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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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章


  (一)

  確切地說,我和這個女警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方曉月方警官!

  也許在剛剛喬靈和金鈴陳述外麵情況的時候,我已經猜測到了她們口中的那個極品警花正是方曉月,但是一直沒有確認,直到此時,她帶領著幾個特警奪門而入的時候,事實才被印證。


  方曉月仍然如故,許久未見,她身上的英氣和巾幗氣宇絲毫沒有改變,而且她肩膀上又多了一顆銀星。由此推斷的出來,她是一個很出色的特警女隊長,每次急難險重的任務,都會有她的身影。


  然而四目相對間,方警官驚詫片刻的眼神馬上得以緩解,手中的七七小手槍也突然間收了下來,她的下屬們都被方警官這些細微的動作驚的不知所然,他們哪裏知道,他們要抓捕的,是他們隊長的老相識,甚至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幾位警官先後進了房間,對我們形成了包圍之勢,這使得金鈴姐妹倆,還有程心潔都難免有些手足無措。但是不自然間,她們竟然都將身體擋在了我的身前,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而這道屏障,也許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倒是金鈴畢竟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他見警察們奪門而入,鼓起勇氣率先朝前走出一步,皺眉質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晚上私闖民宅,知法犯法,什麽意思?

  方警官輕咳了一聲,眼神當中盡顯猶豫,但是她馬上振奮了一下精神,也朝前邁出一步,對金鈴解釋道:“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們接到了可靠消息,說是有一位重大的犯罪嫌疑人藏匿在你們小區裏,而且就藏在你家裏!希望你能夠給予配合,不要耍什麽小聰明,否則我們會以窩藏罪把你也給拘留!方警官先軟後硬,先禮後兵,一句話便闡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但是實際上,她在說話的時候不停地望著我,神情當中盡顯猶豫與無奈。此時的她肯定是兩種心理在同時作怪,也許她根本想象不到,他們要抓的人,竟然是我。


  金鈴外麵上裝出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雄糾糾地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藏匿罪犯?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金鈴停頓了一下,指著我道:“證明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罪犯?


  方警官耷拉了一下眼睛,隨即慕名的閃爍了一下,抬頭道:“這就是證據!她一揮手,身後的一個警官遞過來一張肖像畫,她持在手裏對著我們亮相,繼續道:“這是根據幾個受害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的體貌特征畫出來的肖像畫,而它恰恰與我們麵前的這位趙龍趙先生一模一樣。而且,現場種種的跡象表明,本市陸續發生的連環強奸案,都與他有著密切的關係。對於這麽——方警官說著說著,突然靜止了,她無奈地瞅向我,眼神變得相當詭異,我從她的眼神中體會到了她的無奈,她仿佛在用眼神告訴我,她是在奉公行事,但她現在很無奈-——

  我瞧了一眼方警官手裏的肖像畫,果真是與我形似神似,異常逼真。


  可真是難為了這些為虎作倀的警察同誌們了——

  其實我也能體諒方警官的心情,盡管她和我關係非同一般,曾經多次共事,但是她奉命執行抓捕我的任務,麵對手下這麽多特警隊員,她又不能不考慮影響。我從她的眼神當中感受到了她的猶豫和無奈。


  倒是喬靈瞧了瞧方警官手裏的肖像畫,不由得撲哧笑了:“一張畫像,就能確定一個犯罪嫌疑人,那你們警察幹脆都去學繪畫專業算了,畫的像像誰誰就是犯罪嫌疑人,你們不覺得荒唐嗎?

  這時候方警官身邊的一個男隊員有些耐不住了,衝喬靈皺眉道:“少廢話!這張肖像畫是根據受害人描述畫成的,可以當作是辦案依據。現在我們要把這個嫌疑人帶走接受審查,請你們配合工作。


  說話倒是幹脆利索,而且還不失時機地跟方警官交流眼神。


  金鈴倒是表現出了強勢的態度,厲聲道:“不可能!我不允許你們從我這裏帶走我的朋友。她是我的朋友,僅僅憑一張肖像畫就要抓人,我可以找律師起訴你們政府部門濫用私權,私闖民宅,暴力執法!我金鈴有這個實力!

  卻說這些特警隊員當中,倒是有一人認出了金鈴,不由得驚呼了一句:“咦,這不是金氏集團的金董事長嗎?是她,是她,我說怎麽看著這麽麵熟呢!

  方警官回頭瞧了一眼這個多話的手下,眉頭一皺,怨責她的口無遮攔。但她隨即回過來瞄向金鈴,波瀾不驚地道:“你就是金氏集團的女董事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金鈴冷哼道:“別拍了,本人不喜歡拍馬屁。尤其是警察拍馬屁,拍的很惡心。


  方警官倒也不生氣,而是重新將目光瞟向我,堅定了一下決心,正要說話,方警官手中的小型對講機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男音:方隊方隊,收到請講。


  方警官將對講機湊到嘴邊兒:收到,請說。


  那邊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現在情況怎麽了,有沒有控製嫌疑人,有沒有控製嫌疑人?

  方警官皺眉道:沈隊,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重複,我能聽的到,說一遍就行了。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嫌疑人所在的房間,正在跟嫌疑人做——做工作。


  那邊道:跟嫌疑人做工作?你瘋了,抓緊時間把他帶出來就行了,回局裏再說。上麵對這件事情很重視,這次要是讓他漏網,那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吃不了兜著走——

  方警官道:我懷疑上級指示要逮捕的這個嫌疑人,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嫌疑人,這裏麵有誤會。我想跟嫌疑人談談,具體了解一下情況,別抓錯了。


  那邊道:別把事情複雜化了,什麽抓錯不抓錯的!先抓出來再說。先抓-——

  方警官打斷他的話:好了先這樣,你在外麵等消息吧,我這邊一會兒就好了,先等著。


  方警官收起對講機,似是醞釀了一下,然後才衝我道:“趙先生,我們能不能單獨談一談?

  她身邊的一個男警察拉了一下方警官的胳膊,提醒道:“方隊不要這樣,這個人那麽猥瑣——

  方警官罵道:“服從命令!你們先控製現場,我跟他聊聊。


  程心潔緊拽了一下我的衣角,像是在暗中給我發送信號,我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倒是方曉月果真皺著眉頭衝我走來,作為老朋友,也許她此舉是正確的,作為執行任務的特警女隊長,她不知道如何正確地處理此事,但是實際上,她內心的矛盾已經充分地暴露了出來。


  她既然是特警隊隊長,理所當然要顧忌到影響。因此她隻能采取一種私聊的方式,假公濟私。


  我當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因此同意了她的請求。實際上,在警察辦案的時候,很少會像方曉月這樣,要在現場跟‘犯罪嫌疑人’聊一聊,我知道她的意思,也明白她的苦衷。


  我和方曉月一起進了廚房,將門插緊後,方曉月將耳朵湊到門上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才皺緊了眉頭衝我問道:“趙秘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叼上一支煙,反問道:“怎麽回事兒方警官還不知道?


  方曉月神情凝重地道:“自從接了這個任務之後,我就覺得不對頭。我怎麽也不相信,你會是——你會做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我捏了一下鼻子,道:“謝謝方警官的信任。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真假,我沒想到,一個曾經的黑社會大哥,竟然能跟公安局串通,給我定了這麽一個罪名。笑話,簡直是笑話啊!我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多幾分淡然,而不至於讓方曉月認為是無奈的苦笑。


  方曉月愣了一下:“什麽,黑社會?這跟黑社會有什麽關係?

  我如實道:“跟你說實話吧,我得罪了一個曾經的黑社會大哥。這個大哥現在正在滿北京城追殺我。


  方曉月更是大吃一驚:“黑社會大哥?誰?


  我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誰。這裏麵很複雜,他找了黑白兩道幾乎所有的朋友,在追殺我。但是我卻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公安局會充當起了他的幫凶,給我安了這麽個罪名。哈哈,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社會!我幾乎是義憤填膺地陳述著,直聽的方曉月驚詫不已。


  方曉月盯著我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捏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煙:“你可以信,但也可以不信。


  方曉月神情顯得相當詫異,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啊。現在市公安局首長都對你的事情做出了批示,幾乎整個北京的各個公安機構,都接到了抓捕你的通令。方曉月一隻手托在額頭上,顯得異常無奈,仿佛是在為我的處境感到憂慮和不安。


  我叼了一支煙,道:“我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是沒辦法。


  方曉月皺緊了眉頭,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隨後她抬頭望著我道:“這樣吧,我打電話跟上麵匯報一下情況,看看他們市局的人是不是弄錯了——

  我笑道:“弄錯?他們想把錯的弄成對的,那就是對的,這年頭還有什麽對錯真假?

  方曉月反問道:“那怎麽辦?今天就算是-——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絕對逃不出這個小區。早知道——早知道這樣,我提前——方曉月語無倫次地找著頭發,倒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正在這時候,方曉月的對講機又開始響了起來,方曉月接通,那邊傳來了一個成熟男子的聲音:進展如何?


  方曉月簡捷回答:正在進行。


  男子又道:不惜任何方式,一定要把這個嫌疑人帶回來。


  方曉月不解地問道:我現在想知道,市局裏的這項任務,到底有沒有什麽依據?搞這麽大動靜,就不怕抓錯人?


  男子道:抓錯人也不用你負責,上麵交待的,你隻管執行任務就行了。OK?


  方曉月沒說話,隻是兀自地將對講機往旁邊一甩,然後咂摸了一下嘴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對我說道:“要不-——要不你跟我們走一趟,也許——事情終究會調查清楚的。


  我頓時愣了一下,開玩笑式地將雙手伸過去:“在你麵前,我無話可說。我能逃得了黑社會大哥的追殺,卻逃不開警察的法網。隻不過,這張法網究竟網住了多少真正的罪犯,又有多少人稀裏糊塗地被網收住。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此時此刻,戲劇化的情形,令我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實際上,我能感覺得出來,方曉月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二)

  而方曉月又低頭沉思了一下,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望著我道:“挾持我,先闖過這一關!她說完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槍,平放在手心當中伸過來。


  我搖了搖頭,道:“用不著吧?那樣我又多了一個罪名。


  方曉月急道:“但是如果你被帶回去——如果你被帶回去,很可能後果會相當嚴重!方曉月皺緊了眉頭,不斷地咬著牙齒,她的樣子似乎顯得比我還要急躁。


  而事實上,我心裏有數——

  方曉月見我沉默,突然又像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對我說道:“我覺得,我覺得你可以,可以請由局長出馬,他老人家一出馬,小小的市局能不給麵子?哎呀,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快,快打電話,我幫你盯著。方曉月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很顯然,她也是為我好。


  而我仍然隻是搖了搖頭。的確,在關鍵時候,由局長是我最大的護身符,但是如果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會驚擾到他老人家。


  這時候,我們突然聽到外麵響起了一陣男士皮鞋的擦地聲,片刻後,外麵有個很有磁性的男子朝裏麵問了一句:方隊,聊了怎麽樣了,沒見過你這麽執行任務的,難道你還要做一回心理專家?

  方曉月聽的出,外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市局裏派來與她一起執行任務的沈隊長。方曉月一扭頭,沒好氣兒地回道:沈隊,這不關你的事兒。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外麵呆著就行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沈隊長冷笑道:你要是知道該怎麽做,就不會采取這種一種方式了。很簡單的一件事,被你弄的多複雜?


  方曉月不耐煩地道:出了事兒我頂著,你管我用什麽方式?

  沈隊長道:你跟罪犯有什麽好聊的?這麽多人都等你,都在等你!本來一分鍾能解決的事情,卻被你耽擱到了現在。你到底想幹什麽?現在,我以市局的名義警告你,你馬上把嫌疑人帶出來,否則我會如實向上麵匯報,到時候你逃脫不了責任。


  方曉月瞧了一眼我,轉而回道:你以為我方曉月怕你?我警告你,不要幹涉我的工作。你沒這個權限。


  方曉月一邊說著一邊望著我,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她也許是害怕這個沈隊長會擅自采取行動。


  然而外麵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女音:警察隊長同誌,你們玩兒完了沒有,玩兒完了就趕快別去,這裏是-——民宅,你們已經騷擾了足足二十分鍾!

  這聲音正是喬靈所言。而沈隊長倒是沒有再跟方曉月對話,而是饒有興趣地跟喬靈打起了舌戰:你是幹什麽的?你和那個-——那個趙什麽龍,那個罪犯是什麽關係?

  喬靈強勢地道:我和罪犯沒什麽關係,但是我和趙龍有關係。趙龍是我的師兄。


  沈隊長質問道:這麽說你跟他關係不錯嘍。那好那好,你也跟著一塊回去,協助調查!

  又是一陣匆匆地腳步聲,兩個警察走到了喬靈身邊,試圖將她控製。但是身懷絕技的喬靈怎能屈服,她微微一閃身便躲過了警察的舉動。金鈴姐妹倆頓時慌了神,又開始用‘法律’之類的言辭跟警察們理論,但是警察哪會管你這些,他們所想的,是怎樣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


  我和方曉月一起聽了幾句後,我率先走到門口,方曉月想過來阻攔,但我還是堅定地打開了門。


  我一露麵,立刻讓沈隊長停止了與喬靈等人的口角爭執。沈隊長瞧了一眼我,然後很瀟灑地一揮手,示意幾個警察過來將我製服。


  確切地說,這個沈隊長的確是個難得的帥哥,一身警服,無限豪氣。他長的很像是台灣著名演員何家勁,左腮上也有個不大的酒窩,身體很健碩,身材也很高大。


  三個警官會意,果真手持武器迅速靠近,直到逼近我的身後,喬靈才厲聲喊了一句:“誰敢動他!

  沈隊長頓時一愣,仍然以一個手勢堅定著自己的指揮,而那兩位警官,也試圖伸手過來控製我。


  我哪能讓他們得逞?手臂輕抖了兩下,那兩個警官淩厲的擒拿動作便被我化解開了。


  喬靈倒是不失時機地朝沈隊長走近了一步,強勢地道:“警官同誌,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沈隊長不屑地道:“我沒時間跟你過家家,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防礙公務。否則連你一起帶走!

  喬靈笑道:“你們亂抓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今天本教官算是跟你們較上真兒了,我先自報一下家門,本人姓喬名靈,就職於-——就職於天龍保安公司!喬靈故意將天龍兩個字說的很響,倒是令沈隊長不由得愣了一下。


  沈隊長眉頭一皺,用食指撓了一下鼻梁,冷笑道:“別拿天龍保安公司來嚇唬我,不管用!

  喬靈仍然強勢地道:“管用不管用,試試就知道了。你有沒有膽量也報一下名號?

  沈隊長冷哼道:“廢話!懶的跟你胡扯!帶人!沈隊長又開始為站在我身後的兩個警官施加壓力。


  那兩個警官得令後,自然再次對我進行擒拿,我仍然沒有給他們機會,輕易地化解了他們的舉動,沈隊長一看情況不妙,趕快加派人手,門外待命的一些警察也被他招呼了進來。


  而且,這位沈隊長還不失時機地把手槍掏了出來,擺在眼前一晃,衝我警示道:“乖乖配合,否則這玩意兒不長眼睛!

  這哪像是警察啊,這簡直就是黑社會!我在心裏暗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經曆如此搞笑的抓捕行動,親眼目睹,親身經曆。是這些警察的辦案能力太差,還是他們太‘低調’了?


  無從而知。


  倒是喬靈趁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如此再三地詢問了一番,然後再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語勢強硬地說了一番,這才掛斷了電話。


  沈隊長當然不惜讓整個抓捕行動更加萬無一失,因此外麵待命的警察們,被他一下子全招呼了進來,他手裏的手槍,也開始朝我身上定位,並且再次警示道:“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別耍花招,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確切地說,我在等,在等奇跡的發生。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我反而顯得格外從容,因為我心裏清楚,即使我真的被這些為黑社會當槍子使用的警察們帶上了警車,我也仍然不必擔心,至少,我還有兩張王牌可以使用。更甚者,這兩張王牌,都會搶著為我掃清障礙。


  就在這位趾高氣昂的沈隊長,拿手槍對準我的時候,結束了簡短通話的喬靈突然衝他喊了一句:“是你主動放下槍,還是一會兒被逼著放下槍?

  沈隊長聽了這話倒是心生詫異,但他仍然很強硬地道:“口氣不小啊!看來,為了不至於影響辦案心情,還得把你先控製起來為好!沈隊長轉而對兩名警察打了一個手勢,於是又有兩個警察靠近,試圖控製喬靈。


  但是他們哪裏能控製得了她?

  此時的一秒鍾,仿若是一個小時一般漫長,我抱著胳膊瞧向沈隊長,而我身邊的警察仍然要上前控製我。


  我不會給他們機會。


  當然,喬靈也沒有給他們機會。


  沈隊長再次壓低了一下槍管兒,衝我警示起來:“我再警告你們一次,再不乖乖配合,我可真的要開槍了!

  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局促,由此可以看出他內心世界裏的矛盾。他是一個警務工作者,也是一個來頭不小的警察頭目,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但是從他肩膀上那兩杠二星的肩牌上來看,他應該是公安係統的一個老資曆了。


  我身邊的兩個警察趁著沈隊長跟我套話的時候,想再次衝過來製服我,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襲警二字,對我來說已經不算陌生,我為自己的行為貫以了‘正當防衛’的借口,然後施展拳腳,在這兩個警察身上開了花,他們不堪重擊,幾乎同時被我擊倒在地。確切地說,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沈隊長見此情景,頓時怒不可遏,他那微微顫抖的持槍的那隻手,變得相當僵硬。


  金鈴猛地大叫了一聲:“不要!程心潔和金蕊也都開始朝沈隊長揮起了手,急切地言辭懇請他冷靜些,不要扣動扳機——

  但是實際上,沈隊長還是開了槍。


  一顆子彈,徑直地、不偏不倚地朝我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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