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傻眼了吧
端木高陽隻感覺手腕一股鑽心的疼,一時間力量全都散開來,麵上神情不受控製的帶出幾分痛苦。
“爺!”
石頭遠遠地看著端木高陽吃了虧,心裏一緊,忙衝了出來扶住他,一臉的擔憂,看著他蒼白了的臉,幾乎都要哭出來一般。
“動手之前先看清楚了你的身份!”張豐源看向端木高陽,眼底之間帶出幾分陰狠,緊緊地盯著,突然,麵上帶出幾分笑意:“看你也是一時衝動,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如今你這一鬧,我不僅損失了東西,還耽誤了做生意,我也不用細算了,隻跟你要五千兩,你走人,否則……”
張豐源的話沒有說完,隻是挑起眉角朝著端木高陽看了一眼,雙眸之間帶著幾分說不清楚的詭異。
端木高陽一凜,看進張豐源的眼底,全身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雙手又開始攥緊。
隻是,右臂猛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還沒攥起的手,又迅速地鬆開來。
二樓。
蘇千淩遠遠地看著端木高陽這番痛苦的樣子,麵上雖然並沒有太大變化,心裏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狼狽嗎?很狼狽!隻是,即便是再狼狽,也不比自己前世的狀況淒慘!端木高陽,這個名字刻進心裏,注定要將它灌進熔爐之中,反劫不複!
“你想好了嗎?”
張豐源手裏的骨扇悠然扇著風,目光落在端木高陽臉上,帶出幾分不屑,若不是等一會還有一筆大生意要談,今天可得跟他好好玩玩。
端木高陽向來是個烈性子,卻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剛才一時出乎被人傷了手,如今他們人多,不交錢,是出不去了。
“石頭,給他錢!”
端木高陽陰冷的一張臉,轉過身看向石頭,聲音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冷意。
石頭一顫,懷裏緊緊剩下剛從贏得一萬兩,如今全都給出去,爺可就一分都不剩了!
瞧著石頭懷裏抱著銀票猶豫,張豐源麵上一凜,伸手用力硬生生的搶了過來。
悠然伸出手數了一遍,張豐源將剩下的幾百兩扔到端木高陽身邊,聲音之中陡然帶出幾分厲色:“滾!”
帶著低沉的一個字灌進耳中,端木高陽心裏猛然一顫,眼底的陰森之意更加了幾分生冷,隻是如今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抬頭看著張豐源一臉的嘲諷,記住現在的恥辱,抬腳邁了出去。
轉過身的瞬間,看到一邊的白衣男子依舊在悠閑地喝著茶,端木高陽眼底之間帶出幾分探究,隻是,如今沒有時間多想。
餘光瞟著端木高陽離開,張豐源眼底帶出幾分不屑,同樣的注意到坐在邊上悠然喝茶的白衣男子,麵上帶出幾分疑惑,收斂了麵上的神情,朝著白衣男子走了過去。
端木高陽離開,蘇千淩手裏的茶也喝完了,起身,麵上恢複往日的平靜,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不是說晚上才回家的嗎?”知畫看蘇千淩起身,不由得一愣。
剛剛出來的時候,蘇千淩已經跟她們說了晚一些回去,如今兩人看她這就要往回走,麵上不由得帶出幾分疑惑。
麵上一頓,蘇千淩轉過臉看知畫和莫子一眼,唇邊帶出幾分詭異的笑,清澈的雙眸之間微微滲透出一股清冷之色:“端木高陽這個人向來高傲,你覺得他這樣離開會甘心嗎?”
知畫一頓,瞬間明白了蘇千淩的意思,是啊,端木高陽如今掌管著南城守衛,手裏的是有幾隊兵力的,剛才看他一臉的陰狠,他這是去調兵了!
“那,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吧!”知畫一邊說著,麵上帶出幾分緊張,刀槍無眼,被傷及就不值當的了。
蘇千淩唇角勾起沒有多說,瀲灩清澈的眸子朝著樓下那一抹潔白的身影看過去,麵上神情稍稍變了變,收回目光,伸手扶著知畫的手往下走。
前世跟端木高陽在一起那麽多年,蘇千淩對他的了解可不是一絲一毫,或許是因為本身庶出的原因,端木高陽的自尊心要比別人更強烈一些,今日的羞辱他自然不能忍,而他的後果,蘇千淩大概也能猜到,斷然沒有拿著自己的安全在這裏耗時間。
樓下,白衣男子依舊自顧的喝茶,蘇千淩行至門口的時候不經意地抬起頭與她目光相撞,眼底悠然飄出一股深意。
果然,蘇千淩剛走沒有一盞茶的功夫,豐源賭場外麵一陣震天的腳步聲傳來,在人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映過來的時候,猛然衝進來大量的官兵,二話不說就開始砸。
張豐源將端木高陽打出去後便上了二樓談生意,猛然聽到小二驚慌的回報,麵上一凜,伸手在桌上猛拍一下,站起身便往外走。
走出雅間,張豐源看到一樓正在亂砸的官兵,雙眸瞪起,眼睛上頓然帶出了幾分紅血絲。
“端木高陽!”張豐源站在二樓朝著一臉憤恨的端木高陽喊一聲,看他朝著自己看過來,眼睛之中頓時冒火一般:“你竟然敢砸我的場子!你活膩歪了!”
眾人慌忙亂竄著逃走,被拍飛的碎屑砸中,哀嚎聲驟起,原本就有些喧嘩的賭場,更是亂了套。
端木高陽抬頭瞧著張豐源一臉要咬人的模樣,唇角挑起,冷笑一聲:“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得罪爺的下場!給我砸!”
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挑釁,端木高陽手一揮,原本在外麵候命的另一隊士兵也迅速的竄了出來,話都不說一句,看見什麽都砸。
張豐源麵上一緊,看著一樓擺設的名貴瓷器一個個被砸成了碎片,麵上一凜,轉身,聲音如同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他媽的,給老子打出去!”
身邊的侍衛早就忍受不住端木高陽這樣的囂張了,區區兩隊官兵算什麽渣渣,出門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張大爺是什麽人物!
聽到張豐源一聲命令的同時,侍衛快速閃身朝著二樓衝了下去,照著正在打砸的官兵毫不客氣的出手。
張豐源瞧著樓下混亂的情況,麵上陰冷的可怕,轉身朝著跟前的小廝交代幾句,見小廝撒腿跑出去,麵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冷笑,這種狗東西,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白衣男子換了靠邊的一桌,叫了一壺好茶坐在視覺最好的地方看著,麵上依舊是往日麵無表情,看著張豐源跟小廝交代,茶水貼近唇邊,帶著一股醇香灌進喉嚨,麵上不由得多了幾分深意。
除了白衣男子,還有一些膽兒大愛看熱鬧的人遠遠地躲著看,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情,不知道這幸災樂禍是因為端木高陽還是因為張豐源。
片刻,正在兩邊的人打得不可開交時,大門打開,一聲白蟒長袍的男子迎著陽光進入人們的視線,在眾人來不及驚歎的瞬間,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出來,帶著幾分震懾力,讓人心中不由得一沉。
“住手!”
兩個字灌進端木高陽和張豐源耳中,兩人頓時一愣,隨即,原本相同表情的兩人,頓時分化到了兩個極致。
端木高陽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來人是十三王爺,凝滯瞬間轉過身看到十三王爺黑著一張臉,心裏不由得顫了顫,嘴巴張開抖了抖,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相反的,張豐源在看到十三王爺的時候,麵上頓時帶出一抹冷笑,極快的收回了浮現在麵上的神情,唇角抽了抽,多了幾分委屈。
“姐夫,您可來了,我按您的吩咐誠心做生意都被砸了場子,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了!”張豐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十萬王爺走過去,似乎是受了什麽大委屈一般,聲音之中竟然帶了幾分哭腔。
姐夫?
端木高陽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猛然一顫,緊接著感覺耳邊翁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張豐源怎麽會是十三王爺的小舅子?
腦子裏快速的轉動,端木高陽麵上驟然一凜,響起十三王妃姓張,心裏頓時沉了沉。
張豐源在十三王妃的娘家是老幺,排行最小,一心不喜官途隻想著做生意,所以,觀場的人很少有人認識,端木高陽認不住他來,並不奇怪。
眾人臉上一楞,紛紛朝著十三王爺看過去,臉上全然都換成了驚詫,再看向端木高陽時,幸災樂禍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同情。
都知道如今端木高陽得到了十三王爺的賞識,如今你打砸的可是十三王爺的親人,誰親誰薄還用得著想嗎?
“端木高陽,你吃飽了撐的嗎?”十三王爺麵上一冷,轉過臉看著張豐源額頭的紅腫,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再看端木高陽,心裏的火驟然燒了起來。
張豐源餘光瞟向端木高陽,眼底之間帶出幾分得意。
剛剛趁著十三王爺沒有過來的時候,特意讓人在額頭上弄出了跟傷痕一樣的妝,自己受了傷,十三王爺心裏更是緊張,端木高陽便會越發的倒黴。
“姐夫,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張豐源一邊說著,似乎觸動了臉上的傷,忍不住的擰了擰眉頭,嘶哈一聲,頓時伸手捂住了傷口。
十三王爺看張豐源這樣的神情,心裏更是冷了幾分,王妃對於這個老幺的弟弟可是捧在心尖尖上疼著,如今傷成這樣,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心裏想著,不由得多了幾分煩躁。
“王,王爺!”
端木高陽怔楞著看十三王爺變了臉,心裏一緊,卻說不出什麽話來,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你!”十三王爺看著端木高陽眼神之中帶著的慌亂,原本陰沉的目光之中帶出幾分厲色,連聲音也似乎從深潭冷窖中發出一般:“來人,將這個畜生給本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