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凶手再現
當戚路躍上圍牆,隻見一個黑影在遠處一閃,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戚路追之不及,隻好垂頭喪氣地躍回原處。
“都死了,他們中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藥物。”老吳看著三個露出原形的狐妖屍體,不無遺憾地說。
“殺人滅口嗎?”戚路喃喃自語,既而對老吳說“找個地方把他們埋了吧,然後我們去找胡玉玄,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私人會所內,胡玉玄正和鳳七娘兩人喝茶聊天,就看到戚路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他忙上前殷勤相問“戚先生,誰惹你這麽生氣,要不要兄弟替你出口氣?”
“不必了。”戚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氣氛顯得有點尷尬,服務員給戚路三人倒完茶後就識趣地退出門外。
胡玉玄試探著問“戚先生是不是惹了什麽麻煩?”
“胡寧你認識吧?”
“哦,他是本族修煉了八百年的狐妖,一直在族叔胡卿雲身邊照顧他。不過族叔得病後他就突然失蹤了,我擔心他的安危,正派人尋找他的下落。”胡玉玄接著問“難道戚先生知道胡寧的下落?”
“是的。不過他被來曆不明的人殺死了,凶手也跑了。”
“混帳,竟然有人敢在我閃族的地盤生事!”胡玉玄拍案而起,隨即又冷靜下來,向戚路詢問胡寧的死亡經過。
戚路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他向胡玉玄隱瞞了去女嬌店的事,然後冷冷問道“我聽你兩個手下說胡寧偷了東西想遠走高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沒有的事,我們雖然是狐仙,但族人都幾百年不zuoji鳴狗盜的事呢。”胡玉玄斷然否認,他解釋說“我派人找胡寧,一方麵是擔心他的安全,另一方麵是因為精神病院的主治醫生想了解族叔發病前的異常行為,從而找出病因。可我們都很少和族叔聯絡,不能回答醫生的問題,隻有胡寧是最了解他的人。”
鳳七娘也在旁說“卿雲選擇胡寧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也是因他性格忠厚老實,所以他不可能做偷盜之事!肯定是那兩個下屬背著我等誣陷胡寧。”
戚路追問“他們為什麽要誣陷胡寧?”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得派人調查過後才能了解具體原因。”胡玉玄回應。
戚路心裏悶哼一聲,心想反正人都死了,隨你怎麽說我也很難知道真相。
就這此時,一名女子匆匆走了進來,她就是曾和戚路交過手的藍衣女子。
見戚路等人也在場,她不禁眼露詫色,隨即就快步走到胡玉玄身邊小聲耳語幾句,胡玉玄聽完後大驚失色。
“戚先生真乃神人也,原來今天是來提醒我的,隻可惜胡某天資愚笨,竟然不能領悟先生的好意。”
“怎麽了,難道發生了什麽大事嗎?”戚路見胡玉玄神情慌張,於是好奇地問他。
“唉,我是在給自己打臉啊,剛和先生說本族無雞鳴狗盜之徒,結果鎮族之寶就被人偷了。”
“你啊,真是張烏鴉嘴。”丁曉嵐撲哧一笑,對戚路低語。
戚路臉色有點微紅,他問胡玉玄“請問這鎮族之寶是什麽珍貴東西?”
“胡婷兒,戚先生也不是外人,你就向他稟明此事吧。”胡玉玄對藍衣女子說。
“是,族長。”胡婷兒對戚路鞠躬行禮後說“看管寶庫的人剛剛發現狐靈珠被人偷走了。”
“狐靈珠?”
“它是一顆寶珠,能在黑暗的房間裏將十幾米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晝”
“那不就是夜明珠嗎,雖然珍貴但也不該被你們視為鎮族之寶啊。”戚路心想狐族千餘年下來不知積攢了多少寶貝,難道會把顆夜明珠視為珍寶?
“單從商業價值來說,它確實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但這顆珠子是青丘老國王墨妃媖在閃族成立時,送給第一任族長的禮品,所以意義就不同了。本族長久以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擁有此珠的人才能成為族長。”
戚路忙問胡玉玄“照這麽說,現在盜珠之人會取代你成為族長?”
“先生多慮了。”胡玉玄笑著說“都現代社會了,我們閃族也應該與時俱進,拋棄一些老舊的觀念,更何況是個不成文的規定。”
“胡先生言之有理,族長之職在於品德和威望。”
胡玉玄對胡婷兒沉聲說道“馬上封鎖狐靈珠被盜的消息,安排人手追查此事,同時在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和飛機場遍布眼線,以防盜珠之人逃離本市。記住此事不可喧嘩,一切都要在暗中進行。”
“遵命!”胡婷兒離開房間去安排相關事宜。
“我能幫你什麽忙嗎?”戚路見胡玉玄三言兩語就化解了眼前的困局,非常欣賞他這種臨危不亂的大將風範。
“這事就不勞煩戚先生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專心調查家父的死因。”
“胡先生請放心,此事我會全力追查。”戚路隨口問了一句“假如擒住盜寶賊,不知胡先生怎麽處置?”
“對這種有狼子野心的賊子,胡某絕不手軟,定將他碎屍萬段。”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胡先生了,我先告辭,日後再來拜訪。”不知是什麽原因,戚路突然對胡玉玄話中透露出來的殺機感到特別反感。
“好,七姨,麻煩你替我送下戚先生。”
一行人出了私人會所,待鳳七姨回去後老吳問戚路“我們現在回公司?”
“不,我們要再去趟女嬌店。”
“你還敢去啊,也不怕胡靈芸罵我們是騙子?”丁曉嵐嬌嗔一聲。
“那我也隻能任由她罵呢。”戚路嘻笑著說“不過等我告訴她胡靈的死訊時,相信她會對我的印象有所改觀。”
“原來是你想故意透露消息,來查看她的反應,從而尋找有利的線索。”老吳頓時明白了戚路的用意。
戚路歎道“就是不知道她還肯不肯為我繡完那幅畫。”
“這個怕是要看她的心情。”丁曉嵐說“不過我出店之前看她拿針繡了半分鍾,簡直是下針如飛,速度快得驚人。以她這嫻熟的技藝,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完成這幅繡畫。”
“是嗎?”戚路沉吟著說“她敢接下這活,也沒有顧忌的在你麵前刺繡,看來那些刺繡圖都是她親手繡製的了。我還真是好奇她為什麽會知道神書的書寫方法,等下再見到她,我必須當麵問個明白。”
可惜事與願違,等戚路三人趕到那家古董店,發現是鐵將軍把門,胡靈芸已不知所蹤。
“你看看,弄巧成拙了吧,胡小姐肯定是把我們當成歹人,嚇得都不敢開店。”丁曉嵐埋怨起來。
“不行我們明天再來。”戚路對老吳說“今天你就留在這裏觀察吧,順便找附近商家打聽胡靈芸的底細,最好能問出她的家庭住址。”
“這位胡小姐姓胡,會不會也和胡玉玄他們一樣是個狐妖?”丁曉嵐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這不太可能。”戚路回答。
老吳也接話說“以戚路的經驗和能力,再善於隱藏妖氣的妖怪,也很難在他麵前相處很長的時間不露出破綻。再說我也沒有看出什麽異常的地方,她就是個普通人,和你一樣是個大美女。”
老吳最後一句恭維話讓丁曉嵐聽得心裏美滋滋,臉上浮起一抹紅霞。
戚路從老吳手中接過車鑰匙坐進了駕駛室。丁曉嵐上車後問“你不是說墨傾城架子很大嘛,等下我們去他家,他會不會仍舊不見客?”
戚路冷笑著說“等下我拿出玉佩給他看,我不這信邪了,胡玉玄的麵子可以不給,他能膽子大到連千夜華的麵子也不賣!”
丁曉嵐連連點頭稱是,做為前青丘國王的嫡係子孫絕沒有道理去拂逆萬狐之王千夜華的旨意。
戚路一路疾馳來到了墨傾城所在的小區,遠遠就看到墨傾城樓下圍著一群人,旁邊還有幾輛警車停在路邊,心頭不由一驚,趕緊找個空車位停下來,和丁曉嵐下車去看個究竟。
這時候從輛警車裏下來一位警察,戚路張眼一看不正是劉辰飛嗎,忙上前找他詢問情況。
“唉,別提了,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姓胡的神經病又在預言一位叫墨傾城的人會被人殺死。我連忙布置警力來這裏,結果還是比凶手慢了一步,墨傾城已經死了。”
“什麽!”戚路聽得倒吸口冷氣,這和他之前推斷凶手隻會在月圓之夜殺人的時間不吻合啊!他忙向劉辰飛請求去現場查看。
“你湊什麽熱鬧!”劉辰飛老著臉說“別幹擾警察勘查作案現場。”
樓道裏走出幾名抬擔架的警察,架上還罩著一塊白布,不消說那就是墨傾城的屍體,戚路想湊上前去看熱鬧,就被劉辰飛一把拽了回來。
“我說戚路,別幹擾警察辦案!”見戚路眼睛還在朝擔架的方向張望,劉辰飛小聲對他說“有什麽事過幾天再說,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
戚路聽出了劉辰飛話裏的為難之間,隻好悻悻而回,就在他拿出車鑰匙開門時,突然聽到丁曉嵐一聲驚叫,他趕緊回頭看去,發現是個拾破爛的少年撞到了丁曉嵐。
這少年大約有十三四歲,臉上雖然髒兮兮的,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手裏揪著個大垃圾袋,由於上衣太寬大了,他的手都難以伸出袖子。
此刻這名少年一臉驚慌的表情,忙不迭地向丁曉嵐道歉。
“算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戚路有點可憐起這位少年,看他一身襤褸的衣衫,肯定是貧苦人家的窮孩子,或者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戚路可不想做欺負弱者的缺德事。
丁曉嵐本就心地善良,更不會計較這少年的冒失行為,於是她也上了車準備和戚路一起回公司。
不經意間丁曉嵐看到這少年一瘸一拐從車旁走過頓時愣住了,因為她發現少年的雙腿細小肌肉萎縮,這才明白少年是個小兒麻痹症患者。
丁曉嵐雙眼不由濕潤起來,忙下車叫住了少年。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少年嚇著了,以為丁曉嵐想找他麻煩。
丁曉嵐拿出一百元錢,溫柔地說“這錢你拿去買點東西吃吧。”
少年遲疑著不敢接,似不相信丁曉嵐會有那麽好心。最後他把脖子一梗說“對不起,我不接受嗟來之食。”
丁曉嵐又愣了,沒想到少年的性格會這麽強。
“小夥子,誰說這錢是送你的,我們用它來買你的垃圾。”這時候戚路下車給丁曉嵐解了圍。
“買我的垃圾?”少年眼露狐疑之色,以為碰到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是啊!”戚路才不管少年怎麽看他,嘻笑著把錢從丁曉嵐拿過來硬塞到少年手裏,然後把那袋垃圾丟進了後備箱。
當戚路那輛破轎車在少年麵前絕塵而去時,少年依舊在原地發呆,手裏卻緊緊地捏著那張紅色的鈔票。
“沒想到你很有同情心。”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裏,丁曉嵐誇獎起戚路來。
“一般一般。”戚路敷衍了一句就近停了車,把那袋垃圾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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