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真失憶了
這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氣宇軒昂的帥大叔嗎?
還是,
就是眼睛裏沒了一種神采,全身的精氣神,是一種硬撐著的感覺。
“你說你為她而來?你認得她?”聲音幽冷低沉,看向鍾小荷的眼神,有點複雜。
不對勁,
本來滿心激動的進來,現在趕緊又冷靜下來,對方情緒不對,頹廢的表象下麵,還是個噬人的老虎。
“應該是。”鍾小荷從袖口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魏將軍。
他接過來一看,上麵畫著一個人。有點像,但畫技太差,畫的很醜。
他的手沒抖,腰背依然挺直,可眼圈有些發紅。
鍾小荷心中一喜,有反應,肯定認得,那他救的人,必然是安晶兒。
可這表情鬧哪樣,莫非他們之間發生了點什麽八卦?可問題是安晶兒,又在哪兒?
他悵然問道:“她是誰?”
鍾小荷一愣,不認識?不認識你瞎釋放什麽表情包,反問:“是她嗎?”
魏將軍沒答,陳敏玉湊過來,驚呼道:“就是她。”
一顆心落地了,鍾小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有確切的消息了,可不對,既然是她,為什麽還問她是誰?
暴露了嗎?
“她是大驢牙的姐姐,人現在在哪?”
那魏將軍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陳敏玉回道:“大驢牙又是誰?哎,你們來晚了。”
“什麽?”
“這安美雲留書走了。”
留書走了,走了?
“啊?去哪了?走了多久?有沒有去找?”鍾小荷一下子就急了,我這剛找到,你就走,這不兩擰了麽。
“五天了,沒說去哪,要是剛走,我們肯定去找了,我和將軍也是今日到府城才知道。”
莫非是去找我啦?可為什麽來了這麽久才要去找我,至少也要提前通個信啊?再說,五天,早應該到柳縣了呀。
難道……
鍾小荷瞬間腦補了一場大戲,被救也許是真,然後,是軍營生活枯燥,母豬都能看成美女,遑論晶姐貌美如花,遂起了色心,禁錮在小院中,成了他們的禁臠。
想到此,鍾小荷脊梁骨冒了一層白毛汗,再看魏將軍和陳校尉,越看越道貌岸然,鍾小荷的眼神也開始冷了起來。
莫非晶姐趁他們不注意,才終得脫身?
脫身之後,難道才出狼窩又進虎穴?
鍾小荷不敢再想。
她的眼神太直白,看的陳敏玉心裏咯噔一下,忙道:“你這孩子這啥眼神?魏……喂,我們救了她,還對她好的不得了好吧,你看看這宅子,還找人伺候她,竟然不告而別,忘恩負義,真是個白……”
“陳敏玉!”
魏將軍突然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可陳敏玉什麽意思,誰沒聽明白?
鍾小荷冷哼一聲,嘲諷一笑,這就是古代男人嗎?把女人當金絲雀,讓女人失去自由成為禁臠,還說對她好?
陳敏玉鼓著氣,不再說安晶的壞話,隻是又對鍾小荷道:“倘若我等真對她不好,她能特意留書?”
咦,是哦。
可即便沒有想的那麽惡劣,定然裏麵還是有什麽事,否則,晶姐怎麽可能不告而別。
先不跟他們扯這些沒用的,“留書在哪?”質問的語氣很是不客氣。
一邊狀況不明的老鍾聽閨女這一嗓子,嚇得一縮脖,趕緊伸手拉拉閨女的衣袖。
閨女啊,你知道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兩個官呐?咱就一小老百姓,你這橫個哪門子勁兒喂?
真是後悔救了大驢牙,他就是個倒黴催的,他那個什麽姐也是,沾上準得倒黴。
陳敏玉不知這丫頭憑啥態度和語氣這麽惡劣,好像他們做了什麽似的,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將軍,把留書給她,人家家人找上門來了,咱們就當沒這個人。”
魏將軍他現在其實不在乎這些,也不在乎大驢牙是誰,他在乎的人走了,而且,這輩子都可能不再見。
他皺皺眉頭,默了一下,把還是抬手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鍾小荷之前還遲疑了一下。
虛偽,還珍而重之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
鍾小荷伸手唰從魏將軍手裏拿過。
魏將軍一愣,是,自己現在是有些神思不屬,可這丫頭對自己明顯有氣,也是感覺的出來,怕是有些誤會。
鍾小荷迅速打開信,一看上麵的字跡,眼角直跳。
肯定是晶姐沒錯了,一眼看過去,很多簡體字。也是,短短幾天,能認都不錯了,怎麽可能會寫。
簡體字也就罷了,隻跟晶姐風華絕代形象不符的是,書寫跟鬼畫符似的,這硬筆和軟筆差異有這麽大麽?
不過,鍾小荷是見過她寫字的,當時有羅列清單,好像硬筆確實不咋地。
再一細看留書內容,鍾小荷瞬間懵了。
“魏將軍、陳校尉,二位好,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走了,或許,走一走我能找回記憶也說不定。不必找我,救命之恩,若有機會,定會報答,若沒有機會,隻能期待來生。”
信後落款:安美雲。
啥?丟失記憶了?真的假的?
要是為了蒙蔽人,裝假失憶,既然沒有被禁錮,那就肯定想法子找自己或者聯係自己,可要是真失憶,那之前腦補的,的確是冤枉魏將軍和陳校尉了。
她又看向魏將軍,感覺不一樣了,這廝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好像隱藏著一顆春心。至於陳校尉倒是跟第一次見麵的感覺一樣。
可好好的,怎麽會失憶?
“真失憶了?”
“對,我們在老林子裏遇到她時,眼見她被土匪追的從山上跳下,沒來得及接住,滾落的時候,她頭磕在石頭上。”
魏將軍眼裏有著說不出的遺憾和痛苦,那時要是自己離得近一點,說不得就能直接接住,說不得現在……
鍾小荷臉上呈現出一抹怪異之色,土匪、老林子,山?心裏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晶姐,你也太倒黴了,絕不是我烏鴉嘴。
我剛來時想裝失憶沒裝成,大驢牙倒是裝了失憶,偏偏你卻真的失憶了。
而且失憶了,別的名字沒記住,偏偏記得自己還叫安美雲。你說你不走黴運,誰走?
“安美雲受傷嚴重,我們給她找大夫,花費了大力氣,才把她治好,就是失憶了,隻記得自己叫安美雲,還有,好像還記得要找一個人,是誰她又不記得。怕就是你口中說的那什麽大驢牙吧。”