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公了還是私了
劉永志的智商就算在不夠用，也聽得出來郭可馨是在指桑罵槐，不過他現在根本沒辦法還擊。如果還擊的話，那就相當於他承認自己是狗了，如果不還擊的話，人家罵了他也是白罵，這種邏輯也太尼瑪無解了吧？
但他並沒有忘記他警察的特殊身份，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好來硬的了！
「我不管你是在罵誰呢，總之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現在就要搜你的身！」劉永志黑著臉說完，便要去拉可馨的胳膊。
「幹嘛，耍流氓呀？」他的手還沒碰到，便被一旁的張莉伸手打掉。
「警察辦案，例行公事，難道你想擾亂執法嗎？」劉永志態度強硬地說道。
「沒見過你這樣辦案的，我告訴你，可馨的男朋友在呢，你要在敢動手動腳的，小心他揍你。」張莉兇巴巴地看著他，指了指冷眼旁觀的林奇。
她知道林奇的實力有多恐怖，所以就想把仇恨往林奇身上引，人家一個大總裁，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個小警察嗎？
「男朋友在怎麼了？我告訴你們，誰敢抗法我就抓誰，誰在也不好使，給我閃開！」此時此刻的劉永志，也算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還巴不得這幾個人跟他發生衝突呢，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喊人，把他們全都帶到局裡去，只要到了他的地盤上，那誰是誰非還不是他說了算。
啪！劉永志剛要野蠻，眾人只聽到一聲脆響，著眼看時，這傢伙的大餅臉上，已經留下了一片清晰的五指印。
「誰……誰打的？」被抽耳光的劉永志捂著臉，左右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是誰動的手。
「是不是你小子？」等他看到林奇的時候，心火騰一下就燒起來了，指著林奇的鼻子問道。
「哥們兒，你別血口噴人好嘛？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打的了？我又不是閃電俠，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快的出手速度。」林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剛才那一下他只是小試牛刀，如果用盡全力的話，這個劉永志早就被抽飛出去了。
「就是，你們警察不是最講究證據嗎？你說我老公打你，那就請你拿出他打你的證據來。」郭可馨得意地說道。
劉永志心說我上哪兒給你找證據去，難道剛才那一下是幻覺？可是不對呀，我這半邊臉現在都麻了。
「沒有證據嗎？咯咯，那簡直是太可惜了，說不定是你自己打的你自己呢。」張莉笑嘻嘻地說道。
「你胡說，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自己打自己？」
「那誰知道呢，傻子又不會把傻子兩個字寫在臉上，我說你這人到底還有事沒事兒？你要沒事兒的話，那我們就先撤了。」張莉說完，拉住可馨和林奇的手就準備離開，這種地方，她多呆一秒鐘，就會多一秒鐘的心理陰影，所以還是不宜久留的好。
「站住！你們要跟我回去錄口供！」矛盾激化到這種程度，劉永志只好祭出了他的殺手鐧，錄口供這種事，絕對是正常司法程序之內的，如果林奇他們敢反抗，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告他們暴力抗法，這樣一來，無論林奇他們怎麼做，都得跟他走一趟。
兩女聽到他這樣講，紛紛沒了辦法，大眼巴巴地看著林奇，等著他拿主意。
「怎麼地，你想等著我叫人銬你去？」見林奇不言語了，劉永志的囂張氣焰，頓時強盛起來。
林奇根本就沒搭理他，自顧自的點煙，抽著：「我說你這人還真挺有意思的，你是不是想把事情給鬧大？」
「靠，鬧大怎麼了？嚇唬誰呢你！我告訴你，我姐夫可是局長，你也不打聽打聽，整個碧溪區誰不認識我劉永志！」這傢伙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在他沒穿上這身警服之前，他最怕的就是事兒，可自從他穿上這身警服以後，最不怕的也是事兒！
「行，我跟你走，不過你別後悔！」林奇掐滅煙頭，冷冷地說道。
他知道這個劉永志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他也不是傻子，才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他發生肢體衝突。
畢竟人家是警察，如果真的揍了他，那就構成襲警罪了，這種輸理的事情林奇才不會幹。
十分鐘以後，秦嶺市碧溪區公安分局。
幾輛警車魚貫而入，駛進分局大院的停車區。
等三人被帶到分局辦公樓的走廊里，劉永志神氣地開始下達命令：「你們兩個，把這女的帶到1號審訊室，還有你們兩個，把這男的帶到2號審訊室。」
「等等。」林奇隨即打斷道：「你搞清楚，她們是受害人，我是受害人家屬，把我們帶到審訊室？你腦子被門擠了吧？」
「廢什麼話，涉案人員太多，房間不夠用，不去審訊室去哪兒？」劉永志翻起了白眼。
「那我不管，真要沒地兒去的話，那就去你們局長辦公室吧。」林奇說。
「局長辦公室，也是你這種人能進的？」劉永志這個氣呀，心說有上局長辦公室錄口供的嘛。
「不讓進拉倒，我還不想錄了呢。」林奇一副愛咋咋地的態度。
旁邊一個負責接待的警察看到這種情況，插話道：「劉警官，這位小兄弟的要求，我覺得並不過分，反正局長現在都下班了，他的辦公室閑著也是閑著，想必借來用一下，局長也不會說什麼，更何況我們還是辦公事。」
「有你什麼事兒呀！你給我上一邊去！」劉永志沒好氣地瞪了眼插嘴的同事，他的原本意圖，是想把林奇跟這倆妞分開，現在可倒好，由於一下子抓回來的人太多，局裡反而沒有空餘的房間能裝下了。
那警察被劉永志責罵，倒也沒敢多說什麼，只能悻悻離開，畢竟局長小舅子，誰惹得起呀。
「趕緊的，行不行，不行我們就不錄了，你愛找誰錄找誰錄去。」林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人都來了，不錄哪兒行。」劉永志撓著頭，也是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妥協道：「那你們跟我來吧！」
二樓，局長辦公室，應該算得上是整個碧溪分局最大的房間，環境設施也比別的辦公室要好很多。
林奇一進來，根本沒客氣，先把空調給打開了，然後又開著飲水機，找了幾包茶葉，張羅著準備泡茶喝。
「嗨嗨嗨，幹嘛呢你，拿這兒當你家炕頭了？」看到林奇如此輕車熟路，劉永志鼻子差點沒給氣歪。
「你說幹嘛，喝水，不讓啊？」林奇白了他一眼，趁說話的工夫，又把局長辦公桌上那台電腦給干開了，抱著小白鴿，大馬金刀往寬鬆綿軟的辦公椅上一坐，道著：「鴿子，等下叔叔教你玩掃雷，可好玩了。」
尼瑪？！
劉永志看到這裡，氣得差點吐血三升，他見過拿公安局不當回事兒的橫主，可像林奇這樣，完全當成自己家一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你給我起來你！這是你坐的地方嗎？」劉永志一拍桌子，叫囂道。
「叫喚什麼你？你不是要錄口供嗎？該錄錄你的去，管我坐哪兒幹啥？」林奇說著，已經把掃雷遊戲的界面打開，然後選擇了最高難度，準備開展一波頭腦風暴模式，他現在對掃雷的興趣，遠遠超過了鬥地主。
在看郭可馨和張莉，兩人也沒閑著，已經泡上一壺極品碧螺春，看起來就跟到茶樓品茶一樣。
這……這特么的都是什麼人啊！
「林叔叔，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我想看動畫片。」小白鴿看了半天也沒看懂林奇在玩什麼，別說她了，即便是大多數成年人，估計也不會對掃雷遊戲有興趣，這個看似操作簡單的遊戲，實際上蘊含著許多複雜的邏輯推理，想要把它玩好，還是需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動畫片啊，叔叔幫你找找看。」林奇打完一盤，點開了桌面上的瀏覽器，連接網路后，便開始幫小白鴿找動畫片看。
至於郭可馨和張莉，則一邊飲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劉永志提出的問題。
在她們聽來，這些提問都是極其沒有價值的，問了半天也沒一句跟案情有關的。
而事實上劉永志也是在拖延時間，他現在捕捉不到一個更好的切入點，來找林奇他們的麻煩。
正在惱火之時，從辦公室的門外，急匆匆走進來一名幹警，神色慌張：「劉警官，預審科有新情況。」
「什麼新情況？」劉永志放下筆，問道。
「據犯罪嫌疑人唐艷嬌揭發，早在我們到達涉案現場之前，她曾被人用皮帶毒打，法醫剛剛經過傷情鑒定，報告顯示，打人者已經構成重傷害罪，現在唐艷嬌要求追究打人者的刑事責任，這事兒您看？」幹警小心翼翼地問道，像類似這種情況，其實是可大可小的，就比如說被抓到的小偷，那個不是在被扭送公安機關之前，先得挨一頓人民群眾的打。
「誰打的？」劉永志問道。
「是一個叫張莉的女的，此次綁架事件的受害人之一。」幹警回答完，又為難地問道：「劉警官，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辦？」
「公事公辦唄，還能怎麼辦，打人本身就是不對的，更何況還把人家打成重傷。」劉永志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壞笑地看著表情漸變的張莉，冷哼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張莉吧？現在我要求你跟我走一趟，去審訊室里把你的罪行交代清楚！」
「我……我犯什麼罪了我？」張莉嚇的手一抖，茶杯摔在了地上，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過激行為，竟然給她帶來了這樣的麻煩。
「你說你犯什麼罪了？怎麼處理犯罪嫌疑人，是我們警方的事情，你身為一個老百姓，竟然動用私刑，所以你活該被抓！」劉永志黑著臉，示意那前來報告的幹警出去，接著道：「不過嘛，這件事其實是可大可小的，你想公了還是想私了？」
「公了怎麼說？私了怎麼說？」郭可馨急忙接話，她可不是法盲，知道重傷害罪有多嚴重，早知道是這樣，真應該早點攔住莉莉！
「公了嘛，就是按照正常程序走，不過你放心，也判不了她幾年，頂多在監獄里蹲個三五年。」劉永志說得風輕雲淡，實際上心裡早就笑翻天了，三五年，說得倒輕巧，對於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女孩來說，那可是她一生中最寶貴的時光，如果被扔進監獄里度過，那她的一生，恐怕都會因為這個污點而黯然失色。
「不行不行，莉莉不能被判刑，私了怎麼說？」郭可馨又問道，雖然她的社會經驗不是很多，但最起碼的經驗還是有的，這個劉永志，很可能是想利用職務之便，從中賺取一筆意外之財。
「私了嘛。」劉永志嘿嘿一笑，小聲道：「私了其實很簡單，你們倆不管是誰，陪我睡一晚上，我就可以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呸！」聽到劉永志的無禮要求，張莉氣憤地啐了他一口，罵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還想睡你姑奶奶？你想趁人之危，那姑奶奶就成全你，不就是蹲監獄嗎？姑奶奶年輕蹲得起！」
「喂喂，我警告你，重傷害罪判刑很厲害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劉永志沒能想到，張莉對於他的要求，竟然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抵觸，這叫什麼來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
「我考慮得很清楚，你就算是槍斃了我，我也不會讓你這種小人得逞！你這種垃圾，根本就不配當警察！只能給警察的臉上抹黑！」張莉氣呼呼的罵著，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怎麼只要是個男人，都想跟她發生關係呢？
「行行行，你厲害，你有種行了吧？我現在就成全你，叫你嘗嘗蹲監獄的滋味！」劉永志說著話，已經從后腰上掏出手銬。女子監獄的生活他見識過，並不比男子監獄輕鬆多少，據傳言，從那裡走出來的女人，至少都一半都是同性戀者，至於原因，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行！你不能把莉莉抓走！莉莉是受害人，她也是出於一時氣憤，才動手打的唐艷嬌，而且當時的處境，不管換做誰，都會那樣做的！」郭可馨隨即攔在張莉的身前，這件事由頭至尾，其實都是因她而起，如果把莉莉抓到監獄里，她絕對會因此而寢食難安。
「呵呵，你們當時是什麼處境，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劉永志做事情，只管合法不合法，不管合理不合理，你要再替她狡辯，我連你一塊抓走！」劉永志現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心說你們剛才不是挺厲害嘛，現在怎麼厲害不起來了？你在厲害一個給我瞧瞧啊！
「我告訴你吧，當時唐艷嬌叫那幾個人渣強姦莉莉，你說她的情緒能不激動嗎？」郭可馨覺得這個劉永志，簡直太不講道理了，當警察的不從案情出發，而只想著中飽私囊，這樣的禍害，早晚會遭報應！
「切，那不是還沒被奸嗎？而且就算她被奸，她也不應該把人往死里打吧？一切都有法律為你們做主呢。」劉永志根本就沒把郭可馨的解釋當回事兒，他現在心裡想的只有兩件事，要麼你就陪我睡一覺，要麼你就上監獄里睡去，就這麼簡單。
「你……無恥！」聽到劉永志竟然對她的悲慘遭遇如此輕描淡寫，甚至帶著點戲謔的語氣，張莉壓抑許久的小宇宙瞬間便爆發了，張牙舞爪地朝著劉永志沖了過去，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先把這傢伙胖揍一頓再說。
「莉莉，不敢呀，別這樣。」郭可馨趕緊一把抱住她的腰身，這襲警可是重罪，這樣一來，不是罪上加罪了嘛。
「反了天了你？警察你都敢打？本來我還想跟你在商量一下呢，看你現在的態度，我覺得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你就等著法院的宣判吧！」面對張莉的突然爆發，劉永志明顯被嚇了一跳，他看到這妞的眼睛都紅了，想必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
「林叔叔，姨姨她們打起來了。」小白鴿坐在林奇腿上，脆生生地說道。
「走，陪叔叔過去看看。」由始至終，林奇都在觀察三人的對話，他把小蘿莉往地上一放，大步走到劉永志跟前，伸手一搭他的肩膀，笑道：「哥們兒，何必跟兩個女人動怒呢，你有什麼事跟我說，我能幫她們做主。」
「你能做主？」劉永志不屑地看了林奇一眼，一甩手道：「拉倒吧，我現在不想談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別介，咱在商量商量唄，真要公事公辦，你也撈不著啥好處，對不對？」林奇幫他分析得頭頭是道。
「撈不著就撈不著，我圖個心裡痛快還不行嗎？」劉永志冷冷看了眼林奇，心裡火大的很，他今天說什麼，也要好好挫挫這幾個人的銳氣，叫她們徹底看清楚，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