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皇上要親自審
到了這裏，管媽媽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在什麽地方，還沒有到殿前，人已經雙腿發軟的哆嗦，剛剛被小太監領進來，便已經跪在了地上。
“皇上饒命，太後饒命啊！”
管媽媽跪在門口，砰砰砰磕起了頭，一點都不帶客氣的，仿佛那腦袋也不是自己的一般，咬著牙一臉的慘白，除了喊饒命，腦子裏再也沒有別的。
“過來！”
皇上擰著眉頭朝著管媽媽冷哼一聲，雙眸逐漸閃過一抹銳利，讓原本就緊張害怕的管媽媽心裏又是一顫。
穿透整個大殿的聲音灌進管媽媽耳中，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緩了半天回過神來看向皇上，剛剛遲疑，便被身邊的太監踢了一腳，耳邊又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音。
“讓你往前麵一點，皇上得問話呢！”
一腳踹在身上，讓管媽媽清醒了幾分，剛要站起身來往前走，想了想，剛起來的腿又跪了下去，跟催爬著往前走，到了沐惜悅她們身後，這才停住。
“皇上，悅兒和顏兒一直跪著，膝蓋都要腫了！”
端妃朝著管媽媽看過去的時候，見沐惜顏臉上神情有些痛苦，這才用足了一口氣在皇上身邊說一句。
皇上一愣，看著沐惜悅和沐惜顏還在跪著，揚了揚手：“你們兩個都起來吧！”
莫亦痕原本手就放在了沐惜悅身上，如今聽到皇上的一句話，緊忙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看她雙腿有些站不穩的樣子，斜了斜身子讓她靠住。
旁邊，司徒慕雪也過來將沐惜顏扶了起來，雙手撐著她，勉強能站穩。
看著兩人都站起來，皇上收回目光轉向剛剛過來的管媽媽，如同浸了冰水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大殿：“你可知道為什麽將你帶到這裏？”
管媽媽被皇上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緊忙又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哭喪著聲音求饒：“皇上明鑒啊，老奴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皇上饒命吧！”
其實，管媽媽被待到這裏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反正之前有幾個黑衣人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被帶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然後又經過幾輪審問，還要畫押什麽的，看起來挺嚇人的，可自己並沒有做什麽犯法的事情，就這樣迷迷糊糊的。
不對！
管媽媽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們問的都是十三年前從豆子手裏接過來的東西，可是，細想起來，那東西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就是個倒手的功夫，到底出了什麽事？可自己也是幫人跑腿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老，老奴不知……”
管媽媽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隻能照實說。
皇上雙眸之間帶著幾分審視，見管媽媽並不是說謊的樣子，臉上神情稍稍緩和幾分。
“十三年前，你可是從豆子手裏接過一個包裹給蘇將軍府的四姨娘？”
皇上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淩厲，反而帶出一股沉穩的氣息。
“是！”
這件事自從黑衣人將管媽媽帶走的時候，已經問了好幾遍了，管媽媽想都不想便回答。
“嗯！”皇上應一聲，看著管媽媽臉上的緊張稍稍緩和幾分，繼續問：“你可知包裹裏是什麽東西？”
管媽媽麵上神情微變，細想起來，當年將包裹給四姨娘的時候也確實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可是麵對皇上自己又不敢亂說，隻能自己看到什麽說什麽。
“回，回皇上，奴婢當時抱著包裹感覺軟軟的，在側門外等著的時候，好奇便伸手掀開了一個角，誰知還沒有看清楚，四姨娘便帶人出來將包裹拿走了，不過，奴婢感覺那包裹裏……是孩子……”
管媽媽的猜測，在現在的情況下，似乎就已經成了事實，加上之前的那麽多證據，眾人自然也就清楚了。
“你可記得當時是什麽日子？”
皇上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眾人的小聲議論驟然停了下來，若是這兩個孩子被抱走的時間和沐府著火的時間相吻合，那就真的說明了問題。
“這個……”
管媽媽聽到皇上的問話，認真地想了想，猛然間一拍腿，似乎是記起來了。
“具體的時日老奴記不起來了，但是當晚據說一座將軍府起了一場大火，一家上下全都燒死了。”
管媽媽記得當時的情況，因為自己租住的地方就在那裏附近，不過幸好當時她將包裹給了蘇將軍府四姨娘後就連夜離開了皇都，若是不走，當年沒準也被牽連在內呢！
皇上猛然間黑了臉，轉身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蘇將軍和蘇千穆，聲音又像是炸雷一般的響起來：“來人，將蘇將軍府正室宋氏和四姨娘帶去邢斯府，朕要親自審問！”
眾人被皇上這一聲冷吼嚇得一個激靈，抬頭看一眼便再也不敢多看，剛才稍稍踏實下心來的管媽媽，被這一聲嚇得瞬間癱軟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過來的侍衛拉了出去，中途連求饒都忘記了，亦或者，是根本就不敢出聲。
皇上這一聲，鎮住的不隻是管媽媽，還有本來想給蘇夫人求情的宋家的人，可是想想，那畢竟是滅了一個將軍府的大罪，更何況那沐向輝跟皇上的關係可不隻是君臣那麽簡單，宋家即便根基再深，如今也不敢言語了。
太後在座上嚇了一跳險些要摔下來，幸虧皇後在邊上扶了一把，這才沒出事，可是這顆心就這麽吊著，一時間放不下來，可又無能為力，畢竟這個情，求不得！
“皇帝……”
太後說話的時候，心裏也打怵，這個兒子她自己心裏清楚，而是現在若是真的就這樣，宋欣然必死無疑。
“今日是太子的壽宴，這件事先讓蘇將軍回去自己查，畢竟事情過去那麽多年，應該還有些東西需要弄清楚的。”
太後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試探，說話之間，目光朝著皇上看過去，眼底神情稍稍顫了顫。
聽著太後的話，皇上臉上神情又沉了沉，側目朝著太子看過去，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似乎有了自己的主意。
“太子，你以為如何？”
雖然是將軍府的人，可是皇上現在卻沒有管蘇將軍的意思，不管怎麽樣，蘇夫人這個罪名是坐實了的，無非就是將人證物證找齊的問題，反倒是太子，經過這件事，皇上對太子的看法又多了一層。
“回父皇，沐將軍帶兵助父皇承接下這片江山，又收南荒安國定邦，更在危急時刻救下兒臣性命，於公於私，這間事兒臣都想出一份力，壽宴不算什麽，告慰忠將重臣在天之靈才是重要，兒臣如今對此案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願意幫助父皇審查此案！”
太子聲音堅定，雙眸之間神情沉靜，幾句話說出來，讓人心裏不由得跟著他的情緒顫動，瞬間帶出了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
“好，好，好！”
皇上接連說了三個好，目光看向太子，點頭之間，臉上多了幾分欣慰，目光再次轉向蘇將軍的時候，眼底神情轉了換，不知道蘇將軍會怎麽處理現在的事情。
太子的壽宴在異常轟動和鬧劇之中結束，太子和蘇將軍回到將軍府拿人，眾人該散的都散了，進宮一趟，自家女兒雖然沒有達到目的，可是茶餘飯後也不再枯燥了。
沐惜悅更沐惜顏如今身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抬上了桌麵，如今也不用遮掩著過日子，端妃當晚便將兩人留在了浮華宮。
沐惜悅和莫亦痕並排走過的時候，十三王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手裏的酒杯蓄滿酒仰頭喝下，仿佛剛才的事情跟他點關係都沒有，直到看見兩人的身影走過，手上的杯盞猛然一頓，轉過了臉。
“今日的事情，或許還得跟十三王爺道一聲謝！”
沐惜悅低頭看十三王爺一眼，聲音清亮，雙眸清澈，即便是在迎著十三王爺投過來的眼神時，也沒有絲毫的所躲避，反而勾起了唇角。
十三王爺麵上一頓，沒有想到沐惜悅這麽快就發現，聽著她這話，臉上神情僵了一下，隨即手上的就被再次遞到了唇角，仰頭一口喝下，沒有解釋，也沒有應答。
錦繡公主看著沐惜悅已經摘下麵上那張傾城的臉，唇角不由得顫了顫，若是說沐惜悅如夜蕭霆查到的資料那般平庸沒有任何值得注目的地方也就罷了，可是看著她這張精致的無可挑剔的臉，加上她一身高貴和優雅結合的氣質，自尊心被刺激到一般，雙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沐惜顏跟著端妃已經去了浮華宮，莫亦痕剛回來想跟沐惜悅多待一會兒，便帶著她在皇宮四處走走，繞過長廊拐角，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上幾句話，便看到司徒慕雪和宋元純走過來，臉上一怔，往前走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司徒慕雪和宋元純走到沐惜悅跟前，臉上目光在她臉上注目，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雖然臉變了，可是找那種發自內裏的氣質是不會變的，她依舊是心裏的那個人。
兩人看著沐惜悅不說話，沐惜悅和莫亦痕看著兩人也不說話，四個人就這樣相互看著，最終，宋元純還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事情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一句話說出來，宋元純看著沐惜悅臉上神情稍稍變化幾分，心裏一沉，緊忙解釋：“我這次過來，沒有要勸你的意思，隻是，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