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殘局
轉眼已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留守雁門的李信這幾個月倒也是落得清閑。除了時常與鄭泰飲酒打發時間,和翠兒的聯係也多了不少。在這個過程裏,李信也漸漸接受了和翠兒的這種名義上的關係。
難怪後世的人會說,春天是一個戀愛的好季節。
雖然在另一邊,前線的戰事進行得並不順利。
丁原的大部隊被陷在蕭關外數月進退不得,而晉陽城外的張遼部也是沒有辦法拿下城池。隻是所幸丁原已得到了並州大半,糧草輜重可以源源不斷的送到據守的軍營中,不過相比下張懿這邊的情況開始了有些不妙。
晉陽城內有著數萬的民眾,城內庫存的糧草在度過了寒冬之後也所剩無幾。並州的幾處糧草器械倉庫此時都已被丁原所占,而此時,駐守在蕭關的高順軍情況就更加難過了。關隘內本就存糧不多,一整個冬日,全靠高順領著陷陣營截獲丁原的輜重給守軍解決溫飽問題。隻是越往後,丁原派往護送糧草的隊伍人數就越多,高順得手的機會就越少。
蕭關的守軍就是這麽度過了一個冬季,終於熬到了春暖花開,不過雖然感受不到寒冷了,隻是糧食的匱乏,守軍卻仍是忍饑挨餓,相信用不了多久,蕭關一樣會不攻自破。
丁原是這樣打算的。從看到陷陣營對自己的軍糧隻搶不燒後,丁原漸漸明白,蕭關內這是缺糧。從那時起,丁原就增加了護糧的隊伍,他想通過對糧食的控製,徹底困死這支孤軍。
不過想法是好的,卻總有變故。
同樣也是春暖花開,丁原卻得到了來自洛陽對他不利的消息。
朝中有貴人保張懿,現在皇帝下旨讓丁原暫停動作,另派專人調查張懿謀反之事。
這下輪到丁原慌了!
本來張懿的事就是自己杜撰的,現在朝廷如果真的追究下來,丁原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而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聖旨到達晉陽前,讓張懿沒有辦法給自己辯解!
那就隻好提前送張懿上路了!
丁原心一橫,頓時也有了主意。他派人在軍營中熱情的招待了前來宣讀聖旨的黃門內侍,暗地裏偷偷地塞了一大盒的金銀。那太監也是個機靈之人,借口染病,要在丁原的營中休整。就這樣,聖旨停在了丁原的大營中。
在另一方麵,丁原令人去傳召李信。令他即可趕往晉陽,取代張遼的位置,盡速拿下晉陽,對於州牧直接殺無赦!
這一切畢竟都是李信搞出來的,現在當然也隻能依靠他收拾殘局!
隻是此刻還身處雁門的李信卻全然不知這些,這一日,他正策劃著和翠兒去郊外出遊。
沉寂了一個冬季,任何的戶外活動都是令人愉悅的,尤其是還有美女相伴的情況,雖然還隻是個小蘿莉。
李信昨夜又飲了不少的酒,出發的時候腦袋都還有陣痛的感覺,但全然不影響他出遊的心情,直到鄭泰給李信牽來了馬匹。
看著這高頭大馬,李信心裏卻莫名的一陣發怵。
好長時間沒碰這玩意了,此刻身體裏麵的酒精也在作怪,李信在馬下竟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而這時,鄭泰已翻身上馬,隨行的奴仆架來了一架馬車,翠兒也自顧的上車進了車廂。大家見李信在馬下猶豫,都不由得有些好奇。
“將軍為何還不上馬?時候已不早了。”
說話的是鄭泰,他已策馬來到了李信的麵前。眾人也都停了下來,翠兒也從馬車的門簾中探出了腦袋,目光落在了李信身上。
李信想說什麽,可此刻心裏卻想不出理由搪塞過去。心裏隻有一句“麻麻批”卻又講不出來,本來很尷尬的場景,翠兒卻又突然明白了什麽。
“公子應該是昨夜酒醉還未完全清醒吧!”她說著又略作思索了會,接著又說道:“如若那樣,公子今日倒不適合騎馬了。”
翠兒說完,鄭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李信也意識到了這出,他笑了笑,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身邊的鄭泰。
“翠兒說的對,昨晚的酒令我還頭疼得厲害。今天確實不適合騎馬,不如我就和翠兒一起坐馬車吧。”他說著也不管翠兒願不願意,三步並上馬車,隻是其餘的人麵麵相覷,卻又不好說什麽。
在馬車的門簾放下來後不久,李信感覺車子緩緩的動了。車內有股淡淡的清香,還有剛才翠兒的神助攻,簡直令他神清氣爽。隻是車裏的小人兒可能並不是這麽想的,她瑟瑟的望著李信。李信本來並沒有什麽表情,上車後在心裏將翠兒感謝了數遍,隻是望著她的模樣,卻又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害怕我呆在車裏麵,那我現在下去就是了。”李信說著作勢往門口靠了靠。
“不,不是這樣的!”翠兒趕緊說道,她的雙手緊緊拉著李信的衣襟,隻是望著她那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李信心裏有了一種戲謔她的想法。
“哦?那又是怎麽樣?”
“隻是…隻是…”
話在這裏又斷了,她急的臉頰通紅。本來是看見李信在馬前躊躇,才想起來昨夜李信與鄭泰喝了不少的酒。本來隻是單純的想給他解圍,隻是沒想到,他卻跳上了自己的馬車。本來這也沒什麽,隻是出門在外,對於一個姑娘來說,馬車就像自己的閨房一樣,裏麵有很多自己私密的東西,是不應該讓外人隨便進來的,而且還是個男人。隻是又想起來,丁原早已將自己指配給了他,這才又坐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
望著翠兒手足無措的小模樣,李信再也忍禁不住笑出聲來。翠兒明白對方是在戲弄自己,卻也無可奈何,委屈的心思一下湧上來,隻感覺眼角一酸,眼淚也巴拉巴拉落了下來。
李信頓時慌了,他沒想到翠兒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隻得收起了戲謔的神情,趕緊向翠兒賠禮道:“翠兒,好翠兒,你可不要哭了,我下去就是了。”李信說著想起身,隻是感覺自己衣角處的勁道絲毫沒有卸下來。他不解的望著翠兒,翠兒大概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空著的那隻手掏出了一方絲帕,自顧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