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定親

  紅玉的事情表麵上看就這麽無波無瀾的過去了,甚至於沒有掀起一丁點風浪,或許對於上麵的人來說,死一個總兵大人的女兒也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這個死者本身就已經是惡貫滿盈了。


  但無論如何,對徐家也是造成了重創的。


  薑蕪這邊還是按照原計劃在虞家書院讀書,宋琦和傅芳菲也在,隻是從今以後關於傅芳菲的流言更多了。


  隻不過如今徐晗已經死了,所以她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也被有心之人傳出了越來越妖魔化的版本,甚至還有人說徐晗之所以會死裏麵也有傅芳菲的手筆在裏麵,當然,這些東西在傅芳菲本人聽來,都是在扯淡。


  薑蕪也問過她和徐晗的恩怨到底是什麽,聽完傅芳菲說的之後,原來也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小事罷了,就像徐晗說的那樣,傅芳菲之前因為母親的話,便對傅珩產生了一種盲目的崇拜,這小姑娘也是沒吃過苦沒見識過人心險惡的,直接就在外麵大肆嚷嚷起來。


  徐晗未必有多喜歡傅珩,她隻是單純想惡心一下傅芳菲,傅芳菲說白了也就是在外麵會顯得有些威風罷了,實際上並沒有多厲害,更何況她是出自傅家二房,就連吵起架來都顯得站不住腳。


  也就是因為這樣,傅芳菲才被徐晗拿出了把柄,動不動就拿出來嘲笑她。


  一開始傅芳菲也不想忍,誰家裏還沒個家底的?大家都是勳爵之家的,憑什麽我就得比你矮一頭?結果後來一打聽到徐晗的事之後,所有人都勸她稍緩緩,徐晗這丫頭未必有多厲害,但確實是個瘋子,又何必跟這樣的瘋子計較呢?


  傅芳菲便順著打聽到了徐晗的各種精彩曆史,基本都是沒有輸過的。


  其實並不是說徐家的權利就大到哪個地步了,而是她本人也很有些吃軟怕硬,她不會去招惹那種她真的惹不起的門第,比如她之前就沒招惹過薑潞,甚至還有幾次想巴結薑潞,隻是薑潞沒理她罷了。


  而對於那些能和她打個平手的,她也是斷不會輕饒了人家的,哪怕事情過去再久再久了,隻要抓住一個機會,她也肯定是要重創對方的。


  聽起來很離譜,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人,最後到底還是陰溝裏翻了船。


  杏兒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真的,徐晗對婢女十分不好,平日裏非打即罵,不僅如此,隻要她想,她甚至可以隨便把婢女的命攥在手裏把玩,一年光是被她打死的婢女恐怕就要上兩位數。


  若說天理,若說王法,這種事情,本就是無處說理的,更何況這些下人還都是簽了死契的,也就是說不管主子怎麽樣,都沒有辦法狀告主子的。


  ……


  這廂,薑蕪和薑潞繼續留在虞家書院,薑雪蘭卻是下了山,要準備親事了。


  徐家這次的動作很快,似乎是想急著掩蓋關於徐晗生前的種種,所以從納彩到納征都不到一個月,這所謂的喜事,其實沒一個人高興的。


  這一日,是納吉的日子,也就是常說的下聘,這個時候是需要男方本人以及家中長輩一起過來的,若是有些講究的人家,便會請來當地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下聘的禮儀。


  一月不見,徐宜較之往常更清瘦了些,也不知道徐家這一個月裏是如何的動蕩的,總而言之就是下聘的隊伍中,人人都是沉著一張臉,喜婆見了心裏都得犯嘀咕,尋思著這兩家不像是結了親,像是結了仇。


  陳姨娘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她為女兒謀劃了這麽久,她想了無數次薑雪蘭將來會嫁給誰,會嫁給怎麽樣的人,可是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薑雪蘭會嫁給徐宜,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庶子。


  庶子嫡子本身並不是那麽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嫁去的是怎樣的門第。


  陳姨娘在深宅大院裏漂浮了十幾年,哪裏會不明白薑雪蘭嫁去徐家恐怕隻有受氣的份?可是沒有辦法,木已成舟,事情已經到這裏了,再怎麽不願意也沒辦法改了。


  每每想到這個時候,陳姨娘還是會慶幸徐晗已經死了,如果說徐家不是個好人家,那麽徐晗就是這裏麵最危險的一個因素,好在這裏麵唯一的危險因素已經死了,至少薑雪蘭不用受徐晗的氣。


  可是想到徐宜那個嫡母,陳姨娘心裏又是生疼生疼的。


  連帶著看徐宜也沒個好臉色的,隻是礙著這麽多人在,再加上徐宜的態度還算是誠懇,所以她才勉強給了個紅包,到了還是沒忍住說了一通讓他將來一定好好對薑雪蘭的話。


  出乎意料的是徐宜的耐心倒是很好,點了點頭,歉意道“是晚輩思慮不周,下了山之後便染了風寒,之前才一直沒能到府上拜訪。”


  陳姨娘之前就聽說過徐宜身體不好,弱不禁風的,這下子就更擔心了。


  隻是沒在麵上表現出來罷了。


  陳姨娘說“雖說按規矩你和雪蘭是不該見麵的,但是這好日子估計也快樂,你便去後院同她見一麵,也把那些心結解一解,這日子最終還是要過的不是?”


  徐宜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可是他去到了後院,卻是沒看見薑雪蘭,而是先看見了薑潞。


  對薑潞,他的心裏是複雜的,他很難否認自己傾慕這個姑娘,薑潞容貌美麗,才情優秀,甚至於若是說句狠一些的話,薑雪蘭和薑潞站在一起,就如同是魚目和珍珠一般。


  但是打從一開始他也知道自己和薑潞是不可能的,首先光是門第就比他們徐家高,人家還是嫡女,哪怕是現在成了庶女,也聽說她和安王殿下走的很近,不管怎麽看都和他挨不上半點關係。


  可是再見到這個一襲白裙的姑娘,他還是忍不住心馳神往。


  鬼使神差的,他出言叫住了薑潞“二小姐。”


  薑潞回過頭,眼睛裏似乎有晶瑩一閃而過,她蓮步輕移,緩緩見禮“徐公子。”


  徐宜看著她的發頂,一時臉紅心跳,脫口而出道“我要和你妹妹成婚了,你難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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