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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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0章


  (1)


  單論長相來說,李樹田的確有著一副健壯、精神的威武模樣,身高大約一米八,體健貌端,身材魁梧。嘴巴上方的小胡子,為他平添了幾分成熟。看起來他有四十歲模樣,一副冷傲幽怨的眼神,像是尋找獵物的獵鷹一般,高挺的鼻梁,剛勁的小寸頭,無一不印證著他的威武高大、嚴肅英俊。確切地說,他的這種體形和長相,的確很有‘中南海警衛’的風采,符合一名中南海警衛選拔培養的各項標準。隻是,據由局長所言,他退役後誤入歧途,已經失去了一名國家警衛的本色,成為了社會上的害群之馬。另外,由局長還說,李樹田很可能加入了TL組織,那麽,他的東家眉姐,是不是也與TL組織有什麽關係呢?


  再看這個所謂的眉姐,的確有著獨領風騷的潛質,簡單盤起的秀發下,粉頸修長玉瑩,燈光映射在她那充滿著古典美的玉頰上,憑增了幾分清妍和神秘,那對仿若有著生合奔放的眼眸,水汪汪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讓人無法一眼看個通透。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高貴之氣,足以將廳內所有的貴夫人們比了下去。這樣一個氣質非凡、高貴無雙的貴夫人,怎麽會和TL組織扯上關係?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有些淩亂了。我預感到,TL組織不是單純的一個人或者是一夥人,而是一個實力很強、涉及很多領域的團體。這個團體的實力,已經足夠對中國產生威脅……這種預感越來越深刻,越來越強烈。


  且見眉姐湊近了金鈴身邊,拿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她,試探地問道:“二樓去玩兒兩杆,怎麽樣?

  金鈴顯得有些急促,拿不定主意,她轉而望了望我,我衝她微微一點頭,金鈴才衝眉姐笑道:“好啊好啊,有一段時間沒打台球了,倒是挺懷念了。


  就這樣,在侍者的帶領下,我和李樹田各伺已主,一起來到了二樓的台球廳。這裏的台球廳分大眾台球廳和單間台球廳兩種,喜歡跟朋友玩兒清淨的,可以選擇單間,喜歡熱鬧的,可以在普通的大眾台球廳裏娛樂,而台球小姐們都穿著類型車模似的時尚裝束,緊身亮色露臍上衣,白色短裙,高跟三角底兒皮涼鞋,身材曼妙無比,笑容如沐春風。當然,也有少數的台球小哥,穿著筆挺的黑白相間的製服,個個英俊瀟灑,禮貌周到。客人可以自主選擇服務人員,男女皆可。


  我們一起走進07號台球廳,一種清新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廳不大,但布局很妙,台球廳位於中央,美麗典雅的台球小姐端莊地立在一角,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牆壁四周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抽象畫,用鑲著金邊的方框固定著,紅地毯,淺黃色窗簾,一種溫馨無比的感覺沁人心脾。台球廳上方的吊燈,呈圓形,圓形吊燈周圍帶有十幾顆花狀的小燈,形成一副美麗典雅的圖案。侍者將燈光的光線調至最合適,然後與台球小姐一起,站在旁邊靜候差遣。


  據說,貴夫人俱樂部裏的台球廳堪稱全國台球娛樂之最,造價五千多美元的台球杆是鑲了金環的,而在這裏打球的花費也相當巨大,每杆一千元,還是會員價。也難怪金鈴會對開辦這種俱樂部感興趣,利潤空間之大,的確是令人垂涎。


  一切就緒後,眉姐和金鈴各自握了一根台球杆,開始了角逐。我則有了機會跟李樹田搭搭話。


  看的出來,李樹田在眉姐麵前,顯得相當守禮。他在牆角處站定,神態炯炯地盯著台球案板。


  相對於李樹田,我倒是沒有他那般拘謹,我幹脆在他旁邊的竹椅上坐了下來,抱著胳膊觀看二位女士打台球的精彩表演,同時伺機想跟李樹田聊幾句,探聽一下風聲。


  李樹田見我坐下,眼睛裏衍生出幾許鄙視。也許其中還帶有嫉妒的嫌疑。在他看來,同樣是保鏢,我坐著,而他卻隻能乖乖地站著,豈能不產生異念?


  我暗笑了一聲,輕聲問對他說了一句:“喂,老哥,坐下來休息休息吧!

  李樹田斜望我一眼,皺眉道:“坐你自己的吧,我站慣了。


  我倒也沒再說話,心想看你堅持得了多久。於是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打台球的眉姐和金鈴。


  金鈴打球的姿勢很優美,偶爾會翹著屁股彎腰擺姿勢,美裙包裹下的豐臀便盡情地展現在麵前,修長的玉腿如嬰兒般光澤滑亮,潔白無暇,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將美感演繹到了極限,我這才明白,原來其實女人的美是無局限的,不管是在工作、生活還是勞動、娛樂的過程中,都能將美展現。金鈴的美算是一個傳奇嗎?當然,眉姐在揮球之間也毫不遜色,她那或凝重或開心的表情,還有那揮杆的舉止,無一不顯得高貴典雅,舉止俏美。兩位美女打台球的場景,倒極像是一副美到極限的‘台球美人圖’,就連一旁的男侍也看的失了神。另外兩名女侍一個勁兒鼓掌叫好,紛紛驚歎於二位美女這驚世駭俗的身材和美貌。


  我再瞅了一眼身邊的李樹田,他仍然筆挺地站立著,眼睛直觀前方。但是雖然他盡量讓表情表現的波瀾不驚,明察秋毫的我卻在這種平靜的表情中發現了些許漏洞。其實,他的眼神,也刻不容緩地在二位美女身上搜刮著,美不勝收,應該就是這位相貌堂堂的‘前中南海保鏢’的切身感受吧。


  兩位女士台球打的津津樂道,確切地說,我真的沒想到金鈴還是個台球高手,揮杆間鎮定自若,瀟灑至極。眉姐倒也不是省油的燈,與金鈴較量的不分上下。


  一局過後,金鈴以領先一球的微弱優勢取勝,眉姐將球杆立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笑道:“一天不見,金鈴妹妹現在的球技長的很明顯嘛!


  金鈴謙虛道:“是眉姐讓著我。


  眉姐嗬嗬笑道:“再打兩杆,三局兩勝,誰輸了誰請客吃夜宵,怎麽樣?

  金鈴道:“好啊好啊。


  侍者拿三角架將球固定好,眉姐正想開球,卻用餘光瞟見了一旁站的筆挺的李樹田,然後再瞟一眼坐在竹椅上的我,對金鈴說道:“還是你的保鏢放的開,你看我那位,一直傻乎乎地站著,跟個雕塑似的。


  很明顯,這是一種變相的炫耀和諷刺,眉姐其實是在炫耀自己的保鏢職業素質高。這些高貴之人說起話來,不仔細聽是聽不出褒貶的。


  金鈴倒是微微笑道:“那就讓你的那位保鏢也坐下吧,老是站著不累啊!其實金鈴怎能發現不了眉姐的諷刺,隻是她用了一招‘將計就計’,幹脆就裝作聽不出她的譏諷,也算是順便賣給李樹田一個人情。


  眉姐倒是沒再說什麽,衝李樹田一擺手,說道:“李秘書,坐下吧,別老跟僵屍似的站著了。


  李樹田得到批準後,臉上的拘謹倒是緩和了幾分,姿勢優雅地挪了挪步,按照標準的軍人動作坐在我的身邊,胸脯筆挺,坐姿端莊。


  我暗暗笑了笑,心想這位仁兄也太能做作了,何必如此?在部隊上這樣做無疑是明知之舉,但是在社會上如此正規,不被人懷疑是精神有問題才怪。


  然而當眉姐的眼神從李樹田身上移開後,李樹田馬上變幻了一種姿態,又是伸手捶背又是伸手按腰,嘴上裂出一道斜縫兒,看的出來,規規矩矩地站了這一段時間並不是什麽好滋味兒,但是為了討好主人,他又不得不這樣。畢竟,這直接牽扯著某些經濟利益,如果讓主人高興了,沒準兒三萬五萬的賞錢就能到手。由此也可以看出,眉姐對李樹田的管教可謂是非常嚴格,在一定程度上來講甚至可以用‘專業’來形容,不知道眉姐如此嚴格要求自己的保鏢,是處於一種什麽樣的心態。總之,李樹田如此再三的做作表現,讓我這個現役的共和國軍官,也覺得過於誇張了。


  待眉姐的眼神再次朝這邊看來,李樹田又重新恢複了良好的坐姿,目光炯炯地盯著台球案,一副威嚴冷酷的帥氣模樣。


  我強忍住笑,心想都四十歲的人了,何必如此?


  第二局開始,金鈴突然疑惑地問眉姐道:“眉姐,剛才我聽你叫你的保鏢李秘書,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有其它兼職?


  眉姐將杆收於胸前,似乎是有意享受那名貴球杆在胸前的磨擦之爽,眉姐望著李樹田笑道:“金鈴,這你就不懂了吧。眉姐告訴你,我的這個保鏢,以前曾經是名震世界的中南海保鏢,在中國高層,首長身邊的警衛人員一般有兩種職務和稱呼,一種是警衛參謀,一種是警衛秘書。我們家的保鏢都有職務,李樹田是其中職務最高的,所以是警衛秘書。


  金鈴對於眉姐的話聽的雲裏霧裏,但是我聽後卻為之一驚。誰會想到,一個婦道人家會對國家警衛的情況,了解的如此透徹,不能不令人深思。


  且聽金鈴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難道眉姐跟中央首長有什麽關係?眉姐究竟是做什麽的?


  眉姐微微一笑,持杆擊球,球進後才站直身子道:“金鈴,記住眉姐送你的一句話:不該知道的,不要問。知道多了,反而對自己不好。


  好神秘的一句話,令金鈴顯得有些尷尬,但她還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靜看著眉姐揮杆。


  我想借機會跟李樹田聊幾天,從而挑逗起他的鬥誌。看的出來,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者,而且比由局長先前的介紹,還要強很多。我從小喜歡和強者挑戰,再加上聽說了李樹田的‘暴行’之後,我更有心會會這位國家警衛界的老‘前輩’了。


  但是李樹田似乎顯得非常矜持,我幾次與他搭話,他都是待答不理。甚至還冷眼怒視於我,以示威嚴。


  真是拿他沒辦法。看的出來,他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結果是直至金鈴和眉姐連續打了三局之後,我仍然沒有成功地和李樹田搭上話,他簡直就像是個啞巴,對聊天說話仿佛不敢興趣。


  打完三局,眉姐似乎已經盡興,雖然是一勝兩負輸給了金鈴,但是她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容。


  侍者從二女手中接過球杆,二女坐下來休息閑聊了幾分鍾後,眉姐又突然提出去遊泳。


  金鈴先是婉拒,但卻經不起眉姐的再三邀請,於是終於同意。


  於是,在侍者的帶領下,我們一起轉戰到了遊泳池。


  我敢說,這是我有生以前見過的最豪華的遊泳池。遊泳池的規模和奢華程度,足以超過特衛局專供首長遊泳的遊泳池。遊泳池麵積很大,簡直像是一個大型的海邊浴場。遊泳場地的裝修風格,更是美到極限,長約十公裏左右的館壁上,掛滿了遊泳模特的泳裝圖像,一句頗有創意的廣告詞,升在遊泳館上空,條幅上寫著‘貴族水色,泳者天下’八個大字,諧音雙關,令人神往。此時,池裏大約已經有十幾位貴夫人或是嬉戲或是神遊,一種甚是曼妙的女性風光,躍然館內,綻放出一陣陣撲鼻的香風,令人心曠神怡,疑似人間仙境。


  眉姐和金鈴在侍者的引領之下,各自換了一套泳裝,並肩有說有笑地下了台階,試水。


  眉姐穿的是一件紅色比基尼,凹凸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膚令人噴血;金鈴則穿了一件藍色的泳衣,性感絕倫,一雙美腿足以震撼全場。二位絕代佳人相比之下,各有千秋,幾乎是平分秋色。


  其實除了泳池裏成群的美女美婦之外,還有一道亮麗的風景,便是以眾多侍者圍成的服務圈兒。誰能想像,十幾二十位佳人遊泳,守在池四周靜侍的侍者,竟然足有近百名。


  此外,那些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侍和保鏢人士,雖然數量少了些,卻也讓整個遊泳館,平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曼妙的音樂,響徹在遊泳池周圍,聲音很輕,但是很悅耳,不必仔細聆聽是哪首歌,隻需在這歌聲中陶醉。


  金鈴和眉姐在水中暢遊,像是兩條可愛的美人魚,伸展著四肢,展示著一種別致的形體之美。


  而我身邊的李樹田,在確定眉姐已經遊遠之後,終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岸上的竹椅上,與我並坐一張。


  還沒等我主動搭訕,李樹田倒是率先問了一句:“哥們兒,你們老總的條子不錯,皮膚也很白,保養的挺好。


  此言一出,令我震驚。我沒想到,剛才一直矜持嚴肅的李樹田,乍一開口,竟然是這種言談。但我還是附和地點了點頭,道:“我們金總魅力四射,才華過人啊。


  李樹田倒是冷笑道:“跟我們眉姐比起來,還差得遠呢!金氏集團再大再強,在我們麵前,也隻不過是小菜一疊兒。


  我追問:“你們是什麽集團?

  李樹田道:“這個嘛,不能說。說了能嚇死你,信不信?

  我汗顏道:“我信。心裏暗想:剛才這位像啞巴一樣不動聲色,如今他見主人遊出了視線範圍,倒是突然變得如此多言!


  李樹田神氣地叼了一支煙,哼著歌搖晃著雙腿,饒有興趣地掃視了一圈兒周圍,道:“看到了沒有,這裏麵遊泳的,全都是北京城有頭有臉的貴夫人,隨便一個就家產上億,要是能泡上一個,那這輩子可就發達嘍!


  我笑道:“人家哪能看上咱們啊,能看幾眼就算是豔福不淺了。


  李樹田凝望著池子裏的眾位美女,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實話。美女就是養眼,天天看也看不煩。


  我淡然一笑,卻不失時機地改變話題道:“對了,聽說你以前是中南海保鏢,是不是真的?

  聽聞此言,李樹田的臉上頓時綻開了幾許優越性和自信心,他點了點頭道:“是真的。我以前在中央特衛局幹過幾年,跟過B首長,保護過美、法、俄、日等國家的重要外賓,99年退出了現役,這不,來給眉姐當保鏢呢。我現在月薪十六萬,在北京有房有車,真不知道比當時在部隊強過幾百幾千倍了。


  我衝李樹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厲害!實在是厲害!

  李樹田見我在奉承於他,更是驕傲起來,他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從役的經曆一一道來,說的簡直是天花亂墜,一套一套的令人信服。


  隨後,李樹田倒是也順口問了我一句:“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也是當兵的?


  我低調地道:“當過幾年兵。我退役後去當了保安,現在就是在金總的酒店裏站崗。


  李樹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追問了一句:“你真的是保安?

  我道:“那還有假。金總的保鏢被人打傷了,我隻好犧牲一把,陪金總過來散散心,疏通一下心情。


  李樹田撲哧笑了,露出了滿口的小黃牙。他輕聲道:“實不相瞞,金總的保鏢,是輸在我手裏了。那個劉強簡直是不和好歹,我都很讓著他了,結果他還非要逞能,我氣不慣,哢哢哢猛打了他一頓。


  我‘哦’了一聲,以一種試探的語氣道:“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局?


  李樹田搖頭道:“沒興趣。我這人是球盲,不怎麽喜歡台球。


  我道:“你誤會了,我說的打一局,是指這個!我將一隻手作揮拳狀,湊近了他的鼻尖處。


  李樹田為之一震,但隨即笑了:“哥們兒,你不是在寒磣我吧?

  我問:“此話怎講?


  李樹田一語道破玄機:“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一個保安嘴裏說出來,是一種自殺式的挑釁嗎!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你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很自信的人。


  我再問了一句:“打不打?


  李樹田搖頭道:“不打。


  我冷哼著罵了一句:“縮頭烏龜!

  李樹田抖了抖擻肩膀,皺眉衝我道:“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配跟我打。打贏你也沒什麽成就感。


  我淡淡一笑,卻也沒再說話。此時的金鈴和眉姐仍然還在水裏暢遊,她們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姿勢,每一種姿勢,都令人覺得美不勝收,俏美的身形在水裏曼妙展現,穿梭,引得不少侍者也忍不住多瞟上幾眼。


  看的出來,這個李樹田並非是那種有勇無謀的魯莽之人,他雖然隻是眉姐的一個玩物而已,但是他卻明白怎樣才能讓眉姐高興,怎樣出手才能讓眉姐認可他的價值。很顯然,跟一個普通的保安員交手,即使贏的再輕鬆,眉姐也不會興奮;相反來說,如果李樹田能打敗某位名人名家的保鏢,那樣才頗能滿足眉姐的虛榮心和自尊心。李樹田正是認識了這一點,才懶的跟我交手。而對於我來說,之所以會提出跟他交手,一是因為我喜歡向強者挑戰,另一方麵是打消一下他的囂張氣餡,讓眉姐知道,她這種做法是非常荒唐的,至少,她不應該將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隻是李樹田對我的不屑讓我有些無奈,我嚐試再與其交談,尋找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接受我的挑戰。


  030章(2)


  我和李樹田又聊了幾句,其中聊到了彼此現在的身份。李樹田告訴我,他現在供職於天龍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


  所謂天龍特衛,算得上是社會上私人保鏢行業的權威,天龍特衛隸屬於天龍保安公司,是天龍保安公司的一大特色服務產業。而天龍保安公司,也是北京最大的保安公司之一,其實力堪稱是保安界之最,旗下擁有保安人員共計三萬餘人,項目涉及到二十幾個省市,服務單位涉及娛樂場所、省市機關、學校、國企外企等。如果非要拿天龍保安公司與華泰保安公司做個比較,那華泰公司在天龍公司麵前,隻不過是九牛一毛。據說天龍保安公司總經理陳富生,身價達到百億以上,他的名字,在北京城甚至是全中國,都是一個傳說。而天龍保安公司成立的天龍特衛,更是響譽全國,被媒體稱為是‘中國的黑水公司’。那麽天龍特衛,究竟是做什麽的呢?用句最通俗的例子來形容,天龍特衛可以被比喻是‘社會上的中南海保鏢’,他們肩負著除中央首長以外的社會最高層名流人士的保護工作,比如說香港四大天王、小品王趙本山、成龍大哥等影視明星,都曾經受過天龍特衛的保護;據初步統計,全北京城前四十名財團富豪,竟然有二十九名,雇傭的是天龍特衛……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天龍特衛已經形成了中國最富說服力的保鏢品牌,無數社會名流、影視明星紛紛主動上門與天龍公司合作,委派他們提供安全服務。


  因此,天龍特衛算得上社會上的精英組織,身為其中一員,都會有著極強的優越感。


  就此而言,李樹田提起天龍特衛的牌子時,臉上綻放出一種特殊的光華。


  但是我卻打擊他道:“天龍特衛,不過也是個保安公司罷了,特衛,隻是名義上好聽一些的保安,咱們倆在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李樹田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皺眉道:“你說什麽?笑話!那簡直不能比,哪個安全公司能跟天龍特衛相比?給你透露點兒內部資料,天龍特衛當中,大部分都是特種兵選拔過去的,一個在軍區比武中得過冠軍的特警,一杠二軍銜轉業自謀職業,到了天龍公司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隊員。天龍特衛,不是一般人都能當的……在天龍特衛裏,有六個人是我的戰友,也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我們都是天龍特衛的教官……


  一提到教官,我倒是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聽說天龍特衛裏有四個教官,號稱四大教官,兩男兩女,有沒有這回事兒?


  李樹田滿懷自豪地道:“那當然是真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四大教官平時一般用的是藝名,分別是潛龍、伏龍、聖鳳、驕鳳。我就是其中的‘潛龍’。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這天龍特衛倒是真有創意,連教官們竟然都有‘藝名’。聽起來,怎麽像是武俠小說裏的‘人頌外號’?

  隻聽李樹田接著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去年北京保安服務總公司組織的那次大比武?我們的四大教官分別取得了個人散打、應急指揮、理論比拚和新技術應用的四項冠軍,創造了保安界的一大神話。從此四大教官的名字,在保安界如雷貫耳,哪個不知道?


  我附和道:“確實厲害。


  李樹田得意地一撫小胡子,顯得格外自信。


  我接著衝他問了一句:“你們公司的待遇怎麽樣?

  李樹田冷哼了一聲,更是唾沫橫飛地道:“我們四大教官,每人每天一萬左右,還不算其它獎勵。


  我頓吃一驚,但還是故意刺激李樹田道:“才一萬?那跟我差不多了!

  李樹田皺眉伸出一根手指頭,強調道:“注意聽,是一天一萬,不是一個月一萬!

  我裝出一副垂涎的樣子,驚訝地睜大眼睛道:“一個人一天一萬?那你們公司不賠大了?能發的起工資嗎?你們四個教官,每月就是一百多萬!

  李樹田神氣地道:“我們天龍特衛年營業額六個億,你說能不能發的起?

  我又問:“那你們普通的特衛隊員,月薪有多少錢?

  李樹田微微一笑,道:“最少的月薪都有兩三萬,多的能拿到十幾萬!


  其實李樹田說的絕非是虛張誇大,私人保鏢行業,的確是有著相當豐厚的利潤空間。根據保護對象和保鏢公司的實力不同,保鏢服務費也不盡相同。像那些比較有知名度的保鏢公司,其服務費是高的驚人的,甚至可以到達每人每小時幾千元之高。至於每小時幾百元的安保服務費用,那簡直是太過於稀鬆平常了。


  “哇!這麽多!我驚呼了起來,趕忙試探地問道:“李大哥幫忙疏通疏通,看我能不能到你們公司上班去?


  李樹田上下打量我一番,冷笑道:“你啊想的太天真了,要想到天龍特衛,必須要經過十幾項嚴格考核,過關後才能成為預備隊員,然後再封閉訓練三個月,才能轉正。


  我央求道:“沒關係,我能堅持住。如果李大哥幫了我這個忙,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樹田笑道:“誰知道你究竟幾斤幾兩啊,我們天龍特衛可是寧缺兀濫。你既不是特種兵退伍,身體又不是特別魁梧,我看啊,玄乎。你就別浪費時間,別異想天開了,好好幹你的保安吧!


  我繼續死纏濫磨地道:“李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拜托了拜托了!實在不行你試試我也行,咱倆比劃比劃,看看我能接你幾招?


  終於變著彎兒的將話題扯了回來。


  李樹田嚴厲道:“行了行了,別逞能了,要是把你再打壞了,你們金總不跟我急?一個劉強已經讓他對我恨之入骨了。


  我笑道:“你放心,我隻是金總的臨時陪護,啥關係也沒有。我受傷跟她也沒什麽關係。


  李樹田仍然回絕道:“不行不行。你的資曆不夠條件不夠。你如果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我倒是還可以考慮考慮。一個普通的保安,就想當天龍特衛,簡直是太不現實了……我說話比較直,你也別見怪,反正是為了你好,還是認清楚自己的實力,不要好高騖遠,踏實點兒吧兄弟。


  我道:“但是我真的很想進你們天龍公司啊。


  李樹田道:“我跟你說過了已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要是人人都能進天龍,那我們還有什麽競爭實力?還是勸你正確認識自己,別好高騖遠,明白嗎?


  我一邊央求著一邊心裏暗笑起來,心想天龍公司的人怎麽都這麽目中無人呢。這個李樹田,未免是過於自信了一些。


  但是我突然之間又意識到什麽,致使我在刹那之間,出了一頭冷汗。我在想:天龍公司,‘天龍’的漢語拚音是TL,由局長也懷疑李樹田加入了TL組織,難道TL組織和天龍公司有什麽關聯?

  隻是轉而又一想,也覺得不對,如果天龍公司真的和TL組織有什麽關係的話,那由局長當初為什麽不讓我直接去天龍公司潛伏?

  眾多疑惑纏繞於我,揮之不去。


  倒是這位李樹田仍然是不斷推辭,一時間我們僵持不下。看來,想跟李樹田進行一場較量的想法,似乎已經很難行的通了……不過我同時也在琢磨,如果李樹田也知道了我以前的身份,他會怎麽想怎麽做,會不會很樂意地接納我?


  當然,我說是想加入天龍公司,隻是一個幌子,我的真實目的,唯有一個,就是要親自會會這位傳說中的天龍特衛四大教官之首、曾經的中南海警衛―――李樹田!


  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兩位美女已經結束了遊泳,順著台階走了上來。


  這時候有侍者上前送來了浴巾,金鈴接過擦拭了一下身體的濕潤,眉姐卻沒有,而是盯著李樹田問了一句:“你們倆在說什麽呢?


  李樹田趕快站了起來。“眉姐,他,他想加入咱們公司!李樹田指著我,說道。


  眉姐這才接過侍者手中的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瞄了我兩眼,對李樹田道:“你忘了咱們公司的用人原則了嗎,寧缺兀濫!

  李樹田忙道:“我跟他說過了,但是他執意想進。


  眉姐沒再說話,而是攜金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二女坐在椅子上,尤如兩朵漂亮的鮮花,窈窕的身姿,似幹未幹的水珠,將那白皙細膩的玲瓏肌膚,襯托的俏美無比。金鈴似是有些羞澀,將一條浴巾搭在大腿之上,兩手伏在大腿上,悄眼望了望我,眼神顯得多了幾絲憂慮。


  眉姐與金鈴閑聊了起來,率先開口道:“金鈴啊,你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保鏢,可以到天龍特衛看看,憑咱姐妹倆的關係,我幫你引薦一個都行。現在這社會啊,挺亂的,身邊沒有個像樣的保鏢,你敢出門兒嗎?


  金鈴搖了搖頭,道:“我哪裏有眉姐這麽財大氣粗啊,天龍特衛,我可用不起。


  眉姐拍了拍胸脯道:“隻要金鈴妹妹點頭,我幫你報銷費用都行。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每年百十萬,就能找個不錯的安全使者,不管幹什麽,至少放心啊。


  金鈴隻是以笑代答。


  我見時機成熟,站起來衝眉姐插了一句:“天龍特衛其實不算什麽,就是名字取的響亮一些而已。


  此言一出,頓時震驚了眉姐和我身邊的李樹田。


  李樹田看起來有些生氣,他也站了起來,皺眉擋在我的麵前。


  眉姐衝李樹田使了個眼色,然後宛爾一笑,對金鈴說道:“金鈴,你今天帶來的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麽的,好大的口氣啊!

  金鈴搪塞道:“他是在我們酒店執勤的保安。


  眉姐擰著眉頭道:“這倒是奇了怪了,難道你們的保安說話都這麽衝?挺自信啊!


  眉姐拿一雙嫵媚的俏眼望著我,上下打量,嘴唇似啟非啟地蠕動了幾下。


  我笑道:“眉姐,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給受傷的劉強討回公道。劉強是我的朋友,被你這個保鏢打斷了胳膊打折了肋骨,我不知道,眉姐有沒有拿我們這些人當人看,還是純粹將我們當成是一種玩物?

  這句反問倒是沒有影響眉姐的情緒,她仍然一笑,淡然地道:“劉強受了傷,那是因為他技不如人。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隻有贏家,才有資格安然無恙地生存。就像我們家李秘書,他為什麽不會被人打斷胳膊?因為他具備生存的本能,別人傷害不了他。


  眉姐的這番話說的富麗堂皇,倒是讓李樹田偷偷地抿嘴偷樂。


  而我,早已被她這歪門邪理氣的不成樣子。很顯然,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眉姐隻是將身邊的‘傭人’當成是一種賭注,一種玩樂的工具。她根本沒有將保鏢們的生死當回事兒。在她看來,她身邊的人,就像是花錢買來的玩物,她可以通過任何方式,借他們滿足自己的興趣。我感到了一陣悲哀,然而這位李樹田,在眉姐的三番五次的戲弄之下,不僅無動於衷,竟然還能樂不可支。虧他還曾是中央特衛局的警衛,簡直是財迷心竅到了極點!為了錢,這個世界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不知道這個李樹田和眉姐之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但是可以肯定,在眉姐看來,李樹田是她值得炫耀的武力資本,是她的一種玩物;而在李樹田看來,眉姐就是一棵搖錢樹,眉姐對他出手大方,他隻需要投其所好,樹上的錢就嘩嘩地掉進自己的腰包……他們算得上一種利益的結合體,互為利用。


  我對眉姐說道:“眉姐,敢不敢給我和你的保鏢安排一場較量,這對於你來說,應該算是一場好戲。


  眉姐望了望一旁的李樹田,對我說道:“免了吧,有些時候,太自信了反而不好。


  我笑道:“怎麽,眉姐害怕你的得意保鏢,會為你丟醜?

  李樹田一聽這話,再也壓不住了火氣,湊過來請纓道:“眉姐,您就同意了吧,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見魚兒上鉤了,我忍不住在心裏一陣竊笑。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尋釁滋事的人,倘若這李樹田不是中央特衛局的退役軍官,我才懶的非要逼著跟他拳腳切磋!我隻是想借這次機會,向眉姐和李樹田,發出一個特殊的信號。


  眉姐倒是也沒再反對,隻是隨口說道:“說實話,讓李秘書跟一個小保安打,我還真沒興趣看。不過我也給金鈴妹妹一個麵子,既然這人這樣堅持,我就成全你們。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拳腳無眼,功夫無情,如果李秘書將他打傷了打殘了,還希望金鈴妹妹多多擔待。眉姐將目光瞟向金鈴。


  金鈴望了我一眼,倒也猶豫地點了點頭。


  隨即,眉姐和金鈴一起去更衣室,將衣服換回,互相又聊了幾句後,我們一起趕到了‘拳道廳’。


  拳道廳是貴夫人俱樂部的一個特色亮點,主要供喜愛拳擊的會員練習拳擊和武術特用的,裏麵的設施很齊全,前角是一個四周設有圍繩的擂台,牆壁上掛滿了拳擊大師們的格言,還有李小龍、泰森等競技名家的肖像畫。當然,作為一個全國最大的女性休閑中心,拳道廳還頗有創意地懸掛了幾副女性奧運會散打、柔道冠軍的圖像。靠東的一角,吊著拳擊用的沙袋,靠南的一角,有一個並不很大的書櫃,裏麵盛放著各種拳擊和武學書籍。此外,廳裏還有一些諸如啞鈴、臂力器之類的輔助工具。其實,這個‘拳道廳’還有另外一個用途——發泄!很多心情不好或者是在家裏受了氣的貴夫人,便會跑到裏麵來打打沙袋或者橡皮人道具,倒也不失為一個泄憤的好辦法。


  當然,這個拳道廳,還有更大的一個用途,那就是供這些貴夫人訓練保鏢。很多貴夫人的保鏢,可以跟著主人沾光,免費使用拳道廳裏的器械,甚至經常性地與其他同行進行實戰對抗。


  確切地說,貴夫人俱樂部自從多了一個眉姐之後,拳道廳幾乎每天都閑不著。因為眉姐每天都會安排自己的保鏢在這裏擺兩局,跟其他貴夫人的保鏢對戰幾個回合……


  我和李樹田戴上了拳擊手套,原地活動了五分鍾的身體。李樹田一邊伸展著粗壯的胳膊,一邊對我說道:“兄弟,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和你對你們金總的忠誠,但是我沒辦法,我必須打敗你,不然,眉姐會瞧不起我的!


  我衝他笑道:“盡管使出你的看家本事吧,千萬不要有所保留!


  令我詫異的是,眉姐突然轉過頭去囑咐侍者,讓他下去將所有的‘貴夫人’請上來觀看。侍者得令後,迅速執行。


  沒出幾分鍾工夫,幾十位貴夫人陸陸續續地進了拳道廳,分別被侍者安排好了座位。在她們身後,一排保鏢各守其主,樣子顯得好生壯觀。


  此時此刻,我似是明白了眉姐此舉的用意!


  我猜測到,眉姐之所以會津津樂道地安排李樹田和別人的保鏢對打,應該是一種間接的廣告!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李樹田就是這則廣告的形象代言人。剛才和李樹田的談話,讓我了解到李樹田是天龍特衛中的一員,那麽如果眉姐也和天龍特衛有什麽關係,那麽她的所作所為,便不難解釋了。畢竟,光顧貴夫人俱樂部的,都是社會名流,都帶有私家保鏢。而眉姐讓自己的保鏢不斷地跟其他人的保鏢挑戰,每打敗一次對方,就是對‘天龍特衛’的一個絕美廣告。這樣,前來貴夫人俱樂部消費的貴夫人們,都會知道天龍特衛的威名,那麽她們興許就會改聘天龍特衛為自己提供安全服務。同時再一傳十十傳百,她們的老公、朋友也都會受其影響,對天龍特衛更加深幾分信任,甚至改聘天龍特衛做自己的貼身保護。如此一番的安排,可謂是一種針對性極強、效果極明顯的廣告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雖然邏輯性很強,但是不可否認,也許眉姐還有其它的用意。


  卻說此時此刻,麵對著前來觀看的眾人,我和李樹田都很坦然地活動著身體,我能看的出李樹田臉上的自信,也許他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裏,也許他覺得用不了幾個回合就能將我打殘!從他輕蔑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他潛藏在內心的台詞。


  站在擂台上,李樹田蹦蹦跳跳跳的來回晃蕩,活像美國拳擊手出場時的傲慢模樣,他的嘴角裏蹦出一絲笑容,這種笑或許是必勝的笑,或許是輕蔑的笑。他望著我,情緒顯得亢奮,而且不時地向他的主人眉姐投去告慰的目光,仿佛在對眉姐說:眉姐,看我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會讓這個不知深淺的家夥爬不起來……


  我則顯得很平靜,深呼了兩口氣,瞟了瞟麵前的這位猛男。


  台下,眉姐翹起了二郎腿,盯著擂台之上,洋洋自得地晃動著身體,品著侍者端來的茶水,興致昂然。而金鈴卻始終揪著心,表情有些局促,她麵顯焦急地盯著擂台,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不停地抓撓著。雙腳緊扒著地麵,後背不敢靠椅,身體略微前傾著,眉頭擰成了疙瘩,直盯向我的身影……


  拳道廳裏的空氣越來越凝重,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開始。


  望著麵前這位曾經的‘中南海警衛’,我微微一笑,兩臂抬至胸前,擺開了格鬥姿勢。


  我覺得現在應該是我了占優勢,因為我的對手並不知道我的底細,但是我卻已經將李樹田的底細,摸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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