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鹹魚翻身
莫亦痕低頭看著蘇千淩，深邃的雙眸之間帶出幾分清朗：“她應該慶幸沒有傷到你。”
蘇千淩一頓，抬頭看著莫亦痕深邃雙眸之下的冷峻，心中微動，正要說話，卻看莫亦痕臉色猛地凝住。
“你怎麽了？”蘇千淩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焦急，目光落在莫亦痕臉上，看他麵色稍稍發白，心裏一沉，有種不好的感覺。
莫亦痕擰著眉頭將疼痛忍過去，沉靜片刻，朝著蘇千淩擠出一絲淺笑：“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蘇千淩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偏過頭這才看到莫亦痕袖子內側若隱若現的血跡，心裏不由得一緊。
“你不是萬能的嗎？怎麽還會受傷？”蘇千淩聲音之中似乎帶著幾分責備，可眼底卻是多了一絲擔憂，一邊說著，從衣袋中取出胡大夫給的藥遞到了莫亦痕跟前。
看著蘇千淩遞過來的白瓷瓶，莫亦痕麵上微頓，隨即唇角勾起伸手接過來，臉上綻開一朵燦爛的笑：“我也隻有在你麵前是萬能的。”
聽著他這般不正經的話，蘇千淩忍不住的縮緊，臉上沉了沉，撩起眼皮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看他這般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心裏也不由得踏實了幾分。
遠處，安瑜郡主目光落在蘇千淩和莫亦痕身上，眼底神情瞬間黯淡的沒有一絲光彩，唇角死死咬住，隻片刻，便出了一圈青白。
一天中同時發生了兩件事，太後看著皇上安然無恙，自然地想到了這是五公主給皇上擋了災難，心裏這樣想著，對五公主更多了幾分憐惜。
晚宴開始之前，太後親自去了五公主的帳篷，賞賜了一大堆東西不說，還特意指派了宮裏醫術最高明的禦醫在五公主跟前守著，麗妃娘娘雖然心裏別扭，卻也說不出什麽，畢竟出了事情太後這般體恤已經不能再過多奢求，如今隻能感恩收著，不管怎麽樣，晚宴還是要去，而且不能表現出心裏有事的樣子。
蘇千淩在帳篷中聽著大哥講述皇上遇到黑熊的驚險，麵上神情跟著大哥的語氣變化，心裏卻是不由得沉了下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景，卻總能從大哥的話裏聽出些許的不正常，腦子裏閃過端木高陽耷拉著一個胳膊的樣子，原本就緊張的心情更添了一層陰霾。
隻是，自己都能看得出來不正常，皇上感覺不到嗎？亦或者，莫亦痕沒有看出來？
眾人之中，看皇上對端木高陽的態度，蘇千淩心裏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果然十三王爺的本事要比自己想象的大啊！
一天的時間說快也快，轉眼間又是日落西山，黑熊送進廚房的時候，一些可以入藥的部分已經被禦醫取出，剩下的便可以擇鮮美之處煲湯烹煮。
說起來，這本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可是生存法則便是這般，弱肉強食，沒有道理可言。
眾人歡聚夜宴，各樣甜品美酒已經擺上了桌，人們說說笑笑，似乎已經忘卻了白天發生的一切可怕事情，亦或者，跟自己無關的事，過了就過了。
皇上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在眾人麵上掃過，精亮的雙眸帶著幾分滿意的神情，看到端木高陽已經包紮好出現在了宴席上，臉上帶出幾分笑，總的來說，今天還是讓人滿意的。
“這次狩獵收獲頗豐，昨日太子獵得一頭猛虎，今日眾人合力收獲一頭黑熊，此乃我天朝繁榮之兆！”皇上威嚴雙眸之中帶著幾分欣喜，說話之間，伸手舉起了酒杯。
原本帶著小聲議論的眾人，頓時噤了聲，聽皇上如是說，紛紛舉杯說著吉利話，一時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高呼聲響徹大帳。
太子被嘉獎一等勇士勳章，眾人紛紛慶祝附和，蘇千淩在角落裏喝著果釀，麵上神情平靜，並沒有其他高官千金那般眼泛桃花一臉的臆想。
太子麵上帶著幾分得意，伸手接過這最高的榮譽，目光朝著中掃過去，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隻是，看到蘇千淩一臉平靜的時候，太子眼底頓時帶出了幾分灰暗，這個女人平靜的表情，總是能輕易的激起心裏蠢蠢欲動的火氣，也隻她，竟然這般漠不關心！
人都有這種幾近病態的心裏，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想要，其實這東西對於他來說，也不一定有什麽用，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如今的太子，就會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蘇千淩不經意的抬頭，猛然撞進了太子的眼睛裏，麵上一愣，隨即勾起唇角帶出一絲禮貌的笑，隻是禮貌，無關其他。
太子愣住，看著蘇千淩這般坦然，心裏更是鎖緊了幾分，亦或者，自己從她的身上又一次看到了如沁的影子。
手裏的果釀貼近唇邊，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充斥蔓延，蘇千淩沒有太子心裏那般煩亂猜想，目光隨意的在眾座位上掃過，看著原本屬於莫亦痕的位子竟然是空的，麵上一滯。
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便又聽到了皇上的聲音，蘇千淩猛然抬頭，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顫。
眾人的一片嘩然聲中，皇上將二等勇士功勳給了端木高陽，這還不算，竟然讓他將座位搬到了跟前，這樣的殊榮，連內閣大臣都很少享有，如今可看出皇上對端木高陽的重視了。
“此次高陽英勇不懼，在朕身臨危險之際挺身而出，勇氣可嘉，著實應該好好獎勵才行！”皇上一邊說著，目光朝著端木高陽看過去，眼底之間悠然多了幾分讚賞。
端木高陽麵上平靜，心裏卻是樂開了花，手臂上帶了傷，不過如今看來，真真是值了，果然，自己還是要依傍著十三王爺這棵大樹。
“這本就是臣職責所在，為皇上，死而後已，在所不惜。”說話之間，端木高陽單膝跪下，一臉的真義凜然。
皇上麵上更是多了幾分讚賞，心裏高興，看著上端上桌的熊掌，直接賞給了端木高陽一大份，這樣的殊榮，可是又讓邊上的近臣眼紅了一把。
“高陽年紀輕輕便這般有膽有識，讓朕回憶起來當年跟父皇狩獵時候的情況，繼承著當年父皇的獎勵，朕今日要獎勵你一個特殊的權利。”皇上說話之間，目光朝著端木高陽看過去，眼底之間帶出幾分神秘。
眾人微楞，麵上帶出幾分疑惑，轉過臉看向端木高陽，眼底之間不由得多了幾分羨慕，特別是跟過先帝的老臣，明顯知道皇上說得是什麽，一時間隻見眼底的神情更是震驚不已。
“以功高之人，朕嘉獎以特令，在合理的範圍內，你可以跟朕要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皇上雙眸威厲之中帶著幾分喜色。
蘇千淩心裏忍不住的顫了顫，轉過臉朝著皇上看過去，眼底之間多了幾探究，按理說，莫亦痕和大哥才是直接的功臣，皇上對他們也隻是稍加提了一句，卻對端木高陽這番大肆嘉獎，她可不相信皇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隻是，這般匪夷所思，卻讓人心裏不由得多想了。
除了蘇千淩這般陰沉，眾人大都驚呼羨慕，原本端木高陽一個庶子能做皇上身邊的近身護衛已經是讓人紅眼不已的事情了，如今又得了皇上這番嘉獎，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端木高陽感受著大家羨慕讚賞的目光，心裏興奮，麵上卻不由得帶出幾分謙和：“能在皇上身邊已經是對打的恩賜了，臣實在不敢奢求其他。”
原本客套的話讓端木高陽說得神情入裏，眾人看向端木高陽，麵上更是多了幾分賞識。
“這孩子真是讓人心裏熱乎！”太後看著端木高陽，雙眸之間帶著幾分淺笑，知道他在生死關頭替皇上擋了那一下，更是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說話之間，雙眸看向蘇家，似乎記起來什麽：“高陽今年也有十七了吧，聽說你尚未娶妻？”
皇上一頓，轉過臉看向太後，麵上神情閃了閃，麵上勾起一抹笑：“是嗎，這可是大事！”
端木高陽坐在皇上身邊不說話，心裏卻是泛起了一層想，原本還想等會直接跟皇上提出來，卻沒想到太後倒是幫自己說了，心裏想著，轉頭朝著蘇家的方向看過去，眼底之間帶出幾分深意。
蘇將軍原本就盯在端木高陽身上，看他的目光朝著自家的方向傳過來，心裏多了幾分舒緩，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著琳兒，看來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
之前蘇將軍將端木高陽送上朝堂的時候，太後對於端木高陽和蘇千琳的事情是知道幾分的，如今看他朝著蘇家的方向看，自是以為點中了他的心事，唇角悠然帶出幾分淺笑。
“是啊，哀家聽說高陽一心喜歡蘇家的女兒，為了那孩子要足足等三年之久，可真是苦，更何況哀家聽說兩人是兩情相悅，不如皇上便趁此機會成全了這段姻緣吧。”
太後說著，目光朝著蘇家的方向看過去，見蘇夫人麵上也是悠然帶起一絲喜色，心裏更是高興，看來這好事，自己還是做對了。
“哦？高陽，太後說得可是事實？”皇上麵上帶著幾分驚喜，看著端木高陽一臉靦腆，麵上笑意更濃：“如此，朕還真得趁此高興的機會給你指婚了！不知道，讓你如此對待的是哪個女子？”
“多謝皇上！臣對蘇家三女千淩傾慕已久，求皇上成全！”端木高陽在皇上的聲音剛落地的一瞬間，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端木高陽的一句話，在蘇家眾人耳中如同一個炸響的雷，讓人頭腦都不由得嗡的一聲，是三女蘇千淩，而不是四女蘇千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