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維護
毫不誇張的說,薑蕪覺得自己真的是滿腦殼問號。
她心想,男人果然靠不住,這外袍明明是傅珩自己自己給她披上的,轉頭又說不肯給她了,這是幾個意思嘛!
薑蕪嘟囔著:“小氣。”邊把外袍解下來還給他,最後還不忘陰陽怪氣兩句:“這下子你可說道不了我了。”
語罷,她再也不想聽傅珩說些有的沒的了,徑直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快些回去吧。”
先是送了宋琦回去,然後再回到平宣侯府,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和薑潞的馬車遇上了,墨畫和荷香在門口候著她,見她的馬車後麵多了許多陌生的侍衛都是驚詫不已。
墨畫上前將薑蕪扶下車,薑蕪雖然心裏對傅珩有些生氣,但是堂堂錦衣衛居然被他充作了護衛一般,料想那幾個人心裏也不會太好受,忙去和他們道了謝,還吩咐墨畫給準備了碎銀,雖然錦衣衛肯定不會缺這點錢,但好歹心意是到了。
那幾個錦衣衛麵麵相覷,也不知道這錢該不該拿,行過禮之後便離開了。
管家的日子其實過得也是水深火熱的,倒不是其他,而是就像現在這個情況——大小姐和二小姐坐兩輛馬車回來,大小姐那邊光是跟著護衛怕是就有數十人,二小姐這邊卻是冷冷清清。
關鍵是,大小姐這邊跟著的護衛,戴的竟是繡春刀,一瞧便知道是錦衣衛,管家一猜便能知道這些錦衣衛怕都是奉了傅大人的命令前來的,心中更是打起了算盤。
照理來說此時應該對大小姐殷勤些才是,可是二小姐從前是府裏唯一的主子,這可太難辦了……
好在薑蕪並沒有讓他為難太久,因為薑蕪下了馬車之後,便直接對薑潞說:“二妹,你可等著。”
聽這語氣裏的冷意,這趟遊湖會,果然是平靜不到哪裏去。
管家縮了縮脖子,又撐起笑容去迎薑潞,結果薑潞也沒看他,反倒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進了府。
浮曲閣中,白果將這次贏得的劍穗收好,墨畫打探道:“這次遊湖會,可是小姐您拔得了頭籌?”
薑蕪眉心輕蹙,又看向白果手中的劍穗盒子,“哪來的?”
白果有些茫然:“小姐您不知道嗎?這是平王派人送來的,說是您這次遊湖會贏得的,您忘記帶走了,便差人送了過來,就您回府這前後腳的功夫。”
薑蕪接過劍穗看了看,倒的確是製作精致,十分漂亮。
墨畫和白果對視一眼,白果壯著膽子道:“這回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遊湖會是不讓奴婢家丁們跟著上船的,所以墨畫白果她們隻能在府門口守著薑蕪回來。
薑蕪將今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白果聽得是氣憤不已,墨畫倒是比她冷靜許多,她說:“姑娘懷疑這事是二小姐幹的?”
薑蕪嗤笑一聲:“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白果道:“女子清譽,何等大事,二小姐竟做出了這樣的事!小姐,不如我們去告訴老爺吧!”
薑蕪搖了搖頭:“告訴父親也沒用,這種事情,在他眼裏是無足輕重的,他哪裏會在意這點小事。”
“算了,先將劍穗收好,一切事宜明日再說。”
大鄴今年的遊湖會,過得可算是熱鬧,雖然每年都有人因為才藝不精而在船舫上出醜,接著便會淪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薑蕪今年卻不一般——她的經曆本就比一般人傳奇,在船舫上先是展示了飛鏢絕技,又能巧言詭辯,替自己伸冤。
一時之間,京中百姓都熱議的,都是這位身世離奇又身懷絕技的薑家大小姐。
恰恰與之相反的,便是那本來準備了極好才藝卻被薑蕪蓋了風頭的薑潞了。
……
薑潞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夜,早早的便醒了,光是一早上的時間,便讓翠竹去浮曲閣打聽了三次,結果每次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大小姐還在睡覺,根本沒醒。
薑潞有些生氣,滿桌子佳肴卻一下都沒動筷子,翠竹勸道:“二小姐,這事興許也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呢?您畢竟和大小姐還住在同一屋簷下,大小姐也許不在意這些呢。”
“可昨晚回府的時候,她明明就說了,她已經知道是我了。”薑潞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另一個丫鬟從外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
薑潞本就在氣頭上,聞言不悅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麽?平日裏規矩都學了嗎?”
那丫鬟噗通跪地,說:“奴婢聽說,京城裏一大早都傳開了,說那黃二狗是小姐您請來的專門去汙蔑大小姐的,說那黃二狗現在人關在詔獄,什麽都招了!”
“什麽?”薑潞下意識慌張,一下子站起來,顧不得其他,追問道:“這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北鎮撫司?”如果是北鎮撫司的話,她就真的完了,按昨天傅珩對薑蕪那個態度,不管黃二狗在裏麵招了什麽,傅珩都不會放過她的。
“奴婢也不清楚其他的,奴婢隻知道現在滿京城都在傳,說你……說你善妒,居然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連榮嘉郡主都有些生氣,說……說以後的宴會不會再邀請小姐你了。”
薑潞聽罷,臉色慘白,榮嘉郡主是京城貴女圈子裏地位非常高的了,若是她都公開這樣說了,她以後在京城圈子裏的名聲會怎麽樣可是可想而知了。
“走,去找父親。”薑潞說罷便直接出了門。
而薑蕪,她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坐在床上腦袋一點一點的聽墨畫給她講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墨畫說:“現如今京城都在傳,說是二小姐故意放了人進來,讓那人在遊湖會上汙蔑大小姐您,現在坊間都在說大小姐你可憐呢。”
薑蕪打了個哈欠:“遊湖會船舫上的事是怎麽傳出去的?我可沒指使人幹這事。”
遊湖會是什麽地方,全是達官貴人,他們哪有那麽閑就一晚上也要去聊八卦,這種事情能繪聲繪色的被傳到市井,就證明肯定是有某個人故意把消息放出去了,隻是至於人選嘛……這個就沒人知道了。
墨畫說:“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了,但聽說那黃二狗在詔獄裏什麽都招了,難道是北鎮撫司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