走到了樓頂的平台上，準備從這裡潛伏進去，救出被軟禁的虎妞。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樓梯口卻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嚇的他直接側滾翻閃了出去，躲在一堵半截牆的後面，腳下卻沒留神，踢到了一個該死的易拉罐。
刺啦啦……
響聲在寂靜的樓頂傳開，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誰，口令！」那人影剛把褲襠解開準備撒尿，瞬間便被嚇的憋了回去。
「喵嗚……喵嗚……」林奇趕緊捏住鼻子。
「靠，哪裡來的野貓，嚇老子一跳。」男人聽到叫聲，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地，掏出水龍頭，舒服的開始往外放水。
嘩啦啦……嘩啦啦……
借著這天然噪音的掩護，林奇猶如鬼魅一般，弓身消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等他來到那目標身後時，對方竟然連一丁點的察覺都沒有。
「呼。」林奇輕鬆一笑，故意沖他耳朵吹了口氣。
「媽呀，誰？！」男人嚇的一聲慘叫，猛地向後轉身，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
「呼。」緊緊貼在他背後的林奇，又是吹了口氣。
男人再次轉身，林奇也跟著轉身，他往哪個方向轉，林奇也往哪個方向轉，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一分一毫的差錯都沒有。
這是一招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學，叫做鬼纏身，正道人士是不屑於修鍊的，屬於高階盜賊的必備技能之一。
說起來，這還是林奇在水門監獄里的時候，實在閑得無聊跟閻老六學的。
哎，只可惜那一場浩劫，倖存下來的人只有他一個，要不然還能多結識幾個江湖上的朋友。
「呼……呼……呼……」林奇連續不斷的吹氣，不是吹在他的耳朵上，就是吹在他的大光頭上。
悲催的光頭李就跟驢拉磨一樣，不停的原地轉起圈來，可每次轉身，他都只捕捉到一道模糊的殘影，根本看不到殘影的本尊。
「誰？你到底是誰？」
林奇壞壞的一笑，拿腔作勢，嗓音低沉道：「光頭李，你的陽壽到期了，閻王爺派我來帶你走。」
「你說什麼，閻王爺派你來的？」光頭李聽到身後陰森的說話聲，先是渾身打了個寒顫，然後轉念又一想，尼瑪不對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閻王爺這一說？這也太迷信了吧？糊弄小孩還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的嚇唬我！
「誰，給老子站出來！張大牙，是不是你小子在裝鬼嚇我？」
「光頭李，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你白爺爺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林奇繼續陰陽怪氣的說著，同時手指猛地點在他背部的穴道上，這個穴道是專門連接痛神經的，平時只要輕輕地戳一下，就能把人疼的哭爹喊娘。
「哇呀，好痛好痛……」被點中穴道的光頭李，立刻疼的眼淚直往外涌。
「咳咳，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如果你在敢對白爺爺不敬，我現在就帶走你。」
我靠，平時老說見鬼見鬼的，不會真的見鬼了吧？
光頭李此時此刻的心情，簡直灰暗到了極點，這個神出鬼沒的白爺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白無常吧？
他不敢再託大，趕緊問道：「白爺爺，您老人家在哪兒呢？我怎麼看不到你？」
「咳咳，你看不見我，是因為你還在陽間，等我把你的魂魄接引到陰間，你就能看到我的樣子了。」林奇隨口胡編了起來。
「啊……把我的魂魄接引到陰間，那我豈不是就死了嗎？」光頭李還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生與死，輪迴不止，有人生，就有人死，你在生死簿上的陽壽，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到期了。」
「不……不是吧白爺爺？我今年才三十歲呀，我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死？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光頭李聽到自己陽壽很快要到期了，頓時嚇的腿肚子都軟了，他已經開始有點相信，確實是白無常在跟他說話，否則這聲音就在自己身後，為啥就看不到半點人影涅？
「咳咳，地府是不會搞錯的，判官親自把你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去，閻王派我來牽引你回陰間，怎麼會有錯呢？」林奇繼續演著戲，強忍住不笑場。
「不要啊白無常爺爺，我不想死啊，你能不能回去跟閻王爺商量一下，叫他把我的陽壽增加個幾十年，我保證，一定好好做人，回報社會。」聽到林奇講的振振有詞，光頭李嚇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空氣磕頭：「饒命啊白爺，求你網開一面吧，放了小的吧。」
「咳咳，光頭李，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在陽間的所作所為，全都被地府的工作人員看在眼裡，你作惡多端，罪無可赦，按照規矩，死了以後是要下油鍋炸的，你做好準備了嗎？」林奇繼續說道。
「天地良心啊白爺爺，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撒謊是沒有用的，據我所知，你最近欺負一個叫小白鴿的小女孩，欺負的很厲害，閻王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派我來帶你回去。」林奇說完，接著道：「你放心吧，等你到了陰間不久，你的那些兄弟們就會排隊來找你，他們跟你的下場一樣，都會被油炸。」
「不要啊白爺爺，我不要被油炸，我又不是油餅，炸我很浪費油的，現在油價這麼緊張，能省一點是一點，您說對嗎？」
「噗……」聽到最後，林奇實在是忍不住了，心說老子說的是食用油，你說的是汽油好伐？這特么的是一回事兒嘛！
「額，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們地府的人都會法術，可以憑空變出油來，所以也不存在浪費問題。」林奇耐心的解釋完，又道著：「你還有兩個小時的陽壽時間，想幹什麼就干點什麼吧，等時間一到，我立刻就會把你牽引到陰間。」
「白……白爺爺，難道就沒有什麼補救的措施嗎？」光頭李現在是真的相信白無常的存在了，因為這個白爺，不光能叫出他的名字，竟然還能叫出小白鴿的名字，這是一個普通人類能辦到的嗎？
而且光頭李這段時間最大的愛好，就是在各大網路文學平台上找靈異題材的小說看，看的那叫一個如痴如醉。
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把自己給代入了進去，什麼陰陽眼，鬼上身之類的，簡直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補救的措施？」林奇頓了頓，道著：「補救的措施倒是有一個，不過對於你來說，想要實現的難度太大，我想還是算了。」
「別別，別介啊白爺爺，我不怕難，你說吧，我肯定能做到。」光頭李心說好嘛，我這陽壽都快到期了，還有什麼難不難的，就算讓我去強姦老母豬，我也不會有二話！
「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享受你最後兩個小時的陽間生活吧，不要瞎折騰了。」林奇繼續吊著他的胃口。
「白爺爺，我有兄弟的，我有很多兄弟，你說吧，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延長我的陽壽？」
「你真的不怕困難？」
「不怕！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好，那我就不妨點撥你一下吧。」林奇壓低了音量，嗓子繼續保持陰森森的沙啞：「你和你的兄弟們，就是因為做了太多的壞事，才會導致陽壽提前到期，所以，想要延長陽壽，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請……請白爺爺明示，我有點沒聽太懂。」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你因惡而減少陽壽，只有從善才能增加陽壽。」
「從善？怎麼從善啊，我只剩下一個多小時，這麼短的時間，要做多少善事才能彌補之前犯下的罪過？」光頭李越聽，就越覺得這事兒太靠譜了，他看那些靈異小說上，作惡多端的人，最後基本都會被厲鬼招去。
自己在社會上混了十多年，做過的壞事應該不算少吧？十歲那年，就開始偷看鄰居家楊寡婦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