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陰謀敗露
“我要殺了你們這些畜生！”知道了真相的小青頓時暴怒起來，她身子猛地弓起，轉眼化為蛇相，雙眼變得赤紅一片。
“啊！”丁謂嚇得跌倒在地。
“阿彌陀佛，丞相莫慌。”慧遠一臉淡定地將他扶起。
丁謂喘著粗氣說“國師，快把這妖孽給我除掉！”
“死的是你們！”小青的妖氣驟然暴發，手中現出一把水氣凝結而成的長劍。
“別做無謂的掙紮了，你是出不了牢籠的！”
“喳”的一聲輕響，小青的長劍砍在鐵籠的欄杆上，如煙花般瞬間泯滅。
“這是怎麽回事？”小青驚喝起來，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錯就錯在你不該喝相爺的那杯酒。”慧遠一臉奸詐的表情。“因為貧僧在酒裏添加了一些東西。”
“卑鄙，竟然下毒暗算我！”
“話不可這麽說，為了對付你，貧僧可費了不少心思，既給你準備了忘川花，也添加了箕尾仙山的茇木葉，這兩種東西可是珍稀之物啊。”慧遠陰笑著說“忘川花液能讓你體內的真氣快速散去，而茇葉汁能麻痹你全身的經脈。這杯毒酒喝下去，就算我不殺你，你馬上也要變回原形，再也不能恢複人形了。”
小青大驚，趕緊調動全身的真氣，發現真如他所說那般，真氣在不受控製地流失。她忙盤腿坐下，試圖保留體內僅存的真氣。
慧遠歎道“沒有用的，你越是急躁，體內的真氣就揮發得越快。”
“呸！”小青朝慧遠吐了一口痰，卻被他閃身躲過。
“這妖孽到這般境界了還敢囂張，國師趕快殺了他！”丁謂生怕夜長夢多。
“她現在這樣子，比條狗都不如，即使是個孩童，拿把刀都能要了她的命。”慧遠合掌念了聲佛號說“貧僧是出家人，不可犯戒，隻好替你多念幾卷經文，也好讓你身赴黃泉後在阿修羅界裏有個好位置。”
“國師一顆菩薩心腸，真是讓人感動。這種小事就不勞煩你了，老夫代勞！”丁謂奸笑著從袖中掏出一把尖刀，直朝鐵籠中的小青走去。
“你們兩個混蛋，老娘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們！”
小青倒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她整個人都已崩潰，感覺到希望已經破滅。
“唉，你們當真就沒有王法了嗎？”頭頂突然有個男人說話了。
“誰？”慧遠和丁謂猛地一驚。
一個中年男子從到頂跳了下來，他拱手說道“小人拜見丞相大人。”
丁謂滿頭冷汗涔涔而落，他沒想到會有人藏在府內暗中觀察著他。
“你是何人？”畢竟為官多年，丁謂見他孤身一人闖入相府，隨即也鎮定了下來。
這中年人不卑不亢地說“小人王密，五品帶刀侍衛。”
“不可能，老夫在開封府和禁軍中沒見過你！”
“大人久居高堂之上不認得小人也是情理之中。”楊密笑著說“小人雖隸屬於禁軍，卻是皇上的貼身衛士，專門負責暗中偵查百官的言行。”
膽
“什麽？”丁謂尖叫了起來“來人啊！”
門外警戒的府兵們蜂擁而入，準備將這楊密當場擒拿。
楊密頓時變了臉色，他從懷中掏出皇上禦賜的令牌高聲說道“下官奉旨查辦奸臣丁謂的不軌行徑，你等助紂為虐，就不怕誅連九族嗎？”
“嘩！”這些府兵全都丟棄兵器跪了下來。
丁謂頓知大勢已去，他身體顫栗起來，繼而又不甘心地說“聖上是受小人蒙蔽，我是被冤枉的！”
“是嗎，我可不這麽認為。”又一個男聲響起，屋頂又有一人落了下來。
“戚路！難道你也是聖上的貼身衛士嗎？”丁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人抬舉我了，在下不過是一介草民。”戚路嘻笑著說“正因為身份卑微，今早潛入宮中進諫的時候，冒犯了龍顏。”
丁謂怔了半晌，失聲道“你能進皇宮？你，你進宮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揭發你的罪行。”
“血口噴人，老夫對聖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好一個天地可鑒！”戚路沉聲說道“你欺君罔上，假冒自己是神仙丁令威的後裔；勾結閹人雷允恭，陷害寇準大人這樣的忠良，也是對皇上的忠心之舉嗎？”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事情丁謂做得極其隱秘，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普通老百姓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戚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21世紀，隻要是對曆史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邪佞狡詐的丁謂為官時做過的那些壞事。戚路不過是利用了這些白紙黑字的記載，向宋真宗一一道來。
慧遠在旁聽得心驚肉跳，他趁著眾人不查之際，轉身想溜。
“大師，你想去哪啊？”
慧遠隻覺眼花一晃，老吳已鬼魅般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師，別急著走啊。丁大人的所作所為，可是有你的一半功勞。”
“完了，全都完了！”丁謂栽倒在地，身體完全癱軟，軟得就像是一灘泥。
“阿彌陀佛！”慧遠淡淡一笑，到這種時候，他居然沉得住氣。
戚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說“我真是不明白，法海怎麽教出你這樣一個心黑手辣，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徒弟。”
“小僧的罪過自有我一人承擔，戚施主何苦誣蔑家師。”
“確實，法海老和尚雖然固執，但仍不失為一代高僧，可你卻是佛門敗類。”
“善惡本無常，小僧不過是順意而為。”
戚路又歎了一聲，說“你要是順了意，朝廷就奸孽當道。”
“小僧對官場之事沒多少興趣。”慧遠聲音依舊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小僧隻是奇怪，我的計劃如此周密，為何你能看出破綻？”
“還記得我初進相府，說府中有妖怪時的情景嗎？”
“你是說我極力否認有妖怪而引起了你的懷疑？”
“不，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看穿你的真麵目。”戚路緩緩地說“我隻是憑本能確定相府裏有妖怪。”
“這麽說來，你早就認出的岑嫂就是蛇妖。”
“是的，不過出於懷疑，我沒有當場揭穿她的身份。”戚路接著說“我更奇怪的是，法海和青白二蛇淵源極深，你又是他的高徒，怎麽可能會認不出她？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唉，小僧沒施主聰明，計謀被揭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你就是錯在太聰明！”戚路厲聲說道“你錯在隻是藏匿了許仕林。小青善於隱藏妖氣，經你通風報信後，一般的法師自然難以發現她是妖怪，而許仕林就不同了，稍微懂點法術的人都知道他是人妖的後代。”
“這件事情本身並沒有漏洞，你又是如何看破的？”
“因為有件事你不知道，那就是我對青白二蛇的底細了解得一清二楚。當我在府中沒有看到孩子時就立馬知道有人把他藏起來了，而這個人同樣對青白二蛇的來曆很了解，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唉，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但還是輕視了你。”慧遠嘴角突然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容。“我們敗了，自然要接受王法的製裁。不過這個妖怪，聖上又想怎麽處理？”
“聖上仁慈，不忍傷她性命。”楊密上前一步說道“慧遠，聖上允許你將功折過，把她和白素貞一起關押在雷鋒塔裏，以免將來塗害生靈。”
“哈哈哈哈！”慧遠狂笑著說“讓她們姐妹團聚嗎，貧僧可不想看到。妖怪的下場隻有兩條路，要麽是為我所用，要麽是死！”
“慧遠，你別執迷不悟！”戚路沒想到慧遠的心腸這麽歹毒。
“哈哈哈哈！”籠中的小青也跟著狂笑起來，她全身的妖氣在無限製地暴發。
“這不可能，這個時候你的妖氣應該全部散去了！”慧遠大駭。
“唉，看來你沒我了解她。”戚路搖頭歎息，“她和白蛇不是真正的妖怪，而是女媧一族的後人，你那種下三濫的毒藥還製不住她。”
“戚施主真會說笑。”慧遠不相信戚路的話。
“他說的沒錯！”小青眼中青光大盛，雙手猛地一揚，屋內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雷聲，那個囚禁她的鐵籠被炸得粉碎！滿屋的塵煙中，小青飛身而來，一條鎖鏈從她手中射出直擊慧遠！
黑暗中金光一閃，戚路仗劍擋在了慧遠麵前。
“什麽，你竟然不是凡塵中人！你到底是誰？”小青目光一凜，從戚路手中的金虹劍認出了他的來曆。
“我是誰並不重要。”說話間戚路用劍又化解了小青的一次攻擊。“慧遠罪孽深重，自有人間律法來製裁，無須你親自動手。”
戚路並不是對慧遠心生憐憫，而是他突然明白自己不能擅自改變曆史的軌跡，否則會引發一連串自己無法預料的後果。
“哈哈哈哈！”狂笑聲中，小青厲聲吼道“你以為我隻想殺他嗎，實話告訴你，這裏所有人統統都要死！”
小青在紅塵混跡了千餘年，不知看過多少人間的爾虞我詐，她可不像白素貞那樣對人類報有好感。姐姐和許仙的戀情，她也是極力反對，而後法海的幹涉和許仙的背叛，更是讓她對人類失去了信心。
現如今，慧遠和丁謂的陰謀陷害，更是讓她怒不可遏，此刻她眼中凶光大露，誓要大開殺戒來發泄心中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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