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到現實
偃師像個鋼琴家一樣手指靈活地動了起來，那些站立不動的人偶隨著他手指的動作開始翩翩起舞。當他手指停止的時候，人偶們頓時像失去了生命般又停止不動。
“你在利用傀儡戲的原理來進行操作的嗎？”薑文浩看明白了，偃師此舉有點類似現代社會工廠裏的機械手，它們由使用者進行導引做出一連串動作，從而完成相應的工作。
偃師點了點頭說“開始設計這些人偶的時候，它們沒有感知能力，所以不能自主地完成我布置的勞作，我需要用這些金線來指揮它們。”
薑文浩這才看清偃師手中那些閃著微光的東西是一根根金線。就像那些木偶戲，演員持線板立於幕後操縱木偶表演，讓觀眾欣賞到精彩的表演。
偃師又說“後來我賦於這些人偶感知和識別的能力，就如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我不用金線來操縱，它們也能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
戚路說“大師要是讓它們去田裏勞動，豈不是免去了農民的辛苦勞作？”
“你這個建議很好，隻是我還不能付諸實現。”
“為什麽？”
“我還沒有解決材質的問題。”偃師說“它們不能長時間浸泡在水裏，否則肢體會生鏽；同時也不能搬運重物，那會壓垮它們柔弱的身板。”
戚路讚道“即便這樣，這些人偶也是大師巧奪天工的作品了。”
偃師說“閎宜是我在這些人偶的基礎上製造的較為完美的作品。我賦於他五感，而且盡可製作出最完美的心髒和大腦，所以他有了感情，能和我們一樣思考和學習。”
戚路驚道“那豈不是和我們沒有區別了？”
“也不盡然。”偃師歎息著說“由於人體的身體結構太複雜，閎宜和我們相比還很脆弱，不能勝任複雜和繁重的工作。和我們不同的是，他體內的血液就是他的能量，一旦血液枯竭，他就基本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聽著偃師侃侃而談，戚路和薑文浩的神色是越來越驚訝。
偃師又說“難題總要想法子解決，現在我已經有個好主意。”
戚路忙問“是什麽方法？”
“我聽說鎮守昆侖神山的陸吾，他身上的虎皮堅韌無比，入水不浸，火不能焚。假如我這次去昆侖，能從山神陸吾的身上割下點皮毛用來製作閎宜的皮膚，那麽他就可以代替人類做任何危險的工作，自己也不會受到損傷。”
“這個主意好！”薑文浩聽得頻頻點頭。
“喂，喂，這個主意可使不得。”戚路卻聽得臉色大變，像個孩子一樣有點氣急敗壞。“陸吾可是尊貴的神靈，你萬一傷害到他，會受到懲罰的。”
“哈哈哈哈！”偃師開心地笑了起來“別緊張，隻是開個玩笑。我不過是個凡人，怎麽敢得罪神靈。”
見戚路臉色恢複如常，偃師又說“我們祖輩原本姓嬴，是顓頊的子孫。祖輩中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奇才，他們當中有些人沒有把這項天賦用於正道，反而用來欺負善良百姓，結果導致我們族人受到了神的懲罰。”
戚路不作聲了，偃師所說的這件事，他大致聽人說過，偃之一族因為掌握禁忌的造物之術，從而受到諸神的猜忌，引來了滅族之禍。
偃師歎息著說“當年天帝怕我們造出超越神靈的新物種，從而威脅到三界，就派火神祝融來毀滅我們種族。幸虧後羿出手相助打敗了祝融，還替我們向天帝求情，帝俊他老人家才網開一麵，把我們族人發配到蠻夷之地，還賜姓為偃。”
偃在古語中就是停止的意思，帝俊這個決定是深有含意的，意思是讓偃之一族收斂自己的能力，警告他們不能再行禁術，否則會招來滅頂之災。
戚路遲疑著問“大師既然不尋求陸吾的幫忙，那你怎麽解決難題？”
“炎火山距離昆侖不到一百裏，它屬於天尊的管轄範圍之內。我聽豎亥大神說過，炎火山終日燃燒著火焰，山上有種動物叫火鼠，它們天生就不畏烈火焚燒。隻要捕獲一些火鼠回來，用它們的皮來製作閎宜的皮膚，那閎宜的身體就不會那麽容易受到傷害，他也能勝任更多的工作。”
“大師的主意確實不錯。”
“我問過豎亥大神炎火山終日火焰燃燒不停的原因，大神告訴我那是因為山中岩石能產生一種石液，它從石中流出，與地上的泥砂混雜後經火即燃，所以神山長年累月烈焰不熄。”
“什麽石液，不就是石油嗎？”薑文浩低聲嘀咕，頓時明白炎火山其實就是個大油田，石油通過裂縫滲出地表，自然就經久不熄。
戚路卻奇怪偃師為什麽要向豎亥詢問炎火山的秘密，於是開口相問“大師怎麽對這件事感興趣？”
“石液能快速燃燒，說明它蘊含著極大能量，我若把它加以提煉用來代替閎宜的血液，那他就更有力氣工作呢。”
怪不得偃師一心想上昆侖，戚路現在才徹底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閎宜的火鼠皮能防火，石油又能激發體內的能量，他幹起活來既能事半功倍，身體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不知不覺已到半夜時分，偃師笑說“時候不早了，我也不耽擱兩位的休息，不如讓閎宜帶你們去客房休息。”
戚路問“大師你不休息嗎？”
“我還要完成手頭的事情，待會再去休息。”說完，他從袖中拿出了一麵青銅鏡。
一看到這麵鏡子，戚路眼睛都直了，他忙示意教授留心偃師手中的青銅鏡。
薑文浩看著鏡子背麵那顆在月光下熠熠生光的紅瑪瑙也是心下駭然，他對著戚路耳語“這不就是我們在暗室裏發現的那麵古鏡嗎？”
兩人趕緊回來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兩位不去休息？”
戚路朝教授眨了眨眼說“難得和大師聊天這麽盡興，我就陪大師多聊下天吧。”
“也好。”
“大師，你手中這麵鏡子從何處得來？”
“這是我剛製成的寶鏡，隻不過還沒來得及實驗它的功效。”
戚路忙問“鏡子有什麽功效？”
“它可以讓人穿越時空，回到過去。”
“大師你不是開玩笑吧？”戚路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當然不是。”偃師見他們都有驚惶的表情，就笑著向他們解釋“其實我也沒有這般神奇本領，還是豎亥大神從中相助，才能完成這件作品。”
戚路暗想，豎亥和他的孿生兄弟可是掌握時空的神衹，有他的幫忙，看來偃師能穿越時空也不是什麽難事。
偃師指著那顆紅瑪瑙說“這顆寶石就是豎亥大神送我的珍寶，它能打開時空的大門。我製作這麵鏡子，就是禁錮寶石的法力，然後我再輔以咒語，就能順利地回到過去而不影響現世的一切。”
“這麽神奇啊！”戚路不由和教授對望一眼後，遲疑著說“大師，能把鏡子給我看看嗎？”
“沒問題。”偃師將青銅鏡交到了戚路手中。
哪知青銅鏡一到戚路手中，就發出了輕微的“咯喳”聲，眾人驚訝地看到鏡麵竟然出現了幾道裂紋。
“大師，我不是故意”戚路驚慌失措起來，他怎麽也不明白鏡子為什麽一到他手中就會破碎。
“奇怪，怎麽會這樣？”偃師知道鏡子損壞不是戚路的緣故，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我在鑄造鏡子時，不小心摻進了雜質嗎？”偃師把青銅鏡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查看著，一不小心把鏡麵對準了戚路和薑文浩的身上。
頓時從鏡麵的裂紋中射出七彩的光華，戚路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製地摸向鏡子。
“別碰！”偃師察覺到了異樣，然而等他說出這句話已經晚了。
就在戚路的手碰到鏡麵的那一瞬間，鏡麵上的那些裂紋消失了，青銅鏡在偃師手中幻化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原本死寂的院內突然間飛砂走石，緊接著身邊的一切都飛速旋轉起來。戚路和薑文浩感覺到漩渦中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他們身子如飛絮般飄了起來，直向漩渦中飄去！
“東西到手了嗎？”
“到手了，主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嘿嘿！”這名發出陰冷笑聲的男人說“那麽他們就沒用了，不如我殺了他們吧！”
朦朧中，戚路感覺到有個黑影直朝他撲來！
“不要啊！”
隨著一聲驚叫，戚路的眼睛猛地睜開，意識卻有些模糊。
“戚路，你醒了？”
眼前是一張再熟悉也不過的臉龐，還有一縷香水味湧入鼻子裏
意識陡然清醒的戚路翻身坐起，由於速度太快太猛，他差點撞上了丁曉嵐的俏臉。
“你想撞死我啊！”剛才還焦慮萬分的丁曉嵐被戚路的冒失舉動氣得叫了起來。
“我在哪裏？”
“醫院啊！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教授了？”戚路意識到自己又回到現代了，頓時擔心起薑文浩的安危來。
“我在這裏。”右邊傳來教授那熟悉的聲音。
戚路張眼望去，原來薑文浩就躺在他邊上的那張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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