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往事如煙隨風散
「現在呢?好點兒沒?」林奇劍指抵上足底,將一道精純無比的真氣打入湧泉穴,一下子就把血給止住了。
「咦,好奇怪,怎麼感覺腳底涼絲絲的,還怪舒服的。」果然,夏妮的情緒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光不流血了,也不怎麼疼了。
林奇捏住她的玲瓏小腳,一邊把布條當成繃帶纏上去,一邊唏噓地道:「你以後能不能別老這麼虎,你當這是你家洗澡堂呀,什麼條件,玩裸奔。」
「你……你才裸奔了呢!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我不管,反正我腳紮成這樣,你得賠我。」夏妮沒好氣的瞪著他,原來他理解的裸奔就是光腳丫奔跑。
林奇看著她氣啾啾的嬌俏模樣,噗一聲樂了,哧哧地低頭笑著。
「笑什麼呀,你個死林奇,說說哪兒好笑啦?」夏妮說著,半坐在地上,鳳眼仍是緊盯著。
「想知道?」林奇歪著頭,賣了個關子。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少陰陽怪氣的,有話說有屁放。」女漢子本性,罵上了。
「咳咳,我笑你呀,有時候還真跟小孩一樣,你穿上這身警服,屈才咧,應該上幼兒園當老師去。」林奇說著話,手上的活可沒停,直把她那隻受傷的小腳包的跟粽子一樣,拍拍手道著:「行咧,大功告成,就憑我這祖傳的技術,妥妥滴,回頭我送你點特效金瘡葯,我哪兒一打呢。」
「呸呸呸,誰要你的葯,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嘛?」夏妮卻是一副不領情的架勢,又道著:「我愛當警察,我樂意,管的著嘛你。」
「喲喲,你這典型的過河拆橋型吖,吃飽了就打廚子,合著我對你那點好,全讓你就著一天三頓飯給吃啦?」虎妞不領情,林奇倒也不生氣,男人嘛,何必跟小娘們兒一般見識,再說了,誰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
「打住,糾正一下,本姑娘一天就吃兩頓飯。」夏妮做了個stop的手勢。
「剩下那一頓呢?」林奇問。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男人。」夏妮說著話,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哎喲,那小蠻腰挺的,細嫩細嫩滴,咋地一點贅肉都沒有涅?
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馬甲線吧?
林奇看的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真想伸手好好的撫摸一把,不過這個美好的夢想,卻在虎妞的嬌斥聲中慘遭破滅。
她慌忙拉下衣襟,撇撇嘴:「你們男人真流氓,就知道盯著女孩子的身上看。」
林奇撓撓頭:「這個嘛,別人我管不著,但我是流氓,我敢於承認,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保持身材的秘笈,跟每天少吃一頓飯的關係不大,而且你的體質比較特殊,更加需要攝入營養來調和,尤其是蔬菜和肉類的搭配,能多吃就多吃,你看我,我一頓飯吃兩三個人的量,我也沒發胖吧?」
「真的?」夏妮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由得不信,做刑警很辛苦,尤其是涉入案件出外勤時,活動量不是一般的大,饒是這樣,她還是堅持每天少吃一頓飯,要麼早飯要麼晚飯,女人嘛,誰沒有個愛美之心。
「可不真的唄,這事兒我能騙你嘛,再說了,你現在的身材,已經是女人中的極致了,該放鬆的時候就得放鬆,物極必反,不用我解釋太多吧?」林奇真不知道虎妞是怎麼想的,為了保持身材,竟然通過節食的辦法,大老婆那麼愛美的女人,一天還吃三頓飯呢,雖說飯量小吧,那也比硬生生餓一頓好呀。
聽到林奇的讚美之詞,雖說是無意之言,但她心裡卻美滋滋的,就跟吃了幾大塊巧克力一樣,誰說臭林奇只會氣人的,嘴巴有時候還挺甜嘛。
「林奇,我的病,還能不能治好?」說歸說,鬧歸鬧,始終壓在夏妮體內的,就是那股純陽之力,用林奇的話解釋,說是什麼純陽體質,把女人體內的陰性全都衝散掉了,做不到陰陽調和,身體自然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能,我說能就能。」林奇笑了笑:「本來早就應該幫你,可這段時間一件事挨著一件事,搞得我都差點給忘了,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幫你做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林奇嘴上勸慰著虎妞,心裡卻犯了難,按照醫書上記載,藥理屬性,相生相剋,純陽之力,必當以至陰之力進行衝擊。
他翻閱《青囊殘卷》時,倒是找到過一張類似的丹方,名曰玄天寒露丹,屬於三品丹藥的一種。
而製作玄天寒露丹所需的天材地寶,卻讓林奇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
雪蓮,不是普通的天山雪蓮,而是凍頂雪脈上生長的極品雪蓮。
寒露,不是普通的露水,需要到凍頂雪脈的斷崖上接取,所以不是一般的珍貴。
目前林奇能夠嫻熟掌握的三品丹方,只有補氣金丹一種,而補氣金丹又屬於丹藥里最基礎的門類。
真正附帶屬性的丹藥,比附帶屬性的高階武訣的稀有度還要高,這也是世界上所有宗族門派最難逾越的一道天塹。
每年冬春,各族各派,都會有大隊人馬進入凍頂雪脈,但活著走出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久之久之,凍頂雪脈也就變成了一處絕脈,令人望而生畏,聞之色變。
這處神秘的絕脈,象徵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
思緒遊走到這裡,林奇便想起了那幾張地圖碎片,第一張是和青囊殘卷一塊發現的,第二張是在伏虎山上的鷹巢得到的,還有第三張,砸在了京城紈絝嚴燈泡的手裡。看來想要成功進入到雪脈深處,這幾張地圖碎片尤為關鍵,說不定根據地圖上勾描的路線,還能收穫到意想不到的超級寶物。
媽的,下次見到嚴燈泡那傢伙,無論如何得把地圖碎片要回來,這種好東西,不能被他一個廢物持有。
「林奇,你在想什麼?」見林奇有點走神,夏妮出聲問。
「啊……沒什麼。」中斷思緒的林奇,下意識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小白鴿找不到我,肯定該哭鼻子了。」
「噗,搞得你跟她乾爹一樣。」夏妮哭笑不得。
「別瞎說,我生下來就是孤兒,從來沒見過我爹媽,感同身受罷了。」或許只有林奇這種人才能體會到,那種被爸爸媽媽拋棄的滋味。
夏妮不禁啞然了,她倒沒聽林奇說起過這些,怪不得他的眼神里,總有種叫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原來他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慘?
「你爸媽呢?」夏妮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她還是問了,儘管這會刺到林奇身上的痛處。
顯然,面對這個問題,林奇的嘴角泛起苦澀:「不知道,我聽福利院的阿姨說,我是在一個大雪天,被一個饑寒交迫的乞丐抱來的,他把他身上僅有的一件單衣給了我,我才沒有在被送來的途中凍死,阿姨問他是哪裡人,他笑笑沒說話,問他我是誰,他還是沒說話,後來留他吃了飯,這才發現,他根本就不會說話,是個天生的聾啞人,跟我一樣,從一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但他的命比我硬,根本沒有奶,是靠喝棒子麵糊糊活下來的。」
「那個乞丐心腸真好。」夏妮道著,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呵,我也覺得,我的命是他給的。」林奇說著,不禁苦笑:「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我問便了福利院的阿姨,他們都說,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只是說他戴著一頂奇怪的藍帽子,雖然破舊,洗的卻特別乾淨,我猜想,那應該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很少有乞丐會把帽子洗乾淨。」夏妮呢喃了一句。
「是呀。」林奇搖搖頭,接著道:「從那以後,我在福利院生活了五年,五歲那年,我被特工局的人帶走,經過一系列甄別篩選,最終成功晉級,跟著妙妙姐在訓練營里摸爬滾打,然後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選拔才剛剛開始,我記不清自己流過多少血,也數不清自己流過多少汗,我只知道一個動作的失誤,便會換來一頓皮鞭的毒打,你敢跟教官理論半句,便會被鐵棍打的頭破血流,那根本就不是訓練,完全在碾壓你的尊嚴與人性,讓你對這個世界產生絕望,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依舊在失去,當你想停下來歇一歇的時候,你甚至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
聽到這裡,夏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驚詫道:「那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不是堅持,是抗揍扛下來的,確切的說,是因為妙妙姐的一句話,她是這樣告訴我的,做得鬼中鬼,方為人上人。」
「當時我年紀小,沒有聽太懂,我就問妙妙姐,做鬼不就等於死了嗎,死了的鬼,怎麼還能變成人?妙妙姐又笑著跟我說,這個鬼不是死了的鬼,而是像鬼一樣活著,鬼能承受的痛苦,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在後來,我又長大了一點,我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我就跑去跟妙妙姐說,姐,謝謝你當年那句話,一直鼓勵我堅持到現在。妙妙姐就問,哪句話呀?我說不是做得鬼中鬼嗎?妙妙姐一聽就笑了,她摸著我的腦袋又跟我說,你怕鬼嗎?」
「當時我的智商完全夠用,我特別驕傲的挺起胸脯,一字一頓的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妙妙姐又笑了,這次笑的花枝亂顫,我從來沒見她那樣放肆的笑過,她平時笑的時候,都是用手捂著嘴巴,這次我卻看到了她的牙齒,很白,就跟小珍珠一樣。」
「那她是怎麼回答你的?」夏妮托著粉腮,怔怔出神的問道。
「妙妙姐笑了半天,突然又不笑了,她用特別嚴肅的語氣告訴我,弟弟,其實鬼和你害怕的東西,不都是你自己想出來嚇唬自己的嗎?」
「聽到她的解釋,我竟然淚流滿面,我知道男孩子哭的話,會被人家罵做沒出息,但我還是很勇敢的哭了,不為別的,就為我能有這樣一個姐姐,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當你餓到頭暈眼花的時候,你的眼前有一塊餅,能分一小塊給你的,是你的兄弟,能掰一半給你的,是你的妻子和丈夫,能把全部都給你的,只有你的父母,對於我來說,妙妙姐就是我的父母,如果我有幸能進學校讀書的話,我一定會請她去幫我開家長會,讓所有同學都羨慕死我,瞧吶,林奇這小子,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姐姐……」
他說到最後,眼圈有點紅紅的,這讓夏妮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她的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都有,她原本以為,她為了實現警察理想,付出的汗水已經夠多了。
但眼前這個男人,卻深深地震撼到了她,她的眼前開始出現各種紛飛的畫面。
是呼嘯的槍林彈雨,是壓抑的死亡氣息,是百折不撓的英雄氣概,是印象中那一抹,始終掛在嘴角,亦正亦邪的淺笑。
「林奇,我真羨慕你,你有一個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姐姐,我沒有。」夏妮會心的笑了,她是個很容易被故事感動的人,但聽完林奇的娓娓道來,她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憂傷情緒,這一點很難得,要知道刑警每天所要面對的負能量,跟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醫生是差不多的。
「沒關係,一個人只要活著,最終都會身不由己的走向幸福,你說呢?」林奇笑笑道。
「哈哈,我可不是詩人,我也不是學哲學的,我只知道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這個作為馬屁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林奇一挑眉毛,又不正經了起來。
「去你的,我覺得我得快點回去,大鯊魚嗝屁了,還留下一堆蝦兵蟹將等著收拾呢,隊里這時候,最缺的應該就是人手。」夏妮說著,心裡盤算著提審時問哪些問題才是最有效的,同時又翻起了白眼:「瞧什麼吶你,快過來扶我一把,真沒眼力見。」
「你這是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進醫院吶。」林奇笑著,走了過來,伸手將破了腳的夏妮從地上拉起來,看她站都站不穩,好心道:「得得得,還是我背你回去吧,你這腳不能在沾地了,剛才我檢查的時候,傷口可不淺。」
額,林奇的請求,倒是在情理之中,可這要是被警隊的人看見,那成什麼啦?
那豈不是說,自己跟林奇的關係,就變成了既定事實?被一屁股坐死咧?
夏妮很糾結,身為一個三觀正常的女孩,還是光榮而正直的人民警察,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必要的時候維護一下隊伍形象。
不說貞潔烈女,至少也得看起來像那麼回事兒吧,不能讓人挑出毛病來。
畢竟作風問題,一向都是體制內最敏感的部位,手上如果沒有掌握好輕重,是很容易高潮滴。
正天人交戰時,林奇可沒那麼多的耐心,直接抱住她的嬌軀往肩上一扛,土匪一樣往前走去。
「喂喂喂,林奇你幹嘛,快點放我下來!」夏妮被嚇了一大跳,好傢夥,這可比背著更惹人眼球。
「嚷這麼大聲幹嘛,你在把狼招來。」林奇道了句,雙手抱著她的纖纖玉腿,一邊走,一邊摩擦,胳膊一個勁兒的揉呀揉呀。
「林奇你個壞蛋,快點放我下來,你讓我的手下看見我這副樣子,不得當笑話說一輩子呀。」說到底,虎妞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被林奇這樣扛在肩上,她總有點太曖昧了,好像電視劇里土匪搶壓寨夫人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動作吧?
林奇卻是一臉壞笑:「放心吧虎妞,他們要是看到你這樣,除了羨慕就是嫉妒,絕對不會有其它的心理反應。」
「哎呀,我求求你啦林奇,你放我下來吧行嗎,被你這樣扛回去,丟死人啦。」夏妮雖然一直在反抗,但她的力氣,哪兒能大的過林奇去,而且林奇的背上還負著傷,她根本就不敢使勁,生怕會牽動到他背上的傷口。
「這有什麼丟人的,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我扛我自己媳婦回去,我看誰敢說個不字。」林奇直笑著道。
「討厭!討厭死了你!我還沒答應做你媳婦呢!」趴在林奇的肩膀上,夏妮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欲哭無淚,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林奇身上的溫度,以及新鮮荷爾蒙的味道,這讓她的腎上腺素有點飆高,開始出現臉紅心跳,呼吸急促等癥狀。
「咱倆都夫妻對拜了,你想悔婚啊?」林奇說。
「那……那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嘛!怎麼能當真呢!」夏妮一臉的惶恐,這個死林奇,也忒實誠了吧?
「那不管,反正在我這兒,就是真滴。」林奇無賴的說完,手掌下意識的一摸,嘖嘖,入手柔軟,渾圓挺翹,彈性十足……
哎呀,看來這夢想與現實之間,也並不是遙不可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