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信任危機
“看到雪地裏這些淩亂的腳印了嗎？”
“看到了，但它們都是閎宜兄弟打鬥時留下的，其中並沒有凶手的腳印。”姬嵬雖然城府不深，但也不是個笨人。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些腳印。”戚路著重強調了這一點，見姬嵬一臉迷惘，他淡淡一笑，“如果是你，要留下這麽多的腳印，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
“假如是正常情況，估計要十秒鍾吧。”
戚路追問了他一句，“碰到敵人，也就是那個凶手，而你們又在打鬥中，那又得多長時間？”
“這個就不好說了，但時間會更長……”話未說完，姬嵬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突然之間明白了戚路問話的用意。“你是說……閎宜兄弟和這個凶手的打鬥實際上持續了很長時間？”
“對，你不感覺奇怪嗎？”
“你們說的對，閎宜能和我糾纏半天，這說明凶手的實力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麽強。”姬嵬眼睛一亮，繼而欣喜地說“那麽我們還等什麽，趕快找出凶手幹掉他！”
“唉，你還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我認為這案子越來越複雜，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凶手既然這麽弱，你還怕什麽？”姬嵬覺得自己的腦子走進了死胡同，完全是跟不上戚路的思維。
“你不要忘記胡卿雲和易寒川是怎麽死的！”戚路神色冷峻地說“他們兩個都是幾乎在沒有抵抗的情況就喪了命，而閎宜卻和凶手爭鬥了這長時間。這說明什麽，難道閎宜的法力比胡卿雲和易寒川兩個人都要強很多嗎？”
“原來閣下認為凶手不隻一人。”胡雷倒是聽明白了，他不禁心裏也犯起嘀咕來，畢竟他也沒有見到那個神祗的同夥。
姬嵬卻沒有完全明白，他不依不饒地說“兩個凶手，孟槐不是死了嗎？”
“孟槐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至少有兩人，其中一個是殺死閎宜的凶手，但他絕不是殺胡卿雲和易寒川的人。”如果說以前戚路還對孟槐有所懷疑的話，此刻他通過邏輯推理後已完全相信孟槐臨死時說的話。
魔魁讚許地點了點頭，接口說道“戚先生說的對。凶手每次做案的手法都不一樣，胡卿雲死在水係法術之下，而易老大則是死於木係神法，很可能他們也不是死在同一個人的手裏。”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排除這個可能。”戚路回答。
“我操，有這麽多人想殺我們？還他媽的分工明確！”姬嵬心墜到底穀，他感覺到到恐懼在悄無聲息的在身體裏蔓延。
戚路問“現場隻有閎宜的腳印，為什麽沒有凶手的痕跡？”
“也許他腳沒有落地，隻是飄在空中和閎宜戰鬥。”
“以閎宜的智慧來說，他看不出來凶手處心積慮掩蓋痕跡的意圖嗎，他應該有能力給我們留下點線索。”
魔魁回答“我沒有發現這種線索，你發現了嗎？”
“慚愧，我也沒有發現，這真是件奇怪的事。”戚路總覺得這其中藏著某種玄機，可他無法識破謎局。
夜異常的冷，雪又落了下來，如殘花落在眾人的身體上，可眾人的心比這寒夜更冰冷。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是某種不明原因的爆炸導致了閎宜的死亡。”戚路抬起頭看著這幾個妖怪，“難道你們真的沒有聽到爆炸聲嗎？”
眾人都搖了搖頭，默不作聲。這是很違反常識的事情，無論是正常的爆炸，又或是因法術催生的爆炸，都不可能不發出一點響聲。更讓人詭異的是，爆炸會在極短時間內釋放出大量的能量，產生高溫，閎宜的體質異於常人，他體內的血是石油這樣的易燃物構成，為什麽現在大家看到從他身體裏流到地上的黑色液體並沒有起火燃燒？
戚路心生寒意，直覺告訴他，也許目前這些發生的事情都不算可怕，真正嚇人的還在後頭等著自己。
胡雷突然冷不丁地問了戚路一句，“閣下你剛才去了哪裏，也就是閎兄弟死的時候你在哪裏？”
胡雷的話才說完，魔魁和姬嵬就把眼睛望向了戚路這邊，因為他們三個在案發時都在旅館的房間裏，隻有戚路一人是外邊趕過來的。
“你們是在懷疑我嗎？”戚路頓時從他們的眼中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未免心裏有些不快，但也隻能耐著性子把從房間裏休息時碰到閎宜叫他出去，以及後麵發生的怪事都詳細和他們說了一遍。
但他的解釋並沒能消除幾個妖怪臉上流露出來的恐懼和疑惑，戚路隻好尷尬地說“我沒必要說謊，信不信隨你們的便。”
胡雷冷著臉說“能證明你的隻有閎宜，可他已經死了，隨你怎麽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證實。”
“哼，那你以為我是殺害閎宜的凶手了？”戚路的嗓門都提高了很多分貝。
胡雷針鋒相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麽也沒說。”
見他們兩人又吵了起來，魔魁皺著眉頭擋在了兩人之間。“殺死閎兄弟的凶手，實力應該和我們差不多，理論上來講，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嫌疑。”
“魔魁，你這是存心找事！”戚路還沒有動怒，姬嵬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少把老子算在裏麵，老子就是想殺人，也不會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
“我沒說你就一定是凶手。”魔魁瞪了他一眼，說“在真相沒有顯現前，誰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胡雷卻是心裏冷笑不已，紅瑪瑙如此輕鬆的到手，而自己又成功在眾人之間製造出不信任的氣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無需自己動手，這些同伴就會自相殘殺，到時候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於是他裝作勸架的表情說“別吵了，我們還是先讓閎宜兄弟入土為安，再來商量捉拿凶手的事吧。”
閎宜的身體被炸得支離破碎，已經沒法子用法術將他的屍體複原了，魔魁回到旅館拆了幾張桌子，用妖法將這些木料變成一口色彩斑斕的棺材拖出來，將地上的碎屍連帶著雪泥一起裝起了棺材裏。
他們四個人，一人抬著棺材的一角，默默地前行在黑暗裏，把閎宜埋在了易寒川墳墓的旁邊，雪地裏又平添了一座新墳。
上香磕頭的時候，四個人都是陰沉著，相互監視著對方。接連發生了三起凶案，他們再也沒有初來恰爾巴格村時的鎮靜，心裏都意識到彼此間很可能會是敵人，但又被生存的本能緊緊聯係在一起。
等到眾人回到了旅館，戚路正想回房休息的時候，魔魁卻叫住了他，說是請大家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幾個人都坐在了大廳裏的椅子上，魔魁陰沉著臉給大家倒茶，戚路剛想掏出根煙來抽，就看到姬嵬縮在椅子裏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就像一隻困在籠子裏小獸。
戚路的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從姬嵬那明顯流露出來的恐慌裏察覺到有股像冰水一樣的氛圍浸染著眾人，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死神的腳步正在向自己逼近。
戚路隻好把煙裝回煙盒裏，他對這種困居在這裏、無力改變處境的現狀，似乎比其他人更感到焦灼不安。因為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查清諸神複活的真相，事先那曾會料到自己會在這裏栽了跟鬥。
魔魁問“戚先生，你有什麽建議嗎？”
“沒有。”戚路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失蹤的老吳，擔憂著他的生死。
姬嵬卻顯得有些激動起來，說話都不那麽連貫了。“我們……不能坐在這兒幹等。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凶手肯定就潛伏在附近……”
胡雷沒好氣的對著有些神經質的同伴回了一句，“那又能怎麽辦，你把他揪出來？”
屋外雪越下越大，風聲一陣緊似一陣，如幽靈在哀號。
雖然沒經討論，最後大家都采取了一個辦法。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廳裏，一次隻允許一個人離開屋子，一定要等這個人回來，另一個人才允許出去。
幾個人都坐在了大廳裏的椅子上，魔魁陰沉著臉給大家倒茶，戚路剛想掏出根煙來抽，就看到姬嵬縮在椅子裏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就像一隻困在籠子裏小獸。
戚路的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從姬嵬那明顯流露出來的恐慌裏察覺到有股像冰水一樣的氛圍浸染著眾人，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死神的腳步正在向自己逼近。
戚路隻好把煙裝回煙盒裏，他對這種困居在這裏、無力改變處境的現狀，似乎比其他人更感到焦灼不安。因為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查清諸神複活的真相，事先那曾會料到自己會在這裏栽了跟鬥。
魔魁問“戚先生，你有什麽建議嗎？”
“沒有。”戚路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失蹤的老吳，擔憂著他的生死。
姬嵬卻顯得有些激動起來，說話都不那麽連貫了。“我們……不能坐在這兒幹等。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凶手肯定就潛伏在附近……”
胡雷沒好氣的對著有些神經質的同伴回了一句，“那又能怎麽辦，你把他揪出來？”
屋外雪越下越大，風聲一陣緊似一陣，如幽靈在哀號。
雖然沒經討論，最後大家都采取了一個辦法。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廳裏，一次隻允許一個人離開屋子，一定要等這個人回來，另一個人才允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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