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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隻見由傅珩、薑蕪領頭,數十官兵浩浩蕩蕩衝進靈堂,那章老爺和章夫人正要上前阻攔,傅珩已經冷著臉,長劍一揮,那章老爺就已經被釘住了手臂,被牢牢鎖在了椅子上,此時手臂鮮血直流,他哀嚎個不停。


  章夫人嚇得連連後退,嘴上卻還是逞強罵道“你們是誰,家丁,家丁——!”


  傅珩一點耐心也沒有,直接問“那姑娘現在何處?”


  章夫人心中暗道不好,這人恐怕都已經死了!這夥人恐怖不是好惹的,左右這人已經死了,不如就說不知道,反正都在棺材裏了,為了一個死人,還真能將她這個大活人怎麽樣嗎?


  可惜她低估了眼前這人,傅珩是什麽人?哪怕是朝廷中最滑不溜手的貪官汙吏他也有辦法懲治,她不說,他有的是辦法。


  “本官乃是錦衣衛指揮使,你涉嫌謀殺朝中大員親眷,按律,當誅九族!”


  什麽?居然是錦衣衛?章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這姑娘居然真的是大官之女,那他們章家可怎麽辦?

  章夫人欲哭無淚,最後“噗通——”一聲跪下,哭求道“大人饒命!您有所不知,我兒前些日子病故,是那姑娘主動上我家來,說要為我兒陪葬,我和老爺一商量,這姑娘對我兒情深義重,我們自然不好不成全……啊!”她話還未說話,傅珩已經沒有耐心再聽她瞎扯了,隻見傅珩劍尖指著她的咽喉,語氣森寒“你隻有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章夫人身子顫抖,看樣子竟是要被嚇暈了。


  薑蕪蹙眉,這人要是暈過去了,豈不是更問不出杜月柔的下落?她上前道,“你現在告訴我她在哪裏,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命。”


  她本以為這樣說了,章夫人應該有一絲鬆動的,誰料章夫人卻是一副要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心一橫,張口便罵“賊老天!我兒一表人才,英年早逝,我怕他在下麵孤獨,替他娶個嬌妻陪他,怎麽了?!”


  薑蕪冷下臉,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你再信口胡說,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章夫人看薑蕪是個小姑娘,心中並不十分畏懼。


  那女子封棺不久,還不知道死沒死,反倒是章府章府上上下下,遲早是要死的,倒不如拖延些時日,讓那姑娘在棺材裏死透了才好,這樣自己兒子在下麵,還有個伴!


  薑蕪哪能瞧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麽?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她說出杜月柔的下落。薑蕪想了想,看見桌上供著燭台,心中一動,直接端起燭台走到了章夫人麵前,讓兩個錦衣衛抓著她的手,竟是要讓那燭火去燒章夫人的手。


  薑蕪可不會和她客氣,現在是情況緊急,沒有刑訊逼供的工具,隻能用這樣簡略的法子。


  她端著燭台一步步靠近章夫人,語氣倒是輕鬆明快“你可能覺得這燭火一下子燒不死人,但若是我將這蠟油滴在你眼睛上呢?你猜到時候是什麽感覺?其實不會特別疼,隻是會短暫的劇烈疼痛之後,會覺得很癢,可是蠟油在眼睛裏一樣可以凝固,你若是去摳,摳也摳不下來,甚至還有可能將眼睛摳破。”


  “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一開始,章夫人心裏還存著幾分僥幸,想著不可能,直到薑蕪真的端起燭台,慢慢朝她的臉湊近了!


  越來越近了!

  “啊啊啊——!”章夫人哀嚎一聲,顫顫巍巍睜開眼睛,卻原來那蠟油隻是滴到了臉上,卻還是火辣辣的疼。


  薑蕪勾唇冷笑“開胃小菜已經嚐過了,接下來是正餐了。”說著,她一隻手扒開章夫人的眼皮,另一隻手居然真的想往她眼睛裏滴蠟油。


  “不要啊啊啊啊我說我說,在棺材裏,在棺材裏!棺材!”直到喊出來這句話,章夫人才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活了。


  薑蕪扔了燭台,錦衣衛已經開始去扒棺材了,棺材已經封釘,但是撬開也很快,很快就能看見杜月柔躺在棺材裏,隻是……她的手腳都被釘了木槌,嘴唇上更是一片模糊。


  錦衣衛探了探鼻息,竟是搖了搖頭。


  死了?杜月柔……就這麽死了?她曾是個多麽驕傲,多麽努力的姑娘,可是如今竟然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薑蕪下意識去看傅珩,傅珩走到棺邊,摸了摸杜月柔的脈搏,竟也是一臉凝重。


  還是來晚了一步嗎?薑蕪心中一片冰涼的挫敗感,她從來沒有那麽清楚的認識到,原來自己也並不是無往不利,如果自己可以再早一點出發去客棧,如果可以先不和客棧老板虛以為蛇,說不定杜月柔就還有救。


  她走到棺邊,果然,杜月柔鼻息全無,也摸不到脈搏了。


  她心中一陣頹然,但又覺得隱隱有些不對,按現在的時辰來看,還不到子時,並且像縫嘴、盯木槌這樣的活動,隻會出現在杜月柔全身沒有致命傷,現在應該是失血性休克,還有得救!


  “快!將她抬出來,帶止血粉了嗎?”薑蕪猛的反應過來,現在抓緊時間,或許還有的救,可若是再拖延下去,才是真的沒救了。


  幸好有人帶了止血粉,並且將人抬了出來,腿上手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完了,薑蕪看了眼傷口,心中又是一沉。


  這四處傷口都屬於較深的那一類,其中腿上的兩處更是深可見骨,更何況她現在是嚴重的失血,就算是僥幸救回來了,將來也有很大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至於這個後遺症是什麽,就不可知了。


  身上的傷口很快就包紮完畢,難處理的就是嘴上的,薑蕪今天沒帶仵作箱子,也沒有那些工具,這裏連個大夫都沒有,隻能她硬著頭皮上了,隻能徒手拆線。


  過程就不贅述了,難免有些血腥,失血性休克當務之急是讓患者平臥、保暖、空氣流通,如果是在現代就要上吸氧機了,但是古代沒有,這可怎麽辦?

  “你們可有誰學過急救?”薑蕪一邊給杜月柔小幅度揉搓手腕筋脈,一邊問錦衣衛裏的人。


  這時,卻是傅珩出言“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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