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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第277章 我選擇不選擇

  這一幕對於陸雨辰來說,絕對是前所未見的,她是個骨子裡崇尚智慧的女人,從小博覽群書,琴棋書畫略懂一二,覺得只要掌握智慧,便能在時代浪潮中站穩腳跟,進而乘風破浪,縱橫四海。所以以暴制暴對於她而言,是極為陌生的。 

  儘管別人不止一次跟她提過,叫她找兩個貼身保鏢,避免獨自出行的時候遇到什麼危險。但是都被陸雨辰給拒絕了,她覺得自己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公主,就是一個喜歡做衣服寫專欄的自由女性而已,所以保鏢在她看來,是一種枷鎖和束縛。 

  但是今天,她第一次嘗到了社會的殘酷,陌生人的冷漠,這使得她有點后怕,甚至有一種前所未來的失落。 

  她也比誰都清楚,這些人之所以會站出來保護她,完全是為了那個沾花惹草的混蛋。 

  她在想這件叫人懊惱的事情的時候,那幾個意欲輕薄她的淫棍,已經全部哭成了淚人。 

  在殺手琳白皙纖細的指尖上,倒立著一把龍紋匕首,令人瞠目結舌的是,與她指尖接觸的地方,並不是手柄,而是匕首的尖頭。 

  那把匕首像是有靈性一樣,慢慢的開始旋轉,寒光倒影在幾張長滿肥肉的大臉上,氣氛愈加的詭異起來。 

  慾望天堂的顧客們,很識趣的退縮到牆角里,沒有一個人敢走近半步。 

  「你幫別人減肥的方式,永遠都是這麼別緻。」幽魂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並不忍心在看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殺人如麻的女刺客,大概是因為隊友的關係,而連睡覺時都要抱著定時炸彈當抱枕的炸彈小子,又實在引不起他搞基的慾望。 

  「要不你來?」殺手琳沒好氣地瞪了某人一眼。 

  「別,我可沒有從別人臉上割肉的愛好,那會讓我連續失眠好幾天。」幽魂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對白,在淫棍們聽來,簡直就是世界末日的預言,更何況他們絲毫不懷疑,琳手上的匕首絕對是真傢伙,而不是小孩過家家用的玩具。 

  「女俠!女俠饒命哇!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你想要什麼,我們都給你,決不食言!」幾個淫棍嚇的趕緊作揖磕頭,在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我想要的東西,你們沒有。」琳面無表情,慢慢說道:「類似今天的事情,我想讓你們從此杜絕掉,你們能做到嗎?如果我是你們的話,肯定會回答能,然後在我離開以後,你們就又可以肆意妄為,欺凌在你們看來,只是性玩。物的女性,反正她們根本惹不起你們,對嗎?」 

  「對,啊不……不對,我們保證以後不再犯了!」 

  「你們只是嘴上承諾。」琳搖了搖頭。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是啊是啊,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淫棍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饒,完全沒有了剛剛盛氣凌人的嘴臉。 

  「我說?」琳冷冷一笑,突然一揚手,五道疾影分別飛往五個不同的方向,似是銳物刺破氣流的聲響。 

  半秒鐘以後,五個淫棍的褲襠上,分別插著五根尖細的黑龍刺,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暈死過去,沒有發出半聲慘叫。 

  近距離目睹這血腥一幕的陸雨辰,嚇的趕緊轉過身去,鮮血瞬間便染紅了他們身體下方的地板。 

  「好吧,你贏了。」幽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幾個可憐蟲,然後出於本能反應的摸了摸褲襠,發現東西還在,這才沒有太過驚慌。 

  「走吧,警察快到了。」林妙妙根本懶得看他們,一攬陸雨辰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從酒吧里走了出去。 

  等他們來到大街上的時候,身後這才傳來鬼哭狼嚎的尖叫聲,畢竟不是每個混夜店的人,都有幸經歷過這種殘忍的場面。 

  「頭兒,快上車。」一輛黑色轎車嘎吱一聲停在了路旁,琳坐在駕駛座上沖她們喊道,誰也不知道她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大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陸雨辰坐在後排座上,一臉迷茫地看著林妙妙,在她們的身後,是紅藍相間的警燈閃爍,醫護人員正緊張地在酒吧里進進出出,將受傷人員統一抬到救護車上,進行第一時間的搶救。 

  林妙妙目視前方,嘴角揚起微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我這個當大姑子的,總不能看著你難受,你說是不是?」 

  「姐,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是身體感覺好多了,還是心裡感覺好多了?」林妙妙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頻繁刺激她背部的穴位,將藥力硬生生從她體內逼出來。 

  「都……都好……」陸雨辰答著,不知為何,低下了頭。 

  「你呀,撒謊都不會撒,我要是你,早就把林奇那個壞小子給閹了。」林妙妙說。 

  「噗……」聽到這句話,陸雨辰忽地笑出聲來,在安靜的車廂里顯得格外突兀。 

  她趕緊捂住了嘴巴,心裡卻在悄悄打鼓,如果真的把林奇給閹了,那她就要徹徹底底的守活寡了。 

  「笑什麼?」林妙妙問。 

  「沒笑什麼。」陸雨辰答。 

  「聽過這首歌嗎?」林妙妙又問。 

  「聽過。」陸雨辰點點頭,車廂里放的是一首黃小琥的《沒那麼簡單》。 

  「會唱嗎?」 

  「會,不過我只對自己唱過一次。」陸雨辰安靜的說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佳美即將步入正軌。 

  「就像歌詞里唱的,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迷戀上紅酒和電影,想著別人的事情,看著別人的故事,把自己整個人都掏空了,你有試過那種把自己掏空的感覺嗎?」林妙妙剛說完,車子慢慢的停了,前方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海域,海水正拍打沙灘,發出嘩嘩的聲音。 

  「頭兒,我們去那邊散散步,你們慢聊。」幽魂開了車門,說道。 

  「糾正一下,是我,而不是我們。」琳也下了車,關上車門,然後往左邊的沙灘走去,幽魂跟屁蟲一樣跟了上去,結果被琳一腳踹開。 

  他只好尷尬的撓撓頭,獨自往右邊走去,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他也走的很慢,時不時還會從沙灘上撿起一個海螺,胳膊掄圓了往海水裡拋去。 

  「換個問題好了,這兩種生活方式,你更傾向於哪一種?」林妙妙又問道。 

  陸雨辰看了看越走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的琳,又看了看大小孩一樣站在海邊自嗨的幽魂,笑了:「姐,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孤獨,其實和快樂是沒有關係的?」 

  林妙妙點點頭:「現在回到剛才那個問題,你有試過把自己掏空嗎?」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陸雨辰誠實的回答道。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是安安靜靜的發獃,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前面是大海,後面是霓虹,你會怎麼選擇?」 

  陸雨辰想了片刻,鄭重道:「我選擇不選擇,因為不選擇,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愛情必須選擇,原諒還是放棄,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你自己。」林妙妙微笑著,終於說到了正題,那種微笑在陸雨辰眼神不能觸及的地方,又變成了不怎麼舒服的苦笑,她的演技,明顯要比某個經常自封為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的人略勝一籌。 

  陸雨辰沉默了,她望著一覽無際的大海,在怔怔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的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近在咫尺的海岸邊。 

  一陣新鮮的海風吹來,吹起了她身上的優雅長裙,吹起了她披肩的黑色秀髮,那發梢擋在她嬌美的臉頰上,讓她看不清楚前方的風景。 

  其實也沒有什麼風景,只是離孤獨的海洋又近了一步。 

  林妙妙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一言未發,她知道自己那一句話,已經包攬了所有的一切。 

  選擇原諒,還是選擇放棄。 

  這對於陸雨辰來說,是一種相當殘忍的抉擇,她秀美的手掌,緊緊地捂在胸口。 

  她在嘗試林妙妙的問題,把自己整個人全部掏空,拋出所有的雜念,丟掉世俗的一切,只剩下一顆赤裸裸的心。 

  還要找一處乾淨的石台,把那顆心暴露在陽光下,然後輕聲的問它,原諒還是放棄。 

  她默默的閉上了美眸,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順著臉龐簌簌往下滑落。 

  一年前,當那個民工打扮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出現在她辦公室里,恬不知恥的管她喊老婆。 

  從那一刻,她就在冥冥中知曉,他會像狗皮膏藥一樣賴上自己,撕也撕不掉,打也打不走。 

  當有一天他突然告訴她,他要照顧她一輩子的時候。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一輩子到底能有多長,會不會像胡媽媽湯鍋里翻滾的長壽麵那樣長。 

  她只是願意相信,那應該就是愛情,至少是她理解中的愛情,完美無瑕,天衣無縫,就像是一顆珍貴的稀世鑽石。 

  但是突然又有一天,這顆鑽石被人拿鎚子砸了一下,雖然沒有四分五裂,卻留下了再也難以修復的疤痕。 

  現在這道疤痕,就在她的心裡,就在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上,是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她在也支撐不住了,嬌軀癱坐在沙灘上,她知道這深邃的海洋,一定可以接納她無處哭訴的眼淚。 

  林妙妙做了一次深呼吸,慢慢地走了過去,俯下高挑的身姿,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哭泣的女孩。 

  「對不起。」女人尖俏的下巴貼在女孩瘦弱的香肩上,輕聲道著歉。 

  「對不起啊辰辰,是我這個當姐的沒用,是我沒有管好他。」林妙妙說完,又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應該告訴你,小奇就是一匹誰也降不住的野馬,他看好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他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會去得到,他喜歡的人,就一定會去追求,雖然我不知道他跟那個女孩之間的故事,但我可以肯定,他能看得上的女孩,肯定是個好女孩,他從來都不拿自己的情感開玩笑,所以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他,因為我就只有這一個弟弟。」 

  「但是他拿我的情感在開玩笑,他那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陸雨辰委屈的抹著淚水。 

  「所以我才會問你,原諒還是放棄。」林妙妙說。 

  面對這個周而復始的問題,陸雨辰又一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其實很多時候,我的感覺跟你一樣,也是這種深深的無助感,但我的處理方式比你複雜一點,當我心裡有一個秘密,特別想對人說出來,但又無法說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陸雨辰搖搖頭。 

  「我會去山上找一棵樹,在樹榦上掏一個樹洞,然後把我想說的秘密說到樹洞里,最後在用泥巴把樹洞糊上,這樣的話,那個秘密就會永久的封存在樹榦里,等一切都褪去了,我就會忘掉那棵樹,忘掉那個樹洞,忘掉那個樹洞里的秘密。」林妙妙說到這裡,鼻子莫名其妙的一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陸雨辰說她的秘密,這個秘密,連跟她朝夕相處的三個隊友都不知道。 

  「幹嘛那樣傷感呢,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勇敢的哭出來,哪怕別人會說我是一個愛哭鬼。」陸雨辰可以勇敢的承認,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愛哭鬼。 

  「我跟你對眼淚的解讀不一樣。」林妙妙平靜的說道。 

  「但是女人的眼淚是一樣的,如果沒有人傷害我,我才不會哭呢,我長大以後,就很少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哭鼻子。」陸雨辰說完,用手臂抱住自己冰涼的玲瓏小腿,海邊入夜的溫度很低,這是她不知道的。 

  她的眼睛有點紅腫,還是痴痴的望著海平面,那是一種入了迷的狀態。 

  「那你打算把秘密放在心裡多久?」林妙妙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很久吧,也可能很快就會忘掉。」陸雨辰做著模稜兩可的回答,她選擇不選擇,本身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還能在找到合適的伴侶嗎?」林妙妙問。 

  「為什麼一定要有伴侶?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我又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沒有人管我,我也不用去管別人。」陸雨辰說這話的時候,稍微有點心虛,但她很快又心虛的挺胸抬頭,就好像在證明她的信仰有多麼堅定一樣。 

  「這算是你的答案?」林妙妙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自己該不會是幫了倒忙吧? 

  「不算,只是我的設想。」陸雨辰說著,臉上帶著苦笑,伸手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轉過身來,對林妙妙說道:「姐,你看,是不是我握的越緊,它就流失的越快,等最後我什麼都沒有了,他也就不會在回來了,對嗎?」 

  「我不知道。」林妙妙搖了搖頭:「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只有你們兩個人最清楚,無論我說什麼,你恐怕都不會改變你心裡的想法,當然,你也可以把選擇當成秘密,永遠的捂在心裡,或者找個樹洞藏起來,直到那個秘密上長出蘑菇來,你在去問問鏡子里的自己,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才叫錯。」 

  「反正我沒有錯。」陸雨辰咬了咬嘴唇,作為一個守身如玉的女人,她覺得這一點永遠都不會錯。 

  「那就是我錯咯,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小奇接受那個任務,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如此的難分取捨,你也不會如此的進退兩難。」林妙妙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砂礫,抬頭看向唯美的星域。 

  夜空中,兩點幽紅。 

  是直升飛機的夜行指示燈。 

  飛機越飛越近,找准沙灘的位置后開始往下降落。 

  「接你們的?」陸雨辰問道。 

  「嗯。」林妙妙點了點頭,笑著:「才休息了不到十天,又有新的麻煩出現了,我要跟我的隊友們,飛去遙遠的西大陸,那裡新成立的一個叛亂武裝,瞎了眼把海運回國的華夏國寶傳國玉璽給劫了,我得去跟他們的頭目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把那玩意兒要回來。」 

  「哦。」陸雨辰似懂非懂。 

  林妙妙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辰辰,無論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我都要告訴你,人其實是可以不用很孤獨的,人其實是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哦對了,如果你見到小奇的話,別忘了替我跟他說一聲,我會想他的,叫他在家裡乖乖等著我回來。」 

  林妙妙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她的小夥伴們都在等她,去執行新的任務,開啟一段新的征程。 

  「姐,你放心,我會轉告他的,無論我最後選擇了什麼,我都會轉告他的。」看著飛機慢慢升入夜空,陸雨辰把手掌放在嘴上做成喇叭狀,赤足奔跑在沙灘上,大聲的喊道。 

  風再起時,濤聲依舊。 

  萬家燈火,我心悠悠。 

  似乎只有那抬頭即視的燦爛星空,才是塵世間亘古不變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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