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塵心不忍
這一刻,兩位血魔嶺供奉長老要逃,卻也是不可能了。
就在一瞬間,四人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不過很快,其中一人便被畫塵山河扇割斷一條手臂,隨後又被畫塵一章擊中胸口,已然是重傷捶死。最終,山河扇子輕輕轉動,削掉了那人的頭顱。
就此,一代強者命喪畫塵之手,可謂幹淨利落。
而一旁的白衣男子戰鬥也是極為迅猛,在他的詭異身法之下,他的對手也是節節敗退,不久便重傷。
畫塵看著這一切,有些蹙眉。陰冥教的人他大都認識。而這人卻是他第一次見到。而且這人總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就比如這人的運功法門與一般修士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在他那浩瀚的神力中,隱隱有些一絲不同於這世界靈氣的氣息,那股氣息神秘而強大。
而且這人的身法也與一般修士不一樣。輾轉騰挪間都透出一股詭異的氣質,具體哪裏詭異,就連畫塵都說不上來。
“這人如此詭異,從何而來?”這時此時畫塵的內心所想。
陰冥教的事畫塵不想管,他一生修道隻為一人,為了能夠有實力去保護那個人,能夠和她長相廝守。
很快,另一位血魔嶺供奉長老也被白衣男子斬殺,之所以能夠在這麽快的速度之下便被斬殺了,有白衣男子強悍的原因,也有白衣男子詭異的術法的原因。
此時此刻,此刻鴉雀無聲,血魔嶺唯一的依仗就這樣被滅殺了,這讓他們如何去戰?血魔嶺一個個都麵麵相覷,都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血魔嶺人群中響起“殺!保護我們的家園,等到血魔出關,一切都有轉機。”
似乎是激情又被點燃了,這一瞬間,血魔嶺的修士不管是能不能大贏,一個個都紅著眼,向陰冥教大軍衝殺了過去。
就在一瞬間,這天空之中各種法寶飛舞,神光爆發。各種轟鳴爆炸之聲不斷。就在不一會兒,便已經有密集的修士從天空中掉落而下,猶如下雨似的。
近距離看去,有血液飄灑,有殘肢斷臂掉落,這裏儼然成為了一片人間地獄。
血魔嶺這一方雖然人數偏多,但卻少了實力較強的修士。而反觀陰冥教這一方,在長老級人物加入戰場之後,簡直是虎入羊群,成一邊倒的屠殺。
不一會兒,血魔嶺這邊的人數已經是銳減但和陰冥教別不多了,而這種銳減態勢還在繼續。
似乎是看到同伴死亡太多,血魔嶺這一方,有人畏懼退縮,而有人卻是憤怒的眼紅,向前殺去。
但向前的卻是就在下一個便倒了下去。看到這一幕,畫塵眼紅了,他不是心軟的人,卻最是重感情,這些都是他曾經的夥伴呀!一起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夥伴。他很想叫停這一切,但他不能。他一咬牙,不在看向空中。
才不一會,血魔嶺的修士已經堅持不住了,被團團圍住,就要被陰冥教實行最後的滅殺。
而在這時,血魔嶺之中的最為高大的殿宇中,也就是血魔殿中傳出一聲震天之吼
“都給我住手!!!”
聲音之大,震得所有人耳朵發疼,一陣的嗡嗡作響。那聲音帶著壓迫力,讓所有在廝殺的人都停了下來。
而就在那聲音響起後,畫天雄卻是淡淡一笑,也傳出同樣洪亮的聲音
“血魔老兄,老弟我親自來看你,你怎麽不出門迎接啊?”
就在這時,血魔嶺已經陷入絕望的修士一個個振奮起來,血魔來了,他們能活下來了。這一刻他們他們都有些激動。血魔便是血魔嶺的天,隻要血魔在,血魔嶺就不會滅。
“畫天雄,你好手筆呀!在我閉關之時攻打我血魔嶺!”
畫天雄緩緩向前走去,他雖然看似有得很慢,卻是一步一幻滅,就在兩三步之間,便已經來到血魔殿前。畫塵,白衣男子,瘦小男子也一閃而致。
畫天雄卻是沒有猶豫,徑直向血魔殿走了進去,畫塵等人也緊隨其後。
大殿極為寬敞,一顆顆寶石鑲嵌在一旁的石壁上,散發出的光芒將大殿照得很亮。整座大殿莊嚴的肅穆。
大殿正中央的地方,血紅色座椅上,一個威嚴的男子正端正的坐在其上。男子麵容看得不是很清楚,在那坐著卻是不怒自威,這時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威壓,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座宮殿畫塵已經來過不知多少次,已然很是熟悉,他對這一切並沒有什麽不適。
“血魔老兄,你最近身體可好啊?”畫天雄笑到。
血魔聽到這裏,神色一動,並沒有說什麽。
“要不是血魔老兄你身體有恙,我也不敢來見你老兄呀,是不是?”
畫天雄很是灑脫,他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也不必擔心什麽。
“少跟我裝模作樣的,本座最看不慣的就是你畫天雄這副嘴臉。”血魔怒斥。
“哈哈……”畫天雄大笑,並沒有因為被罵而生氣。
“你就不怕唇亡齒寒?你一家能承受住那正道四派的壓力?”
“這就不勞煩你血魔老兄操心了,我陰冥教的事我能處理好。”
就在這時,血魔突然眸光大盛,竟透著點點紅芒,一瞬間,他化為一股紅色長矛向著畫天雄便電刺了過來。
矛鋒所致,天地失色,空間為之崩裂。長矛向著畫天雄刺來,所過之處,這宮殿之中的地磚為之崩裂。長矛中所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
畫天雄麵對這一擊,卻是不退,風輕雲淡的站在原地。就在矛鋒距離畫天雄數米距離之時。畫天雄前方卻是突然出現一人,白色衣衫,身材頎長挺拔,一把扇子擋在身前。
此人正是畫塵。他那看似脆弱的扇子卻是擋住了那威勢無匹的一擊。
兩股力量相撞,沒有發生巨大能量爆炸,隻有一股衝擊向外擴散。這股力量並沒有太過於狂暴,就連大殿中任何東西都沒有被震壞。
畫塵沒有發起攻擊,擋下那一擊他立即飄身而起,輕輕落欲畫天雄身後。
不過,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由得蹙眉,並不是因為擋下了那一擊而受傷,而是他感覺到了血魔的不對勁,此刻的血魔可以說是外強中幹,顯然是受到了重創。
血魔被畫塵擋下了那一擊,卻是的摔回座椅之上。他看著畫塵,苦笑道
“畫天雄,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呀!”
畫天雄還是淡淡一笑“血魔老兄謬讚了!”
“畫天雄,我血魔不是敗給了你,而是敗給了你兒子,你也別太得意了!”
畫天雄沒有否認,沒有畫塵,他不可能功打下血魔嶺。
這時,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畫塵開口到“義父,你投降吧,我保證,你投降後沒人敢動你,也沒人敢動血魔嶺任何一人!”
血魔慘然一笑,而後卻霸氣十足的說到“我投降?你問畫天雄他敢要嗎?他敢留我在陰冥教嗎?”
“我確實不敢留你這麽一位強者在我身邊,隻怕留下你,在不久的將來這一切就會倒轉過來了。”
畫塵也知道,要完全掌控血魔這樣的強者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在利益的合作上可以共謀。而畫天雄和血魔卻是有極大的仇怨,要聯手是不可能的了。
畫天雄向前一步,氣息頓時改變,整個人變得淩厲起來。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磅礴的氣勢。這裏所有人隻覺得猶如一股海嘯鋪麵的壓迫感席卷而來。
畫塵知道,這是畫天雄欲出手了,將要對血魔完成最後的斬首。他看向血魔,眼中有複雜之意。謔的,他回頭,心中一沉,一咬牙向前一步邁出,來到畫天雄身前,向畫天雄一抱拳。道
“這人的性命還請父親讓給我,我在這臥底多年,這些事也是該由我來了結!”
畫天雄看向畫塵,卻是淩厲不減,就算是麵對自己的兒子,也依然透出一股濃烈的殺意。而且畫天雄的氣息不僅沒有減弱,還有上升的趨勢。現在畫塵就感覺自己麵臨的是一頭洪荒猛獸,隨時可以撲殺向自己。
麵對這極度可怕的畫天雄,畫塵卻是沒有半分退縮之意,他目光透出決絕之意,漸漸的也強盛了起來,整個人的氣息也在暴漲。仿佛他所決定的,誰也改不了,就算麵臨的是其父親,也不會畏懼退縮。
就在不久之後,畫塵的竟是和畫天雄不相上下,兩股無形的氣勢似在衝撞著,欲比一個高低之分。這一刻,似乎整個世界都被一分為二,成為兩個不同的陣營,都要將對方壓製。
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卻是皺起眉頭,畫塵的表現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料。三次出手都是雷霆而果斷,修為之深厚更是駭人,他心中暗想到
“這樣的人,是因魔蠱而崛起的嗎?而現在魔蠱還能控製其身嗎?”
此刻白衣男子心中隱憂甚濃。
然而就在這時畫天雄的氣勢卻是慢慢的收斂了起來,漸漸變得平和。似乎在他這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更沒有因為與畫塵對峙而有任何的表現。畫塵自然也收斂了氣息。
“既然你要親自動手,那就由你來吧。”
畫塵向畫天雄一拜“謝父親成全!”而後他轉而麵向血魔。
麵對血魔,畫塵神色極為的複雜。這個曾經睥睨天下了一方霸主,曾幾何時也是讓人聞風喪膽,而現在卻是成為這副模樣。
當年正魔大戰,畫天雄獨戰昆侖掌門太微,而血魔則是同時麵臨三位頂級高手亞蘭神朝皇主東方胤辰、亞蘭神朝前代聖女幽憐、萬劍閣老閣主虛極道人。那一戰,打得天崩地裂,不知多少靈地化為焦土,成為了近百萬年來最慘烈的一戰。
在三位正道高手圍攻之下,血魔最終落敗,重傷而走,但他也成功重創了虛極道人,甚至是幾乎斬殺了虛極道人。
但從此役之後,血魔卻是落下了道傷,沒五千年便會發作一次,每一次發作都得靜養一個月。在修士的漫長壽命來說,一個月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然而,這一次,陰冥教卻是算準了時機,就在這一個月內便雷霆出手。
而就在剛才,血魔被驚動,看著血魔嶺修士一個個倒下,他不能坐視不管,隻能提前出關。而這更是讓他元氣大傷,已然沒有太多戰鬥力了。
畫塵不忍,就在先前那一擊之中,他已經試探出血魔的現在的狀況了,此刻的血魔絕非他的對手。
但是血魔卻是那個唯一給過畫塵父親般的溫暖的人。當年,他服下逆生丹,逆生回嬰兒時期,記憶全無。是血魔將他帶回血魔嶺,照顧他,給了他血魔能給的一切。
血魔對畫塵的好,是不是真心的他是知道的。但此刻,他卻要向這個曾經對他猶如親生父親的人出手,畫塵心中的痛楚也隻有他能明白。
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畫塵心中的地位甚至是超越了畫天雄。畫天雄隻生了他,卻是沒有照顧過他一天,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畫天雄帶來的父愛,相反卻是折磨,還要從他手中剝奪走他最愛的人。
畫塵不忍自己出手,但他很不願看著別人向自己敬愛的人出手。與其讓畫天雄殺了血魔,倒不如自己送血魔走上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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