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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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章
對此,我隻是暗笑了一聲,卻不予以理睬。
由夢也是冷笑而對,覺得凱瑟夫未免是太過於小題大做了。
齊處長現在正處於何等的境地,他哪有閑心陪你凱瑟夫來逛大會堂?
唯獨瑪瑞詩亞顯得有些急促,上前勸說凱瑟夫道:“凱瑟夫你搞笑了行不行?現在由參謀和趙秘書陪著我們,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人家齊處長那麽忙,哪有時間陪你?
但是凱瑟夫凱肯聽勸,依然自顧自欣然與齊處長通了話。
我和由夢隻是在一旁拭目以待,看看這位凱瑟夫會怎樣吃閉門羹。
凱瑟夫的通話音量很大,因此我們能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
凱瑟夫直接說道:“齊處長,我想你有必要親自過來陪我參觀一下大會堂,這裏遇到了一些狀況,很讓我難堪。
齊處長道:“遇到什麽狀況了?
凱瑟夫道:“我不得不說,進大會堂戴鞋套是一件很侮辱人的事情,我不習慣,所以我希望你能過來一趟,我不想戴鞋套,那樣看起來很土,像個小醜。
齊處長道:“我現在沒時間過去啊。再說了,進大會堂戴鞋套是一項正規的規定,就連我進大會堂,都要戴這個。
凱瑟夫不解:“什麽,連你一個大校都要戴鞋套?這太不可思議了,很搞笑。
齊處長道:“你去大會堂怎麽沒給我們通知一聲呢,我可以安排人陪你一起去,給你當向導。
凱瑟夫道:“哦,不,不用。我現在有向導。凱瑟夫看了我和由夢一眼,道:“我的向導現在是由參謀,還是趙龍兩個。不過我總覺得這兩個向導有點兒……有點兒牽強。
齊處長道:“你先跟由參謀一起參觀吧,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沒時間過去,改天我一定親自帶你遊覽中國的風景區,大會堂、故宮、頤和園、香山,我都能帶你去。但是估計要過一段時間,因為我現在遇到了一些狀況。
凱瑟夫失望地道:“那好吧,那我等你有空再陪我。
齊處長道:“一定,一定。
掛斷電話,凱瑟夫顯得有些失望,自言自語道: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他倒是試量了再三,終於將一副鞋套套在鞋子上,伸腿蹬腳半天,樣子頗顯不情願。
我和由夢麵無表情地望著凱瑟夫,就像看著一個正在演喜劇的小醜,心裏將怒氣壓了下去,靜觀這位凱瑟夫究竟要整出什麽名堂。
也幸虧是彼此接觸的多了,知道凱瑟夫是個怎樣的人,因此才能保持鎮定。否則,早被這家夥的無理取鬧氣的兩眼直冒金星。
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凱瑟夫算是人類中的異類!
凱瑟夫穿上鞋套以後,試量了再三,才自嘲般地開口道:“行了朋友們,咱們走吧。這鞋套簡直有些不合腳,不過也正好,保護了我的鞋子不被弄髒。
我看了看凱瑟夫無恥的樣子,諷刺了一句:“就你那腳長的歪,穿什麽也不會合適。
聲音很輕,凱瑟夫當然能聽到。他有些羞惱地衝我問道:“趙龍你在說什麽?
我道:“沒說什麽,誇獎你戴個鞋套超帥!然後兀自地朝前走去。
凱瑟夫憤憤地冷哼一聲,由夢和瑪瑞詩亞早已不耐煩,此時更是緊隨我的腳步,追了過來。
凱瑟夫有一副被冷落的感覺,但是靜立了片刻,還是快步追了上來。
經過風門廳、過廳,我們直接到了中央大廳。
中央大廳麵積3600平方米,護牆和地麵用彩色大理石鋪砌,周圍有20根漢白玉明柱,中層有12米寬的回廊,有6座正門通往萬人大禮堂。
萬人大禮堂算是人民大會堂的核心廳堂之一,氣勢恢宏,設計精妙,典雅大方,是中國高層召開重要會議的地方。
凱瑟夫倒是對這座大禮堂頗感興趣,左右張望著,口裏讚歎道:“好啊,壯觀,壯觀。這個是什麽地方?
沒有人願意回答他的問話,陪他來大會堂,純粹是一種帶有敷衍性質的行為。因為沒有任何一位國際友人,會像凱瑟夫這樣挑剔與高傲。
凱瑟夫見沒人回答,又提高嗓門問了一句:“這是什麽地方,看樣子,能有一千多平方米吧?
聞聽此言,由夢才走近凱瑟夫身邊,用一種近乎於諷刺的語調道:“凱瑟夫,你眼睛沒動過手術吧?
凱瑟夫支吾,半天沒能理解由夢的話意:“動手術,動手術幹什麽?
由夢道:“眼睛正常的話,你會覺得這裏會有一千平方米?
凱瑟夫微顯不悅,左右前後四顧一番,道:“那能有多少,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個大禮堂能有兩千平方米。
由夢咬著嘴唇,向由於介紹道:“凱瑟夫,你聽好了。這大廳名叫萬人大禮堂,它的建築麵積大約是四千五百平方米。南北寬76米,東西長約60米,高有33米;位於大會堂的中心區域。它的穹窿頂、大跨度、無立柱結構,堪稱達到了世界最高的建築水平。三層座椅,層層梯升,井井有序。禮堂平麵呈扇麵形,不管是坐在哪個位置上,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主席台。一層設座位3693個,二層3515個,三層2518個,主席台可設座300-500個,總計可容納1萬人。主席台台麵寬32米,高18米;共分3層,設有近萬個軟席座位。禮堂一層的每個席位前都裝有會議代表電子服務單位,可進行12種語言的同聲傳譯和議案表決即時統計。二、三層的每個座位中則裝有喇叭,均可清晰聽到主席台的聲音。主席台兩側設有會議信息大屏幕顯示係統。禮堂頂棚呈穹隆形與牆壁圓曲相接,體現出‘水天一色’的設計風格。頂部中央是紅寶石般的巨大紅色五角星燈,周圍有鎦金的70道光芒線和40個葵花瓣,三環水波式暗燈槽,一環大於一環,與頂棚500盞滿天星燈交相輝映……
由夢這一番滔滔不絕的介紹,不僅讓凱瑟夫和瑪瑞詩亞聽蒙了,就連我也聽的津津有味。
確切地說,能對大會堂的構造了解的這麽透徹的人,實在是少見。
真不知道由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博學多識了。
其實關於大會堂等重要國家建築,都是我們作為國家警衛需要熟練掌握的內容。因為牽扯到外國首腦或者友人參觀,問及時,我們必須能講出個一二三來。不過特衛局和特衛處對於此類的要求並不是特別苛刻,也沒有刻意地將此作為警衛業務的內容來抓。因此對這些的掌握,都是我們自學的。
像由夢這種掌握的如此透徹清楚的,在警衛人員當中,實在是少見。
對此,我倒是更加欣賞由夢了。
雖然現在我與由夢確立了關係,但是說實話,自己捫心自問,我對她了解多少?
隻能說是了解一部分。
她太神秘,也太優秀。她總是會帶來給我無法想象的驚喜。她在音樂、文學、藝術方麵都具有很高的造詣,還有在醫學方麵,也是如此。
今天見識到了她滔滔不絕的介紹,令人不得不佩服,甚至是膜拜。
聽完由夢的介紹,凱瑟夫倒是收斂了剛才的傲慢姿態,誇讚道:“由參謀對大會堂很了解啊,這讓我有些……有些吃驚。
由夢不以為然地反問道:“這有什麽好吃驚的?人民大會堂會我們中國的建築,也是中國的政治、文化活動中心,作為中國人,連這個都不了解的話,那就太失職了。
我聽到由夢的話後,不由得羞愧了一番。看來,自己以後也要充充電了!
確切地說,在此之前我經常帶著國際友人光臨大會堂,但是說實話,雖然我對大會堂的各個門各個廳相當了解,但是至於廳堂的構造,已經作用,實在是知之甚少,記得去年俄羅斯高官邁可博多訪華的時候,我曾經被委派帶他與眾位俄羅斯高官參觀大會堂,邁可博多是個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的角色,他對中國的大會堂各廳建築風格相當感興趣,滔滔不絕地詢問了很多內容,結果我總是支支吾吾難以應答。那時候曾經想要將這些知識擴展一下,學習一下,但是最後仍然沒有戰勝惰性,心想反正不是警衛業務的內容,沒必要學習的太深太熟。
今天見了由夢的這一番表現,我又開始在心裏告誡自己:充電,堅決要充電!
什麽大會堂、人民英雄紀念碑、故宮、頤和園等文化中心,都要掌握的差不多。免得讓外國友人嘲笑我連自己國家的文化勝地都不了解。
如是一想,方才又一次堅定了信心。
也許是由夢的博學多識將凱瑟夫的求知欲徹底地激化了出來,在參觀迎賓廳、宴會廳的時候,凱瑟夫屢次追問,而由夢總能滔滔介紹,其精彩程度,不亞於大會堂裏的專職講解員。
可能是大家都癡迷於傾聽由夢的講解和介紹了,我們甚至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內容:照相。
確切地說,在參觀的過程中,我們很少照相,一部借來的DV,差點兒成了擺設。
隨後我們又參觀了各個代表廳。
33個代表廳,有一半是開放的,還有一半被用擋杆遮攔住,不予開放,當然,也不允許遊客參觀。
更令我感覺神奇的是,在參觀各個代表廳的時候,由夢竟然能將各個省的情況,尤其是主要文化講解的頗為精彩,從湖南廳到遼寧、北京、四川、廣東、上海各廳,一路走來,由夢都是講的頭頭是道,滔滔不絕。我們幾個人幾乎已經融入到了由夢為我們帶來的文化盛宴之中,洗耳恭聽,頗沉受益匪淺。
但是當我們走到台灣廳的時候,凱瑟夫突然愣住了。
凱瑟夫指著‘台灣廳’三個大字問我們道:“怎麽台灣還跑到大會堂來了?
我道:“這是台灣廳,怎麽了?
凱瑟夫嘖嘖地怔望片刻,道:“你們這裏的台灣廳,可是與那個台灣國有什麽關係?
一聽這話我生氣了,埋怨凱瑟夫道:“不知道你就不要亂說,哪有什麽台灣國,台灣是中國的一個省,台灣省。
凱瑟夫連連搖頭道:“哦,不不不。我所知道的是,台灣是一個單獨的主權國家,他們像中國一樣,雖然沒有中國領土麵積大,但是他們有著自己的政權和民主方針,台灣國家領導人還曾經出訪過我們國家,而且還被提議入駐過聯合國。它怎麽會是你們國家的一個省?我不相信。凱瑟夫一邊搖頭一邊望著台灣廳,扭曲的事實在他嘴裏說出來,竟然顯得格外富麗堂皇。
台灣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凱瑟夫此時竟然說台灣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令我頓時氣憤至極。且不管他是認識錯誤,還是故意這樣講,都令人無法容忍。近些年,台灣鬧騰的不清,更有不少無恥的國家公然支持台灣的惡劣行徑。這些都被中國及中國人民深惡痛絕。因此聽到凱瑟夫這樣的言論,我和由夢都非常氣憤,由夢繃著臉衝凱瑟夫道:“凱瑟夫,請你不要歪曲事實,我告訴你,關於台灣,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中國不可分割的領土,你沒有資格說這些分裂中國的言論!
凱瑟夫吃了一驚,質問道:“怎麽,還不讓我們發表意見了?
由夢道:“發表意見可以,但是請你不要發表這樣的謬論。
凱瑟夫冷笑了一聲,聳聳肩膀,倒是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埋怨道:“真搞不懂你們!硬要將台灣說成是自己的領土,人家台灣人都不承認。你們國家太……
凱瑟夫的話讓我頓時怒火中燒,還沒等他說完,我就快步走了過去,瞪著凱瑟夫道:“凱瑟夫,你給我住嘴!
確切地說,當時那段階段,台灣一直是個敏感的字眼兒,而且當時世界輿論相當紛雜,中國政府對台灣問題的處理方麵一向堅定且極有原則,對於那些支持台灣分裂的國家和個人,我們都是深惡痛絕。因此,對於凱瑟夫的言行,我聽著心裏特別不舒服,甚至連抽他嘴巴的想法都有。
凱瑟夫沒想到我會發火,頓時眉頭皺起,衝我罵道:“趙龍,你叫喚什麽?還不讓人說話了?
我瞪著他道:“凱瑟夫我再告訴你一遍,台灣是中國不開分割的領土,台灣人流的是華夏民族的血,你這個荒唐的Y國人,不要對我們的家事憑頭論足,搬弄是非!
凱瑟夫撓著腦袋,神情已經顯得相當氣憤,但是他仍然顯出了幾分平靜,拿一根手指頭指劃了我一下,道:“好,好,趙龍,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罵我?我是Y國人,我有自己的觀點,我有自己的言論自由。你這個中國小子是不是好了傷痛忘記了疼痛,故意要招惹我凱瑟夫,是不是?
拿一雙陰險強勢的眼神望著我,一隻手攥成了拳頭,小揮了幾下,仿佛想動武。
事情瞬間出現了僵局,瑪瑞詩亞趕快上前勸阻,但是我與凱瑟夫的目光,已經像是兩把交織的劍,互相犀利地對視著。
我想教訓他,估計他也想教訓我。
這種矛盾,絕對不單單是因為此次的衝動與不愉快。
但是矛盾再深,我還是沒有喪失理智,這裏畢竟是大會堂,我不可能跟凱瑟夫在這裏展開過分的較量。
盡管,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之後,我一直想再會會他。
終於,這場風波還是宣告了暫停。由夢用格外的語調介紹了台灣廳的相關文化,最後還特意強調:“台灣是中國的領土,是中國的一個省份。
或許這些事情在別人看來有些可笑。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相當重要。
作為共和國軍官中的一員,我豈能容忍,有人會在中國人尤其是中國軍官麵前,發表這麽多分裂中國的言論。
更何況,發表這種言論的,竟然還是令人一直痛恨的凱瑟夫侍衛長。
他作為Y國總統座的侍衛官,難道就不知道,在牽扯到其他國家政治主權方麵的事情,是不應該發表這麽多謬論的?
抑或,凱瑟夫這樣講,是故意刺激我和由夢?
無從而論。
也許是因為凱瑟夫提起了敏感之事,我們幾人沒有在大會堂內停留過久,從台灣廳轉身,我們沿著來路,直接開始往回趕。
出了大會堂,我們一行人徑直到了天安門廣場。
更加令人氣憤的是,在廣場上照相的時候,凱瑟夫又提到了台灣問題。
而且仍然是肆無忌憚地充當了一個台獨份子說客的角色。
我甚至覺得這個凱瑟夫簡直就是一個混蛋,明明知道台灣問題很敏感,他仍然興致勃勃地鼓吹台灣國家論……
當我再一次站在凱瑟夫麵前,警告他‘閉嘴’的時候,意味著我們之間的衝突,再一次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