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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第259章 無限接近神的演技

  突如其來的偷襲,使得陳廣流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自從他隱姓埋名以來,能這樣直接傷到他的人,幾乎就已經絕跡了。 

  任何一名步入鍊氣境的修鍊者,在沒有熱武器的配備下,都是普通鍛體境高手難以撼動的。 

  所以陳廣流才會因此而驚恐,他驚恐的並不是對手的實力,而是他隱藏身位的能力。 

  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秒鐘,他竟然還沒能判斷到對手的落腳點。 

  嗖!又是一支羽箭從黑暗中飛出,直接刺在一名小弟的小腿上,那人慘叫一聲,捂著受傷的地方癱倒下去。 

  嗖!嗖!嗖! 

  就在陳廣流震驚之餘,爛尾樓里便爆發出一連串的慘叫聲,中箭者悉數倒地,而且受傷的部位,全部都在腿上。 

  「誰?!到底是誰?」他猛然間,變的有點驚慌失措,感覺壓力像山一樣壓在身上。 

  這種來自暗影的突襲,使得現場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下一支箭會射在誰的身上,頓時像沒頭的蒼蠅亂成一鍋粥,到處亂撞起來。 

  「老大,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不要慌!不要慌!都給我站穩腳跟!」只有陳廣流看的出來,這根本不是包圍,對手明顯只有一個人。 

  只是他移動的速度太快,導致箭就像是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一樣。 

  他忍痛拔掉手背上的羽箭,仔細打量了一番,皺眉道:「竟然是吹箭?江湖上擅長使用吹箭的門派,似乎只有唐門吶。」 

  「敢問可是唐門弟子?」陳廣流朗聲喊道。 

  半晌,無人應答。 

  「我陳某人與唐門素無瓜葛,你為何藏在暗處咄咄逼人?」 

  半晌,又是無人應答。 

  等陳廣流等得不耐煩時,那隱藏在暗處的人突然開口:「素無瓜葛?你敢動我唐石三的女人,竟然還敢說素無瓜葛?」 

  唐石三?! 

  聽到這個名字的陳廣流,整個人都有點斯巴達了,唐石三,唐門七俠中排行老三,最擅長的就是吹箭。 

  據傳言,唐門七俠的成員個個神秘莫測,來無影去無蹤,殺人躲在陰暗處,奪命只需一念間。 

  他說自己敢動他的女人…… 

  莫非說……莫非說這個穿警服的漂亮妞,就是他唐石三的女人? 

  夏妮聽到這裡,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唐門,更不知道這個唐石三是誰。 

  但他竟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女人?這未免也有點太不要臉了吧? 

  「既是唐爺駕臨,可敢現身一敘?」陳廣流將信將疑的問道。 

  「混賬!我唐石三是什麼身份,會跟你這種無名鼠輩見面?我勸你還是快點放人的好,我剛才射你那一箭,只是普通的飛羽箭,這說明你唐爺我並沒有殺人之心,否則射你的就不是飛羽箭,而是綠羽箭!」那人越說到最後,語氣就越顯的蠻橫。 

  聽他言罷,陳廣流猛地打了個激靈,這綠羽箭的威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顧名思義,所謂綠羽箭,就是塗抹上烈性毒藥的羽箭,這種箭射入人身,即中其毒,短時間內遍體麻木,五官挪位,膿血不止,身爛皮破。 

  最多一個小時,毒性全部發作,中毒者便會化作一灘屍水,徹底從人間蒸發。 

  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唐門弟子,向來是不與人見面的,如果經常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就不是唐門弟子的風格了。 

  面臨綠羽箭的威脅,陳廣流雖然有所忌憚,但他畢竟不是被嚇大的,直接抓住近在咫尺的夏妮,擋箭牌似的往身前一攔,說:「唐爺,不是小的不相信你,實在是現如今這年月,冒名頂替的假貨太多,如果有人冒用你的名號,將人從我的手中擄走,沒傳出去還好說,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敗壞你唐爺的名聲吶?所以小的為了保護唐爺的名聲,斗膽請你出來一敘,一來是小的慕名已久,這二來嘛,驗明正身,總比稀里糊塗的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那好吧,既然你說的如此坦誠,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叫你的手下退後,我自會出現在你面前。」 

  「全部退後!」陳廣流一揮手,小弟們立刻退後了十餘米,一個個東張西望,尋找那聲音的源頭。 

  驟然間,一陣疾風掠過,眾人分神時,一道黑影便由空中落下,鬼魅一般出現在陳廣流的面前。 

  可惜的是,這人除過一身遮羞的行頭,臉上還戴著一個純黑色的半臉面具。 

  從他那微微揚起的俊冷嘴角可以看出,這位唐門高手的年齡並不大,是個身材修長的青年人。 

  「傳說中的唐石三唐爺,竟然如此年輕。」陳廣流仔細打量來人,那刀子一樣的眼神,似乎想割破對方的面具,然後一睹真容。 

  「少廢話,把我家虎妞還給我!否則我叫人踏平你的狗窩!」來者冷冷的說道。 

  這時候在看夏妮的表情,簡直如遭雷擊,她看人的眼神都直了,而且閃閃發光,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沒錯,是林奇! 

  只有他才會這樣叫我。 

  不知為何,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的夏妮,先前的抵觸情緒與厭惡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幸福。 

  是的,她把這種感覺定位成幸福,一種對於她來說,無法用言語和文字進行描述的臆想中的美好情懷。 

  吶吶,公主身處險境,王子從天而降。 

  眼前熟知的場景與小時候愛不釋手的童話故事,以高度吻合的姿態順利地對接上了。 

  一浮一沉的心情轉換,讓夏妮出現了短暫的暈眩感,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 

  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傾倒在自家男人極具安全感的胸膛上。 

  林奇這才發現,虎妞的嬌軀竟然有點發抖,這說明她剛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現在這種緊張感解除了,緊繃的心理防線自然而然的崩掉,變回到那個正義善良的小警花。 

  「沒事了乖,我會帶你離開這裡。」林奇抬起手,輕輕拍打著女人的後背。 

  「你……你真的是唐石三?」陳廣流詫異的問道,他一直在關注林奇面具背後那雙眼睛,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差了點什麼呢,唐門弟子的眼神,不應該如此溫柔呀,他們大多數,都像獵鷹一樣,那是長期狙殺目標落下的病根。 

  林奇笑了,笑裡藏刀:「你的意思,想讓我帶你回唐家堡?」 

  「那倒不必了,我只是好奇,江湖人稱唐門七俠的唐家精銳,不應該如此年輕吶。」陳廣流旁敲側擊道,叫他去唐家堡,恐怕好進不好出,江湖傳言,那唐家堡里的唐門弟子,常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唐家堡到底布置著多少各式各樣的機關,恐怕連年輕一輩的唐家弟子也不完全了解。 

  林奇又笑了:「以年齡閱歷判定一個人的修為高低,你的思想未免也有點太落伍了,我唐石三三歲習武,九歲便能獨當一面,現如今苦練二十餘載,只混了個唐家七俠的稱號,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列祖列宗,倒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區區靈溪境後期,就敢冒犯我家虎妞,真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嘶!聞聽此言的陳廣流,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令他震驚的,不是那「區區」二字。 

  而是對方竟然能當面窺探出他的真正實力,這說明對方的實力,要遠遠的高出他一大截才行。 

  被林奇教訓了一頓,陳廣流只能暗自憋屈,頓了頓又開口道:「唐爺,現在外面兵臨城下,警察將這座樓圍了個水泄不通,誓要將我和我的兄弟們陷於死境,唐爺既然有如此警花作伴,想必跟那些警察也很熟悉,身為江湖同道,小的斗膽請你幫我指條明路。」 

  「明路?憑你的武功修為,豈是區區數百個警察能擋住的?」林奇反問。 

  「恕我直言,陳某人不想跟政府結仇,只想安安穩穩過我自己的生活。」陳廣流雖然武功高強,但叫他碾殺警察,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宗族門派在厲害,那也是民間勢力,沒有人敢跟政府對著干,這是行走江湖之大忌。 

  林奇點了點頭:「可以理解。」 

  又裝作不經意的瞟了眼牆角,皺眉道:「這些小孩,是怎麼回事兒?」 

  「他們……他們都是我賺錢的工具。」陳廣流立刻解釋道。 

  「你用小孩賺錢?」林奇更加詫異:「怪不得警察會跟你過不去,換做是名門正派,知道你這種惡劣行徑,也不會接納你的。」 

  現代江湖上的宗族門派,雖然沒那麼明顯的正邪之分,但對於違法亂紀之人,還是相當排斥的。 

  「憑藉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勝任很多工作,比如去給老闆當私人保鏢,我相信年薪不會低於幾百萬。」林奇給出了建議。 

  「私人保鏢?」陳廣流聽到這個詞便倍感頭疼,他就是因為當私人保鏢,一時頭腦發熱替雇傭他的老闆殺了人,這才被警方盯上的。 

  所以叫他重蹈覆轍,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的痛快。 

  「怎麼,你不肯做?」 

  「唐爺,我有難言之隱,這私人保鏢,是萬萬做不得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習武之人,以武立足,這不肯做,那不肯做,你除了違法犯罪,我想不出第二條來錢的路子了。」林奇不溫不熱的說道。 

  「那就不說以後,先說說當下的困境,唐爺能否幫我脫身?」陳廣流深知唐家人除了擅使暗器,一個個都是天生的逃脫大師,就連華夏國最好的大特工,都不見得能抓到他們。 

  「不戰而屈人之兵,確實有點難度。」林奇看了眼窗外,警燈閃爍,警笛轟鳴,不由得皺了皺眉:「依著我,你的手上要是不沾點血,是很難衝出包圍圈的,除非投案自首,在牢獄中頤養天年。」 

  「投案自首?」陳廣流自顧自的咂摸了一聲,陷入了不可救藥的糾結當中。 

  往往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到了他這裡,可就是浪子回頭步步難了。 

  殺人縱火,搶劫強姦,操縱幼童,溜門撬鎖…… 

  一個社會毒瘤該做的事兒,他基本全都做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投案自首,光是記錄他罪行的案宗,恐怕都有兩塊磚頭摞起來那樣厚。 

  「當然,要是你願意信任我,憑我們唐家的勢力,如果從中周旋,應該能抹除一些你身上致命的罪狀。」林奇說完這句話,頓覺不妥,趕緊又找補道:「不過嘛,我跟你萍水相逢,不可能白白幫你,你出獄之後,得為我做事才行。」 

  面對林奇的提議,陳廣流的內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是吶,這樣東躲西藏的生活,要過到那一天才算盡頭? 

  可要是跟唐門的人沾上關係,那人生可就大不一樣了,出去不管走到哪兒,跟人聊起來都會倍兒有面子。 

  此時此刻,背對著陳廣流的夏妮,正一臉仰慕的看著林奇,在她以前的印象中,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除了占她的便宜就是吃她的豆腐。 

  可現在,他的這種聰明才智,卻像極了《智取威虎山》里的楊子榮。 

  夏妮真的很懷疑,林奇是不是在世界頂級的電影學院里深造過表演專業,否則他的演技,怎麼會如此的爐火純青。 

  他做特工真的屈才了,應該去奧斯卡拿個最佳男演員獎,然後跟那些女星大腕們鬧一點桃色緋聞,供人在茶餘飯後消遣吐槽。 

  「唐爺真的肯幫我?就像你說的,你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幫我?」 

  面對質疑,林奇淡然一笑:「大爭之世,群雄並起,小爭之世,練兵屯糧,誰不想自己的家族,能夠多一個幫手?誰又不想自己的門派,能夠多一名高手?靈溪境後期,說高不高,說低嘛,也不算低了,我看中的是你能為我唐門創造的價值,而不是你這個人,明白嗎?」 

  陳廣流聽罷,頓了頓:「那我那些兄弟們呢?」 

  「不好意思,唐門不收廢物。」林奇輕蔑一笑,像極了威尼斯商人的口吻。 

  「他們跟了我好幾年。」 

  「他們就算跟了你幾十年,那也是廢物,就像你腳上的鞋,你穿到死,他還是一雙鞋,變不成風火輪,明白嗎?」林奇的笑容更加輕蔑:「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你的飯碗是犯罪,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想想吧,坐牢三五年後,拜入我唐門麾下,從此錦衣玉食,爭鋒天下,人生之大幸,莫過於此。」林奇一步又一步的,將他引入自己設計的圈套之中,儘管這種伎倆看起來有點齷齪,有違江湖道義,但比起十個孩子的性命來,就算是在齷齪一點,林奇也仍然會去做。 

  這已經不僅僅是理想那樣簡單,更是他的天職所在,他們這種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盡量讓這個世界,變的不在需要他們這種人。 

  「那我應該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通知你的小弟,叫他們放走那些小孩,你只有這樣做,我才能藉此大做文章,減輕你在法律上的刑罰。」林奇終於切入了正題,說的四平八穩,說的天衣無縫,扯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對於常人來說,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是林奇做到了,就像他數年前,在跨國任務中,冒充倭國的前線指揮官一樣,將一整隻護衛隊忽悠的深信不疑。 

  甚至不惜和兄弟部隊以涉槍對抗為代價,強行將他護送到機場,登上了返回祖國的飛機。 

  「真的要放?」陳廣流在猶豫。 

  「留作何用?」林奇不卑不吭。 

  「來人!」一聲令下,喚來數十名小弟。 

  「老大,有什麼吩咐?」 

  「聽唐爺的,把小東西們全部放掉!」此時此刻的陳廣流,完全浸淫在了對美好未來的暢想中。 

  「老大,我沒聽錯吧?把他們放掉,外面那些警察怎麼辦?他們會像餓虎撲食一樣,把我們全部吃掉。」 

  「屁話,他們在厲害也是人,變不成老虎的,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面對小弟的質疑,陳廣流惡狠狠的一瞪眼,後者立刻就服了軟。 

  聽到這裡的夏妮,整個人百分之百的都在發麻了。 

  太帥了,林奇你簡直太帥了,什麼叫做上兵伐謀,什麼叫做大偽似真,我今天真的算是領略到了。 

  如此制敵的境界,縱觀華夏警界,也難有能出其左右者。 

  神跡吶。 

  在夏妮激動的眼神注視下,十名人質悉數被鬆了綁,如逢大赦一般,爭前恐后的往樓下跑去。 

  快一點,跑的快一點,在跑的快一點…… 

  她興奮的攥緊拳頭,因為心情的激動,手心裡布滿了細密的香汗。 

  「林奇,你真的太帥了,我愛死你啦,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等孩子們全部消失在視野中,情緒失控的夏妮突然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不顧形象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發出「啵」的一聲脆響。 

  但是這聲音聽起來,卻多少有點嘲諷的味道。 

  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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